第22章 铁血政令
“末将在。”
高昂，蔡佑，李轨等抱拳。
秦武下令道：“传我军令，大军驻扎于高平县，高昂，率千名羽林骑，封锁羊角山，严禁米粟流进羊角山，私通贼寇者，下山抢粮者杀无赦。蔡佑，通知高平各大家族，派人进山劝降族内子弟，拒不配合者罚百金，严重者籍没其家。对于拒不下山投降者，县内去其籍，族谱去其名。
负荆请罪下山者，依法处置，不株连族人。
时限三日，过时不候。
高乾，派斥候散布消息，高平县内金银珠宝堆积如山，郡内，任何人斩杀张英者，赏赐黄金百两。斩杀一名叛军，赏赐黄金一两。贼兵斩杀张英者，亦赏赐黄金百两，斩杀叛军者赏赐黄金一两。
三日内，带贼兵首级下山者免其死罪，宽大处理，过期作废。”
“喏？”
高昂，李轨，蔡佑各自领命。
高乾心生犹豫，询问说：“秦武，是否小题大做，吓得贼兵龟缩不出？”
依照秦武荡寇三策，何止犁庭扫穴，分明亡其人，灭其种，绝其苗裔。须知，若非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绝不轻易族谱除名，即使除名，亦要征得家族上下同意。县内去籍，族谱除名，对于重视家族延续，后代的传承之人，是比杀头更严厉的惩罚。
他以前觉得秦武文武双全，做事练达，今日才知秦武杀伐果断。
秦武面容深深冷厉，对自己计策信心十足，陵川叛乱者，全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战，对方仗着熟悉地形四处逃窜，大军难以全部歼灭。四处征讨，耗时费力，唯有迫使下山，诱使贼兵内讧，方能一举歼灭。
叛军为何起义，一个字穷。
为何烧杀抢掠，四个字道德败坏。
他日悬赏张英首级，贼兵头颅的消息传出，贼兵得知张英首级价值百金，同伴头颅价值一两金，带同伴首级下山者免其死罪，宽大处理，彼此必然成为对方眼里的香饽饽，和行走的金饼朝夕相处，一群地痞，恶霸又能有什么高尚的情操和道德底线，届时无需羽林骑出击其必先内讧，还不能消灭一支人心惶惶的残兵吗？
前世。
家资被抢，姬妾被掳，双腿被废。
以上种种，让秦武对贼兵难以产生好感。
贼兵内不乏军纪严明，作战凶悍的劲旅，却也是他的成为一路讨逆军谋主后相遇，依然是他的敌人。
朝堂败坏朝纲者该杀，各地奸淫掳掠者亦该杀。
一眼扫过高乾，金声玉振的说：“贼兵杀戮无常，毫无人性可言，若不剿杀殆尽，必是春风吹又生。唯有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让不轨之人奉公守法，宵小之徒安分守己，如此，朝廷稳定，百姓安居，故而，内贼外夷凡敢称兵者，皆斩。”
皆斩？
高乾内心一惊，无意间捕捉到秦武肃杀的眼神，心中更是疑惑，不懂秦武为何对贼兵有如此大怨恨，好像被抛弃的怨妇，又像有血海深仇，知道争不过秦武，不得已答应：“好吧，若荡寇三策无效，你我赌约，恰好证明我胜你一筹。”
秦武白了眼高乾，拔刀说：“诸将各司其职，不可懈怠。”
“喏。”
帐下诸将领命。
这时，秦武目光扫过三军，搜寻协同高昂夜袭陵川的彭越，张布等豪杰。
高昂心领神会，策马领着几人走到显眼处说：“郡尉，彭越，张布等人在此。”
彭越，张布十余人纷纷向秦武作揖行礼：“见过郡尉。”
秦武观之，几人或身形健硕，或孔武有力，为化解端氏县安危，不顾贼兵围城，连夜翻墙而出求援，足以证明胆识非凡，称赞说：“危难之际，舍命求援，几位真英雄也，是否愿意投身行伍，追随本将征战荡寇。”
彭越，张布几人单膝跪地，斩钉截铁说：“谢将军厚爱，我等莫敢不从，驰骋疆场，纵横四方。”
“好。”
秦武非常满意，安排道：“你们填充到羽林骑，回京论功行赏。”
“喏。”
彭越，张布几人领命。
未能一举荡平贼寇，秦武多少有些不痛快。
是日。
秦武入住高平，鉴于府衙毁于大火，三军清除废墟，安营扎寨，秦武领着李妃萱居住于军营。
晌午，李轨带兵接管城防，迅速修缮城墙，加固防御，以防贼人去而复返。高昂领兵出城，直扑羊角山下。
下午，史宁领千名铠甲靓丽，军容整齐羽林骑出现于街头，或持枪巡逻，或收敛尸体，或支起锅灶，施粥放饭，或前往失去房屋的人家帮忙清扫废墟，下葬族人。
冯道联合县内各处里正，统计百姓伤亡，损失，安抚无辜百姓，给予适当帮助。
一日间，城内秩序肉眼可见恢复。
此后，羽林骑皆帮助百姓清理废墟，安顿家人，不久，城内大街小巷贴满告示，军内传出消息，羽林骑平叛之余，无偿协助百姓重建家园，帮忙收割粮食。
起初，百姓心生狐疑，纷纷翘首观望，后发现羽林骑身影出现于城内各处帮忙，两餐时，三军退去，各自回营用餐，对于百姓秋毫无犯。
很快取得高平百姓好感，百姓打消对羽林骑的怀疑和戒备，纷纷箪食壶浆，犒劳三军，常与羽林骑同行出没，爱屋及乌，对秦武尊敬有佳，人人称贤。
区别于寻常百姓，县内各大家族领略到秦武的凶残，处于无尽的煎熬之中。
蔡佑依照军令通知高平各大家族，派人进山劝降族内子弟，警告拒不配合者罚百金，严重者籍没其家。
两日间，不少家族仗着在高平县多有名望，以为秦武平叛需仰仗本地之人，不敢轻易得罪高平县大户，对秦武所言嗤之以鼻，仅寥寥几家派人进山，剩余家族选择隔岸观火。
可惜，两日后，全都体验到来自秦武的铁拳，羽林骑什长带兵登门拜访，言语警告，对于不听劝者，追溯过往罪行，罚以重金，更甚者，抓捕族长下狱予以惩罚。
一时，几家大族风声鹤唳，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