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敖曹害我
“没错。”
高昂毫不隐瞒的回答。
“不可。”彭越急声说:“张扬领军连克两县,兵锋正盛,气势如虹,坚壁清野必将助涨贼兵嚣张气焰,阳城危矣。”
张布不甘落后说:“陵川,高平沦陷,端氏危矣,百姓翘首期待官军。将军受命征讨,理应迎击贼军,今却屯兵不进,犹豫不决。若端氏陷落,则晋城面临包围,贼军军威大振,届时,纵然有韩信、白起的勇武,张良、陈平的谋略,也难以帮助将军了。”
他们冒险出端氏县来晋城搬救兵,怎奈晋城守军稀少,高平太守李冲贪生怕死拒绝出兵,这几日李冲好耐性,待客之道异常周全,保证他们不缺吃不缺喝,唯独不答应派兵增援,好说歹说,李冲勉强松口说朝廷派军平叛,到时必派兵化解端氏之危。
孰料等来个贪生怕死之徒。
高昂朗声说:“几位,勿忧,坚壁清野乃郡尉既定策略,再者郡尉已派家兄领兵三千骁将悍勇奔赴端氏县,县城之危,不敢说迎刃而解,至少暂时无虞。”
彭越,张布等刚松口气,突然不可思议的盯着高昂,齐声说:“你非郡尉,郡尉何在?”
“嘿嘿嘿”
高昂露出红齿白牙贼笑,长臂左右搭在彭越,张布肩上,低声说:“两位兄弟,郡尉有郡尉事儿,今夜高某领你们长途奔袭陵川。”
彭越,张布左右对视,心中纳闷,这魁梧汉子怎么不像好人,齐声道:“这也是郡尉的既定策略?”
两日后。
秦武策马载着李妃萱抵达晋城外。
仰首望去,城墙近期加固过,走道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兵目光警惕,毫无松懈之象。
“不错,不愧为西北劲旅出身。”
秦武非常满意,骑马向进县城内走去。
城内,街道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吆喝声不绝于耳,两旁酒楼,茶楼外揽客声此起彼伏。
马背上,李妃萱秀眸东张西望,嘀咕说:“秦郎,城内好奇怪。”
她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总觉得贼寇连克两地,兵锋正盛,气焰嚣张,城中应是气氛紧张,谣言四起,百姓如临大敌,谈之色变,为何街道井然有序,百姓安居。
“高昂,高敖曹。”
秦武叫了声,拍马直奔太守府。
这货平素气势豪迈,李轨压不住他,肯定仗着自己勇猛无敌,私下悄悄出兵,或许取得不俗战果。
狂奔抵达太守府,恰逢李轨同太守议事结束,带着军内官吏兴高采烈走出。
观之,李轨连忙把秦武介绍给李冲等人,抱拳道喜:“将军,大喜,大喜。”
秦武搀扶李妃萱下马,问道:“喜从何来?”
李轨面孔笑意浓烈说:“高乾,蔡佑领兵直抵端氏县,于县城东南和贼兵大战,两战两捷,迫使贼军退守高平,化解端氏之危。前夜,高昂伙同端氏县豪杰,带千名步骑破陵川,无人可挡其锋,轻松荡平贼军,生擒贼首张扬,枭首悬于城门,贼兵惧于其势,纷纷卸甲投降,昨日写信送来,陵川已复往日秩序。”
李冲神采飞扬,捋着花白胡须说称赞:“秦郡尉善于兵事,调兵遣将得当,今二将挫其兵锋,重创贼兵气焰,化解高平之危,乃朝廷之福,晋城六县百姓之福。”
秦武惭愧,愧不敢当。
他笃定自己领兵平叛,必能遏制贼兵攻城掠地,弱其气焰,速战速决,平息叛乱。
结果,高乾长途驰援,高昂夜袭贼人,打的贼兵落花流水,好像没他这个郡尉什么事儿了。
联想到和高乾的比试,内心不禁哀嚎:“高敖曹,害我啊。”
不对。
尚有高平县未收复。
他尚有逆势翻盘,后来居上的机会。
秦武点点头,一眼扫过同僚询问说:“一路走来,晋城秩序外紧内松,气氛犹似平常,战事不曾影响百姓生活,这是谁的主意?”
此举胆大心细,以民为本,着实让他高看几分。
李冲指着旁边一名木讷的中年,似有推卸责任之嫌疑说:“秦郡尉,此为主薄冯道的主意,他进言说贼军气势受挫,非铤而走险,殊死一搏,必不能抵达晋城,故而无需刻舟求剑,再推行坚壁清野,以免百姓反复迁移,造成额外动荡。”
冯道?
懂得治理之道,恐怕不凡?
秦武忍不住高看对方,记住他的名字,不介意卖对方个人情,夸赞说:“冯主薄安排的不错,回京后,本将亲自向陛下为你请功。”
“谢郡尉。”
冯道作揖答谢。
“哼”
张冲轻哼以表不满。
秦武,越界了。
是否为冯道请功是太守做的事儿,非郡尉。
秦武置若罔闻,心思全放于军务上,高昂领兵长途奔袭,连夜攻克陵川,高乾急行军驰援,化解端氏县之危,贼兵仅剩高平县尚存。目前态势是陵川位于高平县东北,端氏位于高平县西北,晋城恰好处于高平县正南方,三地对高平高平形成包围之势。
他决定速战速决,毕其功于一役,歼敌于高平,喝道:“李轨,传我将领,迅速聚集城内羽林骑,随我出兵高平县。派信使给高乾,高昂传令,命二人率领其部,兵锋直击高平,羽林骑汇聚,务必一战定乾坤。”
“喏。”
李轨毫不犹豫领命。
早前他和张冲定下严阵以待的计划,把贼兵困于高平县,今秦武抵达,羽林骑无需继续驻守晋城。
闻之,张冲紧张的说:“秦郡尉,高平贼兵不少,进攻端氏县的贼兵退守高平,今县内汇聚五千贼兵,万一做困兽之斗,羽林骑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秦武面生愠怒厉声质问。
羽林骑均为精挑细选的骁将悍勇,不说以一敌十,却也以一敌五。反观贼兵,起义前多为普通百姓,乌合之众也,拿羽林骑平叛已是杀鸡用牛刀,焉有畏惧之理,
前世,正是张冲做事拖泥带水,欲以五倍之兵围之,错失歼敌良机,导致贼兵做大祸害数州。
此人大奸似忠,大伪似真,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