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速之客
京城。
一处幽静的宅院内。
凉亭之中，沉香袅袅，让人心旷神怡。
姜瀚身着便装，与一名相貌出众的青年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乾邕，你有阵子没来京城了。”
高乾出身名门，生性聪颖，才干过人，他们意气相投，常倾心交谈。
“嗨。”
“前阵子遇一泼皮，仗着自身武艺超群，趾高气昂，飞扬跋扈，惹得某火冒三丈，特意回趟河北带舍弟赴京，计划杀杀他嚣张气焰。”高乾起初还平静，越说越气恼，连饮三杯泄恨：“今早赴京，听闻太尉遇刺，准备前往探望，你不请自来了。”
“京城内，何人敢恃强凌弱？”姜瀚闻之，神色关切的询问：“是否要老夫派人帮你。”
“无碍，舍弟出手定让他吃亏，叫某一声兄长。”想到高敖曹来京，必能白手空拳打的秦武跪地服软，他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姜瀚微微点头：“行，你能解决就好。”
抓起酒壶为高乾斟酒，询问说：“乾邕，听闻你同南城堪舆卜卦的秦武交好，是否有此事？”
高乾愕然，脱口而出说：“怎么，太尉也让秦武暴揍了，他已经变得这么狂吗？”
姜瀚。
国之巨擘。
秦武再怎么好斗，也没这个胆子吧。
秦武
姜瀚喃喃轻语，望向高乾说：“乾邕，你认识秦武？”
“对，京兆人士。”高乾颔首。
他懂得堪舆卜卦，身怀卓越武艺。
姜瀚大喜，高乾恃才傲物，平素为人清高，所交往之人皆为秉性相投或奇人义士，秦武同高乾来往，他不禁越发欣赏秦武，滔滔不绝道出过往事迹，面色略显尴尬说：“秦武堪舆卜卦之术神鬼莫测，老夫欲把他招揽麾下，怎料秦武声称志不在此，乾邕，你和他常有来往，是否晓得他喜好和志向？”
“他啊。”
高乾举杯停滞，面孔浮现几分韫色，咬牙切齿说：“那货好舞枪弄棒，武艺卓绝，好拈花弄月，平素赖于美妾肚皮，好聚钱敛财，京城十几家产业。
一身经国济世之才，唯独没有做官的念头，欲拉拢对方，需投其所好。”
嗯？
投其所好？
姜瀚下意识托腮思量，拈花弄月么，难怪秦武隔三差五前往百花楼，竟是有相好啊，他不介意顺水推舟，赠予秦武美人，至于聚钱敛财，此非他所长，恐有难处。
唯独舞枪弄棒。
姜瀚眼前一亮，他总握禁旅，兵皆属之，麾下精兵悍将极多，动动嘴皮子安排秦武进军营，自信的说：“舞枪弄棒好，舞剑弄棒好，京郊大营恰好有几个校尉空缺，乾邕，你能否帮某劝说秦武，担任军中校尉？”
高乾询问：“这个么，兵勇抗揍吗？”
秦武好斗，武艺卓绝，瞧不上寻常兵勇。
“乾邕，何意？”
姜瀚甚是不解，不懂高乾意图。
高乾直言不讳说：“秦武好斗，三辅之地豪侠让他揍了个遍，将军安排他赴军中担任任职恰好符合他脾气，不过需选拔些精壮悍勇，不然他恐怕觉得无趣，有意撂挑子。”
“哈哈哈，老夫好女色，贪钱财，享受权力快乐，麾下别的不多，唯独猛将悍勇无数。”姜瀚肆意朗笑，他以为多大事儿呢，孰料秦武喜欢舞枪弄棒，喜欢绝色佳人，终究是年少轻狂，满足他的欲望，今后必让自己拿捏的死死的，任由他差遣，余光瞥向护卫，叮咛说：“徐山，去军中精挑细选一批骁将悍勇，记住：必须能打，能抗揍。”
“喏。”
护卫领命，折身离去。
姜瀚举杯品酒，半眯眼眸思量，秦武擅长堪舆卜卦，喜欢舞枪弄棒，比想象的更厉害。
今招揽。
以后如虎添翼。
朝着高乾说：“乾邕，今夜陪老夫去趟百花楼，越早定下老夫越安心。”
高乾放下茶杯起身，做出邀请姿态：“不，去东湖小院，秦武金屋藏娇之地逮他。”
夜深人静。
京城万家灯火早已熄灭，东湖小院的夜生活却渐渐热闹。
桂花树下，李妃萱早已铺上地毯，忙着温酒，分酒，不时仰起头望向烤架专心烤制各类食材的秦武。
她出身大家闺秀，性格恬静，若非家族变故，生活素来古井无波。偶遇秦武后，秦武时常给她制造各种小惊喜，波澜不惊的生活日渐丰富多彩，这人满足她对心仪之人的所有幻想。
放下酒壶，提着裙摆，步伐轻盈走到秦武身旁，弯着身躯调皮的钻进秦武怀中，闻到浓浓肉香享受的说：“好香啊，还是初见时的味道，奴家能帮郎君做点什么？”
秦武抓起一把肉串递给李妃萱，坏笑说：“萱儿姐吃肉，待会为夫吃你。”
“哎呀，不理你了。”
李妃萱霞飞双颊，胳膊肘撞了下秦武，抓着烤肉羞涩的从秦武怀里溜走，羞答答坐于地毯上。
这时，丫鬟端着一盘金饼走来，轻声说：“小姐，秘书郎司徒鸿奉上十枚金饼，求小姐把他引荐给公子。”
李妃萱回首望向秦武，向丫鬟叮咛：“这么做不好，快把金饼退回去。”
“有人送钱，不收白不收。”
秦武端着一大盘各类美食走来，放于桌案，走到旁边洗手边说：“作为萱儿姐的私房钱。”
“秦郎，你给奴家的钱够多了。”
李妃萱神色忧郁，京城，秦武十几家商铺，日进斗金，利润丰厚，以前在百花楼时，秦武远行游历，商会管事每月雷打不动送来十金，供她日常花销。
住进东湖小院，家里每月账面有百枚金饼，多是秦武留给她的花销，供她添加衣物，首饰，胭脂水粉。
可她日常所需皆由商铺提供，常送来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价格昂贵的胭脂，平常花不了多少钱。
秦武擦干水渍，走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阔掌轻抚着李妃萱俏面说：“收下，作为入冬给你我添加衣物的花销。”
“那奴家收下了。”
李妃萱轻咬薄唇颔首，向秦武说：“秦郎快去快回，奴家等你。”
“无需等我，你趁热吃，待会继续烤制。”秦武叮咛，低头吻了下李妃萱朱唇，抓着一串烤肉边走边吃，计划去会会这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