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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视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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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询洗耳恭听秦武吟诗。

    突然,他面色骤变,身躯轻抖。

    这

    这首诗

    金鳞哪是池中凡物,将化身成为翱翔天地的神龙。不久,金鳞化身成龙的谕告天书将传下九重天,告诫世人。当权势达到顶峰时,面临严重的变故,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分明指他有机会登基称帝,却面临外力压制,欺辱。

    这这是杀头的言论。

    幸好此处没有外人。

    不然

    姜询疾步走到窗户旁,紧张的关上窗户,站立于秦武身旁轻声询问:“先生,你说长卿有机会?”

    “嗯!”

    秦武微微点头。

    姜询面色涨红,激动亢奋的紧攥拳头,声音颤抖追问:“这不日指多久?”

    秦武轻描淡写的说:“时间长短,在于陛下,在于燕妃。”

    这首诗为姜询准备已久,不论对方以前是否觊觎过皇位,今日起,产生九五之尊念头的姜询,再也不是以前的姜询了,今后肯定势必信任他,依仗他,或许帮他走捷径,快速触及到兵权。

    在于陛下?

    让他弑君么?

    但在于燕妃,到底何意?

    姜询一头乱麻,无法滤清头绪,神色恭敬的询问:“先生,在于皇后是何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秦武婉拒,故作神秘的说。

    今日初见,不能透露过多,需让姜询心存疑虑,时常问道解惑,欠下自己人情。

    姜询无奈,连忙摇头打消内心不该产生的念头,抱拳说:“先生,长卿受陛下所托,请先生为皇上卜卦。”

    “不行!”

    秦武大义凛然的拒绝,斩钉截铁的说:“陛下乃天命之人,我等凡夫俗子岂敢窥视天机,行谋逆之事,王爷莫让在下难做。”

    姜询掏出份手书递给秦武,再度提醒说:“陛下允许先生卜卦,推演福祸。”

    “抱歉。”

    秦武甩袖回答座位。

    姜询表情失望,焦急,担心难以完成皇上交给他的任务。

    孰料,秦武畅饮几杯,铿锵有力的说:“奸臣窃命,主上蒙尘,纲常紊乱,君不君,臣不臣。我本布衣,苟全性命于世,不求闻达于诸侯。愿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某已写好书信为皇上解惑,夺权,望王爷代劳送给皇上。”

    什么弃笔从戎。

    什么卖官卖爵。

    完全没有从龙之功,救驾之功晋升的快。

    堪舆卜卦引起姜瀚注意,是他接近皇帝夏皇途经,救天子于危难才是目的。

    北宫。

    福临殿。

    夏皇手捧书信,轻声吟诵。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夏皇反复吟诵,不免有种千古知音最难觅,人生难得一知己的兴奋,目光瞥向姜询,五味陈杂的询问:“赠予朕的?”

    这诗本为离别送行所作,表达怀才不遇的愤慨,也表达对人生前途充满乐观的信念。今天子蒙尘,困于北宫一亩三分地,夏皇读着诗中内容不免代入自己。

    金杯内装着名酒,每斗十千钱;玉盘中盛的佳肴,花费过万钱,这不正是说他的帝王生活吗?

    怎奈权臣夺权,逆臣祸国,他心急如焚,内心郁闷,停杯投箸吃不下,拔剑环顾四周满朝皆贼人,心里不免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越发淋漓尽致描写他的处境,欲铲除奸臣贼子,却没有任何办法。

    盼望像古代明君匡扶社稷,怎奈行路难,多歧路。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分明鼓励他困难是在所难免的,但需坚信有朝一日会达到目的。

    秦武秦武猜透他的处境和心思。

    这一刻,夏皇彻底把堪舆卜卦的秦武视作自己的知己。

    姜询静静立于旁边,心绪早已游离在外,鬼知道,他如何来皇宫的,至今脑海中萦绕着那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天。

    皇帝。

    自己也有机会做皇帝。

    不过依秦武所言,决定在于皇上,在于皇后。

    到底何意,他难以揣测。

    突闻皇帝询问,仓促作揖说:“是赠予皇兄!”

    夏皇把秦武的书信奉为圭臬,反复阅览,斟酌,踱步追问:“秦武是否提到破局之策?”

    “不曾说起。”

    姜询低声回答,突然发现信封内侧写有几行小字,急忙提醒说:“皇兄,信封内有字。”

    夏皇迅速抓起信封观察,背面的确写着密集的小字。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城,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

    九月八?

    九月八?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好霸气的诗句。

    我花开后百花杀,这不正是暗示自己夺回皇权,百官跪地臣服吗?

    夏皇猛地攥紧书信,心潮澎湃,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他了解自己的困境,特意悄悄留言告知,是提醒朕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必能苦尽甘来吗?

    越想越激动,越亢奋,面色涨红说:“长卿,朕需设法出宫一趟,同秦武促膝长谈,定下杀贼之事。”

    身在市井,朝堂之事皆在股掌之间。

    此人了解他处境,告诉他行事方法,可称之为他的知己。哪怕简单相见,举杯喝上一壶酒也好啊。

    “这个么?”

    姜询不清楚信件背面写着什么,听闻皇帝欲出宫会见秦武,即知对方何意,迈步靠近低声说:“皇兄,北宫禁军守卫增多,您怕难以出宫。”

    “可恶。”

    夏皇面色狰狞,怒不可遏。

    他堂堂皇帝,大夏之主,却像任人观赏的笼中鸟雀,常年囚禁于皇宫之内。

    面孔青筋暴涨,拳头砸于案台,怒气久久未散。

    姜询观之,劝说道:“皇兄欲见对方,臣弟尝试带他进宫。”

    夏皇仰头急声询问:“可有把握?”

    姜询说:“兴许有机会带进宫。”

    天助我也。

    夏皇大喜,他身边正缺少统筹全局的能臣,从书信内容来看,秦武忠于皇室,忠于自己,但凡私下二人谋面诸多问题迎刃而解,情绪激动的连声说:“好好好,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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