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课
黑云压城，雨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像是要将大地都清洗一遍，雨幕中依稀可以看出王宫的轮廓。
整个王国都在这场雨中沉寂下来，除了无家可归的乞丐和流浪猫狗，街道上没有行人。
而乞丐和流浪猫狗则会找个干燥的地方避雨，若是惹得主人家不高兴，屋子里就会传来三两句谩骂。
王宫的地势最高，雨水拍打在青石路面，顺着夹缝汇聚成一条水线，带着污泥最终流向最底层的排水沟。
这里文明落后，下了雨就没人愿意出门，路上总会沾染泥泞，凯莎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自从第一天有兴致逛一逛之外，她就鲜少出门，其实只要她想，她瞬间就能利用洞察之眼了解想知道的一切，只是这样多少有些无聊。
奶莎说只有亲自走过一遍，才算享受生命，这话她是认同的。
雨已经下了两天了，带着冷意。凯莎怕安妮生病，专门给她准备了各种衣服，她自己是用不到的。
这几天两人的生活略显单调，除了安妮总喜欢缠着她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看书学习中度过，相处愉快，凯莎能感觉到安妮身上拘谨的情绪已经渐去，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经历再多，单纯和童真才是她应该有的底色。
下午的时候雨小了下来，空气都明亮了几分，凯莎随手施展了一个小魔法将房间的湿气吹散，看向认真做作业的那道瘦小身影。
“安妮，我打算去听节课，你要去吗？”
安妮闻言转身从椅子上跳下来，哒哒哒跑到凯莎身边，“姐姐，带上我，我要去。”
凯莎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取过头绳给她扎好头发，复杂的发型凯莎也不会弄，小孩子的头发不披头散发看起来会精神些。
“去穿好外套，不然容易生病。”
安妮乖巧的跑回房间，有时候她也会好奇，虽然姐姐的裙子很宽大，袖子放下来都看不到手，但看起来也不暖和啊，为什么她不会冷呢？想不明白的她最后也只能归功于魔法，姐姐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魔法师。
简单收拾后，凯莎撑起伞拉着安妮一起出门。
这节课是瑞兹老师亲自讲授，慕名来听的人估计会很多，不过好在今天下雨，至少会阻挡很多摸鱼的人。
两人沿路下到学院，凯莎看向广场，那里停着马车，应该是下雨直接开了进来，王公贵族也没有下雨就不来上学的规矩，除非是贝拉那种，有任性的资本。
穿过几道古朴大门，教学楼近在咫尺，这栋建筑呈回字形，位置其实相对偏僻，至少和骑士学院比起来，很不显眼。
讲堂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到了，隐约还能听到交谈声:
“我来的时候雨还很大呢……”
“早知道就多等等了，现在倒是小了……”
“什么鬼天气……”
“瑞兹老师已经几个月没讲过课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定下日子……”
“是啊是啊，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呢……”
“你看，后面连导师他们都来了……”
“……”
凯莎带着安妮走进讲堂的时候，很容易便吸引了目光。
“这谁啊？好漂亮，怎么还带着个孩子？”
“不知道，没见过，看着也不像平民。”
“走错地方了？”
“……”
安妮被各种目光盯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凯莎面色平静，牵着她向朝自己挥手的贝拉走去。
看到这个情况，讲堂安静下来，贝拉可没人得罪得起。
“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贝拉开心的拉着凯莎坐下，和安妮打了声招呼，“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你平时也不来上课，我想问问彦大人的，但一见她就紧张，说了几句就忘了要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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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莎自动过滤掉她的废话，简单说道:“我就住在学院，不和彦住一起。”
“住学院？那你怎么都不来上课？还有还有，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玩儿呢，我们算是朋友吧？我家很容易找的，平时一个人很无聊的。”
凯莎打量了一圈，发现这里女性偏多，毕竟瑞兹拿出来的魔法没什么攻击性，受众很少也正常。
听完贝拉的吐槽后她接话道:“王宫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能进去就怪了。”
“可是我已经给侍卫打过招呼了啊，他们不会拦你的。”
凯莎挑起眉头，“你这身份有的是人想和你玩儿吧？”
贝拉嘟起嘴，“我又不蠢，接近我的人有什么目的我基本都能看出来。”
“那你就确定我接近你没有目的？”
“有啊，你买的那些糖果还是维尔付的钱呢，你还让我带着你逛街，这不就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吗？”
“……”凯莎嘶了一声，“有道理啊，很少有肥羊能做到逻辑如此自洽。”
“肥羊？我不是富婆吗？”
“嗨，都是一个意思。”
“……”
旁边的安妮神色晦暗不明，姐姐还没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对自己要严厉很多，大概她们真的是朋友吧。
她盯着贝拉搭在凯莎胳膊上的那只手，攥起的衣角逐渐用力……
“嗯？怎么了？”凯莎感觉衣袖被拉动，转头看向她，这也打断了安妮的思绪。
“没什么，姐姐，我有点儿冷。”
凯莎蹙眉将手放到她的额头，又拉起她的手感受了一下，“难道穿少了？”
贝拉探身过来，看着安妮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身体太弱了？你看她瘦的，感觉风一吹就倒。”
“是嘛，看来食材还是准备少了。”
安妮摇摇头，反握住凯莎，“姐姐你拉着我吧，这样就不冷了。”
“也行。”
贝拉笑了笑道:“这孩子还挺黏你，她的伤已经好了吗？”
“也就看着严重一些，没什么大事的，休养几天就好了。”
“这样啊……”
这时，瑞兹负着双手走了进来，两人止住话头，贝拉冲眼神带着敌意的安妮微笑了一下，转过头。
瑞兹看过一眼凯莎后，开始缓缓讲述，讲得很细致，中间还会掺杂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别人或许听的云里雾里，但凯莎很容易理解。
“举个例子，悬浮魔法通常有两类，第一类是控制物体周围的空气，第二类是直接控制物体，任何魔法甚至其他能力，都脱不开这两类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