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协议离婚不行诉讼离婚可还行？
康家饭桌
康青杨坐主位，其余人侧位紧挨了一溜，康雅思要坐姆妈旁边，贺峰要坐康雅思旁边……
动筷的时候……
“jessica，吃块牛肉片吗？”
本来感情无碍的时候，贺峰会夹好直接放她碗里，现在怕她抵触，便先开口问了……
果然，她说不用，自己会夹，贺峰也就不再勉强……
碍于白筱柔在场，饭桌气氛尚算融洽，康青杨用比较缓和的口吻，询问贺峰对石泰川接下来面临的诉讼抱着怎样看法……
贺峰也就用比较客观的旁观者角度，回答康青杨的问题，白筱柔也参与在话题讨论里，虽然问的问题在状况外，甚至有时重复在问，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不会在意这些……
康雅思不怎么发表意见，只是贴心地剥虾，剔鱼刺放进姆妈碗里，挽着姆妈胳膊，让她不要担心这些，后辈们可以自己搞定，阿川一定没事可以逢凶化吉的……更拉着姆妈说些家长里短和迅迅最近的成长情况……
“三姐妹里最幸福的就是你……”白筱柔母爱洋溢的慈爱神情，欣慰地拍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女儿手背……
突然泪水就不提防地溢出了眼眶，迅速抬手抹了一下，她笑道一声是，泪眼模糊间，宠爱地摸了摸儿子脑袋……
相比于康青杨心眼老实，贺峰余光微盼，将母女间这段温情完全看在了眼里……
嘴里，依然在有条不紊地，回答着康青杨关于石泰川最重可能会判几年，最乐观的情况是怎样的等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贺峰拿过一只虾，剥了起来，一边表示现在有债主对法院呈请让宝仑清盘，这一步将对宝仑非常不利，如果再没有实际性的资本加入，后果就是宝仑破产结业，石泰川……
其实贺峰没意识到自己嘴里在说什么，他发现康雅思一直在照顾她姆妈吃饭，而自己都没顾上吃几口饭菜……
边想，边鬼使神差地把自己要吃的那只剥好壳、剔好虾线的大虾，放进了康雅思碗里……
康雅思刚和姆妈说完一句话回身，于是两个人一时都看着那只虾，怔愣了……
这可真是惯性手势了，贺峰想……
康雅思看他尴尬的样子，一时玩心大起，“要还给你吗？”她问。
狡黠明亮的眼睛，晃乱他的心神……
“你吃……”贺峰挺了挺上半身，转头继续和康青杨说起了话……
康雅思把大虾拿去喂了迅迅……
白筱柔先吃的差不多了，打声招呼，由英姐陪着，带迅迅一起去客厅看电视玩耍了……
康青杨这才开始正式切入今天找贺峰来的目的……
“martin，我知道，你有钱可以不理家人，可以不听我们说话，甚至可以看不起我们所有人……现在……我不知道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没有？但不管怎么样，凡事都应该留下一线给人走路……早上你拒绝了二妹和阿禾，现在我来问你一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帮下泰川？”
“康sheng……这件事……怎么都轮不到我理……在公，国家已经派重组委入驻宝仑，该偿还的债还清，该精简的部门精简，在私，我当然希望他能够好，但是，阿will这件事，做得有他自己疏忽的地方，至于他最终被判几年，完全要看这次国家对宝仑的重组结论，如果可以还清债务的话，其实，应该不会判得很重……”
“那你有没有人际关系去疏通一下呢？我在筱柔那件事上见过你出力的样子，现在我不求你像上次一样那么卖力，出小小力总行吧？保外候审的费用，都靠阿禾一个人，阿川很努力在还债了，他把虞小姐送他的部分遗产，包括那幢豪宅卖了……”
贺峰就想袖手不理，并且不希望康雅思搭理……在商场上给别人留一线，就是对自己残忍，被人绑架后一败涂地的感觉，他不是没从中受到过教训，难道这世界，真的会有雪中送炭吗？
“康先生，我希望你明白……”
“阿爸……”康雅思忽于此时出声……
贺峰虽被她打断，但也正愁拒绝康青杨难看，想着女儿应该比较容易和自己父亲沟通，便放下话头，开始端着碗筷扒饭……
“我和martin在办离婚了……到时分到的钱，我可以拿来再帮帮窝可两兄弟的……”康雅思俏皮的语气续道。
贺峰看着面前的菜，眨巴了两下眼睛……
“真的？”康青杨明显有点不大相信，“他有这么好人给你离掉？还把他身家分你？”
呐，还是岳父了解自己女婿……
“豪门最讲究大局为重、面子第一了，他不会给我净身出户的，多少有点……”康雅思学他一直笑嘻嘻的样子，用筷子点了点他的碗，“呐，martin，我用这钱帮人，也算帮你积点阴德……”
贺峰抬起头，“jessica，要等我们这边搞完离婚，恐怕那时阿will都已经刑满释放了，这怎么行啊！”他连连摇头，“我知道，他之前在商场上六亲不认，和你结了不少梁子……但是，无论如何，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都应该想些靠谱的方法帮他，毕竟，他现在已经很折堕了。”贺峰特地咬了“折堕”这个词的重音，“听我说，康先生没耐心等你这边钱到位的，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件事还是交给你老公去解决吧。”
挑拨离间！自己和石泰川关系不好还不是因为他？没巨大的商场利益掺和其中，康雅思坚信她和石泰川的“塑料姐妹花”友谊还是能够维持基本面上和谐的……
“或者……”康雅思继续有心挑衅，今天不让他难受是不肯罢休的，右手举着筷子，遮住半边脸，煞有介事地问道，“法庭上跟法官话你家暴，程序上会不会快点儿？”康雅思歪头看着贺峰，诚心商量的语气……
“那……我都可以跟法官大人说，你对本人使用电击性武器伤害本人身体，整个贺宅的佣人和保镖都可以作证的……其实jessica你也知道，我有心脏病，这些东西……很危险的……”
康雅思瞪大了眼睛……这样的理由他都想得出？！背后怕是有整个中环顶级黑心律师团在帮他出馊主意吧？！
康青杨听到这句话，真是震惊了整张老脸……
康雅思提高音量，“……贺峰你怎么好意思提起？！我对你使用……”又压低声音，“那种武器……当时是在阻止你自残！呐你看下你，疤都还在手上！”
康雅思又用筷子虚点了点贺峰手腕，正好那里左手位戴了块百达翡丽表，倒是一点看不出伤痕……
贺峰眼神在她虚点过来时刹那流露出一丝自卑怯懦，左手下意识想抽去桌下又仅仅是偏开一寸后，恢复如常……
“那你就可以虐待病人了吗？你凭什么来权衡这之间的轻重？你又不是医生，你又不是护士……把病人绑床上或者拷水管上行吗？”
康雅思认真想了想，“应该可以的吧？他要自杀哎。”
“是可以。”贺峰点头。
康雅思以为终于吵赢他一次，心里刚乐开两秒……
“不过道德和法律层面不允许而已！”
“……”
“而且……我还可以和法官大人说，离婚判决很可能会造成我情绪低落，旧疾复发，到时的精神损失，谁来负责呢？”贺峰调侃相戏道。
其他人康雅思不敢说，贺峰的确是很多人要看他脸色行事，就凭他打个喷嚏，港城经济都要抖三抖……
人不要脸起来真是拿他没办法……康雅思仿佛听到法官一锤重锥落案，“驳回原告离婚诉讼请求！不予离婚！”
康雅思自暴自弃，“呐，我不保证我不会再对你用的。”
“呐，我不保证我不会让你净身出户的。”
看着自己女儿努力在生他的气，却每每与他斗嘴时不自觉地由衷露出的笑容，那一刻康青杨忽然明白，情况与几年前相比并没发生任何改变，自己的女儿，依然是那个心心念念彻夜等他电话，牵肠挂肚紧张到一分钟查下手机短信，每每等不来他电话之后，一个人睡倒在床上，陷入无边失落的孩子，她深爱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有增无减……
贺峰也就是故意在向其展示两人之间的一种默契，耀武扬威……
“啊呀，好了好了，我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康青杨打断，总之听起来有点不堪入耳，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夫妻……
轮到康雅思心虚地低头吃饭，自己又不是诚心要跟他打情骂俏……
“康sheng，你放心吧，你今日提起的事，我会放在心上，之后，我用天堃名义，看看有哪里可以帮得到宝仑，帮得到阿will的，我都会尽力……”
“那多谢了！”康青杨翻个白眼无奈说道。
饭后康雅思要陪白筱柔看电视，贺峰听进了刚刚关于幸福的话，想花多点时间陪自己太太，便难得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本来还想翻台打麻将的，贺峰今日难得的积极，可惜两个男人只会牌类游戏多些，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