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抱团一起下跌
“jessica…”贺峰听到宝仑崩盘消息，反应倒是很快，难过、喜悦这些情感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副职业经理人，企业操盘手的果敢决断，“你也该查下天堃盘数了，要旗下所有子公司于今日上报与宝仑集团上下游合作情况汇报，包括合作业主与相关关联方都要汇报，看有哪些有风险的，即刻停止手头所有相关合作，同公司高层仔细研究，下一步怎么弥补那些损失。”
康雅思连连点头，本还想和自己丈夫慨叹下世事无常，看来并不是时候，她赶紧收拾心情，早饭也来不及吃，抓了两片吐司面包……
“jessica…”贺峰三指轻捏住她手腕，“带上你老公做的爱心早餐……”莞尔可亲地递上自己刚刚做的三明治，换走她手里的吐司面包“只要不是嫌弃我，整得不够好吃吧？”
“怎么会呢！”康雅思接过，亲吻了一下他脸颊，又轻轻啃了一下他耳垂，“你几时，都这么好吃……”
贺峰的耳朵根，肉眼可见的红了……脸色倒是如常……
康雅思拎起手袋边打电话给助理发企业内部通告，急急忙忙出门了……
“mummybye-bye…”受了冷落的迅迅着急大喊。
“迅迅再见。”
……
“mummy今天忘记和迅迅说bye-bye了…”贺哲迅嘟着嘴捏着儿童餐具“哚”着餐盘。
“不是啊，我记得她跟你说了。”贺峰边吃早饭边看报纸边回应，你daddy还不至于老到五分钟前的事就不记得了吧？
“她打电话……”
贺峰放下报纸，“那mummy忙嘛……呐，迅迅别不开心，今晚daddy去接mummy下班，那下班时间，mummy就可以有时间，只陪迅迅玩，好不好？”
“好！”迅迅高兴地蹬腿腿，保姆还在给他喂饭……
“daddy吃完了，迅迅慢慢吃，一会daddy带你和charlie去草地上玩……”贺峰起身擦擦嘴……
安抚好儿子情绪，他离席去客厅打开电视机看财经频道……
“今日财经，经宝仑集团上周五紧急召开董事局研究决定，已经解除原集团行政总裁石泰川在宝仑的一切职务，从今早集团公开信息显示，在高管的安排上正在积极补充力量，董事会已经聘任新的人选暂代执行总裁和公司首席执行官，不过，距离前主席虞苇庭身死未够一年，集团便遭遇如此灭顶危机，新任高管如何带领企业走出当下的困局，本台带你持续关注……”
贺峰翘起一只二郎腿，查理开始在他腿边蹭来蹭去的求陪玩……
“下面是财经新闻，宝仑集团今晨发布公司业绩报告，报告期内，归属集团母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8477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由盈转亏。宝信通讯让公司出现业绩爆雷的状况，据财报数据统计，宝仑集团在上半年平均每天账面亏损约为2321万元，公司方面解释，报告期内，公司控股子公司宝信通讯计提应收账款预期信用损失和存货跌价准备合计9763亿元，对公司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的影响金额为损失8477亿元，宝仑集团的投资者在今年无疑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的投资心路。在发布上年年报时，公司由于营收、净利润等财务数据符合预期，券商的研报也给出了业绩未来可期等赞许之声，认为公司是公关与工程公司巨头。”
“老爷，林生找你……”
lynn恭敬地站在不远处……
“去书房倾……”贺峰关了电视机……
半小时后贺峰叫彩姐将lynn送出门，自己带着幼子和查理去屋外草坪上，晒太阳，贺峰大手牵着儿子的小手，带着他在草地上行走奔跑……
……
那天晚上贺峰还是没有接到康雅思回家陪儿子，靠耍赖的功夫坐在路边豪车里等来自己太太陪自己吃了顿晚餐，贺峰让她再忙也不要忽略他们儿子，他走过的老路，不想她再走……
“嗯，我知道了，老公。”分别时康雅思俏皮地在贺峰额头扣下一吻，便又回公司忙开了，贺峰坐在车里略微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焦头烂额地在主席办公室忙了几天几夜，轮番的部门高管谈话，终于把天堃的一盘帐理清楚，旗下子公司并无和宝仑有过多业务往来，除了为了应付政府和宝仑一起合作搞过几个形象工程，本来就无利可图的生意——这些都是她批的她知道，目前所有风险都处于可控状态，贺峰带出来的一批高管业务能力还是很过硬的。
……就只有美域高……康雅思欲哭无泪……难道这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吗？几乎着了和宝仑一样的道道，绕开董事会，私下决策和人做生意被骗，亏空严重，康雅思坐在主席椅上扶额，回去真想给贺峰磕头了，为什么生了这么个大蠢儿……
“主席，那……怎么办呢？美域高亏空这么多，到时股东都会要我们交代的。”天堃总经理问道。
“这事没办法瞒的，既然不想发生都已经发生了，配合警方和政府各部门调查是当务之急，把美域高这边的亏损情况公开披露吧。”
“好的，主席。”
……
“今日财经，由今晨天堃集团发布业绩情况来看，旗下控股子公司臻万美域高紧跟宝信其后，公告5067亿元应收款逾期，近亿元存货可能无法变现。其他上市公司汇x科技和仁x集团也前后脚发布风险提示，通信业务合同执行异常可能导致3754亿元及551亿元损失风险，短短四日时间，城中多间上市公司相继出现爆雷情况……”
“宝仑集团董事，宝信通讯总经理庄煜哲今天中午在s市办公大楼18楼坠楼身亡，当地警方已排除他杀可能，无独有偶，宝仑集团前行政总裁石泰川日前正在接受多部门正式联合立案调查，涉嫌多项违法违规操作。”
“今日财经，宝仑集团债务重组正式拉开帷幕，国家资产重组委员会高管入驻宝仑董事局，牵头进行坏账清理。面对国家层面出手，宝仑集团代董事长表示会全力配合。”
“受专讯骗局影响，恒生指数今日低开43点，开市报24xxx，最终全日下跌超千点，跌幅5xx，收报23xxx点。大市全日成交额16xx亿港元。这是港股连跌的第4个交易日，4天累计下跌xxx点，跌幅5xx。港股上市公司宝仑国际股价暴跌73，a股宝信股份开盘跌停，跌去20。”
……
“jessica，整一点几了！还不回来？”
“去问你儿子干的好事啦！做不来生意就别做！”虽然明知这事怪不到他头上，但还是想到他有这种儿子就来气……
“……”贺峰提着口气，想反驳，又无力反驳……
当晚康雅思回来后脸色还是很不好，贺峰询问了半天才得知这一切都是晏崇礼使的骗局，目前调查出来的受骗上市公司就有宝仑和天堃等近十家！
石泰川绕开宝仑董事局，独断独行，逼走公司元老，不断借钱给子公司宝信通讯发展业务，没想到宝信与晏崇礼合作的这些项目全部逾期，一分钱都收不回来，而这些利益的获得者，最终都指向了宝信通讯合伙人——晏崇礼。
在这条繁复的交易链条中，晏崇礼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式，至少与8家上市公司发生购销交易。
他表面是一家专网通信产品供应商，实则颇有神通，势力横跨整个供应链，与多家上市公司的下游客户关系暧昧，连康雅思都曾经差点着他道。
如今晏崇礼拿着这些钱，早已销声匿迹，远遁海外逃之夭夭……
“我都不明白terrence怎么想的！做生意怎么可以这么儿戏的呢？！下家每次只给了10预付款，但他却给上家付了100的材料款，他第一日出来做生意啊？！”康雅思说着说着又气不打一处来……
“那……被人家骗了多少？”贺峰正搂着她，一整天没见很挂心似的，专心一志地抚她眼角，以此提醒自己老婆，过份生气，会长鱼尾纹的……
“今日公司业绩发布了，明天你自己去看！”康雅思异常焦躁，倒也不是损失的钱，也不是贺哲男的无脑和将要面对的警方调查和股东交代——凭贺家在香港这么多年的名望家底，不比石泰川毫无应急之力，未至于连这点事都搞不定，只是她有隐约的第六感，这件事怕和她老公脱不开关系……
挣开贺峰怀抱，伸手关灯睡觉……
贺峰便也无趣地怏怏躺平，关灯睡下了……
“martin，我现在认真问你一句，你同这个晏崇礼，究竟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搞到今时满城风雨，究竟是不是你主使的？”
事到如今，已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贺峰还是决定让真相晚点到来，“不是啊。”他说，“之后还有很多事要你处理，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
“恭喜贺生。”
“石泰川而已，我从来没放他在眼内……”贺峰坐在书房皮椅上，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贺生你，是否有心事？”lynn看出他不高兴，甚至有些心事重重……
“不是……”贺峰否认，眼前回想起昨夜里康雅思那认真的语气……
他挥开盘踞脑海的她，收拾心情站起身，“黄毛小子商场跌打过几年？别说我有心装他，就他这种一心发展娱乐圈的眼光，也注定长久不了，我老友选继承人眼光实在有点问题，或者到后来，她有点太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