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长平县碎尸案
“老哥，这是什么案子？”
罗空问。
谢玉刀展开卷宗看了起来，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罗空在一旁看出了端倪，凑过去看卷宗的内容。
弘景十九年冬，长平县碎尸案卷宗。
卷宗上的线索很少，目前只是确认了死者名叫李淑，女性，年龄十八，长平县粮店李员外的独女。
事发地点不详，当时是一个名叫张乞丐的人翻垃圾堆的时候，发现了何止被大卸八块的尸体。
这个案子实在太大，长平县衙门无法侦办，只能上报朝廷，后来刑部接手，一直到今年都没有结果，于是就转手到了天刀卫衙门手中。
陛下对于这件案子，格外上心，几次朝会都有所提及，更是指着刑部尚书一通臭骂。
“老哥，咱们真要接手这个案子？这就是个烫手山芋啊！”
罗空说道。
“不接能怎么滴？这很明显就是上头在考察咱们两个，你以为你拿着朝廷、天刀卫的俸禄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我这才第一天任职，我啥也不懂啊！”
“草！罗兄弟，要想出头，不办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出来，咱们俩终究在天刀卫只会是空气。我这个大都使，你这个少都使，都tm是光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谢玉刀说道：“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前往长平县。”
长平县是京城下辖的一个县城，出城之后三十多公里就到了。
谢玉刀付了租马车的钱以后，领着罗空先随便找了个饭馆，对付了几口。
“天快黑了，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明天咱们就先去县衙一趟。”
到了客栈，谢玉刀开了一间房，打算两个人挤一挤。
罗空不太愿意，但是想到自己落空的五百两，还是忍住没有自己掏钱重新开房的冲动。
“我看你的气息好像稳了不少啊？”
进了房间，谢玉刀打量着罗空说道。
“谢老哥，我正打算请你帮忙呢！我今晚就想突破八品气海境，还请老哥为我护法！”
罗空请求道。
“入八品需要散气，这是非常危险的，你确定你准备充足了？”
谢玉刀问。让他护法，倒是完全没问题！
“嗯，我已经积压了好几天真气了，再不突破，我的身体可能就无法支撑源源不断的真气了！”
“那好，咱们直接开始吧！”
罗空盘膝而坐，首先调动体内真气，气机外泄，空气中荡起阵阵涟漪。
“全神贯注，心念合一，气与意合，散尽真气！”
身体内，皎月的声音在罗空脑海里响起。
罗空如是照做，丝毫不敢大意。
而谢玉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罗空，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唰~
随着罗空的身体发出一阵放气的声音，他整个人廋的就像是皮包骨头，体内没有一丝真气流动。
“继续！呼吸吐纳，感应天地，气走全身，聚气！”
皎月再度开口引导。
接着就见罗空的周围再度飘起白色真气，从他的口鼻之中钻入体内。
谢玉刀点了点头，神情也开始放松。
半个时辰之后，罗空的身体恢复如常。
“恭喜你，罗兄弟，现在你是八品了！”
谢玉刀说着，打了个哈欠：“哈~，我困了，我就先睡了！”
也不给罗空想跟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罗空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八品果然不一样，做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当初他九品的时候一拳打得张平口喷鲜血；那么如今的他能够一拳打得张平直接去见阎王。
当然，八品可不是力量的单纯提升。
如今罗空的体内，气海穴大开，所能容纳的真气源源不绝，犹如大海。
境界的提升之后，罗空倒是没有了丝毫困意，毕竟唯一的一张床，已经被谢玉刀给完全霸占了。
罗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桌边脑子里萦绕着碎尸案。
前世新闻上也报道过碎尸案，一般这种碎尸案的杀人凶手基本上都是精神与心理的双变态。
只不过现在得到的线索很少，甚至卷宗上的寥寥几句话，根本就不算是线索。
罗空并不会探案，现在只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谢玉刀的身上，毕竟谢玉刀可是当了十几年的密探。
第二天，一大早，谢玉刀就带着罗空来到了县衙。
亮出天刀卫腰牌之后，县官对他们两人毕恭毕敬。
县官姓陈，五十多岁的年纪。
“陈大人，我们这次来是负责侦办处理去年冬天碎尸案的。”谢玉刀喝着茶，说道。
“谢大人，下官替长平县百姓们感谢您们二位。自从去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县里的大家伙儿提心吊胆，都没过上一个好年。之前，刑部也派了好几拨人来，都没有结果。”
陈大人说的悲痛万分。
“陈大人，李员外这个人，人品如何？还有，他的粮店生意如何？死者李淑生前可与人发生过冲突？”
谢玉刀不想听陈大人叨逼叨，直入主题。
“禀大人，李员外祖上三代都是长平县本地人，三代都是经营着粮店，说一句百年老店也不为过；李员外这个人，为人和善，经常给县里的乞丐送粮食，也经常做好事；所以李员外的‘李氏粮铺’生意一直很好。”
“至于死者李淑在咱们县里也算的上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下官还记得，去年李员外来报官说是他的女儿不见了；正好我手底下人刚把碎肉尸体带回来，李员外也是看见李淑的随身之物荷包之后，才认出那就是她女儿。”
“我们也盘问过李员外，他说李淑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会跟他一起，从不会单独出门。”
“这件案子，我们也无法确定第一案发现场，也找不到有关的实物证据，所以”
谢玉刀：“那个发现碎肉尸体的乞丐呢？他如今在哪儿？”
陈大人眉头一皱：“唉~别提了，事情发生没多久，那乞丐就疯了；总是嚷嚷着有鬼要吃了他！一开始我们以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把他关在大牢里。但是，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现在他住在东面山上的破庙里。”
谢玉刀又问：“当时仵作有没有把尸体拼凑出来？”
陈大人答道：“拼凑出来了，只不过很多地方都已经不完整了。”
谢玉刀再问：“仵作当时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为什么卷宗上面没有？”
陈大人支支吾吾说道：“当时当时，仵作说尸体已经不完整，身体内的五脏六腑，还有肠子、脑髓都被取走，所以他无法给出判断。”
一直没开口的罗空问道：“陈大人，最后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额，这个这个，这个”
陈大人支支吾吾半天，谢玉刀怒了：“快说！”
“唉，大人恕罪，下官当时也是念及李员外爱子心切。就让李员外把死者接回去，下葬了。”
谢玉刀‘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陈大人：“你！”
罗空知道，这肯定是李员外给陈大人塞了银子。
要不然在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哪怕就是尸体腐烂了，也不允许安葬，必须得在停尸房里躺着。
看来刑部当初查案，并没有把这件事情上报朝廷，应该是这陈大人用银子堵住了刑部那群人的嘴巴。
这件案子，难啊！
完全没有切入点。
发疯的乞丐，肯定是要去见一见的；还有李员外家也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