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于氏狡辩
不用柳风柔再说自己的诉求了,县丞大人已经化身愤怒的小鸟一样,鼓着本就胖乎乎的脸,让人将于大娘带上来。
柳风柔默默的挪到最边边儿跪坐好,今天,她应该只是一个看客,老实呆在这儿就行。
吓得浑身瘫软的于大娘,像小鸡仔儿似的被提溜上了公堂。
她如没骨头般,趴伏在地。
县丞大人惊堂木一敲,吓得她浑身就是一抖。
想同归于尽的勇气消失之后,就是无尽的恐惧,她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的。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民妇……于氏,叩拜大人。”
“你可知你为何在此?”
“因为被抢了生意,民妇心生怨恨,想烧了柳家宅子,大人,民妇知错了,愿意赔偿柳家银钱,求大人开恩饶了我这一次吧!”
县丞大人皱眉,这是冷静下来了,知道打死不能说尚吉祥的事儿。
不过大人也有准备,沉声道:“于氏,尚吉祥状告你偷盗他家馅饼方子,害了他家三条人命,你可认罪?”
她急忙否认道:“草民没有,分明是他家偷盗了我家的方子,他家人死了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急的都忘了自称民妇了。
尚吉祥对她怒目而视,恨不能用眼神活剐了她。
县丞大人道:“你说他偷了你家方子,却为何是尚家先开的店?你还在他家店里帮工七年之久?”
于氏对于这种询问早在三十年前就应对自由了,遂从容回答道:“当年是民妇父亲先做出来的,被尚家盗取,还在晖县开了铺子,民妇的父亲知道后很是伤心,不久就抑郁而终了。
民妇实在心有不甘,才打着同村投靠的幌子,去他家里拿回属于民妇家的馅饼方子。”
“胡说八道,你爹是喝多了酒,摔死在路边,还是我娘给你钱买的棺材将其收殓的。”
于氏越来越冷静,不甘示弱道:“你有何证据说我爹是摔死的?”
“你……。”尚吉祥气结。
三十年了啊,流民匪患的,他们的村子都不在了,他去哪里找人证明?
惊堂木再次响起,县丞大人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两边的衙役再次用棍子敲击地面,低沉长声道:“威---武---。”
于氏冷静的比预计的要快,再这样下去,县丞大人最多只能追究她放火的罪了!
柳风柔举起手道:“大人,民女有话讲。”
县丞道:“讲。”
“民女能问于氏几个问题吗?”
“可。”
柳风柔就起身走到于氏身边,于氏瞬间警觉起来。
柳风柔笑眯眯的道:“于氏,我问你,你说是你父亲想出做馅饼的法子,那你父亲是怎么想到的呢?”
于氏早听主家老太太说过,所以张口就来,道:“我爹说过,他无意中刨开面饼,夹了咸肉吃,忽然就想着,如果用生面包上咸肉,压成饼子,是不是可行?
做好后吃的可行,但咸肉太咸,口感不佳,我爹就尝试着放剁碎的肉泥,放上一点盐,贴出来的饼子特别美味。
我家与尚家是邻居,他家吃过我爹的馅饼之后,就盗走了方子,简直无耻至极。”
“无耻的是你,你个毒妇……。”
尚吉祥真的快气死了,那都是他爹琢磨馅饼的经历啊!
她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套在他那个酒鬼爹的身上,何等的不要脸。
没等大人拍惊堂木,柳风柔就压住尚吉祥欲起来的身子。
低声道:“冷静,你要是再敢咆哮公堂,就没人帮得了你了!”
尚吉祥猛喘了几口气,抑制住暴怒的情绪,安静的跪好。
安抚好尚吉祥,柳风柔又问于氏道:“你爹在研究馅饼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吗?你不知道?没参与吗?”
“我不知道,我娘死的早,我要四处做活挣钱。”
“这么说,你家是你在养?”
于氏不耐道:“是又如何?”
“你爹不做活养你?反而要靠你养?那你爹经常做饭吗?”
“当然。”于氏回答道:“我爹喜欢研究吃食,我养家,我爹就给我做饭吃。”
尚吉祥嗤之以鼻,他爹那德行还做饭?她晚做一会儿饭,他爹能打的她四处乱串。
也正因为她的可怜,当初回村办事的时候,他娘一时心软,才把这个祸害带回了家。
柳风柔笑道:“你爹真是个不错的人呢,方子丢了,竟然不口述给你,还要你当了七年帮工才夺回方子。”
“那是因为,我爹被气的中了风,口不能言,才没办法口述给我的。”
柳风柔不得不感叹于氏的心思细腻,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简直天衣无缝。
她回身屈膝道:“大人,民女想盘问几个人,请大人准许。”
县丞现在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他们得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便问道:“你想盘问谁?”
“于氏的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
于氏一惊,要盘问她的儿子孙子?她想干什么?
不顾她惊疑不定的表情,县丞大人准许,让人带几人过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被带到堂上,
两个大人还好,但两个六七岁左右的孩子都困得直打哈欠。
于氏的儿子叫李善,三十岁左右,这两个孩子是龙凤胎,是李善成亲许久才得来的孩子,也是于氏的心肝肉。
两人诚惶诚恐的给大人行礼,李善见母亲样子还算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听官差说他娘竟然跑出去放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心里责怪她太能折腾,但还是担心着母亲。
于氏见孙子孙女被折腾来,困得那样子心疼不已。
也不管是不是公堂了,怒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柳风柔以荷包做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两块奶糖,交给县丞大人检查后,交给李善夫妻,喂给两个孩子。
果然多大的孩子都抵不住奶糖的诱惑。
他们含着香甜的奶糖,不一会就清醒了些,开心的咀嚼着。
柳风柔蹲下来,漂亮的小脸笑的天真无邪,让两个孩子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笑着问道:“小朋……小孩儿,奶糖好吃吗?”
两个孩子点头。
“那我们玩儿个游戏,你们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回答出来并且没说谎的孩子,还有糖吃,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听玩儿,就拍着小手说好。
于氏忽然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姐姐问你们,你们的奶奶有没有说过,你们太爷爷是的什么样的人呐?”
于氏大惊,刚要张嘴欲说什么,被一旁的周捕头轻巧的卸了下巴。
县丞大人表示他什么都没看到。
李善夫妻不明所以,但李善见母亲被卸了下巴,用焦急的眼神示意着他什么,他便明白,不能让孩子回答柳风柔的问题。
他刚要动,旁边她的妻子就死死拽着他的手臂,拼命的使眼色哀求,让他不要动。
在母亲与妻子做着艰难抉择的时候,两个孩子中的男孩儿开口了。
“我奶奶说,我太爷爷是个,是个只会喝酒,打小孩子的废物,让我以后千万不能学他,那样没出息。”
末了还疑惑的问柳风柔道:“姐姐,什么是废物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