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唯一的选择
夜晚，墨龙回到了吴玉慈的宅邸。
吴玉慈正在客厅里和莫掌柜夫妇聊天，看起来非常融洽，不时有笑语声传出。墨龙驻足倾听，发现他们好像只是在聊一些凡人的琐事。
吴玉慈感应到了他的归来，便中断了话题，笑道：“看来，阿龙回来了，正好，我有些事要与他谈。今天也不早了，就不继续聊了，两位还请自便吧。我这府邸里也没什么禁地之类的地方，随意参观就好。不方便触碰的东西，自然会有围栏和门锁。”
闻言，莫掌柜夫妇也是点点头，心里明白灵师的事情不是自己应该知晓的，便离开了。在门口处，他们见到了等在外面的墨龙。
墨龙微微一笑：“怎么样，还适应吗？”
莫夫人笑眯眯地说道：“这里这么好，怎么会不适应呢？我们都喜欢得很呢。好了，知道你有事忙，就不麻烦你了。不过啊，你还是要记得去安玉那里看看啊。”
莫掌柜在一旁极为赞同地点点头。
墨龙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墨龙便进了客厅。吴玉慈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看过了？”
他微微颔首，默默地坐了下来。
吴玉慈也不着急，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着他主动说话。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真的避无可避吗？”
之前，他那还算不错的修炼之旅和成果，给了他很大的勇气和自信，但是在身临其境地体会过智械天灾的强大之后，他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地了解什么是天灾战争。
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到，亲身体会，才能真正领悟。
吴玉慈叹了口气，说道：“从前，有几个超级宗门，仗着自己有独立空间，就想封锁入口，藏在里面，避之不战。结果，智械天灾派了重兵守在入口，反过来把他们封锁在了里面。
要知道，独立空间是与奎木星隔绝开来的，本身并不会产生灵力，任何补给都必须从外部运送进去。所以，里面的资源很快就耗尽了。
然而，天灾战争会持续数十年。于是，他们就只能尝试杀出来，然后就不出所料地被守在入口处的天灾大军以多击少，击杀殆尽。
那一次的天灾战争，也因为缺少这几个超级宗门的帮助，损失最为惨重。甚至，当时的灵能理事会曾一度认为奎木星文明就要灭绝了。”
墨龙听得目瞪口呆：“连最强的超级宗门都毫无办法？”
吴玉慈无奈地点头：“天灾之下，任何人都难逃一劫。”
墨龙再次沉默下来，眼神数次变换，最后，终于坚定下来，抬起头道：“看来……唯一的选择，就是正面对抗智械天灾了。”
吴玉慈点点头，同时眼神一转，说道：“不过，这一次天灾战争，我们终于有了一个转机。”
他看了一眼吴玉慈，然后缓缓说道：“天命……五杰？”
“没错。”吴玉慈神色坚定。“天命五杰，是奎木星文明的一个命运，也是我们胜利的关键。因此，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保证天命五杰安然无恙地成长起来，好完成他们的使命。”
墨龙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以后我们的很多行动，都要围绕这天命五杰展开了。”
说到这里，吴玉慈笑了笑：“关于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整个灵能理事会为此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早早就开始准备了。所有胜利的可能性，都会被我们尽全力抓住的。”
“唉，也不知道这天命五杰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心里有了底，有了希望，墨龙也稍稍放松了一点，靠在了椅子上，说道。
“这可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我们只能每一年都做好迎接天命五杰的准备。不过，没准儿就是明年呢？”吴玉慈笑着说道。
……
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位少女正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欣赏着凉亭外的花丛。月光映照下，显得少女的脸庞极为纯净。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少女回头看去，带着惊喜地小声道：“阿龙，你回来啦。”
听到了莫安玉的声音，墨龙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到少女的身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是啊。你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当然喜欢。”莫安玉笑着说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微微仰头，看起来像一只小猫。
莫安玉继续说道：“在这里，以后我就能经常看到你啦。”
墨龙笑着将莫安玉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我也想经常看到你。”
莫安玉的腰很软，很细，摸起来令人爱不释手。
“我们会就这样安然地度过一辈子吗？”莫安玉红着脸，试图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在墨龙的怀里，小声地说道。
不知怎么的，听了这句话，墨龙一下子就想到了智械天灾，想到了不久之后会持续数十年，漫长而又艰难的天灾战争。
他怔了一下，眼神一闪，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当然。”
莫安玉很开心，叽叽喳喳地和他小声说着悄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了自己，眼神也变得愈发坚定起来……
……
数日后，衍道谷。
墨龙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秘卷。
这《黑云遁》，是墨龙自己亲自挑选的身法秘籍，主阴属性，修成之后，可于阴影之中穿梭自如，非常适合墨龙修炼。
这次，墨龙约了王凌一起来衍道谷修炼，主要是想让王凌陪自己练一下身法。
《黑云遁》一共有五层，墨龙这一次只需要将第一层掌握个差不多，就算成功。
“黑云，云之阴，影也。背于光正之处，乃身形动作之地。”
墨龙按照《黑云遁》第一层的心法，同王凌演练了一番，效果还可以。
这套身法，在光线阴暗的地方施展起来非常方便，来去无踪，效果让墨龙非常满意。只不过，一旦环境中的光线非常充足，这一套就容易露出破绽。但是，对于目前的墨龙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王凌修炼的是家传的火属性功法，强大又完整，连各种灵技也是配套的。所以，当他施展起身法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化为一团燃烧的火球，飞掠纵横之间，和他那一头红毛极为相配。
演练得差不多了，墨龙这才开始休息。
王凌从空中飞掠下来，轻巧地落在地上，看起来一点都不累。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一阶后期，远远强于一阶初期的墨龙，和墨龙一起演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墨龙在巨石上坐下，随口说道：“秦龙虎，他最近怎么样了？”
王凌扭头看了看他，说道：“还能怎么样，一直沉迷修炼呗。”
墨龙微微颔首，随手撕着一棵杂草的叶子：“你怎么看？”
王凌一怔，瞄了一眼墨龙，然后说道：“我还能怎么看，当然是认为秦龙虎做得没错了。毕竟，我跟他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我的武道修炼并没有落下太多就是了，这还是你的建议呢。”
王凌说的是，那次墨龙指导他的灵药学，强调过强大的修为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弥补他天赋，所以王凌才保持了刻苦的武道修炼。
墨龙又说道：“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那可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王凌摇了摇头。
“赞同和反对的观点都有，有人认为应该尽可能利用自己的天赋，利益最大化；有人认为应该遵循自己的本心，心念通达才是修炼的意义。不过，大家也就发表一下看法而已，毕竟是秦龙虎自己的私事。”
墨龙眼睑低垂，道：“那……公子党他们什么态度？”
“公子党？”
王凌想了想，说道：“他们当然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认为秦龙虎实在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天赋，简直就是明珠暗投。
之前，赵西博、柳妙灵和秦龙虎三人，是灵药学中除你之外的天赋最高者，公子党一行人对这三人的态度都很客气。但是在秦龙虎闹出这件事后，他们就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待秦龙虎了。”
墨龙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不聊这个了。王兄，我看看你最近的炼丹成果吧。”
闻言，王凌大喜，急忙从虚空戒中取出了一大堆玉瓶。
王凌自从炼丹成功之后，备受鼓舞，一直在勤加练习。只不过……效果不是很好就是了。
墨龙大概检查了一下，微微蹙眉，说道：“王兄，你开始炼制其他丹药了？”
王凌看着墨龙的表情，有点忐忑地说道：“是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墨龙放下手中的玉瓶，说道：“王兄，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着急学习炼制其他的丹药，把精力放在提升同一种丹药的炼制水平上。
不断练习，提高一种丹药的成品纯度，这是关键。通过这个过程，你可以大幅度精进自己对炼制之术的理解，进入更高的层次。”
王凌连忙点头，将墨龙的话记在心里。
……
与王凌分别之后，墨龙回到府邸之中，先是将今天修炼的黑云遁巩固了一番，然后就回到房间之中，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从杨家得到的那本奇书——《文明简史》。
不得不说，这本书真的称得上是“天书奇谈”。里面描述的事物光怪陆离，引人入胜，还记录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知识，能够极大地满足人的猎奇心理。
墨龙很快就沉迷其中，非常喜欢阅读。
这本书里，讲述了茫茫宇宙之中，有一颗特殊的星球，叫作“母星”，也是一颗像奎木星一样的美丽星球。
在这颗星球上，有着无数形形色色的生物，而且还生活着一群非常特殊的智慧生物——“卒人”。
根据书上的画像，墨龙认为他们应该是一种人形生物。不过，这种生物似乎非常孱弱，甚至比不上奎木星上的凡人。
然而，最吸引墨龙的，还是其中各种各样的“知识”。这些知识，在这些书里面占据了很长的篇幅。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知识墨龙闻所未闻，基本都看不懂，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可以大概理解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墨龙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放松自己，舒缓修炼带来的紧张和疲惫。
墨龙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不禁感叹道：“修炼，真是长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