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试纸
“怎么样？有什么大人之间的进展吗？”
山竹刚刚在自家门前站定，荔枝就推开了门，一副等候多时的架势。
山竹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敲她的脑袋：“我不是说到了小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吗？”
“我想等你回家嘛。”荔枝撒娇般抱着她的手，“蜜瓜已经被我赶去睡觉了，那家伙简直就像肚子里有闹钟一样，一到睡觉的点就开始打瞌睡。”
山竹笑了一声：“这一方面，我倒是希望你能多跟他学习一样。”
“快去睡吧。”
“好吧。”荔枝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顿了顿，她又转过身，傻笑起来，“对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欢迎回家，姐姐。”
山竹露出笑脸：“嗯。”
“等等！”
她叫住了对方，在荔枝有些疑惑的目光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试纸。
“这个……”
她还在想说明的方式，荔枝居然自己看出来了，她有些意外：“这是星网上说的，可以大概测出基因病的土办法吗？”
山竹微愣。
荔枝抓了抓脑袋：“之前妈妈……我也做不了别的，在网上搜了不少资料。”
“姐姐是担心我们也生了基因病吗？”
山竹点了点头：“检查费太贵了，有条件之后，还是带你们做一次全面检查比较好，不过现在……至少先简单测一下，求个心安。”
“好。”荔枝乖巧应下，她又问，“那蜜瓜的呢？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我一会儿放到他房间，然后让苹果提醒他用吧。”山竹不太擅长说谎，但她努力绷着脸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紧张，转移了话题，“明天你们还要上学吧？”
“嗯！”荔枝点头回答，“不过下午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先回家帮忙，蜜瓜还有额外的训练。”
山竹拍了拍她的额头：“那就早点睡吧，店里我和苹果也能应付得过来，不用操心。”
看着回到自己房间的荔枝，山竹总算松了口气，一回头对上了苹果的视线。
苹果：“你的心率比平常更快。”
山竹：“……”
苹果：“你说谎了。”
山竹：“……”
苹果：“根据计算表明，你手里大概率没有第二个试纸了，我明天需要提醒蜜瓜吗？”
山竹无奈按住额头：“不用，帮我遮掩一下。”
“明白。”苹果又问，“顺便一提，我想问，你为什么不直接买两份试纸？”
“因为我觉得只有一个人需要测。”山竹回头看了眼他们的房门，苹果也知道他们的“秘密”，不需要对她藏着掖着，“而我碰巧不太擅长这些勾心斗角，所以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要买两份试纸。”
“我已经在后悔了，但可惜来不及了。”
“这确实不是你的强项。”苹果摇了摇头，“之后你可以找我帮忙，还有，那个男人。”
山竹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斯图尔特？”
“如果你想要谈恋爱，我认为那种家伙并不适合你。”苹果摆出了挑剔的姿态，“他藏着秘密，看起来还很会惹麻烦。”
“我还是建议你找一个傻白甜。”
山竹揉了揉眉心：“别瞎操心。”
……
第二天一早，荔枝嘴里叼着营养剂，一脚踹开了蜜瓜的房门：“要迟到了！你还打算磨蹭到什么时候！不是说拿个包就走了吗！”
蜜瓜手忙脚乱地拎起背包：“来了来了！我只是一不小心被天空吸引了注意力……”
“我已经逐渐对你飘忽的注意力习惯了。”荔枝撇了撇嘴，提醒一句，“试纸带了吗？说明书上说最好在中午喝营养液后贴在舌头下面，这样等到喝晚上的营养液的时候正好取下来。”
蜜瓜表情显得有几分呆滞：“啊？试纸？”
“你不会弄丢了吧？”荔枝如临大敌，完全没往山竹没放方面想，她着急地在桌前找了一通，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快要来不及了，先走吧，我的先给你用，之后我回来找到了，改天再用吧。”
蜜瓜眨了眨眼：“为什么不是我回来再用？”
“因为你这个笨蛋每拖一天，我就提心吊胆一天！”荔枝不由分说把试纸塞进他手里，拉着他往外跑，“快走啦！”
“如果今天迟到，姐姐给我们带的饼干我就一个人吃光！不把你的那份给你！”
蜜瓜大惊失色：“什么！”
山竹从厨房里探出身：“注意安全！”
“好的！”
她无奈摇了摇头，自己低下头把新做出的饼干一个个打包好——丽兹昨天跟她预约了今天早上的外送服务，数量比晚上更多。
山竹从烤肠机里取出两根烤肠，一起打包，也跟着站起来：“苹果，我去送东西，顺便把堂食许可申请下来，你帮忙看下家——电子菜单怎么样了？”
苹果点点头，伸手扣住自己的锁骨，往下一拉，一整块仿生人外壳弹开，露出一块黑底绿字的显示屏：
烤肠3星币1根
玛格丽特饼干（原味/抹茶味/巧克力味）1星币1块
下面是一块收款码。
山竹满意地点点头：“除了有些吓人以外没什么缺点。”
“等我回来，你就帮忙带着饼干，试试看在港口做点零售生意。”
苹果敲了敲屏幕，它又往后拨了一页——
更多美食请前往蓝色区199号女武神点心店。
系统028打量着她：“这样你不用说话也能完成生意，还不错。”
“可惜我身上有未来科技的痕迹，以防万一不能让别人看见，不然我也能帮忙招待客人，我们可以兵分三路。”
苹果面无表情：“放心，没人把你算成劳动力。”
系统028跳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
……
丽兹从昨天收到山竹的点心之后，就一直盼望着早上约定的时间到来。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离开悬浮屏，从抽屉里摸出了最后一块抹茶味的玛格丽特饼干。
昨天已经麻烦山竹跑了一趟了，所以尽管这些饼干美味到让她大吃一惊，她也没好意思让她再跑一趟，只能预定了今早的点心。
为了尽量延长美味对自己工作效率的激励，丽兹做了严格的规划——除去睡眠时间，每工作23分钟她可以品尝一块美味的饼干，这样等到她吃掉最后一块饼干，正好就是山竹送来新点心的时候！
丽兹闭上眼睛，满足地舒出一口气。
她以前并没有品尝过“抹茶”这种口味，看起来似乎和复原的古代茶叶有些关联，但事实上，她对那种只有苦味和涩味的饮品实在没什么兴趣。
宣传语上的“香气”和“文化底蕴”她是一点也没有品尝出来，但把这些东西放进点心里，经过处理制作的饼干她却非常喜欢。
微苦的独特风味，能中和糖粉油脂的甜腻，久久停留在舌尖上，这到底是……
敲门声把丽兹从回味中拉出来，她迅速摆出了干练的秘书官形象，清了清嗓子：“请进，我在。”
山竹带着她期待已久的点心推开门，手里还拎着两串烤肠：“早上好。”
“早上好！”丽兹露出笑容，“我正期待着呢！”
山竹哑然失笑：“这次你要的数量可不少，可不要吃太多了，我记得之前科普进食的时候说过不能暴饮暴食。”
“我明白，我会控制的。”丽兹推了下单边护目镜，露出笑容，“而且这些也不全是我吃的，我会试着推荐给一些同事。”
“我要在这里工作，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变成敌人，我打算试着接触一些可以对话的家伙，赠送一些小零食，我想是不错的社交手段。”
她轻巧眨了眨眼，“当然，我也希望给你找点新客户，毕竟只为了我的订单每次让你跑一趟，我也不太好意思。”
“非常感谢。”山竹露出笑脸，“不过你这么喜欢这些饼干，我也得抓紧在你吃厌之前推出新产品了。”
“放心，我现在还处于新鲜期呢。”丽兹笑弯了眼，“对了，你说要去神情堂食许可对吧？”
她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中央星有意推动流浪星经济发展，按理说这里的一切商业活动都会受到鼓励，‘堂食许可’手续在中央星都相当好办理，这里怎么会这么严格，特地因为格式卡你？”
“但至少他们有理由。”山竹没什么表情，“改好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借口了。”
“也对。”丽兹点了点头，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山竹，“放心吧，这次我改好了，格式绝对没问题，如果他们还为难你……”
山竹轻笑一声：“嗯，我明白。”
片刻之后，山竹十分顺利地拿着堂食许可证明离开了行政大楼。
对方的表现……
称得上惊恐。
山竹其实有些想不通，他们既然敢为难丽兹，又为什么会因为丽兹帮她改的文件而慌张成这样——而且她还没来得及搬出丽兹的名号。
不过有用就好，接下来……
她身后忽然有人出声：“怎么样，一切顺利吗？你在想什么？”
“想在家门口开辟堂食区域的花费。”山竹回答，“一切顺利。”
斯图尔特百无聊赖地撇了撇嘴：“你怎么一点也没有被吓到？”
“因为我在两个拐角处之前就看见你了。”山竹回过头，“斯图尔特先生，你似乎不是个有耐心的猎手，在我走过来期间，你换了七次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