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周目
鹤見觅来怕再听下去血压飙升,看毛利小五郎尴尬过后很快振作起来,他觉得这里确实是没他什么事情。
学长一个人捣乱比上十个他都有用。
这是毛利学长,他不知道学弟回校要被罚,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拖延破案的时间,快跟我说:谢谢毛利学长。
他眨眨豆豆眼,听了毛利的话后才发现自己还没了解嫌疑人们的背景,屁颠屁颠走到记录案件的警官旁边察看嫌疑人们的身份:
死者:53岁,经营着一家公司,二十年前默默无闻,但不久后吞并了几家小公司,顿时名声大噪。不过在外名声并不好,大部分人自发抵制该公司的产品。不知为何,该公司目前依旧蒸蒸日上
早乙女冉:现23岁。毕业于东京大学医学护理专业,曾经在xx医院工作,担任配药房的配药员。
几年前死者受伤在其医院接受治疗,后担任死者的私人护工。近年来多次出现在小诊所或偏僻的三无药店,似乎是为了寻找一种药物。
熊谷拓海:25岁毕业于东京大,学药物研究与合成专业,毕业两年后在一家名为万康的药店工作。履历含有两年空白期间,本人对外宣称出国旅游。
江口脉彧郎:30岁在死者的公司工作,是其直系下属。
大致浏览了纸张上的介绍,鹤見觅来收回视线,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毛利小五郎是真的靠谱!
鹤見觅来在心底给他拖延时间的方法点了个赞。
他转念一想,距离鬼冢把他叫到办公室已然过去了几个小时,再加上学校里边那几个也不是省心的主,这么一来二去的,教官很有可能早就消了气了。
这时候他要是在侦查现场立了功,也就算糊弄过去了,这事可能就此完结了。
计划通鹤見也为聪明的自己比了个赞。
回到一开始站的位置,他好学地请教两位前辈,“仙贝!如果静脉被注射空气的话,要多少才能致死啊?”
“最近听同学在讨论不太常见的犯案手法,我有些好奇”
“确实不太常见空气的话,10ml以上就可能使人死亡,一次性50ml即可当场致死”
毛利小五郎娓娓道来,讲着讲着,他联想到了什么,大叫了起来,“我知道了!”
“犯人就是你吧,熊谷!没想到你”
防止从毛利小五郎口中再次听到什么逆天言论,鹤見觅来在他指认错误后无奈扶额,放弃理解这位大猩猩的脑回路,开口打断他。
“啊!我记得死者尸体上有个注射孔来着?是不是死因和注射器有关系?”
玩具针筒,注射口,注射器,静脉注入空气致死。
所有的一切都连通了起来,而能够说服死者注射药物,在此基础上能够狸猫换太子,从而取他性命的人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吧?早乙女小姐。”
“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这些都等到了警局再说吧”
早乙女冉惶恐地后退着,“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怪他!都怪那个男人!我的大好前程全被他毁了!!!要不是”,
女人失控地吼叫,唯独这句话没再说下去,警官见状直接压制住了她。慌乱中,鹤見觅来留意到她四处乱瞟的视线中,好几次望向熊谷拓海。
这两人还有什么隐藏关系。
他眯了眯眼,提起了兴致。
今日份网上热帖
【求助帖:这个警校生明明超强却过分摸鱼】
【求助人】速男怎么了?就要苏南!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鹤見老弟”目暮十三同鹤見觅来交流着,
“这几年□□中毒事件太多了,我们都没想到还有别的中毒可能。真是把警校时教官们教诲的那句:探案时不要先入为主,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过奖了,目暮警官,如果没有毛利学长的帮助,我也不能这么快找出犯人”
可不是吗。
鹤見觅来一边进行大人之间虚假的攀谈,一边内心半月牙眼样无语着。
要不是毛利小五郎连连排除两个错误答案,创下堪称排雷大师的壮举。他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嫌疑人。
“我送你回去?”目暮十三客套地提议。
“不用了,”鹤見觅来不想坐着警车回学校,跟犯事了一样,日后说不定会沦为同期们的笑柄。
“这里离学校挺近的,走几步路就能到”
回绝了目暮一行人,鹤見懒得走到正门,退后几步,加速冲向前,纵身一跃,双手攀上墙顶。
一套组合技,丝滑的德芙见了都得自愧不如。
他重新踏上学校的土地,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回到班级内,“我记得这节课上理论课来着”他唰的打开门,教室内空无一人。
“啊咧,记错了”他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跑到操场。
鬼冢教官的火气持久度异常的高,鹤見觅来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
鬼塚八藏一见到鹤見觅来这小兔崽子就罚了他十圈,深知鹤見觅来品性的他,以防万一找来伊达航监督鹤見不跑完不许吃饭。
在伊达航连连“保证完成任务”的许诺中,鬼塚八藏回到鬼冢班前,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勉强控制住脸上的笑容,内心别说偷笑了,简直如同放鞭炮般的狂喜。
于是乎,鹤見觅来心力交瘁地度过了整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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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躺在床上,上衣口袋顺势滑出一张白纸。鹤見觅来翻开看后,神色猛地一变,脸色苍白了不少,剧烈地咳嗽起来。
唯见白纸上面红色字迹格外的显眼,扭扭曲曲、不堪入目的字迹象征了主人的性格,写着:
小老鼠,我找到你了。
久违的恐惧重新复刻在鹤見的心头,比小时隐隐更甚一筹,一股无形的阴影笼罩住他。
他坐起身,面色凝重地回忆上午有谁能够近距离接触他。
是那个清洁工?
鹤見顶了顶上颚,心下一沉。他垂着头,纸张在这片刻之间被他揉皱得不成样子,身体轻颤,双手紧攥成拳,神色晦暗。
这是个寂静的夜晚,四周安静的能听到风拍打在窗上的声音和树木随风摇摆的沙沙声。明月高悬枝头,成为黑幕上最亮眼的点缀,它一视同仁地朝各个方向发散着光芒。
月光自是透过了鹤見觅来的窗户,洒落在床边的地上,他待在阴暗处,厌恶地往墙边缩了缩,拉上被子。
至少对鹤見觅来来说,这绝不是平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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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在课下空余时间内摸去资料室,这次诸伏景光降谷零两人不在。
鹤見觅来搭上键盘,手指灵活地敲打着,在搜索栏输入自己想要查询的信息后,用力按下回车键,屏幕瞬间出现一排消息。
【儿童绑架兼连环杀人犯的落网】【多年前一起绑架幼童实施犯罪的重口变态案件】
他满怀希冀地点进去,满心失望地退出来。媒体所报道的消息他基本掌握过了,更别提大部分的都是谎报虚报,夸大其词。
捏了捏鼻梁上的肉,鹤見觅来心底的疑惑逐渐扩大:
当时的那个声音所说的组织是指什么?当时的犯人和组织肯定有一定的联系。因为放跑了我,所以现在要来杀人灭口吗?
不,不太对。那个声音提到过,
“抛弃”
鹤見轻声道出。
那么这次只是犯人单独进行的一次复仇?
鹤見觅来上网搜索近几年增加的通缉令,果不其然,五年前所颁布的通缉令有他此生难忘的一张脸,下面标着一行名字——谷口枧三郎。
谷口绝对有同伙和他里应外合逃离的监狱但到底是谁?
思路到这不由得终止,鹤見觅来烦躁地捶了捶桌子。
电脑忠实地反映着流动的时间,提醒鹤見觅来马上就要上课了。
鹤見觅来饶是再有不甘也不得不放下心事,心烦意乱地前去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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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見!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鬼塚八藏望着后排明显出神的鹤見觅来,故意点了他回答问题。
“不会”
鹤見觅来放弃挣扎,死鱼眼平静地与鬼冢对视,泰然自若地吐出两个字。
“你就站在位置上吧”鬼塚八藏早有预料般地接下去说道。
鹤見觅来丝毫不虚,笔直地站着,感受到右边时不时传来几道视线,他无奈地转过头,做了个口型,
“我没事”
鹤見觅来宽慰他们,同样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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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鹤見觅来魂不守舍地快步走出后门,其他学生多多少少三五成群地结伴去往食堂。萩原研二想了想,没叫住鹤見,反而对剩下四人说道,
“小觅来今天很不对劲”
“果然如此,但mirai他直到昨天晚上我们分别前都还好好的”
松田阵平不明所以地开了口。
“看来是他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降谷零边走边说,“关键是,鹤見昨晚还能去干吗?”
“我睡眠比较浅,鹤見君如果路过我寝室门口,我不可能没醒”
诸伏景光笃定地下了定论。
五人结伴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有什么东西是下午没发现,晚上才能发现的呢”松田阵平双手环胸,思考状。
“待破解的暗号?”
降谷零提出设想。
众人一阵沉默
“研二和阵平对鹤見很熟悉吧?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情绪起伏这么大的吗?”一直旁听的伊达航给出了新思路。
“能让小觅来这么失魂落魄的事情感觉好像完全不存在啊”
萩原研二奋力地查找脑内记忆,得出结论。
“不对,hagi你忘了吗?那家伙小时候可是”松田阵平否定了萩原研二的结论,正色道,谈吐间透露出一言难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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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見觅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一直以来,从始至终。
只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算是例外。大家都心知肚明。
鹤見的心早就封锁了起来,人前没心没肺的样子成了他的保护色,让他能够与任何人开口搭上几句话。
一旦旁人想要再靠近他一点,妄图走进他的内心。他就会卸下日常的伪装,成为守护内心重地的骑士,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注视着他人,仿佛之前发生的全部和他无关。
外热内冷的典范,说白了就是缺乏安全感。
三人默契的想到了一块,不禁心疼起鹤見觅来的儿时:
究竟是怎样的童年,才能塑造出对他人如此戒备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