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从未设想的道路。
路比月的这句话，就像是点亮了汤拿云心中的某盏灯。
“对哦，汤小姐，你要是开照相馆，我们可以经常去了。”谈紫云也附和道。
汤拿云蠢蠢欲动，很想当场答应下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口袋空空，就这点资金，够开照相馆吗？这年代相片都那么贵，开个照相馆，肯定得花不少钱吧？
但嘴上汤拿云也不能说这么没面子的原因，“可以啊，以后有条件的话，我一定要开一家。”
“快点开，开了我第一个去。”方菲菲说道，其他人也应和道。
“月月。”路三台突然在主席叫路比月，“快过来，认识一下林叔叔。”
路比月叹了一口气，小声说了句好烦，和朋友们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汤拿云在一旁和别人说着写真的事情，而李绍年在认真干饭，他基本上每道菜都要尝一遍，但基本上都只吃一口，问就是留肚子吃更多种的美食。
过了很久，汤拿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吃饭也吃饱了，她终于想起台上还有一个人没出现，“风老板不是今天也被请来了，还没轮到他表演啊。”
“风老板？肯定要给足他面子，最后一个出场。”谈紫云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知道今天表演什么剧目呢？”
“你心里就只有风老板。”詹墨浓有些吃味的说道，他吃了一口面前的海参，“海参已经上了，这席的第二阶段已经结束了，估计马上了。”
“你心里难道没有风老板？”谈紫云回嘴道。
第一次见还羞涩的小情侣，现在回怼已经成了常态了，这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发展不错。
果然，不一会儿，风霁月的节目就开始了。
风霁月被宴会邀请的话，一般会演一些短剧，或者只表演片段，今天的话，将会表演一个小短剧。
锣鼓响起，全场欢呼，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台上，一动不动。
汤拿云则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慢慢抬头看向台上，眼中充满了灰暗，但过了会儿，又怀着斗志。
有种明明学不懂，学不会某门课程，还逼迫着自己去学的感觉。
汤差生左顾右盼，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和自己聊天，但是环顾四周，大家都在认真“学习”，于是她只能悻悻的再次把头转到台上，如坐针毡的“听课”。
于是仅仅三刻钟，汤拿云还是闭上了眼睛。等到戏结束醒了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应激反应，在根本不累的情况下都能睡着。
被李绍年推醒的汤拿云，眼睛灰暗失去了光芒，“这下真完了，没脸见风老板了啊。”
宴会结束之后，两人便去找尹若虚会和，他居然和欧文夫妇在一起聊天，气氛有些许凝重。
“怜儿，你知道的，你需要帮助，一句话就行，可是你为什么？”尹若虚皱眉，眼神满是苦涩。
“不要再叫我怜儿了，叫我欧文太太，或者乔茜就行。”欧文太太的眼神撇开到一边，尽量避免与尹若虚的眼神交汇。
在一边的欧文先生感受到了并不美好的气氛，只能傻傻的看着两人互动，他听不懂中文，根本不知道两人在交谈什么。
看到两人来了，尹若虚收起了自己沮丧的表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欧文太太，“有什么事情就来以前的地方找我，电话号已经换了。”
欧文太太将卡片拿到手上，作势要撕了，能明显看出他咬牙生气的样子，欧文先生见状，立马握住夫人的手，缓缓摇头说道：“你现在不论为任何事情生气，都不应该拿生意开玩笑。”
听到丈夫的劝阻之后，欧文夫人红唇吐了一口气，将名片收了起来，最后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便离开了：“我现在叫乔茜·欧文，我的丈夫是柳真·欧文。”
看了一眼欧文太太的背影，尹若虚便转头，笑着对刚来的两人说：“走吧。”
汤拿云是想关心一下尹若虚的，但既然对方并没有吐露心声的想法，那必然是触及他内心隐秘的地方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汤拿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便转头，扶着李绍年的肩膀，躲到他的身后。
“汤小姐，李兄的身材并没有那么魁梧，根本挡不住你蓬起的裙子。”
来人的声音十分婉转圆润，仅仅是说话便像唱歌一样好听，汤拿云深知躲不过，叹了一口气便转头笑脸对来人相迎。
“哈哈，是风老板呀，今天的戏演得依旧非常好，叫好声一直都没断过。”
“哦？汤小姐今天有认真观看。”风霁月肯定的点点头，看起来很欣慰。
汤拿云心里的石头一下就落下了，有了侥幸心理，今天没有坐在第一排，说不定风霁月根本没有看见睡觉。
那么现在就要乘胜追击，“对对，我今天看得很认真了，那么风老板什么时候可以接受拍摄写真的请求。”
风霁月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表情，“容我问几个问题，汤小姐可以回答一下吗？”
汤拿云满脸问号，只是说要看戏，没说上了课还要考试呀。
“今天演了什么剧目呢？”
看到风霁月发表情，汤拿云知道自己栽了，这种最简单的问题要是回答不上来，那这写真就真的彻彻底底的泡汤了，汤拿云转过头双眼与李绍年交汇，疯狂示意。
李绍年嘴上衔着微笑，用腹语回答道:“汉宫秋。”
汤拿云十分感激的看向李绍年，并十分自信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汉宫秋！”
“哈哈哈。”风霁月听到这答案便大笑起来：“汤小姐真是说笑，今天是路小姐的十八岁生辰，排的戏当然是合家欢喜的，怎会是宇宙锋。”
就连一旁心情本不是很好的尹若虚也笑出声了，当然，笑得最大声最肆意的还要属李绍年。
汤拿云这才知道自己被李绍年摆了一道，尴尬的脸红彤彤的。
“无妨，戏曲本就不是人人皆爱的东西。”风霁月安慰汤拿云，但接下来说的话确结结实实的给汤拿云泼了冷水，“但我风某人做了这么多年戏，已痴已狂，在戏上容不得将就，等到汤小姐听戏时不会会周公时，风某人愿意接受‘写真’的请求，在此之前，风某觉得与拿云做朋友会是一件趣事。”
话已至此，汤拿云了然的点了点头：“嗯。”
“嗨呀。”风霁月一改刚才较为严肃的表情，咧开嘴笑了起来，“买卖不成仁义在，风某人的确很愿意做拿云小姐的朋友。”
这笑容给了汤拿云极大的安慰，她也回了一个笑容。
“哎哎？”突然插进来一个欣喜的声音：“拿云姐姐，风老板，你们都在呀？正好找你们有事。”
风霁月眯起眼睛微微笑着招呼路比月：“比月来了，风某人承蒙小姐抬爱，有了今天表演的机会。”
“哎呀呀。能让风老板来灵鹤园是我们的荣幸，谁不知道风老板千金难请。”路比月回以寒暄。
“当年青虹未崭露头角的时候，路家便给我极大的帮助，今日……”
“有话快说，在这寒暄过来寒暄过去说那些没有营养的话有什么意义，白浪费时间。”李绍年打断了风霁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风霁月也不生气，抱歉地看向李绍年：“我二人在此谈话，忽视了其他人，实有不妥，望李兄不要放在心上。”
“对对，是我们的错。”
李绍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们怎么又来，有话说话。”可能是对方道歉了，这次他的语气稍微好了些。
路比月解释完之后，几人才知道她找汤拿云和风霁月是为了拍一张合照。
路比月是有风霁月的签名照片的，但是是黑白色的，而且也并不是合照，今天汤拿云来了，正好提供了照彩色照片的条件。
两人答应之后，便开始拍摄，找了一处比较清净的地方。
这次的拍照姿势汤拿云也并没有指点，一切都是风霁月在掌控，他右手抱住了路比月的肩膀，含着标志性的笑容看向镜头。
汤拿云点头肯定，如果风霁月在现代是一个爱豆，一定是粉丝很喜欢的那种爱豆，不仅温柔体贴，而且拍合照的时候，还愿意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
这里点名反例李绍年，别说单人合照，在百人大合照中能找到自己的脸就很不错了。
“拿云姐姐冲洗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之后过来取。”拍完照之后，没有见过汤拿云使用口袋打印机的路比月如此说道。
“麻烦汤小姐再给我印一张，我也过来取。”风霁月也这样说道。
“不用麻烦你们过来一趟了。”汤拿云说着便掏出口袋打印机，把照片十分迅速的打印出两张，“呶，这不是就好了。”
于是风霁月原地签了名，将照片递给路比月，也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收了起来，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高兴。
一行人一起出了门，即将要分离的时候，原本再汤拿云身边的李绍年落到了最后和风霁月并排。
状若无意的说道：“风老板在台上演女人是一绝，在台下引女人是一绝。既然买卖做不成，也没必要做朋友。”
说完，便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汤拿云身边拍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好好看路。”
风霁月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