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感觉世界都不真实了
两个人继续喝茶聊拍卖的事情，杨桐为了测试马王爷三只眼，起身来到了书案旁的多宝阁前。
孙愚为人宽厚挚诚，集美古玩店从不欺骗顾客，工艺品就说是工艺品，古董就说古董，他书房里摆的物件儿，自然都是真品。
多宝阁最上边是一只双龙耳瓜棱瓶，撇口造型，直颈，长圆瓜棱形腹，圈足做花瓣式外撇，瓶体秀丽灵巧。
当杨桐凝神注目看过去的时候，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一位官员把玩这只棱瓶的场景，看服饰是明朝的。
右手拿起的一瞬间，他感应到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进入到右手内，忍不住打个激灵，瓶子差点拿不稳。
随即，那股清凉温润的气息到了头部，到了眉心位置，杨桐就感觉精神一震，额头皮肉下似乎有气息鼓动。
卧槽！看来马王爷喜欢古董。杨桐这时候才想起，那会儿他的手第一次碰触到蛐蛐罐儿时候，也有一点清凉气息进入手指内，只是气息有些微弱，自己也就没有在意。
难道古董年代越久，这股气息就越强烈？卧槽！自己不会在额头上长出三只眼吧？感受到额头的气息鼓动，杨桐有些担忧，虽然这种奇异特殊的本领很好，但他可不想长出三只眼，那不成怪物了？
他摸了摸额头，倒是没什么异常，定定神，杨桐把瓶子翻过来，这春瓶的底部款识是“大明永乐年制”六个字。
杨桐暗想，这瓶子传到现在已经七八百年的历史了，如果显示传承场景，制作、把玩的场面多了，为什么专门挑这幅场景？他想不明白，不过他一向不求甚解，想不通干脆不想。
下边是一只青花罗汉图葫芦瓶，葫芦谐音&34;福禄&34;，预示吉兆，这葫芦瓶是天启年的，进入体内的那股清凉温润的气息就稍微淡薄一点。
葫芦瓶旁边是一只青花玉壶春瓶。
春瓶是一种以变化柔和的弧线为轮廓线的瓶类，这瓶子颈较细，颈部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过渡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圈足相对较大、内敛。
这个玉壶春瓶以青花为底，绘制了芭蕉竹石等图案，瓶体修长，造型俏丽美观。
这是一只康熙年的春瓶，气息比天启年的葫芦瓶又淡薄一点，不过三股气息都到了眉心，杨桐感觉额头中间皮肉下，气息的鼓动愈加厉害了，他生怕真的出现什么三只眼的怪异事，赶紧告辞。
杨桐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放到桌上，隆重对孙愚道谢，潘阳也趁机向孙愚告辞，孙愚送二人出来。
“杨先生，我有话直说了，匡时今年的秋拍日期定在十一月二十日，上拍物品征集截止到九月底，然后就印刷图录了，您这对蛐蛐罐儿想不想上？我尽量给您争取一个压轴的位置！”
潘阳目光灼灼看着杨桐，语气诚挚中带着热切。
自《拍卖法》颁布实施以来，全国各地拍卖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地快速发展起来，但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国四千多家拍卖公司，除了头部的保利、嘉德，以及二线的瀚海、匡时、君威等三十多家正经的拍卖行，其余都是骗子，只不过欺骗的底线和程度不同而已。
杨桐自己就做过拍卖公司，太知道这个行业了。
如果他的蛐蛐罐儿要上拍，要么是保利和嘉德，要么是香江的佳士得，他们不是拍卖了另外一对儿咸丰的蛐蛐罐儿嘛。
别的拍卖公司他不可能同意，因为只有顶级的拍卖行才能吸引来顶级的大富豪，物件才能拍出最顶级的价格。
不过这潘阳挺靓的，加深一下联系没坏处，杨桐便笑道，“这事我得考虑一下，潘小姐，改天一起吃个饭？”
“杨先生是不是在考虑保利和嘉德？首先，他们今年秋拍征集已经结束，您只能考虑他们明年的春拍，其次，他们虽然名头大，但佣金也高，最后落到您手里的钱，还不一定有在匡时拍卖得到的多呢。”
潘阳直接点出了杨桐心中所想。
杨桐点点头，“也许是这样，但我确实要想想，毕竟这不是个小事儿。”
“好的，改天有时间好好聊聊。”潘阳见此，没有再纠缠，那样就惹人厌恶了。
两人分手，杨桐换了条路，小心谨慎地回到了店里。
与集美门庭若市不同，他的古玩店依然门可罗雀，但此时杨桐根本不在意，他迈着愉悦的步伐进来，高声吩咐道，“倒茶！小丫头片子，以后别再担心你那点工资了，那都是毛毛雨，哈哈哈……”
杨桐坐在沙发里哈哈大笑，又找来镜子细细观瞧自己额头，刚才那种气息鼓动的感觉没有了，额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宋雅丽见此，走过来关切问道，“你捡到漏了？是不是真的？”
“当然，价值连城！”杨桐用手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包，同时得意地想，这才只是开始，以后老子可要发达了，哈哈哈。
看着宋雅丽倒茶，杨桐的目光在她娇俏的嫩脸和高耸的胸“脯”上来回扫过，突然，杨桐的脑袋刺痛一下，仿佛有钢针刺破了密封的容器，无数信息猛地灌入脑海意识中。
刺痛的感觉转瞬即逝，随即，杨桐的脑海中浮现出宋雅丽不长的人生经历，上学、毕业、上班等等，还有对爱情的憧憬，对人生的无奈以及对工作的抱怨等等念头。
他当即呆住了！天哪！这是怎么了？
“往哪看呢？”见杨桐狼一般注视自己胸步，宋雅丽嗔怪道。
杨桐醒悟过来，喝了口茶，嘿嘿笑了两声，掩饰道，“笨蛋，这是对你的尊重，你长的这么漂亮，如果男人不看你，才是对你的蔑视和侮辱呢。”
“渣男！”宋雅丽虽然嗔责，但是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骗子捡到漏了，自己的工资就不用担心了。
她也坐下，问道，“请谁掌眼的？给我也看看你的宝贝。”
杨桐将两个蛐蛐罐儿取出，放到桌上让宋雅丽看，自己来到柜台里边，挨个儿摸他那些工艺品，除了有些凉，毫无那种清凉温润的气息，自然身体额头没有任何反应。
想想那些古董，它们本身经历了厚重的岁月积淀，从而沉积下来历史沧桑，而刚制作完成的工艺品、仿制品，就算手段再高明，再如何做旧，哪怕能骗过现代检测仪器，但岁月变迁的承载，赋予器物的“气质”或“物性”，那种岁月变迁中留下的独特灵性，却是无论如何也仿不出来的。
杨桐触摸这些工艺品，想着其中的缘故，也在渐渐平复内心翻腾的情绪。
马王爷的仙法只对年深日久的古玩物件敏感，所以才有那种清凉温润的反馈，应该是这样的。
但即便如此，能看到人一生林林总总的各种经历，以及各种念头想法，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太令人惊骇了！他长长呼出几口气，感觉三观尽毁，世界都有些不真实了。
好吧，马王爷毕竟是神仙，还是别用凡人的视角去揣度了，左右是好事无疑。
看到桌上的两个蛐蛐罐儿，杨桐想到了刚才那四个小偷儿，这东西放店里保险柜不安全，还是去银行租个保险箱吧，给宋雅丽交代了几句，杨桐打车去了附近的交行朝阳分行。
他特意选了贵宾区，保险箱年租金八百元，然后签合同缴费，采集手指模，拿钥匙。
出了银行，杨桐意气风发，向着天空用力挥挥拳头，他就要打电话给两个好哥们万昌隆和朱翰，今天太需要庆祝一番了，刚刚掏出手机，微信来信息了，是那个叫朱雯雯的女孩。
她问晚上约定的鸿宾楼，是不是展览馆路11号那个？
几天前，杨桐的父亲杨木森跟他通话时候，问他和女朋友王鹤怎么样了，当时杨桐和王鹤刚吵了一架，便随口说跟王鹤黄了。
杨木森信以为真，自作主张地替儿子在一家相亲网站报名交钱，网站便介绍了一个叫朱雯雯的女孩，两人昨天加了微信，聊了几句，上午又聊，然后约好晚饭见面，下午一顿忙乎，杨桐把这事彻底忘了。
哥们什么时候都能见面，今天先可着美女吧，杨桐已经见过朱雯雯的照片了，长的还算漂亮。
他刚要回复是，他女朋友王鹤来电话，“你在哪呢？快点回来！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