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谣言的发布者，但她一定是传播者之一
“咳咳！”大门突然推开，两道身影从门口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听到门口的动静，隋然瞬间像兔子一样从黎洛的怀中弹开。
虽然刚才没觉得有什么，但被人陡然抓包，延迟的羞赧还是漫上她白皙的面颊。
她只得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足尖，祈祷好友们什么都没看到。
怀中的柔软一空，黎洛有些怅然若失，皱眉看向不懂事的二人组。
对上少年明显在喷火的目光，武林风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捂住眼睛：“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行了！”秦书瑶一把扒拉开武林风的手，揶揄地看向站在中央手足无措的隋然，“查卫生的要来了，赶紧收拾！”
刚才的画面太过美好，如果不是看到走廊上经过的值日生，秦书瑶真想再多欣赏一会儿。
毕竟也不知道黎洛下次鼓起勇气是哪一年了，秦书瑶有些遗憾。
按照惯例，年末这一天只上半天学，因此四人任劳任怨打扫完教室不过中午的时间。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多出半天假，尽管元旦作业堆积如山，四人还是觉得先饱餐一顿再做打算。
正当四人一边优哉游哉地向校门口走去，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中午吃什么的时候，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来人正是方清砚还有林霜霜。
“小然，生日快乐，这是我和霜霜一起挑给你的礼物，我想你会喜欢的。”方清砚绅士地将手中提着的袋子递到隋然的身前。
“然然，生日快乐！”跟在方清砚身边的林霜霜用力地一展笑颜，好像两人从未断联过一般。
只一扫方清砚手中的袋子，隋然便知道那是她曾经画画常用的定制水彩品牌，价格不菲。
最恨的两个人在欢快的日子同框出现，真是晦气。
她无奈地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开口道：“方清砚，这已经是你恶意骚扰我的第三次了。”
林霜霜急忙出来维护：“然然，是我求清砚哥哥带我来见你的……”
“呵，你是没长腿还是没长眼睛吗，还需要别人带着你来？”隋然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我只是怕你不想见我……”顶着隋然如炬的目光，林霜霜无措地绞着自己的袖子，圆圆的鹿眼有些湿润，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隋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是不想见你，但难道他没告诉你我也不想见他吗？”
“小然！”此时的方清砚蹙了蹙清秀的眉梢，似是对隋然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感到不满，“先不说我，你和霜霜曾经可是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因为一点小误会就闹绝交？你不知道霜霜这些日子有多难过。”
“清砚哥哥，你别说了……”林霜霜的嗓音有些哽咽，她无助地扯住方清砚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隋然现下是真的有点佩服方清砚和林霜霜颠倒黑白的能力了，而且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两人还自带绿茶属性。
武林风隐约看出对面那两个人在故意找茬，他生怕好脾气的隋然占据下风，插嘴道：“这是什么道德绑架，神经病吧！”
隋然头痛地看着两人的惺惺作态，思绪莫名飘回死前的那一夜。
她趴在地上，被两人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样嘲讽的目光每一寸都像是在凌迟她的肉身，那样刻薄无情的话语每一声都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
她自认没什么魅力可言，林霜霜也就算了，她缠着自己无非是想要一个跻身上位的机会。
那么方清砚又想干什么，既然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林霜霜，那么他百般纠缠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隋氏吗？
正当隋然百思不得其解，脸上的愁云愈来愈密时，身边突然传来黎洛好听的声音。
“走吧，早上就没怎么吃，刚才不还在嚷嚷着饿吗？”黎洛不动声色地握住女孩的手腕，将她从遥远的回忆中唤回现实。
意识渐渐回笼，隋然抬头对上一双如黑玉般沉寂神秘的眸子，眼底蕴着关切的笑。
和方清砚造作的笑不同，黎洛的笑总是如一阵快速掠过的微风，稍有不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会掀起波澜，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但就是这样冷淡疏离的笑容却总能抚慰隋然心底的烦躁和不安。
她“唔”了一声顺从地跟在少年的身后。
眼睁睁地看着隋然和黎洛从身边经过，方清砚不死心，伸出手想要抓住女孩的衣袖却被手疾眼快的黎洛反将一军，先一步擒住他的手腕。
黎洛的力气大得吓人像是要他活活捏碎一般，方清砚痛得奋力挣扎，整个身体都开始抽搐不止。
林霜霜吓得大叫：“你干什么！清砚哥哥！”
方清砚那点力气在黎洛看来如蚍蜉撼树，他甚至还在持续加力，直到方清砚脸上血色尽褪他才放手。
四人扬长而去，隋然更是连个眼神都没有丢给方清砚，自顾自地走在黎洛的身边。
方清砚痛苦地抚摸自己通红的手腕，和煦的嗓音变得嘶哑狠毒：“不是说我不在的日子里没发生什么吗？怎么说绝交就绝交，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了？”
林霜霜委屈地拽住方清砚的袖子：“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变了，处处维护那个从乡下来的哑巴不说，还把我拉黑了……”
“哑巴？我看他话说得比你都好！”方清砚狠狠剜她一眼，将手中提着的水彩颜料随意扔进垃圾桶中，彼时阴沉的模样和往常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令林霜霜也不自觉地打起寒颤。
“隋仙也太不够意思了！今天是你生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下，也不开个party之类的庆祝一下？”从校园走出来后，武林风一路上唠唠叨叨抱怨着不满。
隋然苦笑：“我忘了。”
武林风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说道：“这都能忘？”
隋然笑了笑，垂下头安静地走路。
生日，毕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她自然也就不愿放在心上。
隋然不说话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只是从遇到刚才那两人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秦书瑶令武林风有些费解，他用胳膊肘杵了杵她，问道：“老秦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
按照秦书瑶火爆的性格，刚才就应该冲上去手撕绿茶了，此时却像个哑了火的炮仗。
被点到的秦书瑶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复杂难辨的神情，她拉住埋头走路的隋然，语重心长地说道：“然然，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关于你的那些传闻吗？“
“什么传闻？”隋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勉强从记忆深处搜刮出一些单薄的片段，“是说我不食人间烟火？”
秦书瑶用力点点头：“我第一眼见方清砚身边的女生就有些眼熟，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究竟在哪儿见过她。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谣言的发布者，但她一定是传播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