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礼
时间转眼来到8月8号，距离灭族只剩下一天。
夕阳西下，冷清的忍者学校只剩下两位学生。
“嚓！”
苦无刺中木头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抬头望天，看起来时候不早了，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后，朝着场地边缘一个孤单的身影走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对方正在走神中。
不意外，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
“喂！”
猝不及防的一声呼叫，将神游的宇智波枫拉回现实。
她抬头，瞧见宇智波佐助满头大汗，却神采奕奕地看着她。
宇智波枫习惯性递上手帕，佐助也不扭捏，接过后坐在她身边自顾自的擦拭着。
等佐助休息好后，宇智波枫收拾起两人的书包，站起来道：“回家了，佐助。”
佐助眯眼，对方娴熟的动作跟以往一模一样，但是他就是觉得这家伙很慌乱。
“好。”
他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鼓囊囊的口袋，面色一怔，看向宇智波枫，对方背对着他站在那里。
想到接下来的场面，他不禁有点退缩。
本来应该是明天送的，但是他没想到定制的匠人速度如此快，今天就送过来了。
装在口袋里的礼物跟个炸弹似的，导致他一天下来坐立不安，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实在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但是再不送的话，明天就更加没有勇气了。
这样想着，宇智波佐助伸出了手。
宇智波枫走了几步，却被一股力道抓住了书包的带子，迫使她停下了脚步。
“佐助，你做什么？”
小枫刚转头，却被一只手蒙住了双眼。
视觉被剥夺，她不自在地想拔下眼前的手，却被宇智波佐助制止了。
“等一下。”
“怎么了？”宇智波枫道。
“反正等一下就好。”
听到这话，她放下双手，安分的贴在裤腿。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双手被一只手牵引着停在胸膛不远处，原本蜷缩的双手被摊开，接着一个东西落在了手心。
她摩挲着手中的物体，方方正正的，似乎是木头做的。
突然，一直挡在眼前的手移开，视线恢复，眼眶涌出生理性泪水，模糊中，她看清了手中的物体。
一个小巧玲珑的系着蝴蝶结的红色礼物盒。
“这是？”她看向佐助。
对方不自在地偏过头道：“生日礼物。”
宇智波枫从未想到有一天会收到来自宇智波佐助的礼物，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你这幅表情是怎么回事？”佐助撅着嘴道：“不喜欢吗？你还没打开看看呢。”
闻言，宇智波枫从震惊中回神，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蝴蝶结，然后打开了礼物盒。
一只形似枫叶，纹路上镶嵌着数颗红色玛瑙的银色发夹躺在中央。
“这只是回礼，不喜欢的话就…就扔了。”此时此刻，宇智波佐助仍在嘴硬。
这一刻，宇智波枫想起了很多，想起自己多日来有预谋地接近，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想到自己上次称不上礼物的黑暗料理……
宇智波佐助见小枫又在走神，有些生气地弹了一下对方的脑门，“回神啦！”
忽然，对方撞进了他的怀里，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双手也牢牢地环住了他的腰，哽咽道：“谢谢…真的…谢谢你。”
宇智波佐助僵直着身子，道：“笨…蛋，至于这么激动吗？”
虽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的喜悦之情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宇智波枫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里有感激，欢喜和一些别的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珍惜的。”宇智波枫将礼物盒贴近胸口真诚道。
宇智波佐助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拿过两人的书包，牵着小枫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宇智波枫站在全身镜面前，郑重地带上了那枚红玛瑙枫叶发夹。
下楼吃饭的时候，宇智波奈绪子瞧着女儿头上的发夹，赞扬道：“发夹真好看，小枫什么时候买的？”
宇智波枫咬了一口面包，随口道：“佐助送的。”
“欸？居然是佐助，我还以为是哪个女同学送的。”宇智波奈绪子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小枫，“看不出来，这孩子的心思还挺细腻，是吧，阿娜达？”
宇智波长治一口吞下自己碗里的鸡蛋，语气有些郁闷，“是…是的。”
心底却想着，哼，还是没有他送的礼物好！
等小枫放学回来，看见自己准备的礼物，一定会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撒娇地叫着：“爸爸最好了！”
嘻嘻嘻。
“阿娜达？”
沉浸在幻想中的宇智波长治，嘴里还在咀嚼，但是却忘记下咽，被妻子叫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结果就是噎住了。
“咳咳咳！”
宇智波奈绪子连忙拿过牛奶递给他，宇智波长治赶紧喝了一口，嘴里的鸡蛋终于咽了下去。
宇智波长治清了清嗓子，看向妻子，“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待会是你送小枫上学还是我？”
“我去我去，难得休假在家，当然是我去送！”宇智波长治站起来道，但是没想到却被女儿拒绝了。
“不用了。”宇智波枫吨吨吨喝完了一杯牛奶。
“为什么？”宇智波长治疑惑道。
宇智波枫擦了擦嘴，“佐助君和我一起上学。”
言下之意就是，用不上他了。
宇智波长治听后，颓废地坐下了。
女儿长大了，用不上他这个老父亲了……
宇智波枫吃完早餐，背好书包，准备出门时，宇智波长治还在失落中。
“今天我大概会回来的晚一点，如果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的话，不要出门…不要开门…也不要……”
宇智波长治抬头，不解地望着宇智波枫的背影，宇智波奈绪子也是一样。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不管的。”宇智波枫拉开门，“我出门了。”
推拉门被关上，留下一室的寂静。
良久，宇智波长治才道：“小枫刚刚说的你听懂了吗？”
宇智波奈绪子摇摇头。
小枫长大了，他们做父母的愈发不明白女儿的心思了。
宇智波枫念念不舍的站在自家门口看了一阵后，才抬脚离开。
自进入循环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和父母在一起。
这一次循环，没有逃跑计划，她想看一看，完完整整，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屠族景象。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也才可以阻止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远远地瞧见宇智波枫的身影，黑衣黑裤，神色冷漠地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似乎周围的一切与她毫无干系。
这家伙今天怎么了？
可当他的视线落到小枫头上的那枚发夹时，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不亏是他选的，果然很适合枫。
等宇智波枫走到他跟前后，宇智波佐助准备伸出手弹小枫的脑门时，被却对方一句轻飘飘的的话语打断了。
“走了。”
对方越过他一步没停就走了，宇智波佐助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
当佐助意识到小枫不会像往日一般等他时，他几步追上了小枫，问道：“你怎么了？”
小枫还是一副冷淡的面孔，“没怎么。”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但不善言辞的佐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只好转移话题，“今天是你的生日呢，开心一点啦！”
说着，他跨出一步挡在了小枫面前，伸出双手掐着小枫两边的脸颊向外拉扯。
“笑一个。”
就是因为今天既是她的生日又是她的死期，所以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被迫假笑的宇智波枫拨开了他的手，“别玩了，快走吧。”
佐助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这家伙，真的很不对劲！
接下来在忍者学校的一整天，宇智波枫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跟佐助换了座位，望着窗外的叽叽喳喳的鸟儿出神。
就连下课也没找日向雏田玩，完完全全将自己隔离在一方天地中。
就算宇智波枫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放学的时刻还是来了。
教室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完了，只剩下她和佐助。
宇智波枫收拾书包，准备陪着佐助去训练场练习时，宇智波佐助却按住了她的手。
“今天不练习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宇智波佐助接过她的书包垮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向她伸出，“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
小枫看着眼前的佐助，又摸了摸头上的发夹。
按照她之前的计划，在这一天她会说服佐助去到自己家中，就是想试试宇智波鼬会不会连自己弟弟都杀。
但现在她改变了想法。
宇智波枫握住佐助的手，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今天妈妈让我晚一点回家，她和爸爸需要布置场地和准备惊喜。”
尽管面前的小枫重新展露笑颜，但佐助却觉得这个笑容很假。
“等你练习完再回家吧。”
小枫说完，拉着佐助往训练场地走去。
事已至此，佐助也就没有再反驳了。
等宇智波佐助练习完后，太阳已经燃尽了最后一丝光亮，唯有彩霞还留在天边。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忍者学校，当他们进入宇智波族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奇怪，为什么街上没有一个人？”佐助满脸疑惑地走在大街上，身后的小枫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只是速度相当慢。
宇智波枫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心里想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佐助没有听到小枫的回答也不在意，只是拉着她经过一个拐角后，眼前的景象另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牵着小枫的手也松开了。
十几个生死不明的族人躺在地上，鲜红染红了整条街道。
血迹蔓延至脚下，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后退两步，颤抖着声线惊恐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哥哥宇智波鼬干的。
小枫在心里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