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超越之歌
“你……”
当他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衣女子，便在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原本还想对她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终究沉默。
“你作为此界生物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是想自我毁灭，还是外力抹除？”
白衣女子平静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在陈述些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似的坦然发出了命令，然后便期待的看向古神，等待他做出选择。
“……若是我两个都不想选，又如何？”
苦涩的情绪，除去不甘之外，甚至还带着些许不忿。
正因为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恨，也不敢恨眼前的女人。
此刻的古神，只是在怪罪叶天，恨他不能在女人的言语中多坚持一段时间，恨自己一旦被定义完成，便无法存活。
而在这其中，对自己无能的恨意，大概还要高过于对那个叶天的愤慨。
“可是，你就只有这两个选择，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了。”
女人依然混不在意的笑着，似乎对古神脸上的表情以及这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更丝毫不觉自己的言论有如何残忍。
“……”
古神没有选择，就像是他和他身边的安多杰一样，他与白衣女子之间，也存在着一层代表着绝对支配的联系。
能够被掌控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虽然眼前的女人显得那样脆弱，但她也的确可以掌控这世间的许多事物。
“这就是工具的使命吗……”
古神选择了独自离开这里，而白衣女子也并没有选择去阻拦他。
寄体的死亡已经成为必然，从结果上说，阻拦与不阻拦并没有任何区别，因此，自己也没必要为此而浪费时间。
毕竟，时间可是最宝贵的资源之一。
白衣女子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得被那封印在晶体中的女人吸引过去，女人那精致的容颜，以及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忧虑的容颜，也让她回想起这漫长岁月中的一种乐趣。
“就算是给他加点难度的话，姐姐她应该也不会怪我吧？”
自言自语着说完，白衣女子便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当这清脆悦耳的笑声击打在封印魔神的晶体上，那坚固的“光”，便也出现了裂纹。
而自那裂纹中凸显出的，魔神的面容上，却也被覆了一层猩红的色彩。
“希望你可不要被这小小考验给弄的失去资格啊……”
在说完这句话后，白衣女子便像是感受到召唤一般，刹那间收起了那玩味的眼神，神情肃穆地看向那一望无垠的天空。
“开始了……”
喃喃自语，然而此刻，和之前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真是让人感到期待，继续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吧……能为你的妹妹做到什么程度？真想看看你在面对那一幕时，脸上是不是会出现和那个人一样的表情。”
女人笑着消失了，没有给这世界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她从未出现过一般，哪怕是空气中也未曾有过任何波动。
而这万物不变当中，唯一的例外，大概便是魔神脸上一闪而是的猩红光芒了。
————
她不在这里。
古神的意志已经“消亡”了。
叶天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受，然而这一次，他的预感也绝对不会出错。
不清楚那个女人是动用了什么手段，自己身上以及身边玩偶灵魂中，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干净，洁净的就像是他从未出现过一般，看不到任何杂质。
“名字是叫，安多杰吗。”
残留的记忆，将人偶的名字带给叶天，这是巅峰时期足以被众神认可，共同称为不朽神明的某种造物，也是光明神系中不可或缺的强大力量。
然而，现在的叶天，竟和它之间有了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所幸，他还没有给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
或许应该庆幸魔神在短时间内便被封印，否则就算叶天的意识回归，他的身体也会被众神视为公敌。
虽然那样的状况迟早都会出现，但在羽翼未丰之前，叶天可还没做好让自己去面对那些神明的准备。
毕竟，他的任务，是要去“杀死”这世间的一切事物，就连神明，也出现在目标的候选列表当中。
“还能动吗？”
叶天伸手试图触碰已经失去灵魂中枢的安多杰，虽然最后的确是触碰到他，但却又显而易见的无法驱动。
“……”
叶天抬起头，看向头顶那刺目的光芒。
这里是属于光明的领域，到处都充斥着浓郁的神光之息，在那些光明神从眼中，这或许是最适合生存的环境，但在自己看来，却又显得太过刺目和危险了。
“算了，还是先把你藏起来吧……”
屡次尝试控制无果，叶天便明白以自己的精神力，恐怕真的无法操控这样强大的造物，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又显然不行，只好暂时把它藏了起来。
所幸不朽神迹的自动隐匿功能不弱，即便无法操控也会被动隐匿，否则自己恐怕还真无法彻底放心。
“你是什么人？”
漫无目的的寻找出口，大概是太久没有自主行动的缘故，直到这个声音突然在自己耳边响起，叶天才发现那个其实早已经踏入自身感知范围的渺小身影。
然而，当叶天回过头看向那个在自己感知中显得分外“渺小”的事物时，却又被它那自带恫吓效果的金色面具给吓了一跳。
光明阵卫！
叶天很快就在自己零零散散的记忆中找到了有关于这种生物的资料，与此同时，「信息」面板也出现在叶天眼前。
「种族名：光明阵卫」
「种族特性：为了守护诞生，在遍布光明之地极难被杀死」
「个体名：咕」
「个体评价：b+」
「能力：阵守（能够借助光明力量守护神子以及神明的领域）」
「泛众：存在感大幅度下降，即便多个体同时行动也很难被人重视」
「团众：个体之间可传递力量，普通个体可将存在感以及个体能量传递给特殊个体」
看来，自己之前之所以会觉得他渺小，也是因为其种族特性的影响……果然，即便是在这个由光的名字命名的领域当中，自己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才是。
叶天这样反思自己，随后便站起身，对眼前这个“有编制”的金甲卫士行了在光明神殿中最为标准的问候礼节。
魔神的后裔是不屑于使用这种礼节来掩盖自己的，随着古神陨落，它的气息也从叶天身上脱离，至少，在他寻回属于自己的深渊之前，光明神殿的卫士还不至于将他当做异端看待。
“你是什么人？”
光明阵卫并没有因为叶天的礼节而有丝毫动摇，依然是机械化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大有叶天不回答就一直问下去的架势。
然而，比起这个略显死板的过程，叶天却通过它的举动，明白自己已经通过之前的礼节取得了信任。
“请允许我回答你，尊敬的卫士，我本是坎城中的居民，跟随终日不休的风暴一同旅行，通过未知的白色光迹误入此地，如今正在寻找离开神迹的方法。”
虽然理由有些牵强，但面对智能并不高的光明阵卫，这却无疑会是标准答案之一。
“立即离开。”
阵卫不由分说的利用光芒将叶天包裹起来，随后便向着遍布光明的天空飞去。
将自己限制住的力量并不算强，然而叶天却没有尝试挣扎，因为他知道，只要通过穹顶之光的考验，光明守卫就会将自己完好无损的带出去。
至于安多杰……
神的造物，不会被非神之物轻易发现，得益于不朽神明过去的种种表现以及古神手段的强大之处，叶天也放心让它自个留在那里。
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能够掌控它的力量，所以让他留下，在这里接受光明之力的温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就像是叶天预料中的那样，光明阵卫并没有带着叶天飞出太久，很快的，他们便见到了那个悬挂在天空中，据说能够判断魔种的穹顶之光。
“……善。”
理所当然的评价，这毕竟只是一个只具备甄别他系神明功能的过滤器，只拥有光明之力的它显然无法发现叶天身上的煞气。
然而，比起这种早有预料的答案，穹顶之光接下来的话却让叶天感到一阵意外。
“赏，光明之聚合，万物之美，巅峰次王。”
这是什么东西？
叶天有些懵懂的抱着那个突然从穹顶光里出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箱子，被光明阵卫带离神殿的过程中都还有些困惑。
那不就是个单纯的过滤器吗？啥时候还有这样的功能了？
况且，自己又有什么好赏的……
然而，叶天还来不及细想便被光明阵卫带离了神殿，随后还被对方“亲切”的送出去百八十里的路程。
既然这都已经离开了神殿，那么他似乎也就只能带着这样的困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