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欺凌存在的事实
逝影倚着门窗,仔细看起来,无墨看着有些不安的途安,他下意识把头埋在胸前,眼神躲闪,无墨心里的怀疑愈发浓厚:“你和他们是朋友么?”
途安颤抖了一下,很轻微,但被一直开着探查的无墨捕捉到了。
“不是。”
正员眼睛微微放大,很快恢复正常,看了无墨一眼,接着问道:“老师说,你们下学后经常在一起?”
“没有!”途安的呼吸重了几分,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紧紧捏在一起,鼻腔中气流的声音因过疾而发出短促的间断。
即便没有巡部的经验,无墨也能判断出他在撒谎,而原因,对他来说并不难猜。
校园欺凌么?无墨目光飘向窗边的逝影,她抬起眼睛,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就算是巡部的大人,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们吧?”
无墨转过头,发现一个带着十足风尘味的女子正缓缓走进来,眼里清澈,身体却像没有骨头一般软进了正员怀里:“不是已经确定,我家途安没有嫌疑了么?”
正员皱着眉推开女子,轻咳一声起身:“没错,例行再观察一下而已,打扰了。”
说完,带着无墨和逝影,缓缓走出这个房子。
“感谢你们的帮助,他们的关系这一点我感觉会很有用,接着查下去说不定就有收获。”正员挺正式地向无墨伸出手掌,轻轻浮上胸口。
这是贵族间以示敬意的同辈礼,这让无墨有些惶恐,手忙脚乱地回了礼。
“有发现我会再叫上你们的,如果相安无事的话,明天你们可以休息休息。”正员递过一张半个巴掌大的纸片,“当然,你们要想继续查案的话,可以凭这个拿到资料,如果权限不够可以联系我。”
“你脑子很好用。”正员盯着无墨看了一会儿,“名义上只希望你们提供战力支持,但对破案有贡献的话,恶魔殿在圆桌会议上也不会少去阁下的名字。”
“我明白你的意思。”无墨浅笑了一声,“我会尽力的。”
“好的,回见。”
待得正员走后,无墨才问起逝影:“他的功课怎么样?”
“一般般,不是特别差,也不是特别好。”
“我的意思是,和他之前做的功课比呢,有什么不同么?”
逝影恍然,原来无墨想知道的是这个,仔细回忆了一遍,才发现了还真有不对劲的地方:“感觉戾气重了很多,就像突然看透生死了一般,尤其是对敌上。”
“比如,一个相似的题目,此前答案是‘断其双腿后,寻觅对方忌惮或不方便之地逃离。’”
逝影看着无墨,声音里有丝别样的意味:“但昨日的答案是‘用尽一切手段,必须泯灭灵魂,肉体的死亡不代表终结,只有灵魂才是’。”
无墨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他笃定途安和那三人的死脱不了关系,至少也知道谁才是凶手,不过因为死去的是憎恨之人,他选择站到那个未知之物的身边。
夜晚,不语他们也回到了恶魔殿给他们专门提供的休憩之地,六人围坐一圈儿,交流着今日的收获。
“校园欺凌?!”罗溪山声调一扬,不可思议道,“他不是术师么?”
“是。”无墨伸出手,看着火炉中的光芒从指缝间透出,模糊了边缘,“但打不赢三个,噢不对,是四个。”
无墨突然想起,康德来说的那个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的女孩儿。
“所以,他知道是谁是杀了那三个人,但他不愿意说。”楚羲和很快明白了,“甚至,他会觉得那是帮他解决问题的恩人。”
不语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想过没有,那个未知的东西,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无墨眼睛一亮,带着三分惊喜看向不语,他又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要么他也是被欺凌的一员,但这种实力突然暴涨的概率并不高。”
“要么,那个未知真正想要的,是途安。”逝影清冷的声音,让这句话寒意更甚,罗溪山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反正无事,后面几天我们可以轮流盯着他,说不准还真能发现什么。”楚羲和那边也毫无进展,后备的战力无处释放,只能自己找点儿事做了。
第二天,无墨和逝影再次找到康德来,即便没有正员在侧,也没有上级提前打招呼,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告知了那个女孩儿的姓名和住址。
吴静雯,无墨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在一个带着花园的小楼外看到了门牌号,木质信箱中 还有她的一封信。
“就是这里了。”无墨拿起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了回去。
“你们是谁?”吴静雯警惕地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两人,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堆满布偶娃娃的软塌里。
无墨轻笑一声,拿起正员给的纸条扬了扬,收回戒指:“恶魔殿第一执法队临时外员,问你几个问题。”
“执法队?!你们你们是巡部的?”吴静雯一下子惊慌起来,双眼睁得很大,里面还有不少血丝,看来疲惫和惊恐已经折磨她好几天了,“要要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认识途安么?”逝影开口问道。
“不认识!我不认识!”吴静雯毫无迟疑地回答。
无墨收起笑容,带着几分威胁,慢慢凑近道:“我提醒你一句,对执法队撒谎是触犯律法的,我们有办法证实你们的关系,届时可能你就得和我们去恶魔殿了。”
“我重新问你一遍,你认识途安么?”
吴静雯大口喘了几次,才颤抖着点点头:“认识”
“你们是怎么欺凌他的呢?”
吴静雯如受雷击一般猛地抬起头,恐惧地看着无墨,脸色一点一点惨白下去。
从吴静雯家里出来后,无墨和逝影立刻来到夜盛花剧院,凭着正员给的纸条进入到案发的厅内,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差点晕过去。
第三排座椅区,有连着三个沾满腥臭痕迹的座位,靠左的那个下陷严重,已经压到地面,居中那个被刺穿很多孔,里面昂贵的衬布也露的到处都是。
但无墨最感兴趣的,偏偏是右边那个看上去除了恶臭再无异样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