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祸起萧墙
挣扎了许久,卫青终于点点头,同意了。
他抬手反握住莫伊伊,勉强扯开个安慰的笑容。
闵睿唤来下人帮着莫伊伊将卫青送回寝室。
待两人走后,殷梓贝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闵睿道:“卫青唯一的亲人,其妹:卫红。”
“原来……”殷梓贝皱皱眉头,恍然的囔了声。
心中不禁再次想起墨寒的那番形容: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还毁了容貌,割掉舌头,日日靠毒物喂养的哑女……
呜呼是怎样变态的人才能这般辛狠,毁掉一个风华正茂的花季女子?
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感伤或是打抱不平。
衡量种种后,几人决定留下墨寒和离幽留守,连莫伊伊也留下陪着卫青好好想想将来!
只殷梓贝协同闵睿、巫羽三人,领着公主府内全体暗卫前往花安国。
一路快马加鞭,途中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统统交给马匹狂奔。
闵睿亲自驾车看护,巫羽则在车内照顾。
殷梓贝因为怀孕,原本便是心绪不稳,七情六欲不受控制。
这下麻烦填满心头,更是不能安生,整日皱着眉头未雨绸缪,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巫羽好言安慰无效,无奈之下点上安神熏香,才勉强让她睡上一小会。
谁知这晚刚合上眼没多久,疾驰的马车忽的猛然晃动,马儿受惊吓,扬起前蹄一顿嘶吼。
巫羽费了番功夫,安抚好一阵后才控制状况。
马匹不安的踏了踏蹄子,喷几口气,马车才跟着安稳。
要不是巫羽眼明手快的护着,殷梓贝只怕已经七荤八素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马车,能让贝儿公主的大奔座驾晃成这样,可不是什么正常事儿。
“又出什么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殷梓贝脑子里现在装的全是那些翻滚的浪花。
深吸口气,她皱着眉头一把推开车门,与巫羽齐齐探出身来。
怎料闵睿的回应竟是一声无奈,他直视着前方,苦笑道:“冤家来了。”
冤家?
殷梓贝和巫羽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朝围了几层的暗卫圈外望去。
只见一匹骏硕黑马上坐着个威风凛凛的身影,殷梓贝小心肝突了突,顿时悲喜交加。
话说十万里加急都没把你给加出个屁来,现在咱急三火四的要回花安了。
你小子到给哀家出来了?
无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卫圈,以及爱人身旁另外两个俊美男子。
阎烈一头乌黑高束,身着黑色战袍,披着夜阎皇族独享的尊贵斗篷,却是风尘仆仆。
他端坐在那出奇高大的骏马上,朝殷梓贝提气吼了声:“贝儿我来了……”
看着这样的阎烈,殷梓贝又是感动又是担心,肚子里一堆的话涌上来就想问问清楚!
着急忙慌的刚要跳下车去,却被一只铁手拽住。
巫羽警告的看她一眼,再自行下车后转身将人抱下来。
殷梓贝朝他吐了吐舌头,正要朝阎烈走去,不想他已经下马走了过来。
暗卫们看清楚来人,自是给他让开条道来。
不等他站定,殷梓贝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们才传书给你……”
“贝儿,我时间不多,你先听我说。”
阎烈不等她说完便抢言,神色肃然:
“我母王不知抽了什么风,下令进军花安,大部队已经在边境待命,全系精锐!”
殷梓贝一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正正挑在这节骨眼上:
“我们不是订婚了吗?我是花安国公主啊,你母王为什么要攻打我们?”
“贝儿,跟夜阎国订婚的是风望国的望贝儿公主,不是花安国长公主。”
阎烈叹口气,话语间满是无奈:
“这回跟以往不同,有母王亲自监军,似乎信心满满……
我手下说是看见你们花安国的人出入军营,只怕是有奸细与我母王勾结。
又听说花安皇帝与你母亲亲似乎被控制了,心下担忧才急急赶来警醒你……
上回雪域国战事,我忤逆母王已让她十分不满,你们给我的传书都全数被截下。
如今虽说没有软禁,却是命人时刻将我看管,现在必须要马上赶回去……
你放心,必要时……贝儿,我们的婚事,只怕是要推迟了……”
“等等!”
如阎烈这般果断的男子何曾这样吞吐过?
话中意思已然十分明白,殷梓贝方才的欣喜瞬间跌入谷底她急急喊道:
“我有好多话要问你,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能不能留下?”
顿了顿,又补充句:“只一夜,一夜就好……”
阎烈一怔,定定看着她,顿了片刻,才扯开个爽朗的笑容,道:
“放心,我是你唯一的正夫,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等我。”
殷梓贝眼眶瞬间湿红,她勉强扯开嘴角,想是回给他一个灿烂,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临走时他复杂的看了旁边默不作声的闵睿一眼,微微张了张嘴,复却别过眼转身离去。
后者破天荒的叫住他,沉稳道:“放心有我。”
阎烈袖中的拳头紧握,连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沁出鲜红也不自知。
他停了停脚步,似回应,却又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只停了停,便大步流星的朝自己坐骑走去。
潇洒上了马背,黑色骏骑抬起前蹄长鸣一声,便带着主人头也不回的奔驰而去。
他怕,怕一回头看见那张担忧惆怅的精致脸庞后,便再也不能离去……
亦怕见到那张温而如玉的脸蛋会心如绞痛……
那件事不知他是否知晓,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他在,自己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这样好么?他这么回去,只怕……”
巫羽回头看了殷梓贝和闵睿一眼,皱眉道:“你怎么不跟他说身孕之事?”
晶莹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殷梓贝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珠,倔强的抿了抿唇应道: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能这般为我们着想已是痛苦,何必再难为他要为这事儿分心。”
罢,转身爬上马车,冷声吩咐:“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