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招生6
宋令舟对这位只在财经杂志和热搜头条才听说过的传奇总裁非常感兴趣，看得入了神，一时没留意电话没挂。
平心而论，上苍太不公平了。
方梓工作能力优秀卓越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么一副好看皮囊。
在人均脸上动过一刀的年代，方梓脸上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是屈指可数的天生美人。
柳叶眉透着些冷淡的冷意，丹凤眼的眼尾微微上挑，但却毫无勾引人的狐媚味道。
翘鼻薄唇，冷清精致。
上苍的本质就是偏心！竟然同时赐予了美貌和智慧。
意外之余，宋令舟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脸。
单看正脸还没有这种错觉，毕竟男人和女人在外貌上区别一直很大。
方洛酒是温润气质中带着冷清孤傲，方梓是过分凌厉的气质下藏着温润，然而再温润，也知道不能惹。
两个人都是，分明是初夏的温和天气中，带着几分寒冬腊月的味道。
还是同姓。
这时候，傅尘没等到他的废话，就说：“没事我挂了。”
“不，我有点事。”宋令舟压下心底的疑惑，“傅哥你跟方总打过交道，怎么样？”
傅尘疑惑：“什么怎么样？”
宋令舟欲言又止：“你有没有觉得方总像一个人？”
傅尘立刻反问：“像谁？”
宋令舟眼看快要开始了，就赶紧说：“像我嫂子。”
“酒酒？不像。”
傅尘的这个“不像”回答得飞快，根本不假思索。
宋令舟差点笑出声：“我知道了，嫂子就算毁容成丑八怪了，也是你的酒酒，谁都不能比。”
傅尘没好气道：“会不会说话。”
“是是是，我不会说话，我不该说毁容什么的不吉利。要当丑八怪也是我老宋……”宋令舟赔笑脸。
身后的左澜不断戳他，用气声提醒：“要开始了，还不挂电话！”
宋令舟边冲她点头边说：“要开始了，我先挂了，回头请你和嫂子吃饭，给你们赔不是。”
入座时，左澜和林又言特地选择坐在他后面，现在左澜慌张地看着林又言。
林又言脸色苍白，原本正在专心致志看手机备忘录上的题目，嘴里念念有词。现在眼神涣散，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宋令舟喊出“傅哥”的时候，他们都听见了，紧接着又听见“嫂子”。
左澜坐不住，才提醒宋令舟。
但面试大会确实要开始了，礼堂里一片沉寂，因为林嵩和方梓的出场还有显得十分肃穆。
左澜不好开口说话，就在手机上打字，示意林又言看：
【有爷爷给你做主，你只要认真、专注、自信地面对面试官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考虑，方洛酒算什么？学生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他连听这场会的资格都没有！让傅哥看看你的实力！让傅哥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林又言点点头，他当然明白。
他还要让傅尘刮目相看，方洛酒追着傅尘，他会让傅尘追着自己。
礼堂的面试大会短暂，校长的开幕式词十分精彩，一点也没有平时上台讲话的冗长。
他先对与会者的参加表示荣幸，紧接着鼓励所有参加面试的学生。
几家实验室下一次招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次面试，几乎可以写入x大史册！
同时也将是无数学子的凛冬。
大会结束，林嵩就招手叫林又言过来：“准备的怎么样？”
林又言：“我准备好了。”
“好，就是要这份自信。”林嵩对孙子的精神状态表示满意，“等面试结束，我想看看现场视频——可以看的吧？”
校长立刻说：“可以可以，结束后就可以公开了，只要学生同意。”
礼堂离物理院只有五十米的距离，路边绿树葱郁，炽热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枝叶，斑斑驳驳打在柏油马路上，光影美不胜收。
他们一行人抵达物理学院的时候，物理院副院长梁正潜正在大门前，浑身冷汗——物理院院长参加大会完就去接待各位大人物去了，副院长梁正潜负责面试现场的协调工作。
半个小时前，他还荣光换发，现在却心如死灰。
因为他看见学生会打印的面试官席卡，放进属于第九实验面试教授的那间赫然是这两个人名——方洛酒和任梁。
不仅如此，那个学生会的学生还说，任教授说他不是主面试官，要求我们调换两位面试官的席卡顺序。
方洛酒？不是任梁的学生吗？他竟然能出席第九实验室的面试现场，还是主面试官？
也就是说，谁过谁不过，全凭方洛酒一句话。
教授科研水平强悍不够，一个实验室的学生质量如何决定了实验室未来几年走高走低，这种情况下，方洛酒能放水吗？该不会还记得那天办公室里咄咄逼人的仇吧？
梁正潜还准备今天来早点，堵住第九实验室的面试官，威逼利诱，把他把该招的人招进去。
现在他什么都不敢了。
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迎上来：“林教授！林老师！非常荣幸能见到您！”
林嵩温和的笑了下：“梁院长是吧，林又言跟我提起过你，他这次考试，多亏了你帮忙。”
梁正潜汗颜：“不不不，是林又言同学聪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左澜和林又言一左一右夹着林嵩，笑眯眯地夸赞道：“梁院长太谦虚了，爷爷，这次真的多亏了梁院长，林哥少走了多少弯路啊。”
梁正潜都快恨死小姑娘了，人这么漂亮，说话怎么就不过大脑呢。他再次被冷汗浸透了全身，急于摆脱责任：“不不不！真不是我！是林又言同学的实力水平摆在这里！”
林嵩不是很喜欢这个油头滑面的副院长，他们学术界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不敢说这人德不配位，只是清楚这人绝对有太多水分。但学术界的领导中，反倒是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凤毛麟角，毕竟上帝还是公平的。如果是个心眼正的水货到还好，各司其职，我在你的羽翼下安心科研，我给在论文上署个名借你东风。
林嵩是见多识广的人了，慢悠悠地说：“梁院长太谦虚了，我自己孙子我自己清楚，他做做题看看论文还行，报名啊这些流程没人指点一下，他就完全糊涂了。是吧？”
林又言被当众指出来，面子挂不住：“爷爷！”
林嵩又问：“你排在第几个？”
“第三个。”
这是黄金顺序，太早了学生紧张，教授也对格外认真些。
林嵩就明白，学院确实对他的孙子多加照顾了。
林又言进面试间前，他还捏了捏孙子的肩膀，“这次主持面试的是孔教授的学生，我跟他打过交道，很和善的一个人，专业水平也很高。你抬头挺胸，拿出林家子孙的自信，不要紧张到见到他就说不出话。”
林又言认真点头，嘴角露出得体的微笑：“我会的，爷爷，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出身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很少有事需要他紧张，人生中几个重大决定也没让他紧张过。
甚至这次面试，他也请过名师一对一教导，从嘴角笑容勾起弧度到开场的介绍语，他练过无数次，绝对可以做到真情实感地流露，不僵硬不虚伪，拿满分的那种。
然而推开门的刹那他就愣住了，坐在面试席正中央位置的赫然是方洛酒！
林又言的笑容瞬间僵硬在嘴边。
这一刻无数自信和底气都如放气的气球，飞得无影无踪。
怎么能是他呢？
方洛酒没什么反应地翻动手里的试卷，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也并没有开口催促。
直到身后排队的同学小声催促：“同学，面试是保密的，你要进去，再关个门。”
——被当成了智障。
林又言大脑里乱糟糟的，也没工夫去管被歧视，全凭本能地走进去关门，手脚僵硬地走到椅子前坐好。
“好的，林又言同学请坐。”方洛这是才不偏不倚地开口，并没有计较学生在面试时露出紧张，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你好，我是这次主面试官，这位是梁教授，另外孔教授目前在南极实验室无法及时赶回来，他会通过这台电脑远程陪我们一起面试。”
但方洛酒坐在正中央，是主面试官。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这场面试最有话语权的人。
决定林又言能否读研，亦或许是主宰他未来几年命运的人。
林又言放在膝盖上的手攥得很紧，指甲深深嵌进稚嫩的掌心。
命运实在太捉弄他了！
此刻，他真的很怕林又言针对他、排挤他、为难他。
面试教室里多余的桌椅清空，显得空旷，气氛沉沉，终于还是凝固住了。
方洛酒一本一眼：“林又言同学你准备好了没有。”
林又言眼神惊慌迷离，半天才重新聚焦在他身上，结结巴巴：“准、备好了。”
任梁小幅度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不上台面。
方洛酒点头：“这样吧，我看你是金融专业，不为难你，麻烦你用黑板上的这一串数字做一下傅里叶逆变换。”
他抬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林又言握着笔，双手止不住打颤，久久写不出一个字。
教室里寂静无声，等不到他落笔。
过了会，任梁对方洛酒无声地摇了摇头，眼里露出失望。
跨专业可以，他不歧视学生出生，双非和专升本都不是问题，但连这么基础的知识都不懂，就算走关系……恐怕也无能为力。
幸亏他已经提前拒绝了这个学生。
方洛酒清了清嗓子，出声打破寂静：“同学，不会做的话可以选择放弃，继续下一道。”
林又言却死死盯着他，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恨意，他咬着下唇，苍白着脸：“你是在针对我吗？”
方洛酒露出疑惑的眼神，伸手示意他看墙角两个监控摄像头，红灯如血，是正在工作的标志：“同学，面试全程录音录像，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事后选择查询录像或是举报。学校的举报系统非常完善，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大夫。可以开始下一题了吗？”
林又言最终还是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方洛酒见他点头，念出了第二题。
林又言此刻大脑里全是嗡嗡的声音，答不出来。
第三题，依旧一声不吭。
每位同学随机三道题，他没有机会了。
林又言脸色十分难看，走出教室砰地重重关上门。
震得门框都有些轻微晃动。
下一位面试学生入场，面试教室里，方洛酒和任梁有条不紊地考着这位学生，他是方洛酒看上的那位双非学生，因为本身水平确实优秀，有独特的看法，方洛酒和任梁很快就忘记了上一位学生的不好印象。
面试教室外，林嵩他们在焦急等待。
林又言惨白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左澜慌张安慰：“没关系的，面试稍微有点坎坷很正常，等最后分数出来就好！”
“不会的，我考不上的。”林又言声音颤抖，眼眶红彤彤的，说话声中带着哭腔，“我一题都没回答出来！”
所有人呼吸一窒！
连林嵩都沉默了。
左澜完全没有察觉到林嵩的沉默意味着什么，只觉得林又言脸上的悲伤让她心疼，不行！她不能不管！
“你是不是被针对了！是不是嫌弃你已经有金融的硕士学历了！不行！这是歧视！又言，你怎么这么傻，你遇到本科歧视了！网上这种事很多！面试教授是谁，我帮你举报他！”
梁正潜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差点就脱身了，怎么能让这个小姑娘再拖他下水！他厉声道：“这个我想应该不至于吧，面试题都是由多位教授商量后决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小姑娘，你这话就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们物理院也怀疑”
绝对不能闹大！
左澜没想到连他也这么说，瞪大眼睛：“你——”
“够了，小丫头少说两句。”林嵩突然开口，“问了你什么题？”
左澜被骂了，不仅不生气，反而识趣地赶紧闭嘴。
老爷子是不会让林又言受委屈，谁敢让林又言受气，当林家不存在吗！不管是谁故意针对林又言，他这辈子都完了！
林又言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口：“好像给了我几个数字，让我做傅里叶变换，还有的我忘了……”
林嵩语气愈发严肃：“所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答不出来？”
林又言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算了，我回去了，也别逛校园了。”
林嵩叹了一声，他失望至极，转身就走。
林又言抬了抬脚尖，看起来像是想追上去，但是又没敢追，只能僵硬地留在原地。
宋令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面试结束了？怎么样？”
“宋令舟你别乱说话！没看见又言一题都没回答出来正伤心难过吗！就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左澜义愤填膺，转头怒瞪了宋令舟一眼，愈发觉得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是故意的，宋令舟本来就不喜欢林又言，这根本是来落井下石了。
宋令舟一怔：“这次考题那么难啊？”
左澜反驳：“不是难，又言遇到考研歧视了！真是活久见！宋令舟，你要是念在同学一场，就帮又言举报他们！”
宋令舟就想笑，就算是真的歧视，他也只会鼓掌说歧视的好，还想让他去举报第九实验室？真是嫌命长了。
这些少爷大小姐家里稍有地位，就飘飘然，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殊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有些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们。
他没有明着拒绝，反倒是问失魂落魄的林又言：“你真被歧视了？”
“没有……”林又言垂眸道，此刻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林嵩生气出走的情形如在眼前，爷爷眼神里的失望依旧一下下刺激着他的大脑，他盯着宋令舟，“你是不是知道？你和傅哥，是不是都知道？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宋令舟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林又言的手在微微颤抖：“方洛酒是主面试官，他就是孔教授的得意学生！所以他事前知道，这才故意为难我，故意提问最难的问题！让我一题也答不出！”
宋令舟：“卧槽！你说我嫂子是……”
他脸上的惊讶没有一点做作。
傅尘可从来没告诉过他，方洛酒和孔教授关系这么密切，如果有这层关系，傅尘在竞争中会败给方梓？
他对方洛酒的了解仅限于方洛酒是第九实验室的博士生，现在又多出一个孔教授得意门生……
方洛酒还是那个追傅尘追到自尊都不要的舔狗吗？
宋令舟实在一头雾水，摸不清了。
他没闲心管林又言和左澜，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拨傅尘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掐掉了。
估计在开会。
宋令舟发消息：【急事，关于嫂子的。】
半分钟后，傅尘的电话打过来：“他怎么了？”
宋令舟越说越激动：“刚才我见到林又言，你猜面试他的面试官是谁？卧槽你肯定想不到，方洛酒，方洛酒是主面试官！傅哥，关于方洛酒，你是不是把我们都瞒住了？藏得够深啊。”
方洛酒能主持面试，说明他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在实验室没有存在感。
但傅尘出于本能地维护他的小情儿。
傅尘淡淡道：“没有，他没有什么瞒着的事，你别听风就是雨。”
挂断电话。
傅尘是从会议室里出来，放着一整个会议室的人不管，惊讶于先看了短信，而不是先开完会。
方洛酒那么会撒娇，他都养成随时看短信的习惯了。
他破天荒地给方洛酒发了条消息：
【面试结束告诉我，我来接你。】
他不耐烦地点了根烟，抽了两口。
白雾缭绕，消息来了。
方洛酒：【好。】
和以前一样。
方洛酒能有什么事瞒着？单纯可人，爱惨了他，哪有还有别的心思。
就算瞒着也没关系，反正方洛酒离不开他。
他更不会不要他的。
随着面试这天傍晚的来临，论坛上关于这次这次面试阵容的探讨抵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同时被带到话题中心的还有方洛酒方学长。
学生们这点保密意识还是有的，保密学是大一和研一的必修大课，平时不敢在公共场合讨论这位高颜值高学历的学长，这种时候管理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他们讨论个一天两天的，再开始无情删帖。
而截止到傍晚面试结束，方洛酒的帖子热度明显高于面试阵容的探讨，不仅因为方洛酒自带热度，更因为他竟然也是这次面试官之一！
这绝对给他们的方学长又添了一层学霸光环！
被激烈讨论的洛酒并不知道他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他站在路边，时不时抬头遥望傅尘的车有没有来。
路过的学生们都忍不住偷拍。
方梓则在幸灾乐祸，不停给方洛酒发消息，要不要妈妈派几个保镖过去、算一下你花了傅尘多少钱十倍打给他之类的话。
给钱的性质绝对比说男人技术不行更伤人！
方洛酒理都不理！
妈妈就等着看他笑话！
没等到车，先等到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方洛酒还以为傅尘有事来不了——
这是最稳妥的方法，面对面容易起争执，他也……容易不舍。
他已经不舍过太多次。
傅尘：“面试怎么样？我的主面试官？”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方洛酒领教过他这种状况下的低音炮，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说白了，就是凶。
奇怪的是凶完之后，余韵竟然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宠溺，胸腔都被震得有片刻酥麻。
方洛酒低下头，下巴尖快埋到胸前，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不出声了。
“我刚才在车上看见你们学校论坛今天挺热闹的。”傅尘轻声说，“论坛都在说他们又能讨论方学长了，你知道有个帖子怎么说吗？他说他报名考试就是为了你，能在面试被你刷下是他的荣幸，他要牢记一辈子。”
方洛酒小声辩解：“没有，他瞎说。”
“孔教授经常出国，一走就是大半年，听说他出国时把实验室托付给他最青睐的学生，就是你吧。”傅尘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染上笑意，“我想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负责整座实验室，还一边抽空飞到b市，你是会□□吗？这么赶来赶去，累不累？”
蓦地，方洛酒问：“刚才？你现在不在车上？”
傅尘又是一声宠溺的轻笑：“酒酒，转头。”
他一步步走近，看见方洛酒猛地转头，琥珀色的双眼瞪得像第一次见到领养人的小猫咪。
只要带回家，就像享受被小猫软绵绵磨爪子的待遇。
傅尘伸出一只手：“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但是……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手指根根修长，温润洁白。
悬空半天，方洛酒还是没把手搭上去。
方洛酒认真盯着他的双眼：“对不起，傅总，我骗你了，我也不配待在你身边，还是分手吧。”
我不仅骗你了。
还骗大发了。
但你得承认你干老子是不是干得很爽！
没得功劳，至少有苦劳吧！
说白了他俩半斤八两。
谁都不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