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他腿打断

    “快放我下来！”

    晏璃挣扎着从史琨怀里跳下来，虽是单脚着地，但还是牵扯得伤处一阵巨痛。

    青禾一个箭步冲上来，架着姑娘的半个臂膀，只恨自己力气小，不能把姑娘背进屋。

    祖母现在呆在佛堂的时间越来越多，今日也是她外出了半日不回，才惊动了祖母。见了祖母，少不得又被老太太抱住，心啊肝啊的哭一场。

    史琨要上前查看她的伤，晏璃冷着脸拒绝了。自从那日史琨提出要纳她为妾，她就觉得曾经的白月光，变黑了，见都不愿再见。

    “不必了，我的腿，怀仁堂的大夫已经诊过了，养着便好。青禾，送客。”说罢，转头不再看他。

    送走了史琨，晏璃把这大半天的遭遇跟祖母简单讲了一遍，把卫迟的名字隐去了，一律用好心人代替。

    祖母倒也没察觉异样，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就叫厨房去炖骨头汤。

    回了卧房，晏璃身心俱疲，这大半天，又是受伤，又是被卫迟恐吓，乏极了。

    忽然想起卫迟塞在她荷袋中的那张纸，打开一看……上面一条一款居然写得是“医嘱”。

    外用药怎么用，内服药怎么服，煎药要煎多久，哪一味药要延后放……

    看到最后，是一行加大加粗字写着一句：务遵此嘱，否则……后面是四个墨疙瘩，明显是写了什么又涂掉了。

    青禾伸头看了一眼，好奇的问：

    “姑娘，这大夫怎么说话还说一半藏一半的，这几个墨疙瘩是什么！”

    晏璃慌得连忙把纸团巴团巴丢进一旁的废纸筐里。

    “哎？姑娘这怎么能丢了呢，我煎药的时候还要用。”青禾把纸捡了起来，仔细叠好。

    青禾帮她擦洗了身子，又换了衣服，刚要躺下，姚伯就在二门处叫青禾。

    再进屋时，青禾拎着两个天香斋的食盒：

    “姑娘，你订了天香斋的滋补大骨吗？”

    “没有啊！”

    “啊？天香斋送来了两个食盒，说是咱们宅上订的。”

    晏璃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难道是卫迟送的？

    “快让人拿走。”

    “人都走了……好香啊姑娘，咱们厨房的骨汤怕是要炖到晚上才能吃，你饿了吧？”青禾说着，已经打开食屉，盛出了一小碗端给她。

    她只好含含糊糊的答应：

    “啊……是我订的，我……忘了。”

    天香斋据说是宫里的御厨出宫后开的食肆，洛都仅此一家，她们平时可吃不起。还是某一年祖母寿辰，史家送来了一份。

    难道这也是史家送的？也不像，若是史家送的，没理由不进来知会一声。

    ……

    是夜。

    东篱居内，卫迟像雕像一样巍然不动，脸阴得像结了一层冰。

    黎换见世子脸色极差，也不敢瞎问。

    室内的空气静得可怕，黎换清楚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再待下去，很可能世子的怒火会烧到自己，所以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准备出去躲躲。

    “你去替我做件事。”卫迟适时开口了，声音低沉。

    “行，你说。”

    “上次让你查的，慈医局姓史的小子……”卫迟顿了顿：

    “把他腿打断。”

    黎换判断了一下，发现世子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慈医局是大境的官办第一医局，背后有当朝太后撑腰，这可是个惹不起的女人，动慈医局的大夫……黎换不觉得有必要去惹这个麻烦。

    “为……为什么？”

    “他手贱。”

    黎换无语，小心翼翼的说：

    “要不……把他调出洛都？老皇帝在药师岭建丹房，慈医局正好要派人去药师岭辅助炼丹，调个人过去还是可以的。”

    世子抬眼，两道贼亮贼阴沉的目光射在他脸上，像是要透视一下他有几个胆。

    然后缓缓呷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

    “寄下他这条狗腿，下回再敢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打断！”

    ……

    晏璃已经做好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心理准备，第二天，她就让青禾去南市买了一批纸和颜料，准备趁养病期间多画几幅画，她现在又有了新的小目标，需要靠画画去换。

    在家歇了两天，这天，一辆马车驶进积花巷，在史家小院门口停下，一个明艳女子从马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