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步起云烟袅
休整了一夜,又该赶路了。
三人走在避沙城的大街上。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迎面跑来,又转过身去对后面的小男孩大声说着。
“于青阳,跑快点,跑快点,快来追我。”
那位叫作于青阳的小男孩就憨笑这加快脚步,朝着前面的女孩回了一句。
“萧箐叶,你别跑,我马上就抓到你了。”
两个小孩在这街上追逐着,天真烂漫,无所顾忌。
微生:“呵”,似在讽刺什么。
只见他在小女孩跑过来的时候伸出一只脚。然后,在三人的凝视之下,那个叫作萧箐叶的女孩子摔倒在地,还撞坏了一个水果摊。
水果摊上的苹果与香蕉掉到了地上,摊主是一个岁数看起来较大的妇女。
摊主见自己的水果掉到了地上,也没有去管,而是一手指着萧箐叶,一手指着于青阳,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小杂种,在街上瞎跑什么。你们还我水果,外加这个摊子,一共四十文钱。”
人们很快就把这几个人围在了中间。这两个小孩穿着很朴素,甚至衣服上有几个破洞,一看就是贫民的孩子。
萧箐叶听见这句话,恐惧与不安都写在了脸上,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又看向了于青阳。
而于青阳立马没有再天真的憨笑,他感受到了萧箐叶的目光,没作理会。他对着摊主说。
“这个摊子又不是我撞坏的,你要找就找她。”
他用手指着萧箐叶,继续说道。
“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是她把摊子撞坏的。我跟这个孽畜可不认识,她犯的错,和我无关。我就先走了。”
他钻出拥挤的人群,也没回头看一眼。随后狂奔,消失在街角。
“啧,这个小男孩还真狠心,刚才我还见他们一起打闹呢。”
“就是,我也看见了。”
“要我说,这个小女孩可真惨。”
“这两小孩不是老在一起玩吗,我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真是可笑,一出事于家的孩子就逃跑,都不为萧家丫头解释一下。”
……
她坐在地上,喻文书将其扶起。方才的一番议论她都听见了,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于青阳和她一起长大,她一直把他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有了什么好东西,她一定会首先和他分享的那种。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和他发生过争吵,周围的伙伴都很羡慕她与他的这份友情。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在过去的那些年里那么好了。
那是因为,在我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
摊主一只手揪起她的衣领,语气更加薄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小畜生,那个男孩说得很对。既然是你撞坏了我的摊子,你就得赔我钱。”
摊主把另一只手伸在她的面前,勾了勾手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我没有那么多钱。”她哆哆嗦嗦,强装镇定。
摊主松开了揪住她领子的手,反手扇了她一巴掌,面色不善。
“小畜生,没有就回去让你爹娘给你。我在这里等你,要是半个时辰之后不给我拿钱来,我就去报官,让你去坐牢。”
她哭了出来。喻文书看见她在颤抖,便伸手摸向自己的钱袋,正欲取出银两,替这小姑娘还了。可转念一想,微生之所以绊倒这女孩,是想试探什么,或者是想验证什么想法。出于对微生的信任,他停下手。
如果微生这么做,只是一场单纯的欺诈把戏,那自己就替这丫头还钱,再将微生暴打一顿。
萧箐叶:“不要,我爹娘不会给我那么多钱,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可以帮你做事,但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喻文书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摊主暴怒,她又扇了她一巴掌。
人们的眼神有些躲闪了,但是没有人上前一步帮助她。仔细一看,你会发现那些旁观者眼里的贪婪和期待。
反正事不关己,又有好戏看,人便越聚越多。
喻文书等三人也只是静观其变。
摊主这时候把手伸到她的脖子上,拽下她脖子上的一块小玉佩。那小玉佩上有一个“箐”字,虽然那块玉佩看起来材质一般,但微生看出,那玉佩挺值钱的。
摊主把玉佩拿在手里,踢了她一脚。
“行了,小畜生。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块玉佩给我,我就不再找你麻烦了。”
她爬起来,跳着去抓那块玉佩。
“求求你,把玉佩还给我,那玉佩是我爹爹为我祈福时求得的,对我来说很重要。”
摊主眯起算计的眸子。
“你这个小畜生,别给脸不要脸。这块玉佩是我的了,你欠我的四十文钱也不用再还,就当我施舍你。”
说完这句话,摊主感觉手里一空,随即传来一声讥讽。
“呵呵,施舍?这块玉佩至少值七两银子,你哪来的底气?”
那人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薄凉的又说。
“哦,抱歉,我忘了,你是有底气的。毕竟,你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敢说,不是么?算计小孩子,你还真是‘大义凛然’。”
她收住哭腔,泪眼婆娑的看向微生岑源。摊主也看向了这个一袭紫衣的男子,跺着脚,扬手打他。
萧箐叶收住哭腔,两眼含光的看向微生岑源。摊主也看向了这个一袭紫衣的男子,剁着脚,扬手打他。
微生岑源并不闪躲,只是与摊主对峙着,各不相让。他不躲,也会有人替他挡下这一掌。微生如芥拍下摊主即将打在微生岑源脸上的手;“刁难一个小孩,又出手打人,摊主此举,有违道义。
摊主转移目光,将怒火撒在微生如芥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娘的事你也敢管,不想活了。”
微生讥讽道:“呵,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摊主一愣,盯着他,等着下文。微生也如她的愿,更加不屑,掷地有声地道:“你是个无赖嘛。”
摊主眼里闪着狠戾的光,她上手去抢那块玉佩,微生岑源则不慌不忙的闪躲着。
几个回合后,摊主放弃了,她双手叉腰。
“臭男人,把玉佩给我,要不然你就替这个小畜生赔钱。”
微生:“正合我意”,说着取下腰间的钱袋,当着众人的面露出里面的金银,翻翻找找。
折腾良久,才从钱袋里拿出一根小金条,那金条散发着光。他把金条递在摊主眼前,无奈的道。
“我只有这根金条最不值钱了,不过赔给你却是绰绰有余,要不就用这根金条赔你吧?”
摊主大喜,立马去拿他手里的金条。走大运了,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嗬”,微生轻笑,摊主也跟着笑。
没那么简单,微生不会轻易放过她。
摊主抓住金条,一副打死不松手的表情。微生神色淡然,也一副我就是不放开手的样子。
摊主:“放手,这金条是我的了。”
微生将金条抽回,放回袋中,待他摊开手时,那掌心里多了许多铜钱,估摸着四十文。
微生:“真是不巧,我这里恰巧有四十文钱,我收回方才所说的话。你这些东西,就值四十文,多的没有。”
摊主握拳,她隐约预感到,如果自己要是闹下去,这四十文也得不到。她抓过微生手里的铜钱,怎料力度没有把握好,有几枚铜钱掉到地上。她咬着牙,俯身捡起地上的铜钱,又将那些水果捡起来,推着破摊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随即,人们也觉得热闹已经过了,便纷纷挥手,作鸟兽散了。
微生将玉佩递给萧箐叶:“收好,不许弄丢。”这语气,像一个老父亲,在语重心长的教导不听话的儿女。
她点头,接过玉佩,一言不发。
微生:“记住了,于青阳不值得深交。若要交朋友,一定要找那种真正对你好的人。”
萧箐叶:“大哥哥,我明白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其余两人识趣的走到一旁,微生低下身子,那女孩就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随即蹦跳着跑开了,俨然换了心情。
跑着,她还转身,对微生招手,似乎是在告别。微生挥手,作别萧箐叶。
两人走过来。
喻文书:“微生,你眼力不错。是如何看出那男孩自私自利的?”
微生:“你们就是被那个于青阳的外表欺骗了,虽然他长得有些胖,看起来天真善良。可若是你们注意看他的那双眼睛,便会轻松发现,他的眼里全是贪婪和算计。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么一计。”
两人恍然大悟,不过微生随芥还是忍不住管教了一句。
“阿招,即使这样,你也不能绊倒那个女孩,这街上来往的行人那么多,万一出事怎么办?”
喻文书:“不会,微生心里有数。”
他就是相信,微生有分寸。即使他哥都不信任他,喻文书也会支持他做到一些决定。
微生随芥愣住。“哈哈哈”,微生放肆地笑起来:“阿芥,听见没有,我心里有数。”
微生随芥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心里有些吃味。他的操守,不允许他上前打断,只能在后面生闷气。就连他也不明白,那种憋屈的情绪从何而来。
“文书还真是谦虚。”微生抓起一把黄沙,感受它们从指缝溜走。
“啊?”喻文书不明所以。
“你方才,明明看出那男孩的唯利是图了,还一个劲的赞扬我,这不是谦虚,难不成,还能是虚伪吗?”微生的眼力经过刻苦的训练,才能轻易看轻世人心中的贪婪。倘若遇到比他城府还深的,他也只得甘拜下风。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看出喻文书并非等闲之辈。在他心中,喻文书是一个看破不说破的人,这个人,心里藏着太多事,也能参透人情冷暖,可就是不愿掺和一些事。当然,这种不掺和,并不是说他天性凉薄,只是他遵循万事万物的法则,不愿意去打破。
“怎么,只许你欺诈,我就不能虚伪了吗?”
“自然是许的。”微生也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知不觉间,喻文书改变了许多。以前,他以为这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书生,哪能猜到,这人那么坚守自己的本心。
很快,三人便跑出避沙城,穿行于大漠之中。风一起,黄沙便飞上天,卷起一个漩涡。
“微生,你为什么会成为欺诈师呢?”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我喜欢糊弄人,渐渐的,就变成一位欺诈师。”
看得出来,他是喜欢当一个欺诈师的。
“是啊,文书你都不知道,阿招那小子有多胡来。他这人打小就爱耍心机,因为他,我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阿招得意洋洋:“不是吧,阿芥,这也能怪我?”
阿芥一激动,舌头打着结:“不是吧,阿招,这你都不认?”
喻文书:“哈哈……”。
其余两人向他凑近,打趣道。
“想不到文书也会笑得不顾仪态。文书,你变了。”
“是啊,想不到我们的文书那么爽朗。”
……
两兄弟又开始斗嘴,微生岑源抓起一把沙子,扔向微生随芥。微生随芥也开始反击。两人谁也不让谁。
三人在沙漠中放肆大笑,危险也随之而来。
只见三人的前方出现一堆人,来者不善。
这些人一看就是两拨人,一拨人穿着蓝色衣服,为首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的男子,他们手里都拿着长剑,一幅备战状态。两人知道,那人是林言徽,林浅深的哥哥,是来找麻烦的。
另外一拨人,身上都没有带武器。那个为首的男子,穿金戴银,且外表粗犷,一看就是一位有钱有权之人。他此时看着微生岑源,滔天的怒火,谁也感受得到。
“微生岑源,你个贱奴,可算被我抓到了。”
微生的家世说不上显赫,却可以说是大富之家。这个张口就是一句“贱奴”,可以说是毫无礼数了。
微生见状,目光也不回避,瞪过去。冷然启唇。
“这位‘吃饱了的牛肚子’,你挡到我的路了。”
那粗犷的男子足够敏锐,知道微生是在和自己说话。但那痴傻的表情,显示出他并不知晓此话何意。他开口问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全场寂静,无人应答。一些人不敢回应,一些人则是不想回应。
接着那男子变得有杀气。因为他抓住微生口中‘牛肚子’一词,便有些猜到微生在骂自己。
“我告诉你,微生岑源,你这个废物,你今天死定了。你伤害了浅深,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这人还看一眼微生身旁的两人,指着他们:“你们两个,我留你们一条狗命,给他收尸。”
两人心中惴惴,见这些人的目标是微生岑源,便不约而同地挡在他的前面。
微生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人拉到一旁,似笑非笑,目视前方。
“嗬,看来这位公子有些严肃呢。听好了,‘吃饱了的牛肚子’是说你所向无敌的意思,公子可要记住了。”
那男子叉腰肆意的笑起来,很是自豪。
“微生岑源,虽然你这人的确找死,不过在看人这方面,你的眼光不错。”
看到这一幕,众人憋着笑。
须臾,微生正色。
“不过,话说方才在下也‘赞扬’了这位公子,那公子可否告知在下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何要我死?”
那男子指着微生,桀骜自恃。
“微生岑源,你听好了,本公子叫作湛守移,是大将军湛高枕的儿子。”
微生:“湛守移是么?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不过你爹嘛,我还是有所耳闻。”
……
两人在这边聊了半天。与其说是在交谈,不如说只是微生单方面的问话。旁边的人越发急躁不安,林言徽弱弱的在湛守移耳边言。
“少将军,杀人要紧,别犹豫了。”
湛守移回过神来,大喝。
“打死微生岑源者,赏金一百两。”
看来,他们是想要微生的命。喻文书挡在微生面前,嘱咐道:“你站在我身后,别往前冲。”
微生看着喻文书的背影,明明比自己还瘦弱,却要挡在自己面前。
微生一跃而起,飞到喻文书面前,提着腰间的剑迎了上去。
场面一度混乱,两兄弟似乎是不想闹出人命,便以退让为主。而对方则毫无顾忌,直往两人的致命处袭击。
一方攻击,一方防守,且双方实力相当,这一架必然持久。
风沙扬了起来,阻挡着两方的视线。
偏偏这微生还漫不经心,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曾被一群人打到晕厥。
一边打斗,还一边与对方悠闲的谈着:
“嗬,你的力度不够。”
“哎哟哟,这一剑来得可真是凶猛。”
“看不出来,你这小个子打起架来这么狠。”
“可惜了,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是基本功不扎实。”
……
喻文书一旁跺着脚,上前两步,又退后两步,如此来来回回。
他悔恨,自己为何不多学一些防身之术,这样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久之,对方的耐力被消磨,林言徽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提着长剑向两人身后的喻文书刺来。
“你这书生,那我就先杀了你,反正你对于两边都是废物。”
他躲闪不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那剑直逼自己心脉。
挺好的,至少这样,自己就不会拖累他。
“噗”,风里夹杂着血腥味。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他立刻上前扶住:“随芥哥哥,你为什么要替挡这一剑?”
微生随芥咽下血,将持剑者撂倒在地,笑道:“文书,我没事,离开这里要紧。”他捂住伤口。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练剑之人,怎么会因为这点伤势屈服。
那边的微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手抓住喻文书,一手抓住微生随芥,纵身一跃,带着两人逃离这些人的追杀。
“哥,坚持住。”
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微生才会叫他‘哥’。平时,他总是阿芥、阿芥的叫,弄得自己比他还小。他想。
喻文书不免感叹,微生的轻功十分了得。
步起云烟袅。
轻功分为七重,最高的境界为步起云烟袅。一步而起,像一道光一样向上,让人捕捉不到痕迹,徒留一阵烟。使这种身法的人更是有一种冲破云霄的快感。此名便是从观者和使者的感觉结合而成。
对于此法的来由,有一个的传说。
相传,一千七百年前。
世上有一位只穿破旧衣衫传道的大师,嗜酒,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这位大师尤擅轻功,每遇快活的事,便腾空而起。
他身边有一个弟子,为他打点一切。
这位大师一日到弦梁城,见此处歌舞升平,夜夜笙歌到天明。且城中无一乞丐。
出城后,一阵快感涌上心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跃而起,直冲云霄。
那弟子仰望,只看见一阵烟。
等到大师下来时,大师言道:“初延,为师方才见到云了。痛快,痛快啊。”
那弟子见师傅仿佛成仙,在一旁回应着:“师傅方才轻功精进不少,初延愚钝,只瞧见一阵烟。”
大师也不恼,只是和善的笑着。
不知这师徒俩又共度多少日头。
“师傅,一路走好。”初延将师傅葬在客云颠上。
他的师傅向往高处,他便将师傅葬在这里。
后来,初延整理师傅留下的典籍,看见师傅在编写他使这招时的做法。
他花了很多年头,将此招续写成册,并取名为“步起云烟袅”。
供世人传看。
寻常人修炼此法,不仅需要武功底子好,更要求心胸豁达。二者缺一不可。可想而知,微生付出了多少才能使出这一招。
三人甩掉追杀的那些人。
密林深处、山腰之上、清溪相伴。就是枕山寺的风景了。
一行人停留在寺前。喻文书叩响眼前这扇古朴的门,里面出来两个小和尚。
两个小和尚看见三人身上沾了血,低叹“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又把门关上了。
三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被晾在门外。
看来,这是被当作杀人犯了。
微生:“被误会了”。他敲门,里面的和尚迟迟不开。
虽说微生随芥只是受了小伤,但耽搁太久,终归也是会出大事。世人皆知,小病一拖,还是会拖出人命来。
微生抓住门上的两个圆环:“两位师傅,快开门救人。出家人见死不救,传出去怕是要被耻笑。况且我们是遭奸邪之人追杀才到此地,从未为非作歹。不救恶人,可以说是深明大义;不救善人,就是你们的过错了”
他一直喧哗,闹得枕山寺不得安宁。里面的两个小和尚商量着。
“要不,我们还是开门吧,那三个人看起来不像恶徒。”
“无虚,你别这么想。你看他们,如此狼狈,看起来并非善类。”
“可是,怀辛,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无虚,你怎么如此愚笨。方才你也看到了,那紫衣男子和白衣男子腰间都别着一把剑,若是放他们进来,他们指不定会杀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担待不起。”
“叮叮”。外面传来利剑落地的声音。
“两位师傅,我们已经放下剑。放心,你们所担心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若是恶徒,早就砸门进来了。”
里面的师傅,也是沉静不下来。这可是活生生的命,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