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黑暗中蹒跚前行
魔鬼之星在整个银河系之中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这里终日笼罩在一片黑雾中，任何植物因为得不到阳光的照射都无法在这里生存，在这颗星球上也看不到除了人型生物之外其他动物留下的痕迹。因此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有魔鬼才能在这种地方生存。
来到魔鬼之星的第二天，杰克·斯纳尔越来越能够体会到那些水手们对这颗星球的评价了。终日不见天日，每天呼吸到的空气都是浑浊的，这里的饮水和食物似乎都是从外面运过来的，还算干净，但是每日的供给量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在分布在魔鬼之星的各个采矿场上，除了来自普斯顿的这些囚犯之外，还有一些人是被魔鬼先锋军从别的地方掳掠过来的人，他们有的是商船的水手，有的是和斯纳尔一样的普通军人，这些人由于在魔鬼之星上待了很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皮肤惨白，眼窝深陷，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
和斯纳尔分在一组的，还有亚历山大·柯贝尔和菲尔娜·塔莉，斯纳尔注意到塔莉的左臂好像断了，魔鬼先锋军只是给她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菲尔娜，别勉强你自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斯纳尔看着仅能用右手挥动锹镐的塔莉，趁看守不注意的时候凑到她身边，一把把工具抢了过来。
“我没事的，杰克，”说着她试图把工具拿回来。这时一名魔鬼先锋军的守卫走了过来，他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电鞭以示警告，“你们两个，干活的时候不许说话！”
但是斯纳尔并没有听进去守卫的警告，他把两个人的锹镐丢在一边，然后扶着塔莉坐到一块石头上，转身对守卫怒吼道：“她的手臂有伤，受伤的人应该得到休息和治疗！”
“小子，你放聪明点，你们现在都是我们的囚犯，在主人的眼里，囚犯只有两种，有用的和没有用的。如果你的这个朋友不能干活，那就表示她没用了，既然她没用了，那么我就给她找个地方。”说着，他狞笑着挥了挥手，另外两名守卫走上来，试图架走塔莉。
斯纳尔自然不能让守卫得逞，他冲上去，一把攥住第一个守卫的右手腕，防止他挥动手里的电鞭，然后一拳击中守卫的小腹。那名守卫痛苦的倒在了地方，斯纳尔顺势从他手中抢过电鞭。
其他囚犯看到斯纳尔行动后，也纷纷开始行动，现场的守卫只有七个人，而且没有配备大威力的杀伤性武器，来自普斯顿的囚犯却有四十多人，且大部分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他们以三个人为一个小组，围攻那些守卫，打斗没有进行多久，守卫们就被制服了。
然而就在普斯顿的囚犯们还没来得及庆祝的时候，从他们每个人带着的电子手铐上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电流，这些囚犯纷纷瘫倒在地上，随即从远处跑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魔鬼先锋军士兵，领队的是他们的三号人物，外号人称“屠夫”的家伙。
原本混乱的现场很快就被这些士兵给控制住了，“屠夫”抬起左脚，狠狠地给了斯纳尔一脚，斯纳尔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蜷缩了起来。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我提醒你们，你们的国家已经抛弃你们了，没有人会用钱来把你们赎回去！反抗是没有用的，就算你们打到了几个我们的看守，你们也休想活着从这里逃出去！”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这个只是对你们的警告，如果再有下一次，相信我，我们这里有数百种刑罚在等着你们！”说完他指挥手下把斯纳尔和塔莉架了起来，向着囚犯们居住的牢房相反的方向走去。
虽然阿尔伯特·索德拉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在成为代理总理之后会变得这么忙碌，除了那些日常工作之外，现在有两件头等大事，确定未来的内阁成员，以及战败的善后。
确定未来的内阁成员这件事，在索德拉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份大概的名单，部分原有内阁成员保留，再提拔一些新人，特别是辛格尔，索德拉早就在心中为他预留了位置。
就在索德拉刚刚处理好一份紧急公文，准备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传来的敲门声，进来的是他未来的情报总监辛格尔。“总理先生，威尔斯总统想知道您下午是否有时间，他希望在两点与您会面。”
索德拉看了看手边的今日待办事项，“我想没问题，下午两点我会准时前往总统府。”接着他示意辛格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总理先生，前段时间发生的‘智慧之剑’被劫事件，是一个叫做‘深度’的组织干的，大约在三十天前，他们通过外交途径将武器和武装人员运送了进来。”
“这些事情内务部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索德拉挥手制止了他，“抓捕他们的事交给埃文斯他们去做，现在我想知道的是进一步的情报。”
“‘深度’组织的理事长莫尔斯和科尔曼集团的巴贝尔·科尔曼总裁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卡佩大公国的内务部共事很长时间，当年卡佩大公卡洛尔二世遇刺事件，据传与内务部有关，莫尔斯和科尔曼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在事件调查初步完成后就选择了辞职。辞职后莫尔斯利用自己曾经的人脉成立了‘深度’组织，而科尔曼则选择了从商。”
“在那之后的几十年里，科尔曼集团一直与‘深度’组织保持着很密切的联系，‘深度’组织负责提供各国的情报，甚至替科尔曼集团干‘脏活’，用来换取科尔曼集团的大笔资金，而科尔曼集团也在‘深度’组织的协助下发展壮大。”
“这次‘智慧之剑’被劫事件发生前几天，除了武装人员之外，另外还有两名‘深度’组织的成员也来到了科伦威尔，”说着辛格尔递给索德拉一个平板，显示的是从科伦威尔海关抓拍到的照片，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天蓝色风衣，一头金发长发的美丽女子。另一个是看上去似乎是军人出身，身材健硕，留着一头黑色短发，却永远带着一副白色面具的男子。
“根据可靠情报显示，这两个人也是‘深度’组织的成员，这两个人的代号分别是‘布尔娜’和‘观察者’，他们过海关用的是假名，真实姓名我们还在调查中。”
“由于‘智慧之剑’被劫事件，我特地收集了这两个人在我国的活动轨迹。他们两个看起来行事十分低调，到达科伦威尔后就住进了科尔曼饭店。在事件发生前，两人曾经跟一个叫‘执行者’的‘深度’组织成员，在穆索尔大街的恩里克餐厅举行会面。然后就是事发当天，‘布尔娜’出现在交通管理中心，但是由于电磁脉冲装置爆炸的原因，后续的影像我们查不到了。至于那个‘观察者’在与‘执行者’会面之后他就一直躲在科尔曼饭店里没有出来。”
听到这里，索德拉摇了摇头，“‘布尔娜’在我与科尔曼会谈的时候，她就在现场。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接着他用手指向“观察者”，“能够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么？”
“从入境时他出示的身份信息显示，‘观察者’是吉伦贝尔星人，那颗星球由于大气环境恶劣，在那里生活的人都必须佩戴特制的呼吸装置，从外表上看就像一个面具。我们所掌握的‘深度’组织的情报有限，但是从目前来看，这个‘观察者’似乎没出现在‘深度’组织过往的任务中。”
“也许这个‘观察者’是个新来的，”索德拉说道。“从现在开始全面检视‘布尔娜’和‘观察者’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们每天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是我总感觉科尔曼这个老狐狸跟‘智慧之剑’被劫事件，阿尔法太空站遇袭这一系列事件都有关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也应当有所行动了。”
斯卡莉亚·艾丽斯趁着索莱德斯离开魔鬼之星这段时间，偷偷去看望斯坦利·加坦德尔博士这件事，索莱德斯回来之后就从监狱看守海尔文那里听说了。准确的说，这已经不是索莱德斯从监狱看守那里听说，他的妹妹背着他去看望加坦德尔博士。
“海尔文，你盯住加坦德尔，无论小姐跟他说了什么，他们之间传递了什么东西，你都来告诉我。”索莱德斯不止一次这样吩咐海尔文，但是他同时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小姐要见加坦德尔，不要拦着她，另外你们要保障小姐的人身安全。”
大概是因为艾丽斯眼睛的缘故，索莱德斯这个做哥哥的一致非常迁就妹妹，他从来没有过多的限制艾丽斯的人身自由，只是要求自己的部下要加强保护。
所以当这天艾丽斯和她的侍女娜塔莉亚再次来到加坦德尔博士所在的时，只是照常引导她们来到牢房门口，嘱咐了娜塔莉亚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今天还有几个新来的囚犯需要海尔文“接待”。
“博士，我们又来看您了。”娜塔莉亚一边说，一边拿过几本书递给加坦德尔博士。由于监狱里囚犯不能使用平板等电子产品，所以只能通过阅读来消磨时光。
“谢谢您，艾丽斯小姐，还有您，娜塔莉亚，这些书籍正是我需要的。是的，正是我需要的。请问艾丽斯小姐，这几天外面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可以跟我分享？”
“我哥哥前几天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很多囚犯，据说那些人都来自您的故乡普斯顿。”
“普斯顿？”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加坦德尔博士显得有些激动，他抓住艾丽斯的手腕，“小姐，您还听到了什么消息？普斯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由于激动，加坦德尔博士说话显得顺畅了许多。
“博士，您弄疼我了！”艾丽斯从她记事以来，从来没有被这样粗暴对待过，加坦德尔博士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把手收了回去。“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他嗫嚅道。
“没什么，博士，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艾丽斯把手轻轻的放在了加坦德尔博士的手背上，博士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博士，太详细的信息我不知道，这些仅有的消息还是从哥哥的手下那里偷听来的。不过如果博士您有需要的话，我会留意一下的。”
“不用了，是的，不用了。”加坦德尔博士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十五年了，如果他们真的还记得我，应该早就会派人来接我了，是的，早就会派人来了。”
这时监狱的第一道大门那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屠夫”带着他的手下，架着斯纳尔和塔莉走了进来，加坦德尔博士和娜塔莉亚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屠夫”在看到艾丽斯二人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们。他吩咐手下把斯纳尔两人扔进加坦德尔博士对面的牢房，然后转过身对艾丽斯说道：“小姐，这里太危险了，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老大多次吩咐我们要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请不要让我们为难。”然而艾丽斯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屠夫”哼了一声，走出去跟海尔文说了两句话，然后带着人就离开了。
当监狱里还清醒的人只剩下艾丽斯三人的时候，艾丽斯询问她的侍女：“娜塔莉亚，刚才格鲁曼来干什么？我听声音好像是有新来的囚犯被他们带进来了。”格鲁曼是“屠夫”的本名。
“小姐，格鲁曼先生带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他们的装束，跟新来的那批囚犯一样。”
“娜塔莉亚，你去看看能不能叫醒他们两个，如果他们真的是普斯顿人，我想加坦德尔博士应该会很高兴的。”
娜塔莉亚依言走过去，隔着牢门确认斯纳尔两人的情况，轻声呼唤了两声，但是斯纳尔他们完全没有回应。娜塔莉亚转头对艾丽斯说道：“小姐，看样子这两个人都被电子手铐发射的强电流击晕了，”
“没关系，艾丽斯小姐，娜塔莉亚，我相信这些人在这里会待上一段时间，是的，一段时间。我有时间了解他们的身世。”加坦德尔博士说道。
“博士，哥哥回来了，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请您放心，我会留意新来的这些囚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找机会把您被关押在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他们。”
“艾丽斯小姐，不急于这一时，是的，不急于这一时。请您也注意安全。”
“呵，”艾丽斯冷笑了一声，“有我哥哥在，康纳尔、格鲁曼这些人能把我怎么样！我只是希望我哥哥不要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做的事越来越危险，我真怕哪一天发生危险。”说着，艾丽斯留下眼泪，娜塔莉亚急忙安抚她的情绪，然后两个人匆匆与加坦德尔博士告别，离开了监狱。
加坦德尔博士望着远去的两个人，再看看新来的两名囚犯，陷入许久的沉思。
在科尔曼总裁与索德拉代总理会面之后，“深度”组织在普斯顿的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了，“执行者”和他的手下暂时隐蔽起来，“观察者”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而“布尔娜”则还是那么活跃，她有了下一个目标，现任情报总监伊万·尤内斯。
如果要论资排辈，没有人能够和伊万·尤内斯相比。这是一个已经在情报部门工作了三十年的老人了。在过去三十年里，他既经历了普斯顿短暂的辉煌，也经历了希卡洛斯-普斯顿战争失败后国家的衰败，这使得他六十五岁的脸庞上写满了沧桑，而由于性格的原因，导致他至今未婚。
如果说起在情报领域的工作成绩，恐怕也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伊万·尤内斯。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伊万·尤内斯和他的队友一直在各个星球之间穿梭，不断为本国传回各种信息。凭借着上任以来所取得的各种成就，伊万·尤内斯在情报部门的职位不断爬升，直到最后坐上了情报总监的的位置。在外人看来，除非他主动辞职，否则没有什么人或事能够撼动他现在的地位。
然而伊万·尤内斯自己并不这么想，在辛格曼尼还是总理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很少发表意见的人，他和辛格曼尼、索德拉，甚至内阁当中的其他成员很少接近，而且几乎从来不参加私人聚会，有人把他的这种行为当做他的个性，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情报部门的这份工作有另外的目的，这个目的绝对不能与他的同僚们分享。
四十年前，卡佩大公卡洛尔二世在他居住的宫殿被人暗杀，经过调查，嫌疑人指向了卡佩大公国内务部情报局的两名特工，阿格尔和尤瑟夫，在抓捕过程中阿格尔被击毙，尤瑟夫被捕。尤瑟夫在审讯过程中没有供述他的幕后主使，由于他只是胁从犯，按照卡佩公国宽松的法律规定，只在监狱中服刑五年就被放了出来。
出狱后，尤瑟夫在他以前的上级，莫尔斯和科尔曼的协助下，伪造了伊万·尤内斯的身份来到普斯顿，在情报部门供职，后来成为新的情报总监至今。
正是因为有了以上的这些经历，所以伊万·尤内斯没有办法与辛格曼尼或者索德拉中的任何一方过于接近，他有自己的使命，准确的说他是内阁中的“第三股势力”。
“布尔娜”与伊万·尤内斯约定在科伦威尔市郊的一座大桥下面，两个人都是开车过来的，为了减少被监控的几率，在交谈的时候也都没有下车。
“尤内斯部长，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圆满完成，我代表莫尔斯理事长，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们的鼎力协助，”“布尔娜”笑着说道。
“你们不用这么客气，为莫尔斯理事长服务是我的荣幸。”尤内斯回复道，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索德拉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身边的辛格尔是情报专家，内务部长埃文斯也是一个嗅觉敏锐的人，哪怕只有一丝的线索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执行者’和他的队伍是通过外交途径进入科伦威尔的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查到米格尔的头上，进而就会开始调查我。所以‘执行者’他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趁我还有能力的时候。”
“这个您放心，‘执行者’他们的任务完成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普斯顿。”“布尔娜”依旧保持微笑，这让尤内斯非常不舒服。
“‘布尔娜’，我说的这个‘他们’里还包括你，以及组织里还在科伦威尔上的所有人。你们不要以为索德拉利用了科尔曼提供的情报，就会放任科尔曼和你们在科伦威尔的行动。”
“在昨天召开的内阁会议上，据埃文斯汇报，他们已经完成了对柯林奇太空军基地军舰失窃事件的调查，埃文斯在汇报过程中提出，要向卡佩政府请求引渡乔治·贝尔克特。”
“乔治·贝尔克特现在是卡佩政府和科尔曼总裁的座上宾，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引渡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的。”
“‘布尔娜’小姐，索德拉代总理的想法和你一样，所以在内阁会议上他否决了埃文斯的提议。但是你觉得如果索德拉想深入调查过去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他会通过正常途径进行么？”
“您的意思是？”
“由于有辛格尔那个家伙在身边，所以我们不得不假设索德拉已经知道了组织、科尔曼集团和近半年时间内发生在这里的各种事件之间的联系，你觉得他会怎么做？如果他跟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通过正当手段，抓捕你们，引渡乔治·贝尔克特，然后宣布制裁科尔曼集团，这样既可以解决前任辛格曼尼总理留下的烂摊子，又可以使自己的仕途畅通无阻。”
“虽然前面说的只是假设，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并不打算这么做，或者说他暂时还不知情，从前几天他和科尔曼总裁会面这一点来看，他打算继续和我们保持合作。”
“这样不是很好么？那为什么您说要我尽快撤离普斯顿？”
“你们不了解索德拉这个人，他是一个狂热的爱国者，他绝不会允许有人用国家的利益来和他做交易。索德拉和我们合作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一旦他成为新任总理，扫清一切障碍，他一定会回过头来对付他的那些敌人。”
“另外，我们绝对不能小看辛格尔，这个狡猾的克里特人背地里帮助索德拉干了不少‘脏活’，是个情报高手，而且据说索德拉有意让他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新任情报总监，如果他开始行动，”说到这里，伊万·尤内斯停顿了一下，“我想你们应该都还记得，五年前发生的科利尔·纳斯里准将遇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