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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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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念飘落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他像只蝴蝶扑向顾爵风,喊着:“顾爵风,顾爵风……”

    顾爵风接着沈念,轻叹一声,丢失一天一夜的宝贝重回了自己怀抱,轻拍了拍他的背脊哄着:“我在,别怕。”

    “你……”

    “我们先离开这里,跟着我。”

    沈念连连点头,心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在顾爵风攥紧他的手也同时握紧顾爵风的手,紧跟顾爵风在天色微亮下疾步往森林深处。

    身后传来吵杂的声音。

    “——那边,枪声从那边传来,过那边看看!”

    随之凌乱的脚步声在空阔的密林里清晰,跟着枪声响起,沈念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些人在身后紧追不舍,子弹在耳边飞过。

    沈念不敢多想,只是跟着顾爵风左穿右钻的穿越大丛大丛茂盛葱郁的植被,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到停下来时,沈念才发觉身后早已没有了人。

    但是这里放眼望去只有藤蔓和树木这些高大繁茂的植物,藏个一时半会还好,但却不是个隐藏的好地方。

    沈念刚想问,只见沉默了好一会的顾爵风突然往前走了几米,伸手拨开快有一人高的荒草丛。

    ——一个山洞口显露出来。

    他们进入洞口后,顾爵风又把草丛恢复成原状遮盖洞口。

    洞口不大,对于两个大男人只能弯腰进入,而且还是相当陡坡的斜道,极不好走。

    顾爵风拉着沈念,一边往前走一边嘱咐:“这边有个小坑,别绊倒了。这个洞口是小了点,但隐秘性非常好,走过这一段里面就好很多了。”

    “好。”沈念紧盯着昏暗的地下。

    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沈念听到了潺潺流水声,洞道也越来越高。出了洞道后,一阵阴凉风扑面而来,随之他们出现在一个宽阔的空间,第一映入眼前的是一条地下河水徐徐流过。

    沈念惊呆了,“这里怎么会水?”

    顾爵风很熟悉的从隐蔽处拉出了一个那种登山大背包,“这条是地下河,这里的水可以直接喝。”

    沈念走过去看顾爵风捣鼓那个特大登山包里面的东西,有些他见过,但是叫不上名字的应急东西,还有更多的他见都没见的,甚至还有枪。

    顾爵风刚想把一个简易帐篷打开,沈念拉住了他,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会有个山洞,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一个背包藏在这里?”

    顾爵风缄默不言。

    沈念急了,“你还想瞒着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瞒着我什么?”

    “我没想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这种无谓的事,这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

    顾爵风放下手里的东西,扯着沈念的手臂拉近自己,手掌抚上他的脸庞,“这个山洞是我以前发现的,这个背包也是我以前放下的,东西还基本能用,这里算是一个据点,我在这个森林这种据点不止一个。”

    “那…顾泽渊说这个森林用来填尸…”

    “他说的没错。”顾爵风截断了他的话,“顾家家大业大,在外面声誉鹊起,家族看似兄友弟恭的人来人往,但是这里却是个残酷的地狱。”

    顾爵风看着沈念,说:“你听说过,困兽之斗吗?”

    “困兽之斗…”沈念重复着顾爵风的话,无意识的点头。

    “顾家的嫡亲一脉的男子到了家主选举时,都会召集起来参加的一场所谓的成人礼。而这场成人礼也许会经历数年。无论这个人最后是踏往高处,还是跌落谷底,最终也只会堕入炼狱。”

    顾爵风沉吟了一会,狭长的眼眸变的晦暗了起来,他看向黑沉沉的山洞深处,幽幽地继续说:“这个成人礼,谁都没有选择的话语权,只能参加。你可以用尽所有一切手段去抢,去夺,不计代价,不论过程,只要结果。”

    “到那时候你才会发觉得曾经对你很好的人,其实也不过只是算计和阴谋而已。你永远都不会猜到,我来到庄园的第三个月学会第一件事是什么……”顾爵风的眼眸缓缓转向沈念,冷沉地说:“杀人。”

    “——杀人!?为,为什么?”沈念睁大双眸看着顾爵风此时冰冷的隽脸。

    顾爵风没有立刻回答,拿着背包拉着沈念在石头堆坐下,他一边查看背包里面的东西,一边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那样,说出了让沈念惊心动魄的话。

    “——为了活下去。在这里,每个人都被困在这座庄园牢笼里,在新任家主的诞生前,生死不论,这就是困兽之斗。”

    顾爵风拿打火石点燃了从外面掉落进来的干枯树枝和草堆,慢慢窜高的火光照亮了他凛冽如寒风的脸,“我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我害怕到浑身发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到最后的麻木无惧。”

    他用木枝挑了挑火,让火簇更高,把潮湿和阴冷的洞穴升起了温度,“我刚开始还满心欢喜,以为我的父亲终于找我了。但最后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他找回来的工具而已,一个只是用来给顾泽渊挡枪的工具。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儿子只剩下顾泽渊一个,怕会斗不过叔伯那边,他压根不会想起我这个连私生子都不如的人。”

    顾爵风回来那年是家主之位斗的最厉害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室所生的三个儿子死了两个,还有好几个私生子也没了,最后他在偶然下得知顾爵风,并利用顾爵风护母心切的心威胁逼迫他站在家主争夺战的前面,给顾泽渊分出喘息的机会。

    顾家一向重联姻,所以顾泽渊的母家在意大利也是举足轻重,因此在利益之上,顾父只能扶持正室所出的孩子坐上家主之位。

    其余的人,也只不过是炮灰而已。

    ……

    ……

    沈念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在山顶别墅的那些照片,顾爵风来到庄园也不过才十五六岁,他艰难的张了张嘴,虽然答案已经明了,但最后还是问出口:“那你妈妈,怎么不阻止?”

    顾爵风搅动柴火的手微微停滞,嘴角浮勾起冷意,说:“在我十五岁前,我以为她是爱我的,可在十五岁后我才知道她爱的只有那个男人。”

    “你妈妈应该不会……”

    “我第一次杀人……”顾爵风打断沈念的话,透骨的冷随着话溢出,“是她求我杀的。只为了能留在庄园,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却把我推进了地狱。”

    沈念惊呆的看着顾爵风,刚刚那句话冲击力太大了,一个母亲怎么会…这样……

    燃烧的火光在顾爵风狭长冰冷的眼眸忽明忽暗,“但我绝不会任人宰割,更不会成为傀儡,所以我也成为了庄园里追逐家主之位的其中一员。只为了她,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但她却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将当时如覆薄冰已是寸步难行的我的情况透露给顾泽渊。无论今天我伤的有多重,明天会不会死,她从来都不会问一个字。”

    ——啪!

    顾爵风猛地将手里的粗树枝狠狠折断,声音在空荡的洞穴里突兀的很。

    随之沈念看到一直淡然若之的顾爵风终于出现了一丝起伏的情绪,那是关于怨恨还有几分悲凉。

    ——“她消耗了我所有的感情,虽然她和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但我也永远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沈念沉痛不已,也自责不已,为什么非要撕开顾爵风千疮百孔的过往,这无非是硬要让他再重现当时的痛苦。

    他知道顾爵风的以前可能是不敢想象,但他不知道的是一直心念着想要知道的答案竟然是如此,他无法理解顾爵风的母亲,更不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沈念的身体与顾爵风紧密贴合,伸出双手抱着顾爵风的手臂轻轻缓搓,想给把温暖传给他,头靠近顾爵风的耳边,轻声一句又一句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问了…我说过了,以后你有我,你的以后都会有我……每一天,每一晚…”

    “沈念,你真的是我的意外,我没想过我们会走到这里,刚接近你时,我确实没想过以后,但和你在一起后,我每一天都在规划我们的将来,我……。”

    “嘘…别说了别说了…”沈念伸出手指抵住了顾爵风的唇,眼神闪烁着坚定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你爱我这件事,我一直是相信和清楚的。我之前只是…只是觉得你隐瞒了我,所以我混乱又迷茫,我以为我们是坦然面对的,但你却对我一瞒再瞒,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是最重要的。”

    顾爵风被沈念的温柔细语彻底平复了情绪,两个人坦白了所有后更柔情蜜意。

    他攥紧沈念的前臂,微微偏头,之前冷冷的眼眸此时渡满了温情,紧紧盯着他,热气喷洒在沈念的脸上,“……想吻你。”

    还没等沈念回应,他已经堵住了沈念吮紧不放。

    ………

    火堆边上烤着鱼,还有顾爵风在洞口周围布陷阱时抓的野鸡,散发着阵阵香味。

    顾爵风给沈念清理伤口,所幸都是皮外伤,包扎完伤口后,他又把熟了的食物用刀子切好块,先递给了沈念,沈念接过后撕了一块肉又先喂给顾爵风。

    两个人就这样你抵我喂的,吃完了“别致”一顿饭。

    等两个人都吃饱后,沈念毕竟不如顾爵风常年应对这种担惊受怕的环境,再加上顾爵风在身边,一直紧绷的心又得到放松,此时就显露了疲惫。

    顾爵风支好帐篷,对着沈念招手,“可以了,进去睡一觉。”

    沈念看了看洞口那边,犹豫着。

    顾爵风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放心,这里很隐秘,而且我还在洞口布了防御陷阱,如果有人来,会有动静的,而且这个洞穴还有其他出口,没事的。”

    “那你呢?”

    “我不累,你先睡。”

    沈念想了下,说“那我睡一会,等下你叫醒我,换你睡,好不好?”

    顾爵风笑了,“好,听你的。”

    听到顾爵风这番话,沈念这才放了心,爬进了帐篷里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沈念似乎被一团炙热的火给包围着,还有黏乎湿软的在自己脸上和颈子缓缓滑过。

    他睡意惺忪睁开一条细缝,看到顾爵风在自己身后正紧紧抱着自己胡作非为,一只大手还在身上游走。

    “……嗯,顾爵风?…”

    顾爵风舔吻着他的颈子往上,低沉暗哑的嗓音,“宝贝…醒了?”

    沈念缩着颈子躲避着顾爵风,“我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现在应该是下半夜了。”

    “你怎么都不叫我?”

    顾爵风已经是半压着沈念的背脊,头垂在沈念的耳边,“我这不是在叫你了吗?”

    沈念敏感的不行,红晕从衣领上迅速涨红了脸,躲着转过脸,推脱着说:“别,别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他们不会在晚上在森林里乱窜的。”顾爵风哪里肯放过,缠着沈念不依不饶的,“念宝贝,我已经好久没碰你了……”

    说着说着,他的手就已经游走在沈念的裤头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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