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错无别，善恶当衡
封尘无路可逃。黑衣女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边境的方向，又转头问道：“以为逃出后楚就安全？”
看着女子，封尘缓缓站直身子，自知逃不了，索性也便不再试图逃脱，那副正义凛然宁死不屈的模样 ，只是想死个明白。
“‘黎’……”
封尘刚说了一个字，刚才被那女子踢了一脚的胸口猛然间一阵剧痛，看来那女子用力不轻……
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封尘再次开口：“‘黎’与诸位……无冤无仇。不知何故……要遭诸位灭门截杀……”
“很简单。”女子的语气倒是格外轻松：“因为‘黎’做的事情，影响了平衡。”
“平衡……”
封尘念着，胸口仍旧隐隐作痛，却似乎已经有了什么想法，眼神略带惊讶的望着那女子：“你们……”
“神霄天逸，楚故儿……”
“神霄仙宫……”封尘心中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这个名字还是难免心中一惊。更是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旁的几个同伴都是浑身一颤。
封尘虽说对神霄仙宫了解也不多，可一些最起码的常识自己还是知道。以“黎”的力量想对抗神霄仙宫？恐怕便是二十个“黎”也要有去无回一个不剩！
神霄仙宫。那号称制衡整个天下的地方，没人会不知道。作为整个天下全部武者所最向往的地方，那是个从不缺少强者的地界儿。而在神霄仙宫之中诸多强者，脱颖而出最为强悍著名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其中那一女，自然就是站在自己眼前的，神霄仙宫，天逸门门主，楚故儿……
封尘看着楚故儿，实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场面却一度的陷入尴尬之中，不说话，恐怕自己这辈子就再也不用说话了。
无奈之下，本着至少再留几句遗言的原则，封尘刚欲开口，却又是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神霄罔尊，离欢！”
随着声音回荡，又是五六个黑衣人出现在周围。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青年，那青年笑着，一头黑色长发束起，穿着跟楚故儿同款的黑色长衣，双手抱胸，左手握着几乎一样的黑色长剑。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潇洒不羁的气息……
青年站在那里，那双眼眸之中尽是阳光，看了楚故儿一眼便笑道：“都自报家门了？来的正是时候啊……”
青年说罢，便走向封尘，抬手轻怼封尘一下，露出一脸的流氓象，满不在乎道：“小子，你丫跑的不慢啊！妈的累死爹了！”
青年脸上带着万里阳光般的微笑，而楚故儿脸上却是一种百年不化的冰霜。看那样子似乎很看不上那青年。
楚故儿冷哼一声道：“离欢，你怎么不等我杀了他再到啊？到了浔帆大人那，功劳一样不少你的。”楚故儿一边说着一边朝离欢的方向轻瞥一眼：“还受了伤吗？”看到离欢身上的伤和分明已经减半的手下，楚故儿更是不禁满眼不屑的冷笑。
“嘿……”离欢转头看了楚故儿一眼，不服气道：“是这小子能跑，还不准我休息一会儿了？……”
离欢的样子显然并不准备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此刻只是反驳着。不过他的到来，倒是让气氛从严肃变得活跃了不少。可虽然气氛活泼了却着实吓坏了封尘等四人。
没错。这离欢，便是神霄仙宫那脱颖而出一男一女中的一男。
传闻之中，楚故儿实力卓越，十七八的年纪便进入了武道第九段天枢境。甚至已经达到了天枢境之上第一重的武潭境，其实力已经完全可以跟那位云渺仙宫的首席长老媲美……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修为。对于世人而言，绝对是神话一样的存在。更有传闻，说这楚故儿绝对有望在二十五岁以前突破武者修行的最后一个瓶颈进入天枢武仙境，达到武者修行的巅峰，成为整个天下真正凤毛麟角一般存在的武仙境高手。
而这位神霄罔尊门门主离欢……
封尘只知道，其实力虽然也在九段天枢境的程度，但是似乎并没有楚故儿强大。不过其头脑却是出了名的伶俐，据说是有深谋远虑，可测风云之才……
看着这神霄仙宫出了名强大的一对“金童玉女”已然站在了身前。 封尘心里似乎已经明了。——这下算是死定了。
封尘思考之中。楚故儿白了身旁的离欢一眼，也并不跟离欢吵闹什么。只是朝着封尘的方向微踏一步。
冷言道：“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问问题，或者留遗言……”
封尘身旁的几个人此刻已然被那楚故儿的气势吓到了。一个个竟都哑口无言。
封尘则手按胸口。刚才被楚故儿踢了一脚的位置，此刻还是火辣辣的作痛……实力上的硬差距实在是太大。纵然封尘是“黎”的首领，可是想跟武陵源神霄仙宫作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无奈之际。只怕是死了都不瞑目。
封尘看着离欢身上的伤。有些诧异。
正如离欢的猜测。那猫女是“黎”的成员。
不过与其说是“黎”的成员。倒不如说是“黎”的影子。
“黎”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着的自然是其的正义之道。不过，任何的正义背后都必然存在着一些不可见人的阴影。没办法，正义之侧必然要有金刚手段的如影随形！而那猫女便是“黎”的阴影，封尘的手段！
如同是“黎”这样纯粹的正义。自然是会遭到很多的反对和袭击。而这猫女则是“黎”背后一直默默替“黎”解决这些危险的人。其实力，甚至已经接近天枢之上第二重的武渊境。封尘只能说，这样的实力，在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原本这次，因为猫女不在，封尘以为“黎”恐怕真的要走到尽头。后来猫女出现，拦住了离欢的队伍，封尘不得不说，心里安稳了不少。
只是此刻，看着离欢身上的伤。封尘似乎已然得到了答案。看来那传闻还是有些出入。这离欢的实力……似乎比那楚故儿还要强大！
只可惜，离欢的到来已然说明了那猫女的结果。封尘只得问道：“我只想问。‘黎’究竟何德何能。值得让神霄……”封尘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胸口疼痛的又咳嗽了几声。
那咳嗽的声音，让人很难不担心他那可怜的肺……
“值得让神霄。”封尘继续说道：“派出了楚门主和离门主这对金童玉女，将‘黎’灭门。‘黎’又究竟如何招惹到了神霄仙宫。‘黎’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该是遭此灭门……”
封尘眼中尽是一些不甘。
想来倒也是。那么一个心怀着远大志向，已经算是少年有为的人。眼看着实现心中理想在即，却是被两个家伙带着那么区区二十几个人就给直接打回了原形，一战回到解放前……换做是谁，恐怕都会不甘吧？
而面对这样的不甘。楚故儿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这就是你人生最后的问题？”
听到这话，封尘心中无奈。自己倒也想说点其他有建设意义的话。比如什么“求大哥大姐饶命！”之类的。
不过想来，首先这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设。二来，那神霄仙宫行事作风一向是出了名的干净利落。只要是想要诛杀，哪怕是在哪个王朝之内，甚至是身为皇室继承人，恐怕也是手起刀落的容易……
思索片刻。也倒是无所谓了。坚定的点了点头。
“废话连篇。”
楚故儿满眼不屑，说道：“首先。我要告诉你。我跟他……”
满脸傲气的漂亮姑娘，不禁瞥了身后的离欢一眼：“不是什么金童玉女。第二……”
楚故儿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两根手指：“也希望你不要太拿‘黎’当回事。神霄仙宫四逸三尊。天逸门乃是四逸之首。像是‘黎’这样级别的。平日里自然是轮不到天逸来解决。不过是我们过段时间在后楚正好有些事情。除掉‘黎’，顺手而已……”
“那‘黎’究竟做错了什么……”封尘再度问道。
“你认为‘黎’没做错吗？”楚故儿反问道。
封尘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自己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到头来，倒是要让人指着鼻子反问自己有没有错？还有王法吗？
心下里想着，左右是个死了。倒也无所顾忌。对楚故儿坚定道：“‘黎’不过是一心救护黎民百姓。何罪之有？”
“因为‘黎’……违反了道。”楚故儿不假思索。
“道？……”
“神霄的道。”楚故儿回答着：“对错无需分辨，善恶当行制衡。这便是神霄的道。”
对于楚故儿的话。封尘自然是无法理解的。不管不顾问道：“可是‘黎’……”
“现在的‘黎’，确实在帮助黎民百姓……”楚故儿打断封尘：“但是成长壮大以后呢？诸多势力的利益会受到更大的创伤。那时候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天下的平衡。甚至可能会随之爆发战乱。所以‘黎’不能存在……好了。”
楚故儿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不再去看封尘。
月光下绝美的容颜，说着冰冷的话：“时间到了。你的遗言结束。”
楚故儿看向离欢：“离门主……要不你来？”
离欢原本是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热闹的。此刻见楚故儿问到了自己头上，随即便是一阵的后退，抬起双手对楚故儿笑道：“哎哎哎……还是楚门主自己来吧。浔帆大人有言。此次行动，天逸主导，罔尊不过辅助而已……我怎好抢了楚门主的功？……”
离欢的话还没说完，那楚故儿手中的长剑却是随着一声“铮铮之音”猛地出鞘，直接刺在了封尘的身上。随之是楚故儿身旁的几个天逸门成员，纷纷出剑，最后剩下几个‘黎’的成员已然纷纷倒在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