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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柳府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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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了要去“抓鬼”,孟寒又问要怎么寻找柳员外。

    毕竟,如果找不到柳府,那任凭天大的鬼,也是无从抓起的。

    然后荆宵就告诉他,去昨天吃面的小面馆,找老板打听一个常去那里吃二两阳春面、名叫“狗哥”的送菜人。

    “原来如此!”孟寒连连称赞荆宵观察细微、记忆力还强。

    之后就依照他的法子,去偶遇“狗哥”、又在他面前“无意”的小小秀了一下自己的法术,“狗哥”果然就把这几位“高人”带到了柳府,然后领了一两银子的赏钱,欢天喜地走了。

    管家一听几人是隐居的高人,也没顾得上管世外高人为什么出现在闹市,立马引他们去见主家。

    只见那柳员外,看着黑黑瘦瘦、不像有钱人的样子,反而像个庄稼汉。但可能是家里真的在闹鬼的原因,他走起路来竟有点脚步虚浮,眼底一片乌青更是透露出他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柳金龙刚开始还有点怀疑这几个年轻人的来路,但孟寒简单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法术、加上荆宵一通忽悠,他的理智就此离家出走。

    众人都没怎么套话,他就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柳员外愁眉苦脸道:“几位侠士,你们得救救在下啊!”

    荆宵微抬眼眸:“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金龙不愧是商人,身上那股子机灵劲还是很足的,从刚才荆宵一行人一进门他就看出来了,虽然会法术的人是那个叫孟寒的,但这群人的主心骨很明显却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一阵风都能吹倒的年轻男子。

    于是,他直接找上了荆宵:“侠士,不瞒您说,我家祖籍其实并不在津城,早些年家乡遭了灾,死了好多人,家中也只剩下我与年迈的老母亲了,我带着她一路乞讨才来到了津城,之后在这里安身了。”

    这倒是与书里写的对得上了,荆宵心中暗叹着,却不搭他的茬,只问:“那你说最近家里闹鬼,又是怎么回事?”

    柳员外哭丧着脸:“唉,刚搬来的几年都没事的啊!”

    “这两年在下也小赚了些银钱,想着还是要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于是寻了一门亲事……”说到这儿,柳员外神情有些别扭,“可是新婚当夜就出事了!”

    “那新娘子非说家里有鬼啊!”

    孟寒“咦”了一声:“新娘子说?”

    “对啊!”柳员外欲哭无泪,“可问题是,除了她我们谁也不曾见过那鬼啊!”

    这就奇了,众人心想,难道女子是阳气弱的原因,可这家里的丫鬟、老妈子不也都是女子么?

    荆宵回忆着先前“狗哥”在小面馆的话,又问:“所以,新娘子死了?”

    “啊?哦,没死没死!只不过不到三天,她就说什么也不肯留下,说哪怕被休也得回娘家。”柳金龙解释道,“我想着许是她见我年纪大了,又没读过什么书,不愿意嫁我,就随她去了。”

    这倒是与他们在小面馆听见的传闻不一样,果然,三人成虎。

    “然后呢?家里就出事了?”孟寒追问,“新娘子走了,那鬼就找上别人了?”

    姓柳的却答:“不曾,新娘子走后,家里风平浪静、啥事儿没有。”

    “呃……”

    孟寒气短,他觉得自己到手的银子飞了,没好气道:“那不就没事儿了,你还找些和尚道士来干嘛?”

    这不,折腾人吗?

    “嗨,后来我寻思着不也没事了嘛,过了一段时间就又娶了一任妻子……”

    众人无语,懂了,这是又出事儿了!

    果然,那员外道:“可新娶的那个还是如此,新婚当爷哭天抢地,非说家里闹鬼,又一走了之了!”

    ……

    孟寒满头黑线:所以,这鬼的爱好有点奇特啊!专挑新娘子吓唬?

    柳金龙见孟寒面露难色,立马道:“侠士,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事成以后,我必有重谢!”

    孟寒被“重谢”二字吸引,却没立马答应。他转头看向荆宵,荆宵和孟寒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便知孟寒觉得他自己能解决此事,于是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可以。

    孟寒这才应下来:“嗯,了解了。”

    柳员外一听他松口,激动得不得了:“谢谢侠士,谢谢侠士!”

    “先别急着谢。”孟寒制止他,“既然鬼都是夜里出没,今夜你就把闹鬼的房子让给我住,我来会会这恶鬼。”

    柳员外求之不得,立马兴奋地道:“好好!太感谢侠士了,您这边请!”

    荆宵指了指一旁的荆珊和小豆子,补充:“此外,请您派人照顾一下我这两个小兄弟。”

    “这是自然,在下一定好好招待两位小兄弟!”

    当夜,柳家听竹苑内。

    孟寒把自己的护身符给了荆宵。

    荆宵问他做什么,他解释道:“小珊和小狗腿子那里,我设下了结界,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你非得跟着我来这里,我还是有点担心。”

    毕竟这里,正是那间鬼屋。

    成亲用的装饰还没拆,一段时间下来又积了些灰尘,乍一看还颇有几分会闹鬼的意味。

    “所以,你戴着吧。”说完,孟寒也不等人接了,直接把护身符挂在了荆宵脖子上,完了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确认无误。

    荆宵心中微暖,手轻轻来回摩擦着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许久才问:“这是哪里来的?”

    孟寒答:“是师傅留给我的,你就戴着防身吧。”

    这护身符正是孟寒那个不靠谱的师傅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他觉得老头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法术还是很厉害的,有了这东西,寻常鬼怪就不敢靠近荆宵了。

    荆宵知道他担心自己,也知道自己一无所长估计会拖后腿,也就没拒绝,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放轻快了许多。

    “小石头,你觉得这位柳员外对我们说了实话吗?”

    孟寒老老实实摇头:“我不知道,你觉得呢?”

    “是,又不全是。”荆宵思索,“或者说,至少他有所隐瞒。”

    “为何?”孟寒问。

    “其一,既然家里遭了灾,为何他的妻子、孩子都没能活下来,年老体弱的老母亲反倒逃过一劫?”

    “有道理。”

    “其二,他遭灾之后,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钱财,如何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妇人来到遥远的津城,真是靠着乞讨?”

    “这其三嘛,他一个庄稼汉,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能活下来已实属不易,又如何谋得这诺大家业?”

    孟寒听着他其一、其二、其三的分析,瞬间如醍醐灌顶,先前觉得矛盾却又说不出的地方,也渐渐清晰了。

    于是,一种佩服的感觉油然而生,其中还夹杂着几分骄傲:“你好厉害啊!”

    荆宵坦然接受他倾慕的目光,甚至还颇为开心,因为这样,他就不会拖孟寒后腿了,他们是绝佳的“抓鬼”组合。

    “然后呢?”孟寒追问。

    荆宵努力压了压翘起的嘴角,继续头脑清醒、逻辑清晰的分析:“还有一点,为何只有新娘子能看见鬼,而那鬼却从未伤害任何人……

    孟寒脑中灵光一闪:“倒像是只想要把新娘子吓跑而已?”

    “正解!”

    孟寒想着自己从前看的各种话本子,突发奇想:“荆宵,你说,会不会是这姓柳的害了自己的妻子,又带着老母亲逃难至此。他那妻子死后变成厉鬼,因为见不得他另娶他人,这才屡屡出来吓唬人。”

    “不知。”荆宵心中也有此猜测,却道,“今夜先看一看情况再说吧。”

    “嗯,好。”孟寒点头,“所以你发现这些异样,才特意跟过来提醒我的?”

    荆宵默认了,这是一部分缘由。

    但他没说,其实也是因为不太想和孟寒分开,因为关于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缘由。

    “不过,你既然有疑惑,方才为什么不问?”孟寒不解。

    “既然柳员外有心隐瞒,就算问了,他也能找到借口躲过去的,何必多费口舌。”荆宵解释,“我们自寻查看吧,我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孟寒从来不会质疑荆宵的任何决定,立马表示认同:“嗯。”

    他想了想,又补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待会儿如果有什么异常,你只消待在我身边,护住自己即可,其他的不用你管。”

    荆宵隔着里衣感受到心口的护身符,隐隐觉得那里在发热,连带着浑身都暖洋洋的,况且这本来我不是他擅长的,遂笑眯眯地应下来。

    “嗯,好,都听你的。”

    孟寒紧张得一夜没合眼,生怕荆宵伤了一根头发丝,然而这天夜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次日,两人找到柳员外。

    孟寒先气呼呼开了口:“员外!我们昨夜守了一夜,并没有什么异常,您莫不是诓我们?”

    “没,没有啊!”那柳员外急得满头大汗,“哎呀,我怎敢欺瞒侠士?”

    “那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孟寒反问。

    柳金龙:“……”

    “这恶鬼从来只有新娘能看见,我们也从未见过。”

    孟寒:“!!!”

    这关头,难不成这老小子还想再娶一门亲?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色心不小的“老小子”不知孟寒现在心里怎样编排他,为了自己的家宅安宁,只得顶着对方黑得像锅底的脸,弱弱道:“要,要不,我找人假扮一下?”

    “哦,看来还有救,还没到色令智昏的程度。”孟寒心说。

    但是,不对呀!

    “既然是新娘才能看见,找他人假扮又如何能成事?万一我们还是看不见怎么办?”

    柳金龙显然也没想到这茬:“啊,这,这如何是好?”

    一旁久未开腔的荆宵突然出声:“如此看来,只有你假扮一下了。”

    ……

    孟寒难以置信,用手指着自己:“我?”

    “你。”荆宵十分确定。

    “小宵……”孟寒突然有些微妙的感觉,“我发现,你对让我扮女孩子这件事,很有执念啊!”

    ……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荆宵想开口否认,但想了想好像又确有其事,只得故作镇定,假公济私道:“可眼下也唯有此方法可以一试了。”

    “只要那个鬼一露面,你就能抓到它的,对吧小石头?”

    某人被他微红的耳垂迷花了眼,完全没看出来现下的荆宵,活像一粒黑芝麻馅的汤圆,外表看着软软糯糯的,其实内里是黑心儿的。

    他被坑而不自知:“哈哈哈,那是自然!行吧,那这新娘子我来扮!”

    柳员外看这人三言两语就被忽悠得愿意男扮女装,简直傻眼了。

    他正在发愣呢,就听见那个大号傻子道:“柳员外,那新郎就是你假扮了。”

    ……

    荆宵闻言呆住了:孟寒扮新娘,柳金龙扮新郎?这算什么事?可……除了他还能找谁呢?

    总不能是自己吧,哈哈哈。

    谁料那姓柳的胆子比兔子还小,一听这话连连推脱,说他害怕。

    ???

    孟寒十分不解:“你不是看不见鬼么?况且它从未害人,你怕什么?”

    柳金龙急得快哭了;“天爷,这位侠士啊,您说的轻松,我是看不见,可我也害怕呀!”

    ……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姓柳的索性破罐子破摔,转头就对荆宵道:“侠士,您二位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这新郎您屈尊扮一下吧!事成以后,我一定好生感谢二位啊!”

    孟寒刚想说荆宵怎么可能会答应,又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结果就见荆宵都没怎么思索、就点了头,他惊讶得半晌也没合上嘴。

    头脑清醒、逻辑清晰的荆宵,都应下来了才反应过来,搞半天最后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然而,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因为柳金龙已经开开心心地给这二位准备喜服去了。

    “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荆宵如是想着,但看着孟寒,他的嘴角却又不自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甚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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