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灯神
“话说，你现在醒过来其实也没办法呀？”分歧忽然摇了摇头。“说不定还会刺激到那个圣骑士咧，即使有月之酒也不可能打的过神化十阶啦。”
“毕竟你还只是一名一阶猎人嘛，正常的神化十阶可都已经建立自己的国度了哦？大概要相当于七级猎人诶！”水仙也拉着风臣的袖子，糯声糯气地劝说着。
这会儿又开始劝我了是吧？
“成……成事，在，在人为。打……打不过还可以好好说。”
此时的意识空间内，风臣那不能动、不能说的布偶般的身体，正在随着外界身体的修复而逐渐变回真实的姿态，可伤势也随之出现，那筋折骨断，又不断修复的撕裂痛处疼得风臣话都说不明白了。
空无一物的意识空间，随着风臣的醒来开始逐渐片片破碎，而水仙和分歧的身影也在不断淡化。
“不管醒来之后，是生是死，先醒过来再说！”
“切，做了再说吗？真不像你的风格啊。那就祝你好运咯，顺便，不要告诉泽弗尔我们的事。”分歧拍拍翅膀，转身就消失了。
“那个，风臣，还记得你在门世界得到的礼物吗？啊啊，等等我呀！”水仙看见分歧先走了，也连忙追了上去。
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说起来，那些礼物？
两国签订协约与双子骑士婚礼的油画，《淮垣剑歌》的光盘，金盏花的种子，以及高度智能的机器人nono？
它们有什么帮助吗？
但风臣忽然发现，随着念头的闪过，四件礼物竟然一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而黑暗的意识空间坍塌后，他居然依旧没有直接醒来，反而是在更高的视角上，看到了自己那燃烧着银白火光的身影，以及正在回头看向他的大骑士长。
忽然，有人说话了。
“首先，是创造的伟业。”
nono的屏幕忽然亮起，没等开机语音提示，便化为一道白光。
“接着，是希望的象征。”
种子抽芽、绽放，张开了金色的花瓣，随后化为一道金色的光芒。
“然后，是被记录的真相。”
那张光盘旋转着，化作飘飞的点点细雪，又凝聚成炽烈的红光。
“最后，是神明的注视。”
油画飞到另一边消失不见，画框下，隐藏起来的一枚挂坠显露了身影。
那是一枚靛蓝色的纹章，旋风模样，有两个尖刺。风臣忽然想起，当时摸着铭牌的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挂坠自行飞到风臣面前，撞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好像弹他脑门一下一样，随后便自行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冥冥中，风臣好像看到了一只巨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温暖的和风卷起，化作一抹淡蓝的光芒。
四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变幻着模样，最终变成一盏造型古朴的油灯。白色棉质灯芯，金色的灯身上镶嵌着红色和蓝色的宝石。
“创造的伟业、希望的象征、被记录的真相、神明的注视，共同构成了‘代价’。”
“我，接受这份代价。”
风臣情不自禁地摩挲油灯三下，油灯旋即燃起明亮的灯火，烟雾上升，朦胧地映出一道黄金之门。
先是走出了三只大狗，白色的长毛犬散发着神圣的气息，黑色的狼犬脚下踏出火焰的印记，黄色的猎犬身型细长，迅捷如风。
三只大狗的脖子上有黄金的项圈，华美的绸缎系于其上作为绳索。他们迈着骄傲的步伐，为牵着他们的主人开路。
先是牵着狗绳的雪白胳膊探出，手腕上的黄金坠饰叮铃作响，鹅黄色的轻纱织成收口袖，薄如蝉翼。
紧接着，一身阿拉伯舞女装扮的少女从门后走出。戴着一顶黄金头冠，脸上蒙着轻纱，脖子上的项链、腰部的挂饰乃至于脚链都由黄金制成。上衣刚好裹住胸，下身则是穿着一条宽大的裤子，在小腿处收紧裤脚。
黑色的长发如同没有重量般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而舞动着，发梢牵着几缕珠串。面纱下的脸，露出了世间最恬静、温柔、优雅、可爱……倾尽此世，乃至彼世一切美好的微笑。
“美”的概念仿佛为她所生，而“美”亦无法概括她的全貌。倘若他正在彼时的古希腊，那么金苹果的归属将不再成为一个问题，希腊与特洛伊将握手言和，金钱、权力与力量将共同拜倒在她的脚下。
“就是你，得到了唤醒我的‘代价’吗？”
她松开手，那三根丝绸便弹回三只大狗的肩上，变成披肩，将他们衬托得更加华贵。随后，三只大狗便乖乖地蹲到一边。
少女迈着轻灵的步子，走近风臣的身边，低头打量着他。
少女大概有十几米高，风臣在她面前活像一个1：10的兵人。然而高大的身体不仅没有一丝违和感，甚至更加凸显了神圣而庄严的气息。
“居然能得到其他世界的神明的关注吗，很厉害嘛。”
她嘴角弯弯的，眼睛却很明亮，似乎有无数的智慧与狡黠蕴含其中，烟气缭绕之间，她的身影显得越发高洁，越发神圣。
“那么，付出代价的人啊，我将实现你的一个愿望。说出你的请求吧。”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灯火暴涨，七彩的光芒闪耀着，无数时空的碎片开始在风臣的身边飞速穿过。那是无数未来共同构成的事相树，而当愿望被许下的那一刻，未来便被确定为一条既定的道路。
“吾名阿芙洛汰儿，乃是行走在无数世界中的愿望之神，哪怕是你想立刻成为神明，让教会从未出现过，毁灭渊海中的那位神明，或者是将最适合你的秘宝交在你的手里……”
“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让我这么做吧，你的愿望已经确定好了，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风臣感觉遇到的每一个非人存在都会读心。这什么原理啊？读心难道是什么非常普遍的技能吗？谁能教教我大脑封闭术怎么练啊！
“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神明都会被你们的相位所吸引，想要获得你们的信仰，甚至于不惜分离自身的权能、乃至于主动被你们的文明同化吗？”
果然，又被看穿了。
“人类的思想可是几乎透明的哦？你们在彼此之间，用谎言与话术立起几乎无法逾越的高墙，在更高位的存在眼中，却是几乎透明的呢～”
“像你们这样，彼此之间的意志相互独立，却又对外来者不设防的生命存在，在无垠混沌当中的众多世界里，也是几乎独一份的存在呢。”
似乎也意识到不该说这么多题外话，阿芙洛汰儿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
“现在，说出你的愿望吧。”
啊啊，看穿就看穿吧，高位叙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唯有一事。
“我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