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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城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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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汇安自应天府大牢逃出以后,径直奔向将军府。正在养伤的戊直见二爷爷神情慌张,遂问发生了什么事,戊汇安将应天府大牢的场面详细描述了一番。

    戊直听完,一拍大腿,叫道:“果然是太子,我还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势力、这么大的胆子,敢跟我戊家、跟皇家守卫动手!”

    戊汇安连喝两盏茶,稍微平复下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就一眨眼的功夫,十几名皇宫守卫全部倒下一个活口没有留太子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戊直点头应和道:“在百花楼一战,十数名家兵也是瞬息间没了气息,并且太子身边仅有三四人。”

    戊汇安说道:“如此看来,当年救驾的金刀护卫,是太子组织无疑了。”

    戊直面露怯色,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又问道:“二爷爷,在牢中太子为何没有对你动手?”

    戊汇安思忖良久,才道:“太子只说好自为之便离去了。”

    戊直问道:“除了太子等人牢狱中可还有他人?”

    戊汇安应道:“有林得贤还有一个衙役。”

    戊直惊道:“坏了,这是否是太子设计,要将罪责推于我们戊家头上?”

    戊汇安道:“这稚子何有如此深的心机?”

    戊直道:“二爷爷可知皇帝秘卫分文卫和武卫?文卫出谋划策,哪般计谋想象不出?”

    戊汇安道:“太子尚未继位,且秘卫早被在帝都的压力下解散,何况这些金刀守卫连君王都不知道,太子哪有如此通天本事,能在短短几年间组织秘卫?”

    戊直道:“是否有可能是太子自幼开始组建?”

    戊汇安摇头道:“断不可能,先不说太子自幼体弱多病,太子府与文武百官素无交集,且论秘卫,没有世家支持、少则三十年的光阴,秘卫不可能成型,秘卫中的文卫,不仅需绝顶聪明之人,更需要多年的学习,天文地理星象历史,这些要精通下来,几年十几年都难。”

    戊直问道:“那武卫如何?”

    戊汇安道:“先帝的秘卫年龄轻则在四十左右,老者六十也可能,均是武艺高强、身经百战的佼佼者。”

    戊直想了想,道:“那日在百花楼所见太子身边的人,均是二十出头。”

    戊汇安道:“在大狱中虽未看清太子身边人的容貌,但从身形声音来看,年纪也不大。”

    戊直言语道:“如此论来,如果太子身边的是秘卫,且年纪如此轻,那我们一直被太子表象所蒙骗了。”

    戊汇安点头道:“当务之急是谋划我们的后路。”

    戊直道:“太子未对你我下杀手,应是忌惮我父亲,量他金刀守卫再厉害,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戊汇安唤戊直上前,附耳道:“君王只在朝夕。”

    戊直惊道:“二爷爷怎知?朝中政务可是一切如常,未有异端啊。”

    戊汇安道:“此信息来自宫中正副总管,君王已不能言语多时,大小事务均有太子代阅,我也许久未面见君王,数次请见,都以君王已歇息被拒我想起来了,今年春得见君王一面,当时君王危坐床榻,但前后未言语。”

    戊直道:“那此般来说,太子继位也是朝夕的事情了。”

    戊汇安点头,问道:“太子继位,你我命运将为几何?”

    戊直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道:“我等何不”

    说话间竖起两根手指。

    戊汇安自然意会,道:“此事若要成,须得你父亲的支持。”

    戊直面露难受道:“我父亲秉性二爷爷自然清楚,这恐怕”

    戊汇安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事关戊家生死存亡,你父亲自知轻重,不是难事,当前最为紧急的是,人手!”

    戊直道:“皇宫守卫三千人,我能调动的少也有两千五百人另五百人是七王爷所率内卫,加上我戊府家兵、平日里结交的朋友,加起来也应有五六千余。”

    戊汇安道:“七王爷倒不足惧,只是这五六千人本事如何?可挡得了金刀守卫?”

    戊直道:“金刀守卫数量应并不多,不然怎么太子身边只有三四人。”

    戊汇安点头道:“皇家羸弱,原以为无成事之人,如今看来,太子倒是大患,此子体弱多病,日里少以示人,不曾想竟是一狠角色。”

    戊直道:“怕只是掩人耳目之计,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太子锋芒已露,更提醒我等敌人是谁,好做打算。”

    戊汇安道:“此话不假,那我们分头行事。”

    戊汇安离去后,戊直打起了小算盘:戊汇安毕竟是自己的二爷爷,起事有个万一,说不准会将自己置于何地,权谋之事,在事不在人,父子尚会反目,莫说旁亲,自己可得留好后路。

    应天府府尹林得贤被太子搭救,重回府堂,立即将被戊汇安换掉的大小官员尽数换了回来。但他心头还记得一件事,就是在刑部大牢中救了自己一命的老者,单凭戊汇安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就可以断定这个老者也是戊汇安所陷害。故林得贤想将老者营救出来,可他只是个府尹,虽说品级不低,但若跟刑部论起来,资历远远不够,况且平日里鲜少结交朝中权贵,此时更无人可找。

    惆怅间,林得贤想到了太子,然而又犹豫起来,太子在狱中下令杀人,十几名军士没留一个活口,纵然这些军士有错,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该惩罚的是下令的人,而不是这些执行命令的人。反倒是戊汇安什么事情都有没有,下面的人却丢了性命。再则,宫里的两个公公,为皇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也被太子一句话赐死。

    此等残暴的太子,又如何能断得起公平?

    太子无良残暴,在王城甚至在兴安都是出了名的,但人们都是只听说未见过,也不知道太子到底做了何等残暴的事情。林得贤算是见得了,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救老者一命,林得贤也只好向太子求助。

    林得贤心想,即便太子残暴,但不论怎么说,当日也是太子救了自己。于是,林得贤修书一封,托人送往太子东宫,但要将书信送进宫,是何等难事。林得贤自然也是知道,也是碰碰运气。哪知书信刚送出不久,太子就来了。

    见到太子只身前来,林得贤甚是惊讶,林得贤对太子虽有成见,可也不得不行上下之礼。

    太子笑道:“素问林大人硬汉子一条,明明心中对我有成见,却还要行礼节?”

    林得贤言语中透露出不快,答道:“太子殿下为人如何下官无权过问,但您是东宫太子,我是下臣,理该如此。”

    太子道:“既然心中不服,林大人也就不必委屈自己。”

    又道:“林大人书信于我有何用意?”

    林得贤惊道:“这书信前脚出门,太子殿下您后脚就到,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我已送出书信?”

    太子从原本背着手,林得贤这么一问,就自背后抽出手来,将手中书信展示于林得贤。

    林得贤细看,此信正是自己送出那封,但尚未拆封,遂问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道:“我还未看书信,猜测林大人是为了刑部大狱中的老者?”

    林得贤又惊讶道:“这这”

    太子笑道:“林大人不必惊慌,我知林大人在应天府狱中,就是此老者所说,老者还说当日曾为你诊治,以林大人的秉性,我料想一旦林大人重获自由,必然会想方设法搭救该老者。”

    林得贤心中仍然疑惑,疑惑的是太子似乎并不像传言里那般蛮横不讲理,一无是处,于是应道:“太子殿下真是心细,果然英雄出少年。”

    太子道:“少年郎倒是,英雄却并不是,今日我来找林大人,是另有要事相商。”

    林得贤奇:“下官与太子殿下素无交集,再则殿下身边人才济济,为何找下官”

    太子道:“因为我敬重林大人,知林大人是贤才。”

    林得贤正欲开口再说,被太子打断:“林大人,你应天府负责王城治安,事关国家安危。今日我来找你,是有求于你。”

    林得贤哪料到太子会如此,竟以求字相邀,忙答道:“在其位谋其政,下官身为应天府府尹,自然是要为王城治安负责,只是国家安危一说”

    太子道:“我就直说了吧,你在狱中已经看到我赐死了正副总管两个公公,也斩杀了十余名皇宫守卫,唯独没有动戊汇安分毫。现在我便告知你缘何,如今兴安国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君王抱病已有多年,近些时日更是严重,怕是时日无多,原本母后与我已尽力封锁信息,但谁料两个总管竟与戊汇安私通,戊汇安定然已经掌握君王情况,再说戊家,戊家势大,林大人必知一二,我不动戊汇安的确是惧戊家势力,以我现在的能力,尚无法与戊家相抗衡。此外,皇宫守卫多为戊家心腹,我必须对其势力进行压制,不得不出杀手。”

    林得贤也是聪明人,对国家局势也看得清楚,隧道:“依太子殿下所言,下官能做些什么?”

    太子道:“我要将金刀秘卫总部设在应天府。”

    林得贤奇道:“金刀秘卫?太子殿下可是指当日救驾的金刀守卫?”

    太子道:“正是,此事须保密进行,不得透露半分。”

    林得贤应道:“既是太子殿下之令,下官自然是照办,只是”

    太子道:“但说无妨。”

    林得贤回道:“不瞒太子殿下,这应天府虽然房舍多,但缺钱啊,戊汇安等人克扣朝廷拨给应天府的钱款,衙役们月钱都领不全。”

    太子道:“就是没钱呗?不碍事,秘卫的一切开销我东宫负责,顺带把你应天府的花销也一并承担了。”

    林得贤问道:“当真?”

    太子道:“我还跟你林大人开玩笑不成?”

    林得贤应道:“那如此最好,只是不知下官还需要做些什么?”

    太子道:“你不需要做什么,你做好你的府尹就行,金刀秘卫不会妨碍你正常公务,你也不要打听秘卫们做什么。”

    林得贤答道:“那如此甚好,下官自会尽绵薄之力。”

    太子道:“林大人,此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告与他人。”

    林得贤拱手应道:“太子殿下放心,我林得贤以性命担保,绝不透露半分。”

    太子笑道:“这就言重了,林大人切要以性命为重,不可意气用事。”

    听太子这么一说,林得贤不知如何应答。

    太子道:“刑部大狱老者的事情,我去想办法,今日就到此吧。”

    同时太子指着林得贤身后问道:“林大人,那人是谁?”

    林得贤忙转身看,却什么也没有,边转身边问道:“太子殿下指的是”

    话没说完就打住了,因为太子没见了。

    林得贤叹道:“世人皆道太子恶,可笑我自认与世人不同,哪知竟不差分毫。”

    仅仅两日不到,戊家一老一少、一文一武均受太子惊吓,损失二十多名亲信,这对戊家来说是奇耻大辱,同时也让戊家开始动摇起来。

    戊来炳只听说百花楼事件,猜想到可能跟独子戊直有关,但对戊汇安遭遇的事情却全然不知。戊来炳赶回将军府,找到戊直,问道:“百花楼可是你在作祟?”

    戊直不解,问道:“父亲所指为何?”

    戊来炳说道:“你如实招来,他人不知,我还不知?那日断箭射来,我就告诉过你收敛些收敛些,这倒好,竟给我惹出这么大事情来。”

    戊直辩道:“又没人知道跟我戊家有关系。”

    戊来炳怒喝道:“你还嫌你那张脸在王城混得不够熟?你去问问,谁不认识你戊直?”

    戊直见无从辩解,只好道:“若不是父亲你胆小怕事,你儿子我还会出这等事?”

    戊来炳喝道:“老子是没教你还是没养你?怕事?你爹怕事?”

    戊直应道:“竟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你大将军的独子,煞的是谁的威风?”

    戊来炳无言以对,只是怒目圆睁,瞪着戊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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