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打120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就如赵虞和盛雨泽说的一样，两个人的工作都开启了加速模式。
-
江城的冬天不像北方那样冷风凛冽，反而透着湿气，空气都是潮湿的。
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都是步履匆匆地在赶路，路边的卖红薯的老板守在炉子旁边烤着火，冷风吹过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赵虞拎着东西到医院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真是个糟糕的天气。
今天是来看老师的，从进江城日报开始就一直是老师带着赵虞，已经2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反复无常从元旦之后老师就一直生病。
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医生查房，赵虞就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住院部的病房走廊很安静，安静到让人有点害怕。
远处的导医台的护士们在说着话，隔得有点远赵虞听不到的对话内容。
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医生从病房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医生边走边写。等他们都走了，赵虞才进到病房里。
赵虞的老师叫谢辰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现在是江城日报的主编。
赵虞把东西递给师娘，师娘是个标准的南方人，即使现在青春不再也能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岁月从不败美人。
赵虞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师，因为生病的缘故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明明也就半个月，好像过了好久。
赵虞看着老师，“医生刚刚查完房怎么说啊？”
老师：“人老了，毛病就多了，还让你们担心了。”
赵虞内心翻涌，脸上看不出表情：“您好好养着，现在是冬天寒气重湿气也重，等到春天到了就好了。”
赵虞在医院待了半个小时，陪着老师说了会儿话，聊了聊报社的情况。
赵虞能理解的老师的感受，工作了一辈子突然这样放松下来，真的会不习惯，总感觉心里少了什么。
赵虞内心其实很排斥医院，医院里太多生老病死，总是让人不寒而栗。走出住院部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雨水滴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真是糟糕的心情糟糕的天气。
赵虞没带伞，即便出门就拦了的士一路开到楼下，也免不了身上头发都是湿的。回到家赶紧洗头发洗澡，冬天最容易感冒，特别是自己抵抗力还不好。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用毛巾包着，翻出了感冒冲剂预防一下，不然就真的感冒了。
这个小区虽然是个老小区，但是地理位置好，而且前身的铁路局的家属大院，所以一直都配有暖气，这也是赵虞最喜欢的一点。赵虞看着室内外的天气，莫名的很烦躁，心就一直静不下来。
她不知道有几天没见盛雨泽了，又出去出差了，还是上个那个并购案的时候还没忙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电话被接起赵虞还没说话，盛雨泽的声音就响起：“想我了啊”。
还是那个盛雨泽
赵虞没和他呛，小声地回了句：“嗯。”
然后两人就没再说话，沉默了一分钟。
盛雨泽还是第一次听到赵虞说想他，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是赵虞打破了沉默，“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啊？”
盛雨泽：“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赵虞：“……”
赵虞心想你怕不是个蛔虫哦
“没有啊，就是单纯的问候一下而已，不然我怕我忘了你。”
盛雨泽：“……”
“忘了我？我现在立刻订机票回来让你想起来。”
赵虞：“那就不用了，就是没忘才打电话的。”
两人鬼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赵虞已经忘了自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打电话过去的了。
挂电话时盛雨泽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回来。”
说起来之前心情不好都是自我排解，看看电视，玩玩消消乐啊。这次居然鬼使神差地给盛雨泽打了电话过去，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还是不好。
心里那道墙，好像在慢慢破裂。
-
赵虞没等来盛雨泽，等来了刘本。
冬日的白昼太短，过了五点半江城就已经进入黑夜。
赵虞一路走回家都没发觉有人跟着自己，或许是太专注走路没注意到周围的事物。
进入小区后赵虞感觉自己身后有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没戴眼镜加上冬天穿得比较厚，看不清那人的脸，赵虞加快脚步那人也加快脚步。
赵虞看着路边的快递超市准备加快脚步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被那人拉着拐到旁边的巷子里，赵虞的心跳加快气息不稳地看着眼前的人。
赵虞：“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赵虞：“还是九年义务教育没学好，打算重新回去深造一下啊。”
刘本拉着赵虞的手，赵虞挣脱不开。
刘本眼神中带着恨意：“我就是想看看，你那个男朋友有什么好的”。
简直是无语到家了，这人怕不是有精神病啊，本来就不熟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喜欢自己。
赵虞的心情非常的差，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冷地：“首先我们并不熟，其次我男朋友怎么样跟你并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是有病我不介意跟你给你打120送你去医院。或者直接送你去精神病院，免得在外面浪费公共资源。”
赵虞的话似乎刺激到了刘本，刘本变得有点疯狂。
被刘本突然发疯的样子吓到了，赵虞有点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靠，被打了一巴掌。
赵虞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反手给了刘本一个耳光，“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惹我，怎么想打架啊。”
赵虞清楚地知道男女的体型和力量差异，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加上这条小道上平时没人经过，最好的方法就是跑，但是自己的跑步也不行。
赵虞一边和他对峙一边在快速地思考自己怎么样才能跑出去。
刘本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什么，但是赵虞已经听不进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概是自己的分心太明显惹到了刘本，刘本拉着赵虞就往外走，并且在警告赵虞不要出声，自己带了刀子。
赵虞觉得今年是自己的水逆年，这种事情都能碰到。
只能跟刘本走，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赵虞趁刘本不注意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朝他裆下踢了一脚，跑到保安处，告诉保安他有刀，赶紧报警。
刘本被保安制服，赵虞站在旁边等着警察过来。
-
赵虞坐在警察局里，这个点警察局都没啥人了，只有值班的警察还在，外加赵虞，刘本被因为那一脚被送医院去了。
赵虞一边录着口供，一边想着自己被打了一巴掌，明天早上起来绝对会肿，而且自己还踢了他一脚，保不齐他会废，自己大概会负责吧，
赵虞看着警察弱弱地问了句：“他还好吧？”
警察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半边脸红了，头发有点凌乱，但是并不影响她的美，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还有小心。
“暂时还不知道，得等我同事的消息，不过你这算是正当防卫。”
赵虞有点蔫喃喃道：“哦。”
警察看着赵虞说：“不过，你得让你家人来接你，后续的情况再做通知。”
赵虞眨了眨眼，半天才开口，“一定要人来接啊”。
“对”警察坚定地回答。
行吧，警察叔叔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
不过，找谁赵虞很头痛啊。
难道找江眠过来？算了，后面的麻烦事估计一大堆。
赵虞磨蹭了半天给盛雨泽打了电话
盛雨泽：“下班啦，回家没。”
赵虞拿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开口，手一直拉着手机壳的链子，“就是……有个事……估计得麻烦你。”
盛雨泽头上出个问号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赵虞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我在警察局。”
盛雨泽以为自己听错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在警察局，你受伤了。”
赵虞听着盛雨泽的语气有点激动，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赵虞把事情的经过跟盛雨泽解释了一下，那边半天没有回应。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赵虞甚至以为盛雨泽挂断电话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确认他没挂电话。
盛雨泽气息有些不稳地说：“你在那儿等着，我让梁毅过去。”
赵虞跟警察说了人一会儿就到。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吧，梁毅匆匆赶来，看得出有点急，像跑进来的。
赵虞坐着一边看着梁毅和警察沟通，让赵虞保持手机畅通，后续会再跟她联系。
回家的路上，赵虞坐着副驾上一句话都没说，梁毅问道：“你的脸有没有事啊，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赵虞摸着脸摇了摇头，车里又恢复了平静。
到楼下跟梁毅说了谢谢就回家了。
赵虞给盛雨泽发了个微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家了，盛雨泽没回消息。
脸上的巴掌印还是明显，下手真是够狠的。
赵虞煮了个鸡蛋揉脸，不然明天就真没法见人了，想着明天还是戴个口罩吧。
等赵虞洗完澡躺床上了，盛雨泽还是没回消息。
赵虞心想难道是生气了？
赵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他生气的理由，最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赵虞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像做梦又不像做梦，伸手摸到一只手，突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