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她代替原身补偿摄政王
容潇以双手捧着茶盏的姿势。
景渊接过去时指尖颤了一下,触碰到容潇的手指,他极快地端走了茶。
他用两手掌心拢着茶盏,显得那么虔诚又珍视如宝,能感觉到这茶温而不烫。
于是景渊掀开杯盖,有些不舍得喝般顿了几秒,又迫不及待地灌入嘴里,一饮而尽。
景渊放下茶盏时,容潇注意到他凸起的喉结因喝得急而用力滚动着,显得性感极了。
还有那唇。
嫣红色,即便是总抿着有些不苟言笑,那弧度也是极优美的。
此刻沾染上了几滴茶水,看起来便润泽柔软了几分,异常诱惑。
“摄政王很渴吗?”容潇问着,抬手让侍女又端来了一杯茶。
“臣不渴。”景渊摇头,顿了一下又改口。
“臣只是喜……”
“嗯?”容潇正翻着奏折,觉察到男子的异样,抬眸看向景渊。
她的瞳仁乌黑明亮,带着往常没有的包容。
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那么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景渊攥了攥手,那句“臣只是喜欢公主捧给臣的茶”,在心里过了一遍。
却最终,他压下胸腔里喷薄欲出的情感,如往常那般面容沉肃道:“臣只是希望殿下能给臣奉茶。”
容潇愣了一下后点头,“原来如此。”
从一开始景渊就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知道原身利用完了他后,就要杀他。
每一次他都化解掉了原身的算计。
他是胜者强者,对着原身这个手下败将当然是高姿态的。
而原身对其他权臣都可以伏低做小,但在第一次引诱景渊失败,知道他只爱权利后。
原身便视他这个手握皇权的摄政王为最大敌人,对着他时盛气凌人扬眉眴目。
原身就是想踩着景渊。
她以为景渊也有凌虐她之心。
所以容潇觉得此刻她这么敬着景渊,景渊心里应该特别舒坦吧?
容潇起身从托盘里端起另一个茶盏,弯下腰,双手举着奉给景渊。
景渊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等容潇说上几句肺腑之言,他已接过茶一饮而尽,“砰”一下撂回托盘。
容潇:“……”
在容潇看来景渊就是为姐弟二人打工的。
他为皇室和这个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结果姐弟二人却过河拆桥,让他两世都落了那样悲惨的下场。
原身姐弟二人最对不住的便是景渊。
而这个位面,除了消除沈疏瑾的黑化值,她是代替神帝北嵁维持位面秩序的执行者,被辜负的摄政王便也是她的任务对象。
所以她理应代替原身补偿他。
“殿下不必如此。”景渊伸出手要握住容潇的手腕,却在中途顿住,变成了虚扶。
“这是身为臣子的本分。”
容潇叹了一口气,“摄政王果然洞察人心,是本宫肤浅了。”
她确实是要以原身的身份反省,表演一番对景渊的感激涕零。
结果你看人摄政王的格局多大?
这就是忠臣,不在意个人得失和私仇。
容潇欣赏又敬佩景渊。
她又命侍女端来了糕点。
但摄政王这样注重仪表姿态的权臣,自然不会在别人的府上吃零食。
他就端坐着,衣袍行云流水地往下铺展。
从肩膀到腰身构成一条笔直的线,很高贵沉稳的姿态。
容潇看了一眼他那俊美却冷肃的脸,也不勉强他放松,垂眸翻过一本本奏折。
“左相儿子的这个案子……”很快,容潇拎出来其中一份奏折点了点。
左丞相的儿子是原身的入幕之宾,现任兵部尚书之职。
起初他效忠于原身,后来被皇甫烨拉拢过去。
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后,他越发目空一切,平日以权谋私的事没少干。
去年他看上了某个部下的女儿,威逼利诱部下把女儿献给他做妾。
这个妾室很快怀孕了,却因惹了正妻不悦,被他处罚在正妻的院子里跪了一夜。
当天晚上下着大雪,妾室流了产,身子伤了,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部下带着妻子找他讨要说法。
随着事情越闹越闹,他让人将上门的部下妻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而后随便找了个违反军法的由头,斩了部下。
摄政王知道后要杀了左尚书,抄了丞相的家。
但左尚书有恃无恐。
容潇刚对景渊说了一句,就收到了左尚书和皇甫烨同时传来的信。
左尚书:“九儿,救我。”
这是原剧情里有的。
容潇压着恶心扫了一眼后,也不打开皇甫烨的信,就交给景渊看了。
景渊也料到了,脸色一下子沉了,极为嘲讽地问容潇。
“所以殿下是要让臣放了左尚书吗?”
“若是这样,那臣跟殿下没什么好商议的。”
“臣政务繁忙,这便告辞了。”
景渊撂下话后起身就走。
他要立刻斩了左尚书,不给九阴无理取闹的机会。
“摄政王听本宫把话说完。”容潇喊住景渊。
不怪景渊这么激动,过去原身没少袒护暴君和那几个奸佞之臣。
每次景渊都妥协了,到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臣本以为殿下是看透了一些人和事,幡然醒悟转了性,结果,呵……”景渊发出一声嘲讽,转身面对着容潇。
他的神色失望又痛心,还想讥讽几句,却对上容潇笑着的眸子。
景渊一顿。
这跟他预想中的不一样,往常这种情况下,九阴应该是满面怒容暴跳如雷的。
结果却是九阴那么无奈又宽容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才是蛮不讲理脾气暴躁的一方。
景渊一下子抿紧了唇。
半天,
他慢吞吞地返回来,别开脸,颇有些羞愧道:“殿下……想说什么?”
“臣洗耳恭听。”
容潇压着笑,指着凳子示意景渊坐,“这两年左尚书犯下种种滔天大罪,确实该斩。”
“摄政王的杀伐决断让本宫佩服,但左丞相和其他族人一直尽忠职守,未犯过大错。”
“他教子无方该罚,不过摄政王的处罚委实太重了。”
“本宫便替左相求个情,只罚他半年俸禄,不牵连其他。”
“摄政王给本宫这个面子吗?”
这个左尚书为了自己上位,没少干残害忠臣良将之事,结果原身为了对付景渊,就在这次极力保下了他。
两世里他看出来皇甫烨想杀功高震主的许氏一族之心,就伪造证据,给许将军安了个通敌卖国之罪。
皇甫烨顺理成章地下旨诛许氏九族。
所以既然现在能杀了左尚书,容潇当然不会心慈手软。
景渊完全没想到九阴竟然赞同他处决了左尚书,他已经做好准备跟九阴硬刚到底了。
虽然结果会跟以前每次一样,都是他妥协。
“殿下说不抄左相的家,那便不抄。”景渊怔愣片刻后,深眸凝望着容潇,嗓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臣,听从殿下的旨意。”
天道飞了过来,一头扎入容潇的怀里,边嗷嗷叫边展开翅膀,让容潇看它身上的伤。
“笨。”容潇极嫌弃地拎着它,“砰”摔到石桌上。
“你是鹰中体型最大又最威猛的品种,却被那几只欺负得遍体鳞伤,丢本宫的人。”
“?”呜呜,天道委屈地嗷嗷叫,撒泼打滚。
滚着滚着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景渊用展开的掌心捧住了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桌子上,侧过头吩咐,“拿药来。”
“且吩咐那个驯鹰者,以后让那几只鹰尊殿下的这只金雕为鹰王。”
“嗷?”天道反应过来后就往景渊身上扑。
它尖锐的爪子抓破了景渊的衣衫,还要去叼景渊的脸,“这个摄政王好温柔,我爱上了,来给小爷亲一个(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