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会举报的
调了位置后，没有于程的打扰，余栀栀反倒学得认真。
很快，上午四节课一闪而过。
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合上书：“先下课吧。”
余栀栀刚收好课本，祝小婉已经跑到她的位置，她兴致冲冲：“走吧，吃饭去。”
“我跟你说，外面新开了一家寿司店，可好吃了。”祝小婉挽住她的手：“我们今天就去吃那家吧？”
食堂的饭菜难吃。
所以大部分同学都会趁着中午校门开放的时间，跑去隔壁的学生街吃点东西。
余栀栀还挺喜欢吃寿司的，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结果刚到店，余栀栀就后悔了。
寿司店内陈设简单干净，可以说十分对她的口味。
当然，前提是如果于程那个家伙不在店里，就更好了。
祝小婉和她挽着手站在店门口，脸上也有些尴尬：“不然我们换一家店？”
实在没想到学生街那么多家店，还能这么有缘在这里碰见，但仔细想想，应该是因为新开的店，所以大部分都会选择过来尝尝鲜。
祝小婉拉着余栀栀转身要走，走了两步，才发现对方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祝小婉问。
余栀栀反手拉住她的手：“不用，就这家吧。”
在这里碰见于程的确是意料之外。
但她没想过就此逃走，祝小婉对这家店很是期待，没必要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扫了兴致。
余栀栀拉着祝小婉进店。
两人点餐后，寻了处空位落座。
祝小婉倾身往前，与余栀栀拉近距离，小声道：“我真没想到于程也在这，早知道换一天来吃了。”
余栀栀看她愁得眉毛皱成一团的样子，有些好笑：“店又不是他开的，难道他在那里我们就不去了？真这样的话，我们连教室都别进了。”
“话是这样说。”祝小婉双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不想看到他吗？”
是不想看到。
但，余栀栀伸出手指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我们开心最重要。”
远处交谈的声音不小。
余栀栀听了一耳，没忍住皱眉。
“程子，那不是你那个小同桌吗？”
“怎么不叫过来一块吃？闹小脾气了？”
“女孩子嘛，好哄得很，买点小礼物服服软就行了。”
这些声音太大，仿佛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祝小婉显然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坐过来，堪堪挡住这群人的视线。
两人并排坐着，祝小婉还是没忍住问：“你跟于程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闹成这样了？”
眼底毫无八卦，全是止不尽的担忧。
余栀栀明白祝小婉平时玩归玩，闹归闹，但也是真担心她。
余栀栀抵挡不住她关切的视线，只好将事情大致解释了一下。
“砰！”
祝小婉听完，一拳锤在桌上。
“于程这个狗也太渣了吧？所以他从转学过来对你这么热情，就是为了气南徵嘛！”
余栀栀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周围的反应跟她差不多，一瞬间热闹的寿司店安静下来。
两人成了店里的焦点。
恰在这时，服务员端着做好的寿司送到两人桌上，帮她们挡住一部分的视线。
很快，这一小插曲翻篇而过。
祝小婉拿起寿司一口吃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他们这群人也太渣了吧。”
“不过也是。”祝小婉顿了顿，压低了嗓子：“能跟王诠安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王诠安。
算得上是盛明一中最臭名昭著的人了。
课间的时候最爱躲在厕所里抽烟，惹是生非一把手，身上背的记过处分一箩筐。
简单地说，如果不笑的南徵看起来像是混混头子，那王诠安就是实打实的。
余栀栀眼尾扫过远处的人堆。
王诠安就坐在于程身旁，右手食指和拇指夹着一根烟，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一圈，没找到东西。
于程把桌上的打火机递给他。
啪嗒。
不多时，整个店里充斥着刺鼻的烟味。
祝小婉往嘴里塞寿司，说话断断续续的：“快吃，身上要被熏臭了。”
余栀栀笑着学她一口吞，还没嚼两口，便察觉到从旁边投来的视线。
下一秒，王诠安的声音像是要找茬一般，从远处响起。
“余栀栀，既然在外面碰到了，过来一块吃呗。”
他招呼一块过来的伙伴：“你们，给小美女们让个位置。”
耳边响起吱吱呀呀的声响，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实在不怎么好听，店里不少人已经皱起眉头，但由于每个人都不想惹到王诠安，也只是在心里抱怨几句，忍了下来。
“对，程子说你不喜欢烟味来着？”王诠安掐灭手里的烟，脸上挂着让人不舒服的笑：“程子也想跟你道个歉，位置都给你挪出来了，给个面子？”
饭，是吃不下了。
余栀栀放下手里的寿司，透过祝小婉的肩去看他们。
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于程的社交能力。
才转学两个月就能跟盛明一中谁都不敢惹的王诠安打成一片。
他周围的人余栀栀都十分眼熟。
全是在群里对得上号的人。
还有两个女生在男生堆里格外显眼。
其中一个涂着橘红色唇膏坐在王诠安身旁，听说是王诠安的女朋友。
还有一个。
余栀栀眯起眼睛，群里关于南徵的谣言，她可没少说。
女生似乎也察觉到余栀栀正在看她，她拢了拢头发，笑容温婉，乖乖女的模样让人压根猜不到跟王诠安是一起的。
“栀栀，其实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女生声音甜美，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余栀栀想吐：“程子这么帅，要是我男朋友，我做梦都要笑醒。”
余栀栀冷笑。
“那你做梦去吧。”
“放心。”
余栀栀一手撑在桌上，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我绝对不会，举报你们早恋的。”
女生被怼红了脸，她从位置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怒意，还想再说些什么。
余栀栀嗤笑，挑眉，她倒是还想听听从对方嘴里能放出什么屁。
女生却突然噤了声。
“卧槽！”祝小婉捏住余栀栀的胳膊，低声叹道：“南徵怎么也来了。”
南徵？
余栀栀被拉回了神。
寿司店门口黑压压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群男生，南徵被人拥在最前面，见余栀栀看过来，他耸了耸肩，双眸略过坐在店内唯一沙发上的王诠安他们。
“嗯，我也不会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