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外勤任务，真简单啊
国产大飞机的研制工作紧锣密鼓的往前推进。
终于赶在新年前，1月26日，首架国产大飞机在海城东浦国际机场进行首次高速滑翔测试。
这是飞机首飞前的最后一关。
测试当天，顾涵受邀，带着原亚，桑榆，蓝泊，柳焱等人来到现场。
虽然正值寒冬，但人们火热的心丝毫不受影响。
在测试结束，确认飞机各项性能指标都达到要求后，全场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商用飞机董事长张董兴奋地看着顾涵：“小涵啊，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啊。”
“不光解决了我们的材料问题，还对飞机的动力系统也这么精通，要不是你的指导和建议，我们这项目，最早也得明年中旬才能完成啊！”
顾涵不好意思地笑:“张爷爷这么说就见外了啊，都是自家人，感谢什么。张爷爷到时候送我个919的模型就行。”
张董笑的开怀：“好好，不说感谢了。回头我就让人做个模型给你。”
顾涵高兴地蹦了一下：“我要把模型摆在客厅里！这可是我们华国首架国产的大飞机！”
张董指着顾涵哈哈大笑：“看，这个时候倒有个孩子样了。”
众人赔笑，都夸顾涵少年英才，聪明绝顶，偶尔孩子气更显可爱。
顾涵有些羞涩。
都是些久居高位的长辈，老是这么热情的夸她，她都要脸红了。
她也只不过是在双方合作的时候顺便问了问项目有没有什么困难，对方也只是顺嘴说了说动力系统上的问题，她再顺便回答了一些解决问题的思路而已啊！
结果最后就莫名其妙的兼职了飞机动力系统研究部的技术顾问。
蓝泊和柳焱现在对自己的老板是崇拜的不得了。
自从和商用飞机合作以来，自家产品那是完全打开了市场，拥有了极高的知名度，现在订单源源不断的从全国各地飞来。
桑榆也很激动。
当初王局派给她这个任务，说的很简单，只要搞清楚顾涵的公司有没有涉及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就行。
桑榆审查了两个公司所有文件，资金流转，以及和其他公司往来的信息。
发现除了两家公司陆续从海关接收到的设备和材料外，其余经济活动完全正常。
至于这些设备和材料，公司也没有任何采购信息，说明不是公司出面的。
当时原亚他们的反应也证明了，他们并不知情。
关键点在顾涵这个人身上。
讲道理，顾涵不管使用了什么渠道和办法运回来了这么多批设备和零件，总归是往自己国家运，目前看来这些东西也确实是生产合金材料的。
不仅没有危害国家安全，甚至还解决了国内的材料制造难题。
桑榆觉得这个事件已经可以算作结束了。
她将自己这段时间得到的信息汇总，写了份报告递交上去。
至于顾涵本人的秘密，那就是另外的任务了，得等组织上有进一步的安排再说。
桑榆来给顾涵做助理这段时间，顾涵还给她发工资。
好家伙，是自己原本工作的好几倍！
桑榆一开始是拒绝的，谁知道这算不算贿赂呢？
自己这又不是真的来当助理，只是在出外勤。
谁知顾涵听到这理由，直接给王局长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寒暄过后，顾涵直接进入正题：“王爷爷，你们派人来给我做助理，虽然是身上带着任务，但这对我不重要。既然名头是我助理，那助理的工作是要做的吧？在不涉及任务的前提下，我的话也是要听的吧？”
“当然！我正想和小丫头你说呢，你就把她当普通员工，该让干啥就干啥。”王局长爽朗地道。
顾涵道：“那我给她发工资也是应该的吧？”
王局长迟疑，算是知道顾涵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这确实是没考虑到的问题。
他正要说话，顾涵直接道：“王爷爷，我不管你们内部什么规定，但在我这里，拿钱干活，天经地义。”
“她不要我工资，我怎么确保她会真的把这份工作当做正经工作来对待呢？”
顾涵顿了顿，继续道：”我是一个商人，是一个企业家。”
“我只知道良好的合作是要对等交换的，我雇佣员工，给他们发工资，他们替我干活，大家各取所需。如果她不要工钱，我又怎么理直气壮的安排她事情呢？”
王局长听到，笑呵呵地道：“小丫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不给钱心里过意不去。要不这样，你就当我替你把工资发了，怎么样？”
顾涵拒绝：“你们和她是你们的关系，不能混为一谈。再说，王爷爷，我不给桑榆发工资，这也不符合我国劳动法呀。”
顾涵故意说道：“难道王爷爷是要钓鱼执法？”王局长哈哈大笑，“小丫头想什么呢？”
“王爷爷，就算警察去黑帮卧底，人家黑帮也是要给发工资的呀！怎么能到了我这就例外呢？”
顾涵觉得很委屈：“我还主动配合，难道都比不过黑帮吗？”
王局长很为难。
那黑帮能作为例子吗？！
不能啊，黑帮又不知道谁是卧底，再说那也不能让他知道啊！
但顾涵这情况也确实没有前例，以前也没遇到过如此配合调查的呀。
不仅自己完全交代，还主动要求人入驻，上赶着要求监督审查。
顾涵见王局长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王爷爷，我知道，你们就是顾虑我故意会给任务人员发高昂薪水，变相贿赂。”
“这样，我把雇佣合同和薪资情况抄送你们，完全公开透明，绝不行名为发薪实为行贿之事！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顾涵王爷爷长王爷爷短，王局长被缠得没办法。
加上顾涵最后的承诺，这样一来的话，各处环节都透明公开，也不存在暗地交易，也就同意了。
于是乎，桑榆开始了领两份工资的待遇。
拿到第一个月薪水时，桑榆咋舌不已。
这一个月顶自己以前半年啊！现在当个助理都这么赚钱了吗？
桑榆偷偷问过原亚，得知自己的工资还比原助低一点，震惊极了。
原亚告诉她，总经理助理不同于其他助理，在俶南绝对是属于高管级别。
桑榆对于原助能拿这么高的薪水没有任何疑议，她也清楚原助日常工作多么繁忙。
但自己说起来并没有做什么，拿着如此高的薪水有点烫手。
顾涵知道了桑榆的苦恼，找到她，跟她解释，她的定位本来就和原亚不一样。
她主要是负责顾涵的衣食住行，等后续熟悉公司业务了，就会由她来转达顾涵下发的各项指令。
顾涵笑言：“难道美人姐姐觉得负责我的私人时间没有价值吗？”
桑榆连忙摇头。
顾涵坦言自己在生活中是个废柴，必须要有人安排好一切。
但找普通的保姆或者助理，又担心个人隐私生活被泄露，这不正好国家送人上门来了嘛。
顾涵对国家的人有着盲目信任，对此桑榆是既欣慰又心虚。
还从来没有过雇主明知道员工身上带着调查的任务还对员工如此信任的事呢！
不管如何，桑榆就这样在顾涵身边待了下来。
现在调查告一段落，桑榆不知道组织上对自己后续有什么安排，或许会让自己回去？
桑榆竟然有点舍不得。
这大概是自己出的最轻松的任务了吧。
调查对象说话又好听，人又好相处，还给发工资。
当然，最后一条绝对不是重点。
局里研究了桑榆递交的报告后，认为虽然顾涵的公司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但顾涵本身还是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的。
但从前面的表现看，顾涵是一个内心善良，遵纪守法的爱国青年。
到目前为止，她的所作所为，确实为国家做出了较大贡献。
基于此，局里决定继续和顾涵保持良好接触。
桑榆得到组织上让她继续在顾涵身边工作的通知后，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长时间的外勤任务，喜的是这任务可是个好馅饼啊。
再多干几年，说不定自己都能在二环买房了！
其他同事都对桑榆表示了羡慕，毕竟这样的好事百年难遇，遇到了也轮不到自己。
桑榆心里美滋滋，想起自己这份工作还是墨玉队长推荐的，便给墨玉发了条感谢信息。
“墨队长，感谢你推荐我执行这个任务，我一定会尽全力认真工作的。”
墨玉看到这条短信，沉默无语。
别问，问就是后悔。
这个桑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没眼力见儿呢？
墨玉倒不是羡慕顾涵给桑榆发的高额薪水，而是自己在过去几年里，哪次任务不是完美完成？
结果刚调到情报科，遇到的第一桩案子，就遭遇了滑铁卢。
墨玉心里也冤，谁知道对方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
小姑娘也就算了，还是个如此厉害的小姑娘！
自己稍微说了几句重话，也道过歉了，对方却偏偏不依不饶，每次打电话给王局长时都不忘对自己讥讽两句。
当初墨玉推荐桑榆执行这个任务时，还不觉得什么。
看着后来俶南和续古两家公司真的把材料造出来了，知道顾涵当时说的都是真的，心里就有点微妙。
怎么说呢，就有点像自己扔掉了一件旧衣服，结果别人在衣服里发现藏着一千块钱；自己随手丢掉的盒子里，藏着一颗明珠。
后悔不至于，但心情也不怎么美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