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开胃小菜端上桌
天才大抵都是非常善于专注。
之前在国外做研究的时候，顾涵就心里眼里只有工作，饭也忘记吃，水也忘记喝，觉也忘记睡。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被自己搞的不人不鬼。
还是她老师看这样不行，专门安排人来照顾她的生活。
从吃饭到睡觉，从早上出门穿什么衣服，到晚上去什么餐厅吃饭，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照顾的明明白白的。
这也导致了顾涵习惯于只思考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吃饭睡觉什么的，自有人来替她安排一切。
这次刚回到国内，原先的生活助理们并没没有跟着回来，于是就发生了刚上班就工作到下午也没吃饭的事。
顾涵和桑榆说了自己的习惯后，让桑榆给自己定制好计划，到点提醒。
桑榆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工作没有做到位，导致顾涵没有吃上饭。
顾涵笑嘻嘻：“美人姐姐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提前说明，不过没关系，咱们共事久了，你就知道了。”
俶南的锂铝合金生产线装配完成后，各个部门便有条不紊的开展起工作来。
更新公司产品线，联系客户参观，参加项目招标。
所有人都如同上了发条，干得热火朝天。
次日顾涵就去续古公司，把另外一条生产线给组装好了。
蓝泊和柳焱乖乖地跟在顾涵身后，兴奋地看着生产设备。
这可是国内首条生产新型锂铝合金和复合材料的生产线啊！
他们已经想到了，在大飞机的机身材料供应商招标会上，自己将会是多么大放异彩！
蓝泊似乎一见到了雪花花的订单在向自己招手。
果不其然，俶南、续古两大企业推出各自产品后，业界一片愕然。
这种锂铝合金不是国外才能生产的吗？这家俶南公司什么来头？从哪冒出来的？别是个骗子吧？
还有这种新型复合材料，还降低噪音到60分贝？国外现在都只能降到80，可真敢吹啊！
诸多生产厂商不高兴了。
不少老总直接不客气地公开嘲笑：“哪来的野鸡公司？大言不惭！锂铝合金目前只有鹰国andy公司能生产，我们都是要从他们那里买的，这公司跳出来 说自己能生产，别是想当二道贩子 吧？”
还有人直接向工商局举报两家公司非诚信营业。
俶南和续古像是考虑到了业内对它们的质疑。
在产品测试通过的第一时间，就将样品寄给了各大飞机制造厂商，一些合作商以及航空运输协会，同时邀请他们来厂参观。
主要肩负国产大飞机的自研使命的华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张庆伟得知此事，在接到邀请的第一时间，就带着人来到俶南。
倒不是张董对这两家公司有多么信任，而是它们生产的材料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是真的，那国产飞机的机身材料问题将立马迎刃而解！
所以哪怕业内对这两家公司多么质疑，多么不看好，只要有一丝希望，张董都不愿意放过。
顾涵亲自接待了张董事长。
双方一见面，张董事长沉默了。
甚至怀疑自己这一趟来得值不值。
直到顾涵做过自我介绍，得知她是俶南和续古两家公司共同的老板后，才开始正视起面前的人来。
这两家公司，不正好是能解决机身和机舱材料的两家公司吗？！
背后的老板是同一人？还，还都是面前这，小姑娘？
张董开始有点相信这两家公司的产品了。
无他，老板是少年英才的，不是二代镀金就是有真材实料。
没听说这顾涵是哪个大家族的，那是后一种的可能性很大啊！
不过这张脸实在太过稚嫩，张董事长一时也不知道应该使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态度。
顾涵也不介意，这段时间她已经经历了太多人对着她一脸震惊的表情。
年纪小，就是有这点不好，难怪古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固有印象害死人啊！
顾涵带着张董事长一行人来到车间，给他们展示生产过程，并缓缓介绍产品的质量测试结果。
巨大的生产线轰隆隆响，生产设备马力全开，精密复杂的线路闪烁着科技的光辉。
张董看着材料源源不断的被生产出来。
“怎么样，张董事长，这下信了吧？”顾涵得意洋洋地看着张董。
前面漫长的准备，都是为了此刻。
张董事长激动不已。
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眼前转动的设备所带来的意义。
虽说国家一直想要发展高端制造业，但工业的发展，哪是那么容易的。
需要无数的科学家，工程师，还有生产商，供应商，客户，无数人和无数行业配合。
就拿大飞机来说，仅仅机身，就分为前机身，中机身，中后机身，机头和机翼。
而每一个部位使用的材料都有不同的要求。
尤其是后机身前端、中央翼等关键部位，都需要使用复合材料，一些重要的部位要使用锂铝合金。
之前因为锂铝合金国内无法自主生产，只能从国外购买。
数量有限制不说，价格还非常昂贵。
所以研究小组争论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得不决定大部分部位都使用传统铝合金。
仅关键部位使用锂铝合金，以此减少锂铝合金的采购额。
现在好了啊，华国能自己生产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顾涵提议再去续古看一下复合材料的生产，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来到续古车间。
看着生产出来的材料，张董没有忍住，上前摸了摸。
他激动地问：“顾总，这材料真能将机舱分贝降低到60？”
顾涵点点头，将公司打印的宣传资料递给张董：“这种材料是我在国外研发成功的，但并没有大规模生产过。”
“这条生产线不仅是国内首条，还是全世界首条！比目前市面上的材料要先进至少20。”
张董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
他接过资料仔细阅读，突然抬起头问：“顾总，这么好的材料，鹰国应该还不知道你造出来了吧？”
顾涵微笑不语。
当然不知道，要知道的话，她回国恐怕都没这么容易了。
张董见状了然。
看着看着资料，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有了这两种材料，大飞机的研发成功，指日可待！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张董看着顾涵，越看越满意。
他真情实意地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顾总年纪轻轻，就做出了如此大的成就，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啊！”
顾涵谦虚摆手，“张董谬赞，我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爱国少女罢了。”
张董哈哈大笑：“你是平平无奇的话，我不就是歪瓜裂枣了？！”
顾涵：“张董才是太谦虚了，您老为国家为社会做出了多少贡献，大家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您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还要向您好好讨教呢！”
张董：“顾总快别夸我了，老头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这以后啊，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咯！”
顾涵：“年轻人也得站在前辈的肩膀上嘛，没有前辈们的贡献，哪有我们年轻人的未来。”
张董被夸的通体舒泰。
面前这个年轻人，专业技能强，说话又好听。
自己要有这么个孙女，做梦都得笑醒。
想到这里，张董问顾涵：“不知顾总哪里人啊？”
顾涵：“川城人。”
张董又问顾涵家人可在身边。
得知顾涵孤身一人在海城打拼，大为感叹，告诉顾涵若有需要，尽管来找自己。
“顾总啊，你这年纪就和我孙女一样大，我也不叫你顾总了，老头子就卖个老，叫你小涵吧。”
张董爱怜地看着顾涵。
要不是矜持使然，他都直接想开口叫孙女了。
顾涵感激地看着张董：“那我先谢谢张董了，您就像我爷爷一样，和蔼可亲。”
“好孩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爷爷。有什么委屈就和爷爷说，需要什么也和爷爷说，爷爷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张董的目光愈加慈祥。
“那我能叫你一声爷爷吗？”顾涵天真地问道。
张董看着少女纯真孺慕的眼神，觉得自己心都化了，连声答应：“诶！当然可以！”
原助理和桑助理陪同在一旁，原助理此刻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有崩住。
自己这个老板啊，有时候任性的厉害，有时候又世故的厉害。
不知道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
华国商用飞机的供应商名单消息一出，震惊业内。
俶南和续古两家公司成为了官方指定飞机机身材料专用供应商。
原来嘲笑过这两家公司的顿时乖觉了。
不乖觉不行啊，人家行业老大哥都认可了，说明这公司产品是真的啊。
不少企业偷偷摸摸把之前在网上发表过的质疑言论删除了。
既然能和华国商用飞机公司合作，就算这两家企业现在还名不见经传，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声名大噪，跻身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制造商。
到时候说不定还少不了合作的时候，到时候要是被发现曾经说过人家坏话，那多尴尬。
商用飞机敲定俶南和续古成为供应商后，顾涵需要时不时地到甲方公司去指导安装。
有了顾涵两家公司的材料供应，机身问题很快解决。
这次顾涵忙完指导工作后，看见不远处有群人聚集在一块讨论着什么。
顾涵问甲方工程师那些人在干什么，对方说那是另一个小组，专门负责动力系统的，有个问题他们已经好几天了，还没明显进展。
顾涵好奇地走上前，听了一听，对方几个工程师正在讨论发动机的转子系统的运动方式。
顾涵没忍住，插了一句：“为何不使用更简单的旋转运动模式来代替往复运动？”
讨论的工程师齐齐看向顾涵。
顾涵深入解释了下两种运动方式的优劣，又衍生到发动机的制造、装配要求。
众人正听得入神，机身材料小组的工程师打断说：“好了好了，白嫖够了啊，这是给我们提供机身机舱材料的供应商老板，我还得带人家去吃饭呢，回头再聊。”
动力系统小组的工程师有些羞愧，既想继续听顾涵讲，又不好意思让人家白讲。
这时，其中一个中等身材，面目黝黑的工程师提议：“我们要不跟上面建议，邀请这位小老板来给我们做顾问吧？”
众人皆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乎，顾涵身上又多了一项工作，定期去参与动力系统小组的研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