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有点凶
顾涵一脸懵逼。
但这显然也不是她能拒绝的。
趁着他们还礼貌，顾涵及时表达了配合的意向。
一行人将顾涵围在中间，朝停车场走去。
顾涵一边暗暗思索自己都做了什么能跟国安局扯上关系的事，一边跟着往外走。
一直到懵懵懂懂地坐上了车，顾涵都没有思考出一个结果。
这车从外表来看毫不起眼，车窗黑黑的，从外面什么看不出来。
但顾涵相信这车窗一定是防弹的。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国安局都出来了，一辆改装过的车很稀奇吗？
王崇伟坐进驾驶座，将车驶出停车场。
两个人坐在顾涵一左一右，将顾涵夹在中间。
顾涵想了想，试探性地朝前座的王崇伟问：
“王先生，为什么找上我呀？我才回国，踩到国土都没几分钟，不至于就危害国家安全了吧？”
王崇伟转动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后视镜，和顾涵的目光对视一下。
也许是因为任务的顺利，他身上的肃杀感稍减。
他笑了一下：“顾小姐，不要惊慌，只是例行公事谈谈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涵撇撇嘴角。
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索性往后一仰，闭目养神。
车子缓缓行驶在路上，穿过大街小巷，拐来拐去，最后驶进了一个斜道，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三层小楼前面。
王崇伟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探头看向顾涵。
“顾小姐，我们到了。”
顾涵从车上下来，望向前面的建筑。
单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来这栋普普通通的小楼就是海城国家安全局的办公地点。
果然是符合了国家一贯的低调风格。
王崇伟带着顾涵走进小楼，来到二楼最里面，右拐进一个走廊。
打开第一个房门，示意顾涵进去。
房间是一个略扁的形状，墙壁三面涂着白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掉渣了，稍显斑驳。
面对门一层的墙壁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黑漆漆的，倒映出顾涵的身影。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没有任何家具或办公用品，除了正中间一个书桌，两把椅子。
两把椅子一前一后摆放在桌子两侧，桌上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询问室。
或者说，审问室。
顾涵心想，这下情况有点不妙了。
她走到房间正中，坐到其中一把椅子上。
正面刚好对着黑乎乎的玻璃墙。
顾涵望着面前的墙，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来，顺手关上门。
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往上，相貌英俊，剑眉星目，看起来大概在二十七八上下。
身形颀长，宽肩窄腰，一股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
不过他穿了一件休闲夹克，稍微中和了他本身稍显冷硬强势的气质。
男人坐到顾涵对面的椅子上。
顾涵稍显好奇地观察这人。
长的好看，气质不凡，看起来也地位不低。
这就是王崇伟说的那个队长？
男人的话印证了这一点。
他介绍了下自己的名字，叫墨玉，情报科三小队队长。
随即直接进入正题：“有几个问题问你，麻烦请配合。”
“姓名？”
【顾涵。】
“年龄？”
【18。】
“我们调查过你，你是个天才，少年时期就出国留学，在国外呆了六年，期间没有回国。”
“但你有陆续在国内注册公司，是吗？”
【是的。】
“为什么？”
顾涵看着墨玉，眨眨眼，一脸纯真：“因为我内心深爱祖国，打算一学成就回国发展，为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呀~”
墨玉眯了眯眼。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和其他18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
长相可爱，神情单纯。
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变成半圆的弯月，似乎真的无忧无虑，不知人间险恶。
墨玉心下漠然。
他刚从负责审讯的部门调出来。
在之前的部门里，整天面对的都是些严重扰乱和侵害了国家安全和利益的团伙。
这些人各式各样，有表面看上去胆小如鼠的，实际上却暗地给境外势力传递机密文件；
有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实际上却是一个跨国组织的头目；
有些外表单纯阳光的，实际上手里不止一条人命。
利用无知少男少女进行违法勾当的事他见多了，表面单纯，实际违法乱纪无耻无底线的人他也见多了。
但前者作为傀儡，要么单纯无知被欺骗，要么被控制威胁。
后者虽然年少，但做过坏事，遇到国家机关人员还这么镇定自若的，也很少见。
墨玉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孩是真不害怕。
他翻了翻资料，资料上写着顾涵下个月才成年。
还没成年就搞出这么多事。
看起来还有恃无恐。
说不定是个硬茬子。
墨玉之前遇到过一个犯人，有反社会人格障碍，手里犯下数条人命，诸多经济案件。
当时审讯他的时候，也是笑嘻嘻，压根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天生缺乏同理心。
难道又遇到一个？
墨玉心里闪过这个想法。
心底冷哼一声，面上更加冷漠。
“你注册了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然后利用这家公司分别控股了其他几家公司。”
“而这些公司，注册资料上全部都是制造精密仪器的。你控股这些公司，意欲何为？”
顾涵看面前的帅哥，不仅不笑，脸还更黑了。
可惜这张脸了。
顾涵不由觉得有点无聊。
心里也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请自己过来喝茶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国家爸爸对此还是很重视的。
看在这张好看的脸的份上，顾涵决定耐心一点，依旧甜甜地笑着。
“开公司嘛，当然是为了赚钱啦。做什么不是赚钱，我生产高端设备，赚钱的同时，顺便为国家的制造业添砖加瓦，一举两得呀~”
“而且说不定，还能顺便攻克一些目前国内没有解决的技术难题呢。”
顾涵眨了眨眼睛，完全不在乎自己说了多么大言不惭的话。
呵，还是个小骗子。
墨玉的眉头皱的更重，内心的怀疑越来越重。
国内高端制造业确实有很多技术还无法攻克，很多关键生产设备和耗材都牢牢把控在国外少数厂商手里。
随着国家实力发展，渐渐引起了西方发达国家的警惕，开始在一些高端设备上对国家卡脖子。
因此国家想要拥有自主研发技术，设备的需求也越来越迫切。
难道这就是某些国家针对这一点专门设的局？
听起来很诱人。
海归企业家一心爱国，放弃国外优越生活，回国只为帮助国内制造业发展。
多么美好的事情，太符合国内人民的期待了。
如果这个企业家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那更会让大众兴奋，引发热点。
进而转移焦点，浑水摸鱼。
美人计？
墨玉看着顾涵娇嫩明艳的脸，又把警惕提高了一截。
美人计什么的，对他没用。
“2月7号，你名下一家公司俶南，收到一批不明零件，给海关提供的文件上说是制造菜刀的。”
“4月18号，你名下另一家公司续古，收到一批锂矿，提供的文件上说是汽车制造材料。”
“5月2号，俶南接收一批合金材料。”
“5月23号，俶南接收一批设备。”
“”
“8月20号，续古收到一批高强度螺丝。”
顾涵听着墨玉不缓不急地说出过去大半年里，两家公司陆陆续续从海关收到的设备及材料，不由得惊讶。
原来相关部门从这么早就开始关注了呀，这也太敏锐了吧。
这些材料递交的资料上，用途上写的都是制造常规设备或产品，菜刀呀，照相机呀，汽车零部件啊什么的。
在国外海关出港的时候，都没有发生任何问题，没想到祖国竟然察觉到了。
“说吧，这些设备和材料，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墨玉往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盯着顾涵，不放过她一丝细微的表情。
顾涵微怔。
面前的人，下巴稍仰，沉眼看过来。
有力的身躯隐藏在衬衫底下，放在桌上的两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大拇指能看到明显的厚茧。
高傲而冷漠，目光深邃。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狮子。
真是危险而迷人。
有点戳到顾涵的审美。
如果她是真的居心叵测，那此刻应该感到紧张和害怕。
但她不是啊！
面对警惕心如此高的国家公职人员，顾涵只感到满满的安全。
她相信自己解释清楚后，面前的帅哥会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也许还能约个饭？
咳咳。
顾涵压下内心飘忽的心思，开始老实交代。
“运回来的材料里，锂矿和铝矿是原材料，主要是用来制造 一种新型锂铝合金材料。”
“部分设备和零部件是用来组装生产这种材料的生产设备。”
顾涵目光灼灼，“这种材料很轻，但很强。”
“听说我们国家要造自己的大飞机，这种材料可以用于机身。它可以直接将飞机的重量减轻10至30。”
“另外别的一些材料和设备是制造一种新型的复合材料的，这种材料也是用于飞机上的。”
“它可以有效降低机舱噪音到60分贝以下哦。而国外同类机型的机舱噪音，在80分贝左右。”
顾涵得意洋洋。
这种材料是她研发出来的，目前还没有大规模生产。
墨玉目光微闪。
国家近几年确实在研究飞机制造相关技术。
关于机身材料，也一直争论不休。
国内目前能够自主生产的铝合金，虽然可以应用于飞机身上，但它太重了。
如果全部使用这种材料，飞机整个的重量将大大超出其他国家生产的同类型的飞机。
飞机越重，需要消耗的燃油越多。因为飞机更重，所以要带更多燃油，而这又进一步增加了飞机的重量，更不要说飞机容量就这么大，总不能全带燃油吧。
但新型材料目前被国外几家公司所垄断，相关生产设备也属于禁止出口范围。
机身材料这个坎不迈过去，说要研发自己的大飞机，将是一句空话。
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说设备我有了，原材料也有了，新型锂铝合金马上也会有。
摆在面前的难题，突然就解决了？
这不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吗？
天底下有这样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