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
莫墨没想到办公室里没人，程九渊并不在。
李方山解释：“程总有事在忙，叫我们在这里等他。”
莫墨点头，能理解，并不在意。
大集团的老板肯定忙，甚至常有突发状况。
秘书问她想喝什么。
她想到那天喝的那杯醇厚的精品咖啡，所以跟秘书说她要黑咖啡。
李方山也要了咖啡，但要加糖加奶。
秘书出去后，李方山看着莫墨，问：“莫小姐还在上学？”
“是，还在上大学。”
莫墨的语气淡漠，脸色也淡淡的。
她不喜欢李方山的眼神，像是在明目张胆地打量她。
她长得好看，常吸引男性的目光，但像李方山这种不加掩饰、张扬四射的目光令她十分反感。
她想起了程九渊的目光，很专注，但不是看她长相，而是与她的眼睛对视，似乎想看到的是她的心灵。
所以她从来没有反感过程九渊的眼神，只是觉得琢磨不透。
李方山脸上带着笑说：“莫小姐年纪轻轻，还在读书，却已经是插画师和服装设计师，真是了不起。”
莫墨听了，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她既不自以为是，也不过度谦虚，坦然面对夸赞或贬低。
李方山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更是一句话也不想跟他客套。
李方山还想说什么，这时门开了，程九渊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是端着咖啡的秘书。
程九渊很意外李方山在这里，清冷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见状，莫墨隐约有种感觉，程九渊并未叫李方山来接待她。
果然，李方山连忙起身，恭敬的姿态，“程总，我想以后关于制服的事会常常和莫小姐联系，所以过来和莫小姐见面认识一下。”
程九渊沉默，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面上的几张纸。
莫墨眼神很好，看到那几张纸上有画图，可能是她的制服设计图。
程九渊转过身来，看到李方山还没走，立即微绷眉眼，冷冷地说：
“李主管，总务部那边很闲吗？”
李方山一惊，本能的“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说：
“不，总务部挺忙的，我现在就回去工作。”
然后他转过脸来面对莫墨，“莫小姐，以后有事可能会常联系你。”
莫墨淡然点了下头，“好的，李主管。”
李方山不敢看程九渊的脸色，急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回总务部，而是走到楼梯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王若离。
王若离正在何森正的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茉莉花茶。
何森正的办公室原本是没有茉莉花茶的，她特意买了几罐给他的秘书，他的秘书明白她的意思，收下了。
之后，她一来何森正的办公室，他的秘书就会主动给她冲泡茉莉花茶。
王若离看到李方山的来电，瞥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的何森正，才接通了电话。
“王总。”
“见到人了？”王若离问。
“见到了。但是程总把我赶出来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会谈些什么。”
这在王若离的意料之中，“没关系，你留意他们的行踪，看他们中午会不会一起出去吃午饭，在哪里吃，然后告诉我。”
“王总，要是被程总知道了，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记得扫描设计图发给我。”
话落，王若离不等李方山回话就挂断了。
抬眼，她就看到何森正板着脸盯着她，
“你要呆到什么时候？你不用上班吗？”
王若离笑脸盈盈，“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现在才十点钟。”
“没关系，我没事做，在这里等你。”
说着，她端起茶杯，心情愉快地喝了一口茉莉花茶。
何森正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低头继续看文件。
-
萧氏总裁办公室里。
莫墨和程九渊讨论她的制服设计图。
程九渊并非对她的设计有看法，而是他有些想法想要加进她的设计里，
“以往银行的logo都是制成胸针，别在制服上，现在我想与制服融为一体，你看看是印上去，还是绣上去，哪个位置比较美观又醒目。”
莫墨了然，点头，“我明白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程九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从沙发上起来，朝办公桌走去，
“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你在这里构思，没人会打扰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还可以讨论。”
莫墨听他这么说，觉得也对，以电话或微信沟通、讨论肯定没有面对面来的更通透、顺畅。
她从包里拿出画本和画笔，看着自己原本的设计图，一手拿着萧氏的logo胸针，开始动脑。
程九渊坐在办公桌后，翻阅桌上的文件，时不时目光投向沙发上的莫墨，一看就看好一会儿。
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画画时的专注模样，动笔时表情很认真，思考时老爱咬着下唇，眼皮微垂，仍可见眼珠子时不时转动。
她今天仍穿着t恤和牛仔裤，不同的是上次是黑t恤，今天是白t恤。
乌黑的长发往后绑成马尾，露出她精致柔美的小脸。
每天他需要批阅的文件量差不多，一般一个多小时他就能完成这项工作，可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半的文件还没翻开。
她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工作，心情一点也没受影响，而他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却分心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揉了揉额头。
莫墨完全没察觉到程九渊那边的动静，一心在设计工作上。
而且她一点也不跟他客气，既然他把她留下来，那她一有什么想法就跟他讨论，也不管是否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一靠近他，她就闻到了淡淡的木质香，和两年前她第一次坐他车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对香水有些了解了，那应该是冷杉味。
她心想，这个男人倒是挺专情的，两年了用的香水都没变过。
助理杨柏林知道莫墨在总裁办公室里，没在平常的时间进办公室收文件。
近午时，他才进去，却看到桌面上还有一半的文件没批阅，没忍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程九渊清清冷冷扫了他一眼，他心中一紧，垂下双眼，打算默默地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