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的确是世俗的戏码
顿了顿，栾静说：“要不这样，很多人都这么做的，你把程九渊不好的地方列出来，好的地方也列出来，然后分析离婚的利弊，再决定是否真要离婚。”
“很多人这么做？”莫墨质问，“你见过？”
“嗯……我没见过。但影视剧里，小说里，好像有过这样的场景。艺术源于生活嘛。”
“我结婚时都没这么做，为什么离婚要这么做？”
栾静便唉了一声，“所以说，为什么你结婚时冲动，离婚也冲动呢？”
这时，响起了微信提示音，莫墨看了眼屏幕，是程九渊来了信息，问她吃饭了没，在干什么。
她对栾静说：“好了，不说了，我耳朵都发烫了。”
栾静回：“我也说得口干舌燥了。反正你别今天就冲动地签离婚协议，怎么着也得等和我见面讨论下如何分程九渊的财产再说。”
莫墨笑了一声，说了声“好”，结束了通话。
回了程九渊一句：【现在才关心，我早饿死了。”】
放下手机，她把茶几上的水壶杯子收拾到厨房里。保姆还没走，接了过去。
回到客厅，看到程九渊又来了信息，【程九渊的老婆可能会作死，绝不会饿死。】
莫墨撇下嘴，心想这个男人不是在和人谈事吗，怎么这么闲。
她不再理会他，上二楼回卧房补眠。
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栾静打开了她的记忆，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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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之夜过后，莫墨把程九渊抛在了脑后，那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没什么可留恋的。
进了大学，莫墨过得非常忙碌充实，除了课业，还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接插画单子赚生活费。
莫墨是非婚生女，成年前她母亲未告诉她父亲是谁，所有亲戚在她面前讳莫如深，可总有人背后不少议论，免不了被她听见了。
其实七嘴八舌的亲戚也不知实情，不过是猜想，无非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被男人骗了这样的世俗戏码。
莫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她母亲才告诉了她实情。
的确是世俗的戏码。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爱了，由于都是成年人，发生亲密关系很正常，然而，有一天男人说不爱了，女人成熟理智，并不纠缠，不幸的是，男人离开后，女人怀孕了，可女人并不觉得不幸，因为她爱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将孩子生了下来，尽心抚养长大。
她母亲告诉她这个实情，其实是为了教育她，成年后可以和喜欢的人发生亲密关系，但是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
从莫墨能记事的年纪开始，她母亲就不遗余力地进行性教育，但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她母亲显得尤为严肃认真。
莫墨十九岁的时候，她表姐和何森正分手了，她问表姐原因，表姐淡然地说：“不爱了呗。”
她问：“是他不爱了，还是你不爱了？”
她表姐苦笑，“有什么区别吗？”
她为她表姐感到心疼。
莫墨二十岁的时候，栾静和她的初恋男友分手了，原因也是不爱了，是男人不爱了。
莫墨没为她的好朋友感到心疼，因为她觉得爱情算什么，不爱就不爱了呗，生活照样继续，身边依然有可爱的亲人和朋友。
可她的好朋友因为失恋大吃大喝引发急性胃扩张，她不得不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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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静宣布情伤治愈的那天，她们决定去吃顿火锅庆祝。
在火锅店门口，她俩合了影，两人都发了朋友圈，莫墨配文：【爱情如烟，友情万岁。】
莫墨发朋友圈的内容几乎都是服饰店新品广告，无关的几条是宣传自己画插画的作品。
突然发了一张合影照，引来了众多点赞以及夸她俩漂亮的评论。
韩凌珊评论：【姐也想吃火锅。】
何森翰评论：【小姑娘长大了，谈恋爱了。】
何森翰时常评论莫墨的朋友圈，她知道并非她特殊，而是他无论在哪都过于活跃。
可他的评论时常让她暗暗发问：“这人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
这次也不例外。
瞪了一眼何森翰的评论，莫墨回复她表姐：【我妈和大姨不是打算在美国开家火锅店吗？】
她表姐和何森正分手那年，表哥要去美国某大学读研究生，表姐便辞职跟着一起去了，在美开了个贸易公司。
今年，她大姨和大姨父把老家y市的工厂转手给亲戚了，撺掇她母亲一起赴美给表姐助力。
这一年莫墨一人在高市上大学、生活得很好，她母亲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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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火锅店离栾静租房的吉祥苑不远，莫墨和栾静经常来，常坐的那个位置较偏，看不见店门口。
两人要了一罐啤酒，但栾静的胃刚好，不敢喝多，多半是莫墨喝的。
火锅吃到一半，外面隐约传来了哗啦啦的雨声。
“靠，忘了带伞了。”栾静说。
这段时间傍晚常下雨，两人互相叮嘱要记得带伞，出门时却都忘了。
莫墨埋头吃肉，含糊地说：“阵雨，不会下久。”
可是今天这场雨很不寻常，越下越大，天完全黑了，还在下。
她俩已经吃饱了，就等着雨停了走人。
见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栾静说：“今晚住我那吧。”
“周一要交稿。”莫墨说。
她画画需要安静的环境，栾静租的那个房子是住家兼服饰店工作室和仓库，人员、货物进出很吵闹。
莫墨顿了顿，说：“等雨小点，我叫辆车回去。”
栾静知道她固执，不勉强她，和她聊起服饰店的生意，说销量稳步上升，也许明年能买辆车。
俩人聊着下季新款，莫墨的微信提示音响了。
她点亮手机屏幕一看，愣了一下。
程九渊发来的微信：【还在店里吗？】
莫墨：“？？？”
程九渊：【我也在这家火锅店，如果你还没走，我送你。】
莫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店里。】
这条微信一发出去，她才想到了朋友圈。
继而想起了献出初吻的那个夜晚。
那晚程九渊也加了她的微信，但两年来从未和她互动过，连点个赞也没有，她也没印象见过他发朋友圈。
她打开他的朋友圈看了眼，果然没发过一条朋友圈。
或是她被他屏蔽了。
但是，显然他经常看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