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像不公开不行了
“叫上你家程总一起，他买单。”栾静说。
“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还没过24小时呢，就去吃大餐，你的胃受得了？明天晚上吧。”
栾静大学期间曾因失恋而大吃大喝搞坏过胃，莫墨牢牢记得当时医生严肃叮嘱她以后要注意饮食。
昨晚莫墨劝她不要喝太多酒，但她说莫墨回国了，她高兴，让她放纵一次。
看栾静这么开心，莫墨一时不敢明言其实她还没想好是否会留在国内。
栾静也不是不把身体健康当回事，说：“明天就明天吧，反正你是跑不掉的。你决定怎么办？准备好了公开你是已婚妇女吗？”
莫墨一杯咖啡喝完，边添咖啡，边问：“你是怎么跟她们说的？”
栾静嘿嘿笑几声，“我说你们是老相识，因为你出国三年，现在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
“好像不公开不行了。”
“什么意思？谁逼你了？不会是程爸程妈吧？”
说完，栾静觉得这个笑话不错，哈哈大笑起来。
莫墨：“……”
见莫墨没积极配合，栾静收住笑声，“其实他们希望全世界失忆，忘了程九渊已经结婚了。”
说完，又“呵呵”笑了几声，才尽兴了。
“程太太，你一点幽默感也没有，真不明白程总怎么看上你了，那么闷的一个人。”
莫墨慢条斯理地喝咖啡，见她笑尽兴了，回道：“真谢谢你和那么闷的一个人交朋友这么多年。”
“嘿嘿，不客气。怎么，你们夫妻俩又有新协议了？”
不等莫墨回答，栾静急补一句：“啊，我忘了，压根没有任何协议，完全是程太太自己脑补出来的。”
三年前莫墨即将出国时，栾静就提出程九渊是出于爱才和她结婚的言论，这三年来时不时就提一提，莫墨已经免疫了。
莫墨放下杯子，双腿都收到沙发上，淡然地说：“他又给我套上了那枚婚戒。”
“嗨，我还以为你们签了什么不平等协议呢。你一个已婚妇女，他作为丈夫，当然要给你套上婚戒，免得被人觑觎。”
莫墨不以为然，“已婚妇女就不被觑觎吗？”
“当然，这世上精虫上脑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不少，不管身份如何转换，魅力就是不打折扣的人也很多。不过，程九渊可从没脱下过那枚婚戒，你不戴，他心里怎会平衡。”
“戴就戴呗，你都敢跟他领证了，还怕戴枚婚戒？”
莫墨沉默。
程九渊要维持已婚的形象，怎会脱下婚戒。
栾静见她半晌不说话，“啊”了一声，“难道你回来是想离婚？”
“嗯。”
“靠，莫墨，你不会是出……”
莫墨：“……”
栾静顿了顿，改口道：“交男朋友了吧？”
“没有。”
莫墨说着，无声一哂。
这么多年看的男人也不少了，长相、品质各式各样，还真没一个能让她的心起波澜。
倒是有个人能使她心跳加快，但她觉得那不是出于喜欢的心跳。
那是气场的压迫感。
栾静沉默片刻，说：“真没有？”
“真没有。”莫墨本能摇头。
“没有看上另一个男人？”
“没有。”
“没有爱上另一个男人？”
“你烦不烦呀。”
栾静叹气，“这么优质的男人，你舍得放手？”
“从来没抓住过，不存在放手的问题。”
说完，莫墨看了眼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忽觉得扎眼，想要脱下来。
但克制住了。
她可不想看程九渊的冷脸。
虽然那个男人经常莫名其妙地冷脸。
栾静继续劝说：“莫墨，那可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莫墨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说？那些绯闻不都是你传给我的？”
栾静连忙辩解：“但我也有说都是一心赚取流量的媒体捕风捉影。”
“其实我并不在意那些绯闻。”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我还在考虑中。”
栾静沉吟片刻，试探地问：“你该不会是离了婚就走吧？你不是又接了国内出版社的插画单子？”
“我这三年在国外一样接国内的单。”
莫墨大一开始为了赚外快接插画单子，给几部少儿作品画了插图后，喜欢上了这份工作，现在已是国内外颇有名气的插画家，出版了几部反响不错的绘本。
插画家是自由职业，无论她定居在哪里，都可以绘画。
栾静觉得她有些冲动，语重心长地说：“亲爱的，我觉得我们需要面对面的好好谈一谈。”
莫墨淡淡一笑，“谈什么？”
“谈你应该把你和程九渊相识相恋……”
莫墨一听，连忙打断，“没有相恋。”
栾静翻白眼，“好，就算没有相恋。从你们相识到现在，你给我画下来，然后分析分析，程九渊对你到底好不好。”
莫墨：“……”
忍不住嗤笑一声，“还画下来分析，你这是叫我学术研究写论文呢？”
栾静语气正经地说：“别笑。你的脑回路清奇，就是需要这样才能想明白事情，特别是感情上的事。”
“那你怎么不叫我分析我和你的友情，我和我妈的亲情？”
“这两种感情，你都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可一碰上与男人的恋爱问题，你的某种认知使你产生了排斥，连思考一秒都不屑。”
“程九渊那么好，值得你如此深刻地探讨？”
说完，莫墨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栾静早料到莫墨会是这个反应，忍不住发笑。
她知道莫墨的症结是什么，但一来不忍心说出来，二来希望莫墨能自己发现，如此才能真正地解决这个症结。
不过就是身边最亲的人的感情问题给她造成的影响罢了。
很多人的感情障碍都是如此造成的。莫墨也没例外。既理智又感性的一个人，应该是知道自己这方面的症结的，但怕痛，排斥拿出来审视。
栾静清清喉咙，说：“程九渊好不好，我还真说不准，是你和他相处，你最有发言权。”
“那你还反驳我。”莫墨不满地撅嘴。
“那不是你没说程九渊哪里不好嘛。”
莫墨自己在那翻白眼，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