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莲露水颜灼眼，阴阳两仪自相守
“凤鸾，此去经年累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自幼修行，醉心佛道。如今为了魔帝苍昶，你真的要放弃这五千年修炼的佛法，舍弃自己的信仰？”
苍穹盯着她的双眸，刀割心间，仿佛在滴血。
凤鸾坚定道：“是的。”
“那你想过，你若是做了魔后，便不再是神族出身。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性行事，无忧无虑吗？”
苍穹的语调淡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这世上并不只有你和他二人。倘若你们结合，你便是他苍氏的人，虽然是这魔宫里最尊贵的王妃。从此以后，就要被整个魔宫束缚住，再也不能自由自在，肆意妄为。”
凤鸾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点头：“师父，多说无益，凤鸾已经决定了。”
苍穹垂眸，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你执意如此，老衲便遵从了你的决定。”
凤鸾微笑着颔首致谢，嘴角上扬。
苍穹的眼中掠过一丝异色，却并未表露出来。
“那么，凤鸾。”他开口，“那苍昶打算什么时候迎娶你呢？”
“苍昶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凤鸾毫不迟疑地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先准备聘礼，然后再昭告天下。”
“好。”
……
大婚后，永劫鬼城。
天色微明。
凤鸾睁开眼睛，侧目一看，只见魔帝苍昶盘腿坐在床榻上，正专注地凝望着她。
她心里咯噔一声，以为是自己看错。揉揉困倦的眼睛定晴一看，魔帝苍昶仍旧睡在床榻上。
她蹑手蹑脚起身穿衣服，洗漱完毕之后，她走到苍昶身边，俯身亲了亲他的唇。
正在熟睡中的苍昶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然后翻身压住了她。
他的唇凑近她，低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怎么，一早上就勾引为夫，嗯？”
凤鸾的脸颊绯红一片：“你误会了。”
“误会？难道你是在暗示为夫什么？”
凤鸾推开他的胸膛：“苍昶！”
苍昶看着她的唇瓣轻吮了一番，才缓缓松开。
“讨厌，一点都温柔。”她唤道，“你这么迫不及待，是做什么呀？”
“怕你逃走啊。”
苍昶收回视线，看向她：“昨夜，可有睡得好？”
“啊？”凤鸾眨了眨眼，“刚刚才醒来呢。”
苍昶点头，语带赞赏：“果真是天赋惊人，一晚上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实在厉害。”
凤鸾谦虚道：“彼此彼此，都是你教导有方。”
“那么……”苍穹伸出手来，在空中画出一枚图纹。
那是一座黑白交错的莲台，周围还环绕着无数金色锁链，仿佛一条巨龙，将整个莲台包裹其间，悬浮着七颗金色星辰，神秘而玄奥。
“这是——”凤鸾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
“这叫‘九莲双修炬’。”苍昶解释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化八卦，八卦衍万物。万事万物，皆由太极而演变，太极就如同宇宙星辰，无穷奥妙。”
凤鸾似懂非懂地听着，但又隐隐觉得那里有些怪异。
“太极，顾名思义，就是阴阳平衡的意思，而阴阳，便是男女情爱。”苍昶继续解释，“我们魔族修炼的功法与众不同，需要借助双修之术。这九莲双修炬，乃是我魔族至宝，可以帮助我们修行。”
凤鸾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你说的这个，该不会是……采阴补阳吧？”
“不。”苍昶笑了笑，“采阴补阳虽然霸道，却也有弊端。若是长期使用这种邪门的方式，会让双修对象元气大伤。”
凤鸾皱眉：“你是打算把我当炉鼎吗？”
“当然不。”苍昶摇头，“我只是希望你能通过我，获取更加纯粹的力量。”
“哦……”凤鸾松了口气，“这样就最好了。”
“放心。”苍昶说道，“我不会勉强你。”
“啊这…”
凤鸾脸红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苍昶看出她的担忧，笑着安慰道：“别担心，虽说太极生两仪，四象化八卦，但并不是说，任何人与魔族双修，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相反，太阴或太阳越强盛，我们的双修效果越好。”
“而且，”苍昶补充道，“除了九莲双修炬之外，还有别的功法。你现在虽然已经是我的妻子，但你并未修习过魔族功法。所以等会儿双修你会承受比较强烈的痛苦，如果忍耐不住，就喊出来吧。”
凤鸾愣了一下，随即脸涨得通红，嗔怒地瞪了苍昶一眼。
这家伙，居然敢调戏她！
“好啦。”苍昶捏了捏她发烫的脸蛋，笑眯眯的，“你先准备一下，我去叫几个婢女过来伺候你梳妆。”
凤鸾点了点头。
很快，几个年纪略长的侍女鱼贯而入，恭敬地向凤鸾行礼。
苍昶吩咐道：“照顾好娘娘。”
“是，陛下。”
“你们退下吧。”苍昶淡淡地挥了挥手。
等人都退出房间，他转身关上房门，朝凤鸾走了过去，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
“你要干嘛？”她挣扎着要往后躲，被他抱得更紧，根本就脱离不开。
“不要乱动。”他贴在她耳畔说，“乖一点，免得难受。”
她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都不敢动。
苍昶满意地笑了。
“凤鸾。”他轻轻贴着她的脖颈，“从此之后，你我再也不分离，你愿意跟我一辈子厮守吗？”
凤鸾咬着嘴唇，没吭声。
“答应我。”他循序渐进，“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良久，凤鸾终于艰涩地吐出两个字：“好……”
“真乖。”他奖励般亲吻她的额角，“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她沉默地伏在他肩膀上，睫毛垂落下来，遮掩住眸光中的悲哀和茫然。
苍昶将她搂得更紧：“放心，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凤鸾没有说话。
直到半晌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我饿了。”
“我已经命人备下了饭菜，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苍昶含情脉脉看着，四周雾气蒙蒙似细雨微风，声音温柔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