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夫，不能跪
过了一会，苏茂二人就回来了，章鸣跟着苏茂身后，神色掩不住兴奋。
苏茂走到章益跟前说道：“老哥，你抽个时间帮章鸣去学院办一下退学，好了就让他来衙门找我，我带他去学院。刚刚我已经考教过他了，完全可以入学书院。”
“对了，苏兄，进了书院，暂时别让他拜入其他先生门下。”余乐插嘴道。
“贤弟，你这是？”苏茂大惊，听余贤弟这意思，显然是有意收章鸣做弟子。
要知道，贤弟上一个弟子，可是言其必能名垂青史。
这个章鸣的学业只是中等偏上，难得的是心性稳重，听其对圣人经典也有一些独到见解，且符合儒家思想。
综合来说，修儒家体系肯定没问题，但在学院三千弟子中，也就中等偏上，难道还有我没有观察到的优点。
“苏兄，你别多想，还不一定呢，还需要考察。”余乐笑道，也知道苏茂的意思，两人心照不宣，并不说破。
章鸣对算学确实极有天赋，但这种人并不算难找，有收徒之意，多还是看在章益的面子上。
毕竟真要一心学习算学，恐怕儒家之路就走不得太远了，还要看他自己的选择。
余乐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是学了自己除儒家外的其他知识，儒道之路恐怕就走不远了。
不然前世也就不会有文理之分了。
包括杨秋，但那是他的梦想，是他自己的选择。
所以余乐也只是让他去书院启蒙，读书识字，不然以他的心性，也是极有可能能走儒家之道的。
现在的余乐也没办法，这是一个修行的世界 ，不能修行不止没有自保之力，寿命也不长。
要是有一条又能钻研科学，又能修行，又能长寿的路就好了。
前世的世界，要是再给爱迪生几百年时间，那科技得进步到什么程度。给袁隆平院士几百年，恐怕世间就再没人会挨饿。
“谢谢苏大人，谢谢苏大人。”章益一家兴奋不已。
“老哥不必叫我苏大人，我与余贤弟相交莫逆，以兄弟相称，若不嫌弃，也可称我一声贤弟。”苏茂正色说道。
苏茂还是告辞离开，回衙门去了。
…
几人只能无聊的等待着公主府钟掌柜的到来，毕竟公主府在内城，真的是很远的，又没有公交地铁。
‘砰’一声巨响突然想起，把快睡着的余乐吓了一跳。
几人转头看去，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踢开，门销都断为了两节。
因为这几天章益出事，府上大门都是紧闭。
一个人影还保持着踢腿的姿势，站在门口。
“杨宗仁。”看清来人，公主殿下柳眉倒竖，一声暴喝。
来人一个激灵，连忙放下空中的腿。
“老…老大，你…你怎么在这。”杨宗仁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厅里的公主殿下，语气结巴。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该死的，这个女魔头怎么会在这里。
杨宗仁，威远公家的小公爷。
辰国年轻一代除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外，还有一位郡主之外，就是他和郝大宝，还有远在江南的另一位张家的小公爷身份最为尊贵。
平生梦想就是上战场，恢复杨家威名。奈何他是杨家唯一的一根独苗，生存的意义就是当种马，为杨家开枝散叶。
自从数次偷偷入军被逮到之后，就只能跟京城的地痞流氓斗狠了。
如今也才19岁，就把整个京城，一大票的流氓地痞都聚在了手下。
带着一众军方的公子哥、二世祖，组建了京城臭名昭著的威猛帮，在京城开赌馆妓院收保护费。
一向活跃于外城。
自然以前也少不了被公主殿下揍，不过公主殿下一般都在内城活动，而且自从拜公主殿下为老大后，已经极少挨揍了。
看见公主殿下的瞬间，杨宗保极快的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跑。
“杨宗仁，郝大宝，你们几个今天要敢跑一步，我就打断你们狗腿。”公主殿下寒声说道，声音不大，确是清晰的远远传开。
顿时门外的几人都停住了转身的动作。
一共四人，都是少年，乖乖的跟随杨宗保走进了院子。
余乐定眼看去，当先的应该就是杨宗保了，身材和自己差不多，浓眉大眼，五官立体，左眼角一道长长的疤，蔓延至下巴。
后面四人，皆是高大威猛，年龄差不多也就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
“老大，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外城来了，你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去迎接你。”杨宗保赔笑道。
“哼，好久不见，你这胆子可是长了不少，还记不记得答应我不可以欺负老百姓？”公主殿下寒声问道。
“记得记得，老大的话，我们怎么会忘。”后面的一人连忙说道。
“那你们可不可以跟我解释一下这道门是怎么回事？”公主殿下的声音依旧很冷，像是在压抑着怒火。
杨宗保连忙解释道：“老大这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
“擅闯民宅，你们还有理由，给我去墙角跪下反省。”公主殿下暴怒打断，高声喝道。
这几人面面相觑，有心不跪，却又不敢反抗，最后还是走到墙角，准备跪下。
这可是公主殿下从父皇给自己的处罚得到的灵感。
以前这几个人闯了禍也在御书房受过几次这个待遇，所以比较自然。
“男子汉大丈夫，只跪天地父母，没出息。”余乐突然插嘴。
几人愣住，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余乐，你什么意思？我教我的人，关你什么事？”公主殿下回身怒道，本来就在爆发边沿，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
“是不关我事，我只是看不惯你糟践别人。”余乐声音也有些冷了。
接触了几次，这个公主殿下虽然脾气暴躁，还把自己打伤，但是余乐对她的观感还是不错。
没有出身高贵的傲气，也没有娇生惯养的娇气，且心系百姓。
可今天余乐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走的都是武夫之道，且境界都比自己高。
余乐虽然见识不多，可也大概知道，武夫修行，必须保持一颗无畏的心，不怕艰险，勇往直前。
否则等到了六品之后，怕是步步困难。
且很明显，有资格叫公主老大，又是武夫，定是将门子弟。
“余乐。”公主殿下一声暴喝，飞起一脚，就往余乐踢来。
在话出口时，余乐就做好了准备，加上公主殿下也有前车之鉴，只用了一成的真气。
余乐成功的将双臂挡在了身前，可境界差异实在太大。只感觉双臂跟一股巨力碰撞，然后巨力推着双臂砸到胸口之上。
身体不禁腾空飞起，砸在身后的椅子上。
哗啦啦，椅子碎了一地。
‘哇’余乐一口黑血喷出，不过受伤并不重。
穿越这么长时间，余乐也回想了很多前世从视频、电影中的武术知识。
在强大的学习能力和出色的身体控制能力下，余乐也学会了不少武术技巧。
不过都太过零碎，无法形成系统，真要打架呢还是用不上多少。可刚刚那种情况，提前有了准备，卸去了不少力量。
余乐翻身，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直视着公主殿下。
刚刚出手公主殿下就后悔了，也不知道余乐的伤好了多少。
本来就只是想踢一脚出口气，见余乐应该无大碍，公主殿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敢直视余乐，公主殿下回头对着墙角五人喝到：“你们跪不跪？”
五人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就要跪下。
“不许跪，给我站直了，今天你们要跪了，就一辈子爬不起来。”余乐大喝出声，接着悠悠说道：“终身都无望高品。”
五人闻言，一个激灵，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余乐。
公主殿下也是。
余乐直视着公主殿下，接着沉声说道：“武夫最重心性，没有一颗一往无前，披荆斩棘的心，一辈子都走不远。你可以打一个武夫，但不能让他下跪，折了他的武道之心。”
余乐并非是为了五人，而只是不想公主殿下将来后悔，将来等公主殿下明白这个道理，恐怕就会后悔今日所为。
两人怎么也算得上半个朋友，不然章益之事，余乐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除了一些利用之心外，更多的还是信任。
公主殿下一怔，愣愣的看着余乐，冷汗不由得冒出。原来父皇能做的事，自己未必能做。
父皇可以叫他们跪，包括已经四品的秦冲，是因为父皇将他们视为己出，他们跪父皇就相当于跪父母。
可自己不同，大家同辈，跪了就代表着低头。
那边五人也是冷汗不由得直冒，这个道理他们都懂，从小就听很多人说过。
可是这些年家里的过度保护，早就让他们忘了这个道理，原来我们早就丢了一往无前的心。
同时不由得佩服，敢直面女魔头，好大的勇气。
“哼！算了，今天就绕过你们。”公主殿下强装镇定，接着对余乐、章益说道：“一会你们跟钟掌柜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公主殿下出门而去。
余乐没有开口挽留，还是得给公主殿下一个台阶下。
章益见此自然也不敢开口。
离开了章益家，公主殿下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另一边余乐不禁苦笑，自己是不是跟这位公主殿下八字犯冲啊，见了三次，是次次挨打。
本来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最近这段时间，在孙爷爷家，伙食也很是不错，小雨也天天给余乐炖点红枣红糖水，血也补了不少。
这一下，又要多养几天了。
看着公主殿下离开，杨宗仁五人不禁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谢了，兄弟。”杨宗仁抱拳说道。
“兄弟，你简直太厉害了，整个京城，敢直面女魔头的，你可是第一人。”另一人啧啧叹道。
“那是因为京城年轻一代，全他么都是软头虾，没有一个真男人。”余乐没好气的说道。
呃，杨宗仁五人神情同时一僵。
“哈哈哈…兄弟怎么称呼，你这个兄弟，我杨宗保交定了。”杨宗仁哈哈一笑，高兴的说道。
“滚，谁是你兄弟？”余乐嫌弃的说道。
“我说要交你这个兄弟，你就是我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郝大宝，武成公小公爷；刘昂，平昌候小侯爷；林志，安都候小侯爷；安成，广济候小侯爷。我叫杨宗仁，家父威远公。”杨宗仁笑道。
说着不客气的拉了个椅子坐下，其他人也如是。
卧槽，辰国最尊贵的一批年轻公子哥。
几人中郝大宝脸色最黑，虽然大家都是古铜色的皮肤，但他最黑。
安成最矮，虽然也有1米八。
林志最高，膀大腰圆，起码有二米一。
刘昂最普通，不过脸色总是带着笑意，是那种笑里藏刀的笑意。
余乐心中震惊，面上露出鄙视之色，说道：“为啥你介绍都要带上长辈的爵位，又不是你们自己的，有啥好得意的。我叫余乐。”
五人一愣，大家平时不都这么介绍的么，家里有爵位的都要带上长辈的爵位，没有的也要带上自己长辈的官职。
郝大宝最先反应过来，笑道：“说得也是，我们交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长辈的爵位。我早就劝他要改改这个习惯了，总是不听，看，被人笑话了吧！”
“就是，就是。”安成符合道。
“老哥，帮忙准备一桌酒菜，今日有幸，认识几位兄弟，好好庆祝庆祝。”余乐对着一旁的章益笑道。
章益还能说啥，只能吩咐丫鬟去准备。
自己这小小寒舍，这两天，可是贵客频来。先是太康县的县令，然后公主殿下。
现在五位小公爷，小侯爷。
老弟这交往的都是大人物啊，早就知道他并非池中之物，没想到这么厉害。
“话说几位兄弟，这是来干嘛的？”余乐指着断了的门销问道。
“这个，今日听说章老板已经把酒楼转让给了郭盛那小子，我们就过来问问，是不是受了那小子胁迫，需不需要我们威猛帮帮忙。”刘昂笑道。
“这，你们这像是来帮忙的样子么？”余乐问道。
哪有帮忙，上门就踢门的啊。
“这个，习惯了，习惯了。”杨宗仁不好意思的说道。
“为什么啊？这件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余乐问道。
“因为章老板给我们交了保护费啊，我们威猛帮就有责任保护他的财产安全。”安成说道，其他四人也点头。
保护费，威猛帮，什么情况？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余乐终于听明白了情况。
五人原本也是在内城混，不过内城都被三个皇子殿下的党羽给霸占了。
五人又玩不过那些死硬币，只能转战外城。
在外城也算是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收拢了上千流氓混混，组建了一个威猛帮。
专业收保护费，开赌馆妓院等等。
保护费是威猛帮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所以平日也极为注重。再加上，这么些年来，大家已经形成了默契，皇子党不许插手外城威猛帮的地界，威猛帮也不进内城发展。
这一次，郭盛算是过界了，威猛帮自然不干。
这必须得打回去。
今天早上，就是单纯的过来跟受害者了解一下情况。
没想到点子太背，遇上了女魔头。
至于踢门，那就真的只是习惯，怎么说威猛帮也是有头有脸的流氓混混帮派，上门要是还需要敲门，那脸面往哪放。
“就你们几个，可以干大皇子党？”余乐问道，语气极不信任。
“怎么可能就我们几个，威猛帮有一个帮主和四大堂主，还有十二护法，都是将来能继承爵位的勋贵子弟。”刘昂笑道。
懂了，威猛帮就是一群勋贵子弟组建起来的，而三个皇子的党羽，基本就是其他文官武将的子弟。
双方互相看不上眼，而勋贵子弟势弱，玩不过人家，但也不是泥捏的，自然不允许对方将手伸到自己的地盘上。
“这一次郭盛的手伸得太长了，必须得把他砍断。”杨宗仁发狠道。
“就是，不然真让那些家伙当我们是泥捏的，以后都跑到威猛帮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我们脸面往哪搁。”郝大宝赞同道。
“这么说，你们能帮章老哥，帮东来楼给拿回来了？”余乐兴奋的问道。
“至少外城这两家，必须得拿回来，至于内城的那两家，恐怕就无能为力了。”安成说道。
两家就两家，总比没有好。
“那你们打算怎么拿回来？”余乐接着问道。
“派人堵住东来楼，谁敢进去吃饭就砍了他。”林志狠声说道。
“对。”其他四人也附和。
秀逗麻袋，这就是你们的办法，难怪内城待不住。
看看人家郭盛，罗织罪名，人证物证都准备齐全。
再看看你们，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个方法未免太简单粗暴点吧！”余乐小心的提出意见。
“管他粗不粗暴，有用就行。”林志大声说道。
“假如他们要是报官怎么办？”余乐提出疑问。
“有我们在，哪个官差敢来管。”王成说道。
“你们就不怕他们让家里的长辈弹劾几位侯爷。”余乐再问道。
“没事，我老爹他又不怕弹劾，最多关我几天禁闭。”刘昂说道。
“就是，那些老匹夫，哪里会怕弹劾。”几人都点头。
“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啊，这第一，就是几位侯爷不怕，这脸上总是无光吧，你们都一把年纪了，做事还让父辈丢脸，还要他们来帮你们擦屁股，你们就不怕被笑话么。”
五人头低了下去，说得有理。
“第二，等你们几个都被关了禁闭，那威猛帮怎么办，官差不就一抓一个准。说不一定人家就等着你们这么干，好趁机一举将威猛帮铲除。”
“他们敢。”杨宗仁怒喝。
“为什么不敢，人再把手伸到威猛帮地盘，肯定就想到了你们会反抗，没做好准备，怎么会随便出手。”余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还以为能有几个帮手，全是废柴啊。
“那你说怎么办？”王成不满的问道。
“知道郭盛是怎么把章老哥抓进刑部的么？”余乐问道。
“不知道，怎么抓的？”杨宗仁问道。
“他弄了个人，喂了点毒药，说是在东来楼吃饭被毒倒的，人证物证俱有，把人抓来，都挑不出毛病。”余乐说道。
林志怒骂：“卑鄙小人。”
“就是。”其他四人也怒骂。
拜托，我说的意思难道你们无法理解。
“我的意思是，你们也可以学学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余乐无力的说道。
“对哦，我们也可以这么干，兄弟你脑子转得真快。”王成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
其他四人也点头。
“不只这样，你们还可以找人，去吃饭，提前准备些苍蝇啊蟑螂啊的，给丢在菜里。你们要多问问其他人，集思广益，办法总是很多的，反正就一点，让他告不了官，官差来了也帮不了他们。”余乐继续说道。
“好主意，我怎么想不到呢？要是能早点认识兄弟就好了，我们就不会斗不过他们了。”杨宗仁叹道。
“就是就是。”王成赞成的说道。
…
另一边，回公主府的公主殿下，在路上碰到了赶来的钟掌柜。
“公主殿下。”钟掌柜下马行礼。
“嗯。”公主殿下点头，问道：“怎么赶得这么急？”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那东来楼昨日已经转让给了刑部给事中郭大人家的公子，属下怕那个章益蒙骗公主，特意快马加鞭。”钟掌柜解释道。
他正在书房做着账簿，突然听侍卫来传公主殿下的命令，顿时大急，急忙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东来楼转让的消息，公主府昨日就收到了。只是近来公主殿下正忙着搞相亲大会，这种小事，下人们就没有禀报。
没想到，早上公主殿下出去转了一圈，就命侍卫回来说，要跟东来楼合作，让钟掌柜去谈判。
“哼，好你个余乐，原来还想空手套白狼啊！”公主殿下冷哼一声，感觉自己下手好像还是轻了。
“公主殿下英明，识破了他们的阴谋。”钟掌柜说道。
能在半路上就碰到公主殿下，说明公主殿下已经识破了对方。
“行了，我先回去了，你过去跟他们继续谈谈合作的事宜。”公主殿下吩咐道。
这，钟掌柜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还要谈，谈什么？钟掌柜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
“你就当不知道此事，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公主殿下没有回答钟掌柜的问题，而是吩咐道。
“那殿下，这底线？”钟掌柜小心问道。作为公主府的家臣，他自然知道，不该问的就不问，听吩咐做事就行，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何意，这底线就不好把握了。
公主殿下想了想，才说道：“五成吧，公主府至少要占五成收益。”
钟掌柜闻言惊骇，但还是恭声答道：“是，殿下。”
五成，这公主府简直太亏了，对方只要出人力，照理来说，公主府就是要八成都不过分。
“去吧。”公主殿下吩咐，心道‘多的三成就算是送余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