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养猪致富才是王道
“我听老孙说，你丢失了以前的记忆。”喝得迷迷糊糊的，张爷爷问道。
“嗯，是忘了，只有接触到一些以前经历的事，才能想起来一点。”余乐此时也是酒意上头，低度酒喝多了有点伤人。
“你还记得家在哪么？”
“只记得从南方来的，具体是哪，不记得了。”酒喝多了余乐有问必答。
“那怎么不去南方，方便找回记忆。”张里长插话道。
“嗯，不敢去，我的失忆，好像的因为受到了歹人的袭击。我可不想记忆没找回，反而把命给丢了。”余乐摆摆手，说道。
“你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信物吗？要是有的话，我可以托朋友，帮你查一下。”张爷爷接着问道。
“有啊。”说着余乐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原主一直都是小心收藏，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卖了换钱。
余乐穿越后，也是小心保管，不敢轻易示人。
玉是一块还不错的玉，并不是什么顶级的好玉，只能说不错。
玉佩雕刻成一只插翅虎，手艺一看也很普通。
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勉强值几个钱那种，并非啥稀世珍宝。
“张爷爷，张伯我吃饱了，就回去了，你们慢吃。”余乐感觉自己再不走，今天估计就走不了了，摇晃着起身告辞。
余乐摇晃着出门而去，并未注意到此时的张爷爷神色极为怪异。
“我出门一趟。”见余乐背影消失，张爷爷跟家人招呼一声，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十多里外有一处庄园，名虎啸山庄。
一道黑影从远方激射而来。
“什么人？”两个残疾的老人站在墙头爆喝。待看清来人又躬身说道：“见过大统领。”
“我见军师，有事。”来人在门口停下，是张爷爷。
“好的。”两人跳下墙头，打开了门。
三人进了庄园后，大门再度关上。
“你这大半夜的，一身酒味，怎么没喝够。”刚进门，一个老人就迎了出来，是贾爷爷。
进了大厅，一位老人出来上了茶。两人坐下，可是主位却没有人。
“有什么事，这么急找我。”贾爷爷喝了一口茶，问道。
“记得老孙收留的那个少年么？”张爷爷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说道。
“记得啊，怎么了？”贾爷爷有些疑惑。
“我今天见到了虎啸天穹。”
贾爷爷一脸迷惑，觉得张爷爷这话弯转得有点大，接着豁然起身叫道：“沈建、周伟，着甲，保护小公爷，护送小公爷回江州。”
“是。”刚刚看门的两个老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
“慢，回来。”张爷爷叫住了两人，回头对贾爷爷骂道：“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
“你什么意思？”
“记得半年前，老太君的信么？你不觉得奇怪。”张爷爷问道。
“是有些奇怪，小公爷失踪了，老太君没有让我们去找，只是让我们去相府提亲。”贾爷爷慢慢冷静下来。
接着分析道：“记得那段时间，相府的千金就在江州。现在看来，小公爷失踪跟她脱不了关系。”
“以老太君的手段，要找一个人，这世间，有几人找不到。可小公爷失踪半年，却毫无音讯，你不觉得奇怪么。”张爷爷接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老太君故意不找，并也不让其他人找到小公爷。”贾爷爷恍然大悟，接着说道：“老太君是有意借此磨砺小公爷，可这也太危险了，小公爷身边没人保护，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不会以为，老孙捡到小公爷是偶然吧？”张爷爷一脸鄙视的反问道。
贾爷爷有些迷惑的看着张爷爷，接着，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以老太君的手段，足以影响一些冥冥中的因果。”
贾爷爷陷入了沉思，张爷爷自顾自的饮茶，没有打扰他。
“沈建、周伟、韩明。”
“在。”
“你三人各挑四个兄弟，从现在起，严密监视小公爷周围五里范围，不允许任何危险出现在小公爷附近。”
“是。”
“事都说完了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吃饭啊。”安排好了之后，瞪着张爷爷，贾爷爷不客气的赶人。
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张爷爷放下茶杯，起身。
等张爷爷走后，贾爷爷连忙到房中写了一封信，挥手从天边招来一只雄鹰，将信绑在鹰腿上。
雄鹰展翅飞入夜空。
此时的张爷爷来到了孙爷爷家，两位老人单独聊了一段时间后分开。
…
与此同时，京城，严府。
当朝三公，文官之首的丞相严和志正在听下人禀报。
“虎啸山庄今夜异动，余姓少年。又到了一代新人绽放光彩的时候啊，京都又要热闹了。”严和志听完，轻笑两声说道。
“速召小姐回京。”
“是。”
见下人退了出去，严和志喃喃说道：“自己闯的祸，还得自己来平，孙女啊，不是爷爷不帮你，这也是你的机缘。”
…
余乐被一阵阵孩童的笑闹声吵醒，捂着头起床，这低度酒喝多了，伤人。
洗漱过后，敲响了铃，开始一天的授课。
在孙大圣的诱惑下，所有孩子们都学得很好，昨天的三个字全都能写出来。
猴子的故事继续讲，讲上两集，再教六个字‘弟子规，圣人训’。
教孩童启蒙，原来的老先生一天最多能教两三个字，余乐觉得自己一天六个字，足够了。
一篇弟子规，足够教上大半年，后面的教材，以后再说。
就是猴子的故事恐怕不够讲那么久，不过余乐脑海中多得是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365夜等等等等。
连续两天，余乐都在重复着园丁的工作。家长们送来的粮食就消耗了大半，余乐决定放假两天。
进城，买粮。
因为张里长刚刚送来了承诺的1000文钱月钱。
翌日，清晨。
余乐早早的起床，煮上了一大锅米饭，自己吃饱后，把剩下的用木桶盛上。
提着木桶出门。
无名破庙，余乐穿越的地方。
“三爷，我来看你们了。”离得老远，余乐就高声喊道。
听到余乐的声音，顿时一大堆人从破庙中涌了出来。
“小余，你跑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担心死我们了。”
“就是，突然就消失了，也不说一声。”
……
大家七嘴八舌，关切的问了起来。
“这个啊，说来话长，慢慢再说，看一下，我给大家带了什么好东西？”说着余乐举起木桶，打开盖子，一大满桶香喷喷的白米饭露了出来。
大家都目瞪口呆。
“看着干嘛，走，进屋，快拿碗来啊。”余乐叫道。
一听这话，几个孩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庙中拿碗去了。
大家返回了庙中，在地上围着余乐坐了下来，几个孩子拿出一堆破碗，一碗一碗的给所有人盛饭。
“余乐哥哥，吃。”一个六七岁，瘦弱的小女孩端了一碗饭来到余乐面前。
“哥哥吃过了，米儿吃。”余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小余，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了。”刘三爷问道。
“我啊，就在西边的一个村子，一个好心的爷爷收留了我，我现在在哪里帮村里教书。”余乐简短的说了一下。
“好啊，好啊，安顿下来就好。”刘三爷高兴的说道。
周围，大家也露出高兴的笑容，为余乐感到高兴，丝毫没有嫉妒，难过。
待了一会，陪大家说了一会话，余乐实在忍受不了，起身，准备离开。
“虎子，一会吃完，把桶洗干净，哥哥晚点来拿。”余乐向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说道。
“三爷，各位叔伯，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晚点再来看你们。”
挥手跟大家告别，余乐怀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进城的路。
刚刚，余乐几次差点忍不住，想开口让大家到张家村去。
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没有土地，没有房，什么都没有。
就现在做先生的那点收入，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拿什么养这么多人。
哎！这什么世道，活着都那么难！
用力摇了摇头，甩去心中的愤概，大步进城而去。
此次进城，购物不是关键，主要目的是来寻找商机的。
余乐仔细的回忆了各种穿越小说，主角的第一桶金各种各样，不过大多都不太适合自己。
比如酿酒之类的工业就被首先排除，不是余乐做不出来，而是原材料贵，先不说一套设备，就是粮食也非余乐可以承受。
最终选定了两个本钱小的方案，卖诗、卖画。
封建社会，很多公子哥儿喜欢买诗装x。
至于卖画，一般的值钱的画都是在作者死了之后才值钱的，而且余乐也没底气自己的画技。
不过，前世有脑洞大开的作者给余乐了指示，卖春宫画。
转了半天，余乐无奈的放弃了以上两个计划。
因为没有目标客户。
目标客户一般活动区域都在内城，而目前的余乐并不能进内城。
想进内城，得有县衙开具的凭证。
发财计划搁浅，余乐只得作罢，走进了一家药店。
“老板，帮我称两斤石膏。”买石膏，是用来做粉笔。
看着老板忙碌，余乐打量起药店，这才发现了药材中有很多的香料。
八角、草角、桂皮、丁香……
余乐突然又萌生出一个发财的点子。
“老板，这个八角、草角、桂皮、丁香……每种给我来一两。”一口气说了十多种，余乐把自己知道的香料都买了一份。
余乐要做东坡肉。
当然，余乐也没本钱开个饭店酒馆啥的，但不妨碍余乐卖配方啊。
具体的东坡肉怎么做，余乐也不知道，据说就是用大量的香料掩盖猪肉的腥味。
反正一锅乱炖就对了。
提着一大包药材，余乐直接杀向集市，做东坡肉自然是要买肉。
到了集市，余乐又有惊喜。
余乐发现了姜，对了，姜在中华有着非常古老的药用和食用历史。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和古中华差不多，有姜并不奇怪。
买了一些肉，一个陶罐，一斤姜，一斤茱萸，一斤葱蒜，还有一斤木炭。
1000文去了大半，本以为1000文是个不小的数目，可花起来才发现，买不了多少东西。
找了一口古井，打水洗净陶罐，把让屠夫切成块的肉洗一下，放入罐中。
姜用指甲刮一下外皮，双手一拍，拍碎放入罐中。
再把各种香料、葱蒜放入一钱左右。
最后放入盐，为了提升口感，余乐花大价钱买了白盐，而不是苦涩的青盐。一小包，花了整整两百文。
提着罐子，往外城一个大酒楼东来楼而去。
在东来楼不远处，余乐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用几块碎石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
点燃木炭，开始炖肉。
半个时辰过去了，香味弥漫而出，余乐迫不及待的找了根树枝挑了一块尝尝。
东坡肉啥味道，余乐不知道，不过自己这罐，有点像卤肉。
比不上前世的卤肉，像阉割版。
味道还可以，在这个基本都是盐水煮肉的世界，余乐不敢说就是顶尖美味，至少也是从来没人吃过的新鲜货。
……
用麻绳套住罐口，余乐提起它，小心的朝着东来楼走去。
一路上，逸散出的香味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小二，来两斤米饭，二十个馒头。”就在一楼，余乐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坐下，揭开了陶罐，顿时香味四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客官，这是？”旁边的小二咽了一口口水，支支吾吾的问道。
“自己带了个小菜，怎么，你们这里不让带么？”余乐笑着回道。
这个世界可还没有不让自带酒水带菜的规矩。
小二只得无奈的退下。
见此，柜台里的掌柜挥手招来另一个小二，低声吩咐：“去找老板，有人来砸场子。”
小二快速的离开。
稍倾，小二就把余乐点的馒头和米饭端了上来。
余乐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周围的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随着余乐的筷子移动，只觉桌上菜寡淡无味。
“客官好手艺，远远的，香味便扑鼻而来，令人垂涎三尺。”一阵爽朗的声音传来。
余乐抬头看去，一个中年胖子从后堂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小二。
中年胖子走到近前，也不客气自顾自的拉开凳子坐下。
鱼儿上钩了，余乐微微一笑，指着桌上的陶罐笑道：“尝尝。”
旁边的小二很有眼力见，快速的拿来一副碗筷。中年胖子接过来，不客气的伸入罐中，夹上一块肉，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
“好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肉。”中年胖子闭着眼睛，一脸享受，感叹道。
放下筷子，中年胖子接着说道：“鄙人章益，是这酒楼的老板，不知小兄弟在哪里做事？”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穿着简陋，但身上流露出一种自信。章益不敢轻视，欲试探一下他的目的。
就怕是对头来砸场子。
余乐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问道：“章老板觉得我这一罐肉，要是卖，值多少钱钱一罐。“
章益沉吟了一下，才回道：“这一罐肉，味道已经超过了本店所有的招牌菜，若是本店售卖，一两银子一罐，若是材料稀有，可以更高。”
余乐微微一笑，神秘的说道：“若是菜谱呢？”
章益瞳孔微缩，瞬间感觉心脏加速跳动，一股热血涌上头顶。
章益听出来了，眼前的少年，是来卖配方了，东来楼要是掌握了这道菜的配方，绝对可以在众多同行中脱颖而出。
“小兄弟，不如我们楼上雅间边吃边聊如何。”章益笑着邀请。
“好啊。”
“请。”章益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乐也不客气，二人往楼上走去。旁边的小二连忙过来，端上剩下的饭菜，跟上两人。
掌柜的也急忙吩咐伙房加菜。
到了楼上，进了一个包间，两人分宾主坐下。
小二麻溜的上了一桌酒菜。
“小兄弟贵姓？”章益开口问道。
“免贵姓余。”
“原来的余老弟，余老弟这菜谱打算作价几何？”章益开门见山问道。
余乐微微一笑，伸出了一只手掌。
“50两？”章益试探的问道。
余乐眉头一皱，淡淡开口：“5千两。”
“老弟莫要开玩笑，5千两可以把东来楼买下来了。”章益刚进嘴的一块肉差点喷了出来。
“是老哥你先跟我开玩笑的。”余乐不急不缓的吃着。
这个世界一文钱的购买力相当于前世一块钱左右，一两银子约莫1000文。
东来楼值几百万差不多。
“老弟，二百两。”章益连忙说道。
“老哥可知京城酒楼那么多，我为何要选择东来楼，不去其他地方？”余乐不答反问。
“为何？”章益疑惑问道，突然转话题，有些措不及防。
“实不相瞒，小弟年初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民，若不是老哥两日城外施粥，如今恐怕尸骨早已冰冷多时。”喝了一口酒，余乐淡淡的说道。
章益惊讶的看着余乐，不知如何接话。
余乐接着说道：“如今愿意把这菜谱卖给老哥，一是报恩，二是老哥这样的人发了财，能更多的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人。”
“否则，这道菜谱，就是你出五万两，我也未必愿意出。500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余乐的厨艺并不好，这道菜谱的价值其实并不高。而且只要有心，仿制并不难。
值钱的是思想，通过这道菜，可以知道那么多香料可以用，有了它，可以研制出很多很多的新菜。
推陈出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在菜式上领先同行。等大家都知道其中秘密，名声已经打出去了。
若是这样还不能做大做强，那只能说面前的章益是个垃圾。
余乐并不是商人，也不喜欢与人讨价还价，500这个价是经过综合考虑的。
章益拿出来，确实会很肉疼，但也绝对在他的承受范围。
章益愣在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并非是自己经常打交道的商人。
“好，500两，老弟稍坐，我去取钱。”说完，章益起身出门而去。
不一会儿，章益就返回，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摆在桌上，推到余乐面前。
余乐拿起来一看，四张100两和两张50两，随手塞入怀中。
见状，章益接着说道：“老弟，你看，是否移步厨房，给我们做个示范。”
“不必，取纸笔来就行。”
章益又出门叫过小二取来纸笔。
小二把纸笔铺在桌上，又退了出去。
余乐起身，磨墨，把一应材料步骤都写上。
“用料多少，你可以多加实验，相信味道还可以提升不少。”写完，余乐笑着说道。
看着所谓的菜谱，再闻听此言，章益顿时明白，这只是一锅乱炖。
可章益却一点没有觉得不值，反而明白了余乐之前为何说，若不是还情报恩，5万都不愿意出。
这不是一张菜谱，这是一张让东来楼扩大几倍规模，闻名京都的良方。
“老弟，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上老哥的地方，尽管开口。”章益激动的说道。
“只望老哥将来发达了，不忘初心。”余乐笑笑，一天沉闷的心情舒爽不少。
好人就该好报。
酒足饭饱之后，在章益感激的送别中离开了东来楼。
500两银子，相当于前世50万，有了这一大笔巨款，很多事就可以做了。
再度来到集市，大采购一番，直到肩上、背上、手上都全是东西。
再度来到破庙，大家都看呆了。
“大家收拾一下，今晚我请大家吃顿好的，把碗筷都带上，我那里没有多余的碗筷。”余乐笑着招呼道。
听到余乐的话，众人兴奋得忘乎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其实也没啥收拾的，带上几个破碗就行。
大家争着把余乐身上的东西都拿走，余乐只得抱起小米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张家村去。
村里人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朝村子来，非常警惕，看到带头的是余乐才放下心来。
到了学堂，余乐让刘三爷安排人做饭。自己则是提上一块肉，一坛酒去孙爷爷家。
余乐想好了，要把这二十多人都安顿下来。
最难的就是要取得乡亲们的同意，经过新式农具，自己在乡亲们心目中印象应该不错。
孙爷爷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再有他的帮忙应该没问题。
“孙爷爷，今天进城买了点东西，给你带了一坛好酒。”一进门余乐就叫道，把酒和肉直接拿到厨房。
孙爷爷把手上的活计放下，拉了一根凳子坐下，这才问道：“小乐，那些是什么人？”
“他们是跟我一起从南方来的难民，都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们，我可能早就饿死了。”余乐拉了一根凳子坐在孙爷爷旁边。接着说道：“我想把他们安置在张家村。”
孙爷爷盯着余乐看了一下，才问道：“这么多人，吃什么？”
“这个不是问题，我前几天想起来一张菜谱，今天进城卖给了一家酒楼，够吃一段时间了。”余乐并未隐瞒太多。
“你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孙爷爷语带提醒。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有安排的，这个不是问题。”余乐自信的说道。接着又说：“我主要担心乡亲们不愿意，想让孙爷爷跟乡亲们说一说，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乡亲们的。”
孙爷爷盯着余乐不说话，见余乐似乎真的胸有成竹，想了一会，才说道：“行，我去给你说一说，这个事就包在我身上。”
“谢孙爷爷。”
“你先回去招呼客人，一会吃过饭过来一趟。”
“好的。”
孙爷爷家有一口大锅，平时只有村里有喜事或丧事才能用到。扛上大锅，余乐欣喜的离开孙爷爷家，回学堂。
回到学堂，饭已经在灶上煮着。地上按余乐要求，已经垒好了一个简易的灶，火都已经生好了。
余乐亲自掌勺，炖上一大锅的猪肉白菜。看着大家吃得开心，余乐心里也很高兴。
“三爷，我准备在这里弄一个农场，我看，大家不如别等朝廷安置了，就来我这里帮忙吧。”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余乐说道。
“小余，我们知道，你是想为大家好。可是，没必要，你有这个心，我们就很高兴。”刘三爷感叹道。
“是啊，你这一个月能有多少例钱。”
“你能过得好，我们就很开心了。”
……
“听我说，我啊，在城里赚了点钱，大家生活肯定没问题的。就我那点例钱，还不够我们今天吃。我是真的要做事，需要人帮忙。”余乐大声说道。
“你要做什么事？”
“我啊，打算在这里建一个农场，具体说起来很麻烦，大家只要听我的就行。”
“可这么多人安置下来很麻烦的，小余。”刘三爷忧心的说道。
“这些大家不用考虑，我来处理，你们啊，今晚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把还有用的东西都带过来，我们先建房。”余乐保证道。
把大家送走后，余乐去孙爷爷家。晚上，就着篝火，全村开了一个会。
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说服了村里的乡亲们。
……
第二天，一早。
余乐起床，正在洗漱，突然看到了张伯朝学堂走来。
余乐连忙迎上去问道：“张伯，你怎么来了。“
“你这里不是要来邻居么，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张伯答道。
“谢谢张伯，我还说要去你家借一下斧头柴刀用一下呢。”余乐着实意外。
更让余乐意外的是，不一会儿，村里来了一大堆人，几乎每家都有人来。
张家村三十多户人家，来了四十多人，都是来帮忙的，而且都带上了工具。
等刘三爷他们到了，看着热情的乡亲们，都忍不住感动的落下泪来。
余乐忍不住想起前世，村里也是这样的，一家有事，家家帮。
安排女人们做饭，男人们分配了一下工具，一群将近60人，浩浩荡荡的进山。
今天的任务建房子。
余乐没有跟着去，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六哥，虎娃，你们去把牛车赶上，我们村口会合。”余乐对着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道。
六哥，原名张阿六，21岁。
虎娃，原名张小虎，15岁。
村里一共就三头耕牛，村长家有一头，张阿六家有一头，孙爷爷家一头。
这两天，地都耕完了，牛也闲了下来。
余乐到孙爷爷家，孙爷爷帮忙给牛车架上。
余乐牵着啊福到村口和张阿六、张小虎会和，三人驾着牛车进城。
今天要来个大采购。
进了城，直奔米行。
“余老弟，缘分啊，又见面了。”凭着超人的记忆力，余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东来楼的老板章益。
“章老哥，是你啊。”余乐连忙打招呼。
没想到米行门口碰到了熟人。
“余老弟，这是要买米？”章益问道。
“是的。”
“这家鸿运粮行的掌柜是我多年的旧相识，正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好啊。”
两人相伴走进米行。
一进门，粮行的掌柜便迎了上来。
“章老板，稀客，稀客。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记得前几日，东来楼才刚进过货。”掌柜爽朗的招呼道。
余乐定睛看去，这个掌柜的约莫三十四五，留着山羊须。
“今日，合计着去内城开家分店，以后每个月的货需多进一点。”章益答道。
“章老板这声音是越做越大了，恭喜章老板了，里边请，里边请。”
“哪里哪里。”
说着话，掌柜将二人引入内厅，分宾主坐下，自有伙计奉上茶水。
余乐慢慢的喝着茶水，听着两人交谈。两人也是做了多年的买卖，很快就达成了交易。
“这位小兄弟是？”两人谈好后，掌柜对着余乐问道。
他早就注意到这个不说话的年轻人了，穿着最劣质的布衣，但却不是章老板的伙计，因为伙计不可能自然的跟两人坐在一起。
“哎呀！你看我，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了。”章益一拍脑袋，接着为余乐二人介绍道：“这是邱掌柜，鸿运粮行的大掌柜。这是余老弟，我新交的兄弟，余老弟今日也是来买粮的。”
“邱掌柜，我需要500斤大米。”余乐接过话。
“好说，我安排，价格就按章老板的价格来怎么样？”邱掌柜问道。
500斤只能算是比较大的零售单，邱掌柜给章益的价格可是批发价。
“以后每个月都要500斤。”余乐补充道。余乐算过，现在这么多人，每个月差不多要消耗这么多粮食。
邱掌柜这才有些惊讶，一个月500斤，差不多够三十人左右吃。每个月都要，说明家里养着这么多张口。
看起来，余乐也不是大户人家，也肯定不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章益倒是不觉得奇怪，以为余乐是有了本钱，也是要做点生意啥的。毕竟，能拿出那个菜谱，开家小店肯定不愁生意。
今日偶遇，他也是本着回报一点恩情的心，才把余乐介绍给邱掌柜。
“行，我们一会定个合约。”邱掌柜高兴的说道。
虽然每个月500也还只是普通单子，可每一个新的单子，都意味着业绩。
“不急，不急。”余乐摆摆手，笑道。
“哦，余兄弟还有事？”邱掌柜眼睛一亮。
“邱掌柜，不知道你们这米糠和麦麸都是怎么卖的的？”余乐问道。
古代，受限于技术，稻谷和小麦脱粒并不完全，米糠和麦麸，灾荒年还有人吃，平时，都是用来喂牲口。
不过现在的年成还算不错，且这里又是京城，吃米糠和麦麸并不多见。
而穷人也不会花钱买去喂牲口，这个世界也还没人专门做养殖业。
所以对于粮行来说，米糠和麦麸就是鸡肋，丢了可惜，存着又占仓库。
“一文钱5斤，不过鲜有人买。”邱掌柜答道。
“我想要一些米糠和麦麸，大概1200斤麦麸，600斤米糠。以后每个月都要，不过具体的量还不确定。”余乐说道。
“嗯。”邱掌柜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余兄弟，我给你1文6斤怎样，这东西很多，以后你每月要多少都按这个价来。”
余乐故作沉思了一会，才答道：“好，就按邱掌柜说的来，不过我今天这车不够，我把定钱先给你，米糠和麦麸要过两天来拿。”
仓库还没建好，拿回去也没地放。不过难得今天碰到章益，有他作陪，能便宜不少，先定下了也是好事。
米糠和麦麸，余乐是计划用来养猪的。
安置可不止是供吃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让大家有谋生手段，自给自足。
这也是朝廷为何迟迟拿不出安置方案的重要原因。因为京城附近，能种植装甲的土地几乎都被开发完了。
所以要另谋它路。
余乐的方案，就是养猪。掌握着阉割这一大跨时代的养猪秘诀，自然不能不用。
不过这个时代，粮食人吃都不一定够，自然不可能用来养猪，只能以喂绿值为主。
不过，不可能全靠采集野生，哪能养多少，肯定不足以养活那么多人。
余乐计划种植。
这个时代，没有化肥，很多的土地不够肥沃，没法种植庄稼，所以其实荒山荒地是很多的。
但这些地方可不是寸草不生，很多野草生长也是非常茂盛的，其中就不乏可以喂猪的。
只喂绿值肯定不行，好在糠麸很便宜。而这个时代，受限于技术，糠麸的营养其实也是不错的。
一切谈妥，邱掌柜拟好两份契约，签字画押。
“余老弟，你要那么多糠麸做什么？”一出门，章益便忍不住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章老哥日后便知。”余乐神秘一笑，说出来也没人姓，不如不说。
“为兄拭目以待，时候不早了，不如去我那吃顿便饭。”章益邀请道。
“今天就不了，还有很多事，改天，改天一定叨扰。”
五百斤大米装车，余乐告别了章益，和张小虎、张阿六三人到了集市。
三人地摊上随便解决了午餐，开始了大采购。
锅碗瓢盆，一应工具，两扇猪肉，直到两辆牛车装满为止。
让二人在集市口看着车，等自己，余乐又进入了集市。
“大叔，你这牛怎么卖？”余乐来到益中年男子身边。
中年男子牵着两头壮年的耕牛，一看就不是专业的农民，手上的老茧没有一般农民那么厚。
“八十两。”中年男子淡淡答道。
“嘶。”余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贵，难怪张家村，一个村子才三头牛。
这个时代，朝廷明文规定，不准私宰耕牛，一般集市上很少有牛卖。就算有，也基本都是不能劳作的老牛。
像这种壮年的耕牛，极难碰到，刚余乐看到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买。
“这太贵了。”余乐尝试砍一刀。
“呵呵。”中年男子轻蔑一笑，接着拍拍身边的牛，说道：“这可是壮年的耕牛，你仔细看看这牙口，至少还能耕种十年。”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中年大叔依旧寸步不让。
“大叔啊，没你这么做生意的啊，我加一点，你得减一点，这生意才能做成。’余乐无力的吐槽道。
“我这玩意不愁卖。”中年大叔依旧淡定。
虽然很贵，普通农民买不起，但耕牛真不愁卖。本来就是准备卖给那些地主大户，他们不缺这点钱。
若不是今天运气不太好，没碰到那些地主大户，站了半天实在无聊，都不想跟面前的小子浪费口舌。
“我算是服了你了，80就80，两头我都要了。”余乐咬牙切齿的说道。
有了这两头牛，余乐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开展，两头牛，可以抵太多的劳动力了。
中年大叔一脸质疑的盯着余乐，160两可不是小数目，对普通人来时，可是天文数字，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你这什么眼神，瞧不起人啊！”余乐说着从怀里掏出20两银票，递了过去。接着说道：“20两，定钱，剩下的没呆在身上，跟我回家取。”
其实余乐钱都带在身上，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掏那么多钱出来，太不安全了。
“你家在哪里？”中年大叔警惕的看着余乐，并没有接银票。
“张家村。”
“张家村的人我都熟，怎么没见过你。”中年大叔更警惕了，莫不是想骗我出城谋财害命。
“哦。”余乐也看出问题了，解释道：“我是张家村学堂的先生，最近刚搬到那的。”
“呵呵。”你在逗我么，十七八岁的教书先生，当我傻子吧。
“喂，大叔，你这什么表情。你不信，张啊六和张小虎就在集市口，去问他们就知道了。”我靠，你一个中年老男人，还用女神式呵呵，害我一身鸡皮疙瘩。
中年大叔将信将疑的跟着余乐出了集市，看到张小虎二人才放下心来。
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四人将两头黄牛拴在牛车上跟着，驾起牛车，打道回府。
一路上通过聊天，余乐也知道了中年大叔的讯息。
其姓季，单名一个安字，年轻时应该是个小混混，古惑仔那种。后来金盆洗手，在长安城附近几十里村里当货郎，卖点小货物。
后来呢越做越大，什么猪鸡牛羊，碰到合适的都会倒一下。长安城周围几十里，哪里有一户人家，没有他不清楚的。
看着才30多，四十不到，实际年龄已经43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