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他么还是太年轻了
“耙啊，用来平整土地，和破碎大块的泥土。”这个世界没有耙，都是人力用锄头，且需来回多次犁。
耙的制作并不难，只半天时间就做好了一副，并完成了实验，效果自是出奇的好。
第二天，新式的锄头、镰刀也面世。
村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只一天，大家都知道，老孙造出了新式的农具，可以极大的提高耕作效率。
村里的邻居络绎不绝的上孙爷爷家，请求帮忙制作新的农具。
孙爷爷一一答应下来。
然后，余乐就没了半点的休息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外，一头扎进了农具制作中。
只是两三天，周围十里八村都知道了，纷纷上门求取，可惜存着的材料并不多，连张家村都不够。
木材还好，很多人家都会存上几根，以备家里的犁坏了，可以修。
可是没有铁，铁可是朝廷管制，并没有多少，需要层层上报，申请。
“明天我跟里长进城一趟，去县衙申请一些铁矿，小乐，你也一起去吧，顺便去帮你把路引办了。”晚饭时孙爷爷说道。
第二天一早，孙爷爷收拾好犁耙等图纸，和余乐带上一副犁、耙、镰刀、锄头出门。
半路上遇到等待的里长，三人一起进城。
里长，相当于前世的村委书记，是这个时代不入流的小官，主管这一带周围十里八村。
里长四十多岁左右，姓张。
此去申请铁只是目的之一，还有献宝，只凭余乐和孙爷爷是造不了多少的，唯有将图纸上交朝廷，由朝廷监制才能快速推广。
就此事，孙爷爷问过余乐，余乐也无所谓，拿出这些东西，本就是为了传播出去，再说不是还有奖赏。
余乐对此非常期待，这可是余乐的第一桶金，有了它们余乐便能施展很多心中的计划，日进斗金，迎娶白富美指日可期。
而办路引只是顺带。
两个时辰便到了长安城，有张里长的带领，顺利的进了城。
路边花了几文钱稍微填了一下肚子，三人直奔县衙而去。
一位姓郑的主簿接待了三人，说明来意后，郑主簿马上安排人为余乐办了路引。
“农具和铁的事，我会向县令大人禀报，你们回去等消息吧。”看路引办完，郑主簿端起茶喝了一口。
三人只得告辞离开。
“孙爷爷，你们先回去吧，天色还早，我想去逛逛。”出了县衙，余乐说道。
“恩，也好，看看能不能让你记起一些什么，这二十文你拿着，记得宵禁前记得出城。”说着孙爷爷掏出了一袋钱递给余乐。
余乐没有推辞，接过。农民之间大多都是以物易物，钱并不多见，余乐知道，这二十文对孙爷爷家也不是小数目，不过，想来不用多久就能得到一笔赏金，再加上，没钱吃什么。
分别后，余乐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肚子饿了就买了二十个大饼，问老板讨了一碗清水就着填了肚子。
直到傍晚，余乐的新奇劲才慢慢退去，此时暮鼓响起，余乐连忙出城回家。
而此时的县衙，郑主簿正与一位穿浅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谈话。
“就这些东西，有你说的那么好么？”中年县令问道。
“回大人，下官家中也是务农出身，对农事极为熟悉，这些农具下午我也试过，确实颇为神奇。”郑主簿恭谨的说道。
“这些农具是何人所造，真是天大的功德，可活无数人。”中年县令感慨道。
“只是张家村两个农民，不过此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郑主簿答道。
“你什么意思？”中年县令皱眉问道。
“此事并无外人知晓，他们来时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大人，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只是两个毫无背景的农民，只是运气好，才造出这些农具。”郑主簿答道。
中年县令斜了一眼郑主簿，意思是接着说。
“大人，他们造出此物，最多得些钱财赏赐，而要是大人造出的。”说到这郑主簿停了下来。
中年县令一下子精神起来，想到其中功劳。接着皱眉问道：“可是这些农具既然已经造出，肯定有着不少，想必不只他们知道吧？”
“大人造出这些农具后，先是在张村试验。而张村那些都只是升斗小民，谁会相信他们说的话。”郑主簿轻蔑一笑，说道。
中年县令，来回踱了几步，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对郑主簿说道：“你做得很好，放心，此事若成，不会亏待了你。”
“谢大人。”郑主簿高兴的说道。
“来人，备马，带上这些东西，进城。”中年县令对着外面高声吩咐一声，急匆匆的出门。
一个县令，自然不能上达天听，不过能坐上京城附辖县县令，中年县令背后自然是有人的。
这也是郑主簿如此行事的原因，抱紧了县令的大腿，他高升了，自己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次日，一纸圣旨，中年县令升任工部内给事，从正七品中县令连跳五级，一跃成为从五品下的工部内给事，可谓是史所罕见，而郑主簿也是连跳三级，到工部任职。
陛下亲口御旨，着二人主新农具制作。
等了三天，申请的铁矿已经下来，可是赏赐却不见踪影，问吏员，吏员说不知此事。
孙爷爷、小雨、余乐三人觉得不对，连忙进城。
可到了县衙，并未找到郑主簿，问了县衙的吏员才知道，县令老爷和主簿大人因造出新式农具升官了。
三人沉默的离开了县衙。
“狗官，这两个该死的狗官。我们去告状，一定要揭露这两个狗官的真面目。”少女俏目含煞，恨声说道。
“哎！”孙爷爷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落寞的往外城外走。
“爷爷。”小雨焦急的叫道。
余乐沉默的跟上孙爷爷，小雨气愤的跺了跺脚，只能跟上。
一路无话，直至回家，沉默的相对而坐。
前世的余乐，并未受过社会的毒打，可来到这个世界，却是狠狠的被上了一课。
“爷爷，余大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这事就这么算了吗？”还是少女最先沉不住气，问道。
“哎！算了，不然还能怎样，人家现在是五品的大官，我们斗不过的。”余乐无奈的说道，五品，对升斗小民来说，是天一样高的存在。
“抱歉，小乐，没想到会是这样。”孙爷爷无奈的说完。接着又像是做出了极大的决定，说道：“不过，此事也不是毫无办法。”
听起来，孙爷爷还有其他办法，余乐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孙爷爷，算了，我们没必要去惹他们。”
此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郑元明、庞志泽，你们的名字被记在小本子上了。
不过，此事彻底打乱了余乐的计划，余乐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现在路引有了，可是事情并没有余乐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时代，没人会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事的。
找工作，不存在的。
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孙爷爷家，混吃混喝。
虽然孙爷爷和小雨没有说什么，可余乐是个要脸的人。
第二天，孙爷爷家来了客人。
两个个年龄和孙爷爷相仿的健壮老人。
其中一人，独臂，脸上一道刀疤，从左额头到下巴右边，感觉当时头被人劈开了一样。
很凶悍。
另一人身着儒衫，脸上总是带着笑，背上背了一大袋东西。
进门后，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把背上的袋子放下。
“小雨儿，快弄几个菜，我们好好喝点。”疤脸老人叫道，很是熟稔。
“好的，张爷爷。”小雨应了一声，麻溜的进了厨房。
三位老人各拉了条凳子，坐在院中，聊了起来。
余乐也不好继续手上的活计，只得放下。
“我去帮小雨。”招呼了一声，余乐也钻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小雨正从麻袋里往外掏东西。
余乐凑上去一看，一罐麻油，一只羊腿，一大块猪肉，一袋青盐。
顿时感觉两眼放光，好久没吃肉了，都快忘了肉味。
“小雨，这两老头是什么人啊？这么大方。”余乐蹲下来帮忙加着柴火，好奇的问小雨。
“他们是爷爷年轻时军中的战友。”
“战友？”
“嗯，听爷爷说，他的腿，张爷爷的手臂，就是战场上丢的。张爷爷和贾爷爷每个月都会来一次，都会带来一大袋东西，听说是他们以前的将军家里赏的。”小雨解释道。
余乐明白了，疤脸老人姓张，笑脸老人姓贾。
二人与孙爷爷，年轻时是军中同袍。
“这个将军好有钱啊，每个退役的下属都这么送，一个月得送多少钱出去。”余乐感叹。
这个时代退役可是没有退休金的，这一袋东西在这个时代价值可不低。
“这话你可不能当着爷爷他们面说，听说啊，当年打了败仗，全军覆没，没活下来几个。你看爷爷他们，都是伤残，还能活到现在的没几个。”
“哦。”
那就花不了多少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做菜。渐渐的，余乐开始失望起来。
盐水煮猪肉，盐水煮羊腿。
只加了一点葱蒜，连姜的没有，这个世界的烹饪简直太落后了。
除了蒸，就是煮。
佐料更是简单，盐，只有盐。
余乐得承认自己是个吃货，对吃还是有追求的。
“就这么煮一下就完了？”余乐忍不住问道。
“对啊，不都是这么做？”小雨更是疑惑。
“不炒一下的么？”
“没炒过，城里那些有钱人才会炒。”小雨的回答，理所当然。
“你让开，我来。”说着余乐卷起袖子，拉开小雨。
捞起煮熟的猪肉，余乐准备来个回锅肉。
可真到动手才发现，没那么简单。没有辣椒，没有酱油，什么都没有。
最终只是炒出了一份超级阉割版的回锅肉。
看着锅里的羊腿，余乐只得放弃。
最终不死心的余乐，又炸了一个黄豆。
看着余乐用掉的麻油，小雨心痛不已。好在炸完黄豆的油，可以铲起来再用，不然非得拼命不可。
不过，闻着碗里的香味，眼泪还是忍不住从嘴角流了下来。
“菜好了。”
小雨端着菜，余乐端着桌子到了院中。
“今天的菜好香，小雨儿，什么时候偷偷学了这么好的厨艺。”疤脸老者努力的嗅着，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
“张爷爷，是余大哥做的了啦。”小雨羞涩的指了指余乐。
“小娃子不错。”说着，张爷爷一巴掌拍在余乐肩头，把余乐拍了一歪，差点跌倒。
这老头，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以我这样的身体，都差点翻车，要是普通人不得内伤。
余乐只得无奈赔笑。
三个老人喝酒，余乐和小雨自然不能看着，早就准备好了米饭。
难得有肉，肯定要享受一下。
“小娃子，会不会喝，要不要来点？”端着酒，喝了一大口的张爷爷，对着余乐问道。
“会。”前世，余乐虽不好酒，但朋友相聚，还是喜欢喝上几杯。
加了一个碗，余乐也给自己打满一碗，赔三个老人喝。
酒是最劣等的浊酒，连个名字都没。酒液泛黄，还有着大量的残渣，都不能用到，要用勺子舀。
连渣一起吃，难怪古代有吃酒的叫法。难怪小说里，穿越者必做的事都是酿酒。
度数也不高，比一般的啤酒稍高，大概十三四度的样子。
前世，老家有很多人家里自己酿酒喝的。余乐见过不少，设备的大概样子还能记得。
做一套设备，酿出清澈的高度酒，还愁市场。
坐在旁边安静的吃喝，并不妨碍余乐的思维发散。一时间，仿若看到了满天的老人头。
不对，是白银，是黄金。
今天特意让小雨多煮了一大锅饭，余乐放开了肚皮的吃。
猪肉里有着一大股的腥味，羊肉又太膻，且还有青盐淡淡的苦味。
虽然缺点多多，但对于一个好久没吃过肉的人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
当然，肉不是主菜，就那点，还不够余乐一个人吃。主菜还是一大盆绿菜，区别是肉汤煮的。
足足吃了一大盆米饭，七分饱。
吃饱喝足，就想睡觉。
不过，这大白天的就睡，不太好。
“孙爷爷，张爷爷，贾爷爷，你们喝着，我出去转转。”
招呼一声，余乐出门去了老地方。
小溪边的草地上，余乐近来无事就喜欢来这里躺会。
这个世界的菜一点都不好吃，好怀念回锅肉、红烧肉、锅包肉、梅菜扣肉……
该死的，不能想，肚子又开始饿了。
再定个小目标，吃一口正宗的回锅肉。
青盐的苦味，好弄，记得很多小说里都有说过青盐变白盐的方法。
猪肉去腥，第一个是姜，这个世界的动植物和前世中华基本差不多。姜肯定能找到。
再则，应该是跟阉割有关。据说阉割不止能提升肉的品质，还能提高猪的成长。
不过具体不太懂啊，小时候只是见过那么两次阉猪，有机会，好好试一下。
腌辣椒，豆瓣酱才是灵魂，豆瓣酱好说，腌辣椒难了。
这个世界可没有美洲，鬼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辣椒，不然怎么也要开发大航海时代。
不然找到土豆番薯玉米，岂不是功德无量。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直到破空声传来，出于本能，余乐挥手抓住袭来的暗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从手上的触感，袭来的是一颗石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小雨。
“喂，我说，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余乐不满的说道。
“太阳都下山了，还不回家，就知道你在这。”不理会余乐的不满，小雨抱怨道。
“嗯！”余乐这才发现天色已晚，这一觉睡了大半天。
回到家，家里只有孙爷爷一人，贾、张两位老人已经离开。
小雨麻利的摆上了晚餐。
“小乐，将来有什么打算？”饭桌上，孙爷爷突然问道。
“还没想好。”余乐无奈的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跟老张他们说起你来了，村里的先生过世有段时间了，学堂很久没有开学了。我看你读书识字，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做个先生，教教孩子们。”
“好啊。”余乐想了想，应道。
嗯，园丁，虽然从没想过，但也可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张里长早早上门来。余乐这才知道，张里长是昨天来的张爷爷的儿子。
学堂在村子东边一里处，三间破旧的木屋。
最大的一间是教室，有二十多个一米见方简陋的小沙盘。这个时代，没有几家人能用得起纸笔。
旁边两间，一间是先生的宿舍，一间是厨房。
宿舍不大，不过五脏俱全，桌椅板凳都有，还有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架，不过俱是空空如也，床上也是空空的。
门前还有一大片空地，几棵杂树长势不错，枝繁叶茂。
旁边还有一块不小的菜地。
“之前的老先生走了以后，这里就废弃了，里面的东西都收在我家了，明天给你送过来。”
“再找几个人来修一下房子，时间长没人住，都有些漏雨了。”张里长说道。
他并没有因为余乐年龄小，而看不起他，他可是知道，那些现在火热的新式农具都是余乐发明创造的。
“谢张伯伯。”
第二天，周围村子来了十几个人一起帮忙，半天就把学堂给修好。
余乐可不止教张家村一个村子的孩童，这里是周围十里八村，唯一的学堂。
之前的老先生的遗物都搬了过来，整理好。
看得出那个老先生挺讲究的，笔墨纸砚都有不少存货，还有十几本书，都是儒家经典。
被褥衣物，老先生死的时候都烧了，余乐从孙爷爷家借用了一套。
余乐正式入住了这间简陋的学堂。
这个时代当先生，很简单的。其实也不用教太多东西，主要的责任就是看管一群熊孩子。
大多数的家庭，还是没有能力让孩子念学堂的。农村的孩子，只要稍微有些体力，基本都是在家里帮忙干农活的。
等人都走后，余乐磨好墨。教书么，这个世界可没有教材，须得提前准备一下。
前世自己读书的教材，自然是用不了的。
想了想，余乐准备从三字经和弟子规入手，这些都是中华老祖宗们遗留给后人的瑰宝。
前世只是无聊是看过一遍，印象都没有多少。
不过穿越之后却能清晰的想起，余乐不知道这是原主遗留的天赋，还是金手指。
反正是好事，余乐也没太过深究。
三字经包含了太多的典故，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余乐也不敢乱用，还是决定用弟子规。
不多时，一篇1080字的弟子规就写了出来。
足足写了十多页，等墨迹干后，余乐整理成一堆，随手放在桌上。
……
翌日，清早，余乐早早起床。
学生都陆陆续续的来了，都是家长陪着过来的。
当然都不是空手而来，每人都带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不用打开，余乐都能闻到是粮食，武夫的五感就是这么牛。
虽然我只是一个低阶武夫。
这些呢是拜师礼，古时称为束脩。
本来是有讲究的，不过农民条件艰苦，只能以粮食替之，不过也正合余乐心意。
教书可不是义务教育，每个月都有1000钱的月钱，这1000钱走的是公账。
除此之外，每个学生家里每个月还得给一升粮食，相当于15斤。
不要小看这15斤粮食，这个时代一个家庭，往往都是好几个孩子。所以，读书在这个时代，真不是普通人能读的。
24个学生，就有18公斤粮食，足够一个普通人吃了。
奈何余乐的饭量并非普通人。
不过余乐也没有贪心，总算是能安顿下来，之后的事再说。
在张里长的主持下，进行了简单仪式后，大人们都陆续离开，留下了孩子们。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先生，大家叫我余先生就好。第一堂课，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个一个来。”
本想说同学们好，好像这个世界没有同学这个称呼，只得临时改口。
24个学生，最小的才五岁，大多都在十岁以下。超10岁的孩子已经有一定的体力，都在家帮忙干农活了。
只有一个例外，是个12岁小姑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总是胆怯的低着头。
这个世界的发展，还没有前世古代那么畸形。女的虽大多还是相夫教子，不过少数精英还是可以当官的。
毕竟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理论来说，女性强者不会比男性少。
当然，因为身体原因，社会分工等原因，男子的社会地位还是稍高。
农耕文明，男子才是主要生产力。
所以女孩子读书虽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都介绍完，休息一刻钟。
“上课了。”没有响铃，余乐只好高声叫喊。
等所有人都回到教室，又过去了四五分钟。
我需要一个响铃，该死的。
“今天先教大家写三个字，分别是张、李、王。”
进入正式的教学，周围十里都是这三姓，像孙爷爷这种，只是意外。
所以优先学这三个字。
真正教起来，余乐才发现，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没有黑板粉笔，只能让大家全部围上来。余乐在沙盘上写一遍后，让大家回去写。
只能这么来回的弄，然后一个一个的去教。一早上过去了，一个张字都还有大半人不会。
该死的，我需要粉笔黑板。
到了中午，算着时间差不多，便放学了。
余乐到厨房烧水做饭，这时才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大家只送了粮，没有菜啊。
好在这个问题余乐并没有纠结多久，因为，小雨来了。
带来了一大捆蔬菜，和半罐麻油。
“余大哥，等吃完了，我再给你送，或者你自己去地里拔。”
“爷爷说了，你是练武之人，菜里没有油可不行。”
可真是及时雨。
余乐也没多说什么，高兴的收下，恩情记在心中。
小雨走后，余乐才发现，孩子们并没有全部回家吃饭，还有五个没有回去。
“李标、李强，你们怎么不回家吃饭？”余乐叫住两人问道。
“回先生，我们家远，我爸让我中午不用回去。”李标恭谨的回道。
“你们中午吃什么？”
“回先生，我妈给我准备了饭团。”说着李标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叶包裹的饭团。
“把饭团拿来，我给你们热热，吃冷的对身体不好。”
前世余乐小时候也是经常吃冷饭，可常吃对胃不好，再说这么用荷叶包着，也容易变质。
把五个孩子的饭团都收了，放在锅里热着。
吃饭时才发现，并没有多余的碗筷，只能让他们就用荷叶吃，再折几根树枝当筷子。
余乐给每人夹了一大筷子菜，几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能来读书的，家里在这些村里都算是比较富足的，可是菜里见油，也是很难得。
吃完饭，回去吃饭的孩子都还没来。几个孩子去玩耍了，余乐往孙爷爷家走去。
黑板粉笔就算了，去弄快木板，找几块木炭将就一下。
还得找块废铁当响铃用，总是靠喊，算怎么回事。
噹、噹、噹……
“听到刚刚的铃声了吗？以后，只要铃声响，就代表上课。”
“听到了。”孩子们异口同声的答。
“现在呢，给大家讲个故事，放松一下。”
之所以一早上，一个字都没有学会。除了硬件原因外，还有就是兴趣，孩子们大多对学习都没有多大兴趣。
余乐可是知道，唯有兴趣，主动学，才能学得快。
一听讲故事，所有孩子都精神一振，来了兴趣。
“传说在很久以前，天下分为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洲、北俱芦洲。在东胜神州傲来国，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块仙石。一天，仙石崩裂，一只石猴从仙石中蹦了出来，眼睛射出一道道金光……”
这是一只猴子的故事，一个前世家喻户晓的故事。余乐并没有看过书，只能按照小时候看过的电视来讲。
不过也好，原著并不是童话，未必适合孩子们。经过电视剧的改编，更加的偏向于童话。
在余乐开口数秒之后，所有孩子们脸上表情就变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大眼睛里面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当听到那只猴子一个人打上三十三重天，十万天兵天将都奈何不了他的时候，坐在最前面的男孩一张小胖脸涨的通红，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眼中射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烈光彩……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余乐手一拍，选择在最精彩的地方断章。
孩子们正听到孙猴子大杀四方，一人力敌十万天兵天将，大战四大天王、巨灵神、二郎神，心中激情澎湃，恨不得化身为孙悟空，进入到那个神奇的世界，挥动起金箍棒大闹天宫……
怎奈何故事发展到高潮，忽然没了下文，一个个焦急的脸色通红，心里面难受到了极点。
一时间，若不是根深蒂固的尊师重道的思想，估计都有刀余乐的心。
余乐转身，拿起一根烧黑的木棒，唰唰唰，在挂在墙上的木板上写下三个大字。
张、王、李。
“今天，我们就学这三个字，等大家都会写了，我们再继续讲刚才的故事。”
这一下，孩子们学习的兴致高涨，没多久就学得差不多。
眼看天色差不多了，余乐决定今天的课程就到这。
“大家回去后多加练习，明天早上，希望大家都能写出来，好了，放学。”拍拍手，余乐走出了教室。
此时，大概就是下午三点多这个样子。并非余乐偷懒，而是方便离得远的几个孩子回家。
等孩子们都离开后，余乐也没有闲着，出门往里长家而去。
里长家在另一个村，离学堂五六里远。以余乐现在的脚程，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里长家，里长不在家，却见到了另一个人，那天到孙爷爷家做客的疤脸张爷爷。
“余小子，你怎么来了。”张爷爷有点诧异。
“我找张伯伯有点事。”
“他下地去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是这样的，今天我见几个李村的孩子带了饭团来上课。小孩子，经常吃冷饭对身体不好。”
“我是这样想的，让张伯伯跟他们家人商量一下，交一点粮，以后中午就在学堂吃饭。”余乐把来意说明。
“行，这事我会跟他说的。”张爷爷答应道。
“那我先走了。”余乐说完准备转身。
哪知张爷爷一把抓住余乐肩膀，“既然来了，走什么走，赔老头子喝点。”说完，不由分说把余乐拉进屋。
这大白天的，您就喝。
余乐心里吐槽，但还是没有挣扎，随张爷爷进了屋，坐下。
这老头明显是个高品的莽夫，从那天拍余乐肩膀一巴掌，余乐就能推测出来。
具体多高，余乐不知道，反正比自己高很多就是了。
“你小子弄的这个炸黄豆不错，非常下酒。”张爷爷麻利的拿来酒菜，高兴的笑道。
这个世界的烹饪，大多都还是蒸煮，炒都少见，油炸这种烹饪方式，可是新奇玩意。
少见多怪，你是没吃过炸花生。
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花生，前世的花生好像是从美洲传入的，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美洲。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闲聊，不知不觉也是日落西山。
通过两人的闲聊，余乐对这个世界多了很多了解。
这时，张里长从地里回来了，听说了余乐的来意后，表示过天跟那些孩子们的家长商量一下。
晚饭就在张里长家蹭了一顿，又节约了一顿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