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羁绊
拿定了主意，月光出云和智波彩绘转身就要走，却被日向绫子叫住。
在二人不解的注视下，绫子再次默默取出钱包，在早餐店里买了三份便当，又向老板要了借了水壶装满饮水，这才回到两人面前。
在绫子漠然的目光下，月光出云和彩绘均感自己被无声的鄙视了。
“咳，咳，”
拳头放在口边干咳两声，月光出云主动的接过装便当和水的袋子，认真而努力地解释着起来。
“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最近似乎被粗心的彩绘传染了，导致脑袋有点不太好使。嗯，看来以后得注意点了。”
啪！
彩绘突下黑手，伸出指节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
“你才脑子不好使呢！明明是我被你传染了才对！”
“嘶~好疼！彩绘你也太用力了吧，难道想敲死我吗！”
“别啰嗦，赶紧去死！”
“那么，同归于尽吧！”
月光出云作势欲敲回去，彩绘笑嘻嘻的朝着村外的方向跑去。
看着两人没心没肺搞怪的样子，绫子心中暖暖的。
她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猜到了真相，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并不是什么秘密，整个忍界都有传扬。
这两个家伙，是在用这种笨拙的方式逗她，希望她能好起来。
可是，被那梦魇般的咒印笼罩，自己又能怎么样？
父母在宗家面前的卑躬屈膝，以前不理解，现在明白了，对于未来更加恐惧和茫然。
如果是那样的未来，人生的意义何在？
轻轻擦掉泪水，日向绫子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张开双臂，迈开步子，步履越来越快，拼命地追向越跑越远的朋友们。
“那个，彩绘酱，云君，你们慢点，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与他们开心的相处吧！
从此以后，卑微如我，又怎么配跟他们站在一起？
泪水，再次决堤。
“出云，绫子是不是要离开我们？我心里好难受啊！”
听着后面的呼唤，彩绘忽然捂住胸口。
没上学之前，她一直生活在族地里，同龄中，她的天赋并不好，经常受到其他同龄人的嘲笑和欺凌。
上学后，原本想借着提前修行两年的优势，在班里找到认同感和成就感，没想到依然被自己的平庸无情地打击到。
好在她遇到了同样出身豪门，同样资质平庸的绫子，两人虽然经常拌嘴，却是彼此最了解对方感受的那个人。
一年半的时间里，她们早已成为闺中之蜜，成为难以割舍的伙伴。
按照父亲的说法，这就是羁绊！
可现在，绫子虽然在呼唤她，让她和出云君不要落下她，她却依稀意识到，绫子正在将这羁绊割舍。
彼此的距离明明在拉近，心却在飞快远离！
彩绘还不能完全理解这是如何发生的，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刀子在心口捅了一下，难受得仿佛马上就要死掉。
不知不觉中，泪水夺眶而出。
湿润的眼睛，逐渐化为一片血色，两个瞳孔的外侧，各生出了一个勾玉。
“放心，绫子不会离开我们的。”
月光出云没有注意到彩绘的变化，他的声音坚定，沉稳，充满了自信。
听着他的话，彩绘窒息的感觉为之一轻，一颗悬空的心似乎一下子落下了一小半，安定了不少。
血红的眼睛，也褪回到了原来的色彩。
眼看已经跑到了村外，四周是广袤的森林，四野无人。
她擦掉眼泪，恢复冷静，伸手拉住月光出云的衣袖。
两人停下来，转身并肩站立，安静地看着飞奔而来的日向绫子。
“绫子，刚刚出云君说，你不会疏远我们的，对吗？”
“那，那个，我为什么要疏远你们？”
绫子眼神躲闪，语声低喏。
“因为笼中鸟！因为你自卑了！因为你觉得自己不配再跟我们在一起了！”
彩绘恢复了平时的性格，气势凌厉地瞪着绫子，攥着拳头，凶巴巴地说道，完全不留余地。
看这架势，绫子一旦否认，她将立刻挥拳而上！
彩绘这家伙，怎么突然之间思路这么敏锐清晰了？
月光出云下意识的抓了抓头发，有些难以置信。
绫子低下头。
“笼中的鸟儿，是飞不出去的。跟你们在一起，我只会成为拖累。
而我希望你们带着我的那一份自由，飞得更高，更远……”
“刚刚出云君说，你不会疏远我们！”
彩绘再次重申。
这次，她的目光落在月光出云身上。
月光出云点头，看着绫子，温和地笑。
“任何忍术，都有破解之法，咒印也一样，这世上不可能存在无解的咒印，之所以无解，只是因为还未找到方法而已。
所以，我会找到破解笼中鸟咒印的办法的，只是早些晚些而已。”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作出补充。
“自认识以来，你们应该能了解到，学习和探究是我最大的爱好。我也相信自己在这方面能有所建树。”
说话间，他双脚凝聚出查克拉，身影在原地瞬间消失。
绫子和彩绘微微一愣神的功夫，就看到以她们两个为中心，周围一圈居然同时出现了六个月光出云！
随即，六个出云君的身影中，间隔的消失了三个。
剩下的三个，同时摊开双手，嘿嘿笑道：“你们能分清哪个是真正的我吗？”
彩绘捂住小嘴，目瞪口呆。
“白眼！”
随着一声轻喝，绫子眼角后面狰狞的血管棘突而出，她目光微微一扫，便伸手指向其中一道身影。
“这个是你！”
“不愧是白眼！”出云赞叹。
“啪”“啪”
两道分身炸成白雾，化为虚无。
“三次瞬身术！两次变身术！因为速度太快，瞬身术留下的三个短暂残影，和分身术一起，形成了五个影子！”
彩绘反应慢点，也明白了。但感觉更加不可思议。
瞬身术，居然可以快到出现三个残影同时存在的地步！
另外，分身术不需要结印吗？难道是快到眼睛跟不上了？！
一个忍者学校二年级的学生，能做到这个地步？
绫子同样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觉得震撼无比。
虽然年龄尚幼，出身豪门的她们，见识却一点不差。
她们心中不约而同的生出同一个念头：就算上忍，恐怕也极少有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吧！月光出云是怪物吗！
“我想说明的是，这是我自己研究出的瞬身战术，等我将来实力更强，知识储备与见识更广博了，我相信一定能找到打破鸟笼的办法！
绫子你需要做的，只是相信伙伴，磨炼翅膀，耐心为展翅高飞的那天做准备而已！”
月光出云露出学霸的那一面，自信爆表，指点江山。
他此刻的身影，牢牢地刻印在了两个女孩的心底，让她们不自觉的信服！
可惜，意气总有泄气时。
下一刻，伴随着“啪嗒”声，月光出云软倒在地，宛若一滩烂泥。
为了震慑住绫子和彩绘，给她们树立一个实力强大，说到做到的形象，他刚才的爆发堪称拼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主要是身体的强度还不够，导致双腿上几处关键的肌肉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拉伤。
看着歇菜的某人，两女的表情，随着空气一起，慢慢凝固。
“抱，抱歉，我有点脱力了，能，能不能搭把手，扶我起来？”
静默片刻，某人艰难地抬起头，作仰望状，眼中充满乞求，十分可怜的样子。
绫子抢先一步，将某人搀扶起来，奈何某人实在是扶不起，绫子只好将他背在了背上。
彩绘反应慢了一步，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为了逞强，恐怕已经把自己搞废了吧，真是白痴一样！咱们现在怎么办，回去吗？”
“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还想瞻仰瞻仰终结谷初代火影大人的石雕呢！”
月光出云哼唧道。
“那我们走吧。”
背着某人，绫子当先向终结谷的方向走去，面向阳光的双眼，此刻亮晶晶的。
后面的彩绘虽然看不到，某种直觉，却让她对绫子的感受略知一二，不由为朋友能够重新振奋起来而高兴。
同时，心里又有点小别扭，因为背出云的，不是她。
“哼，先让你得意一回，以后再看谁的手段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