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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琥珀拾芥XXV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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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斯白这句话出来后, 秦黛飞快地钻进了洗手间。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到坦然。

    只能凭舞台表演技巧,装出一副“小场面”的反应态度。

    但谢斯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淡定地望着她,汇报多么了不得的战果似的告诉她几次。

    秦黛对着镜面,揉了揉脸颊。

    镜子里的她清晰明了,不像昨晚, 被氤氲的水汽全然蒙盖住,只能瞧见两道模糊的交叠的人影。

    浴袍她原本是紧紧裹着的,严丝合缝地裹着自己。借着白昼的光, 瞧见自己脖颈上, 右侧那边露出来的红印。

    只有个边缘的痕迹。秦黛动作缓慢地, 将浴袍往下扯了扯,都不用到锁骨处,就瞧见两处, 被人吮出来的草莓印。

    殷红又暧昧。

    她又小心地, 撩开浴袍, 粗略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痕迹。

    腰上和腿根的痕迹更重更多, 片片交加的被人掐着弄出来的印记。

    秦黛咬着下唇,浅浅呼出一口气, 重新裹好浴袍。

    谢斯白这个人, 表面瞧上去,怎么也是个斯文端方的君子, 怎么到了床上, 就变成了禽兽。

    秦黛扫了一眼现在还躺在脏衣篓的那条裙子。

    昨晚在水下被弄湿得淋漓,谢斯白将它就那么扔在了一边。

    她很喜欢的,但都被撕坏了。

    秦黛拿起来小心地看了一眼, 想检查下还能不能穿,裙摆处倒还好,可后面拉链往下,都被撕出了道口子。

    一低头,又看见裙子底下,谢斯白那件被她弄湿的衬衫。

    仿佛再次身临昨晚的潮湿和炽热,秦黛立即将裙子也丢了进去,盖住那件靡靡的衬衫。

    她简单地洗漱了下,正发愁要怎么和谭慕言发消息,婉言又不那么明显地,请对方帮忙把她从里到外的更换衣服送一下,还没头绪,浴室门被人当当敲了两声。

    男人高大的身影,从磨砂的模糊玻璃门外透进来。

    秦黛从镜子中,又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检查一遍,裹紧了浴袍的衣襟,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淡然,才轻轻拧开一道门缝。

    谢斯白也不知道怎么就速度这么快,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外。

    “干嘛?”秦黛问。

    谢斯白低头看她,未语先笑,从眼底流出来。

    什么也没说,递给她一个袋子,等秦黛接过去,才轻咳一声,道:“你先换吧,早餐我让人送上来了。”

    这种事后场面,秦黛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

    何况,她现在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是在脑子里乱糟糟一团麻。

    匆匆嗯了一声,就推了把谢斯白让他走,自己关上门换衣服。

    打开袋子,最上面条一模一样的蓝色裙子。她拿出来,袋子底下,竟然还有一次性的内衣。

    耳朵登时烫起来。

    顾不得想太多,秦黛很快换好,但这裙子是方口的领,脖颈上和锁骨前的红痕压根挡不住。

    没办法,只能等会儿回房间后,找遮瑕挡一挡。

    秦黛推门出去,谢斯白已经在客餐厅的桌前坐着。

    他在讲电话,听见声音,回了下眸。

    目光在她身上一顿,起身边讲电话,进了卧室:“改下午四点那班,买两张,另外那张身份证我等会儿发你。”

    再出来时,通话已经断了。

    手上却多了件衬衫,抻开给秦黛披肩上,表情竟然显出几分不大自然,征询她意见:“要不……再重新买条裙子,能挡住领口的?”

    秦黛指尖捏着衬衫的衣襟,目光躲闪:“不用,我等下回房间换件衣服就好。”

    她想到什么,又问:“衣服……怎么买的?”

    谢斯白以为她指里面那些,道:“找酒店的人帮忙去买的。”不太确定地补充一句,“大小合适吗?”

    秦黛:“……”

    她躲不过谢斯白认真求知的眼神,只好囫囵地点头,抿抿唇:“……我问你的是这条裙子。”

    谢斯白:“给钱不就行了。”

    秦黛:“……”

    倒也没错。

    附近就有商场,告诉对方品牌名字的话,想找到应该不难。

    谢斯白帮她扣好了衬衫的第二颗扣子,遮住锁骨处的一朵红云。

    酒醉后的昏昏在此时依旧没有逃脱。

    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秦黛在餐桌边坐下,谢斯白又将热牛奶递到她手边。

    她看了他一眼。

    谢斯白察觉:“怎么了?”

    秦黛摇头:“没什么。”

    她没有可以比较参考的先行组织者经验,但好歹也在施秋和向昭然的耳濡目染之下有些常识在身上的。

    昨天酒精上脑,她完全没有精力再去刻意看时间,但第一次从浴室到了床上,黄昏彻底隐没于黑暗后,才鸣金收兵,是挺久时间的。

    所以她确定,谢斯白不是第一次。

    何况,她也没有过相同或类似的经验,头一回这样被酒精和荷尔蒙冲昏头脑,清醒后思绪都是杂乱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他们现在的关系。

    但谢斯白好像还挺自如的,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贴心到连换洗衣物也一早叫人准备好了。

    桌上的早点都很清淡,秦黛用勺子舀着白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暗地里扫谢斯白好几眼。

    谢斯白不知道在手机上输什么:“下午航班是不是来不及了?”

    秦黛一愣:“几点了?”

    “12点23分。”

    “……应该赶不上了。”

    她逡巡一番,问谢斯白:“我手机呢?”

    谢斯白起身去进门的玄关口,将她的包和手机都拿过来。

    秦黛按开一瞧,好几通未接来电。

    她也顾不上再吃早午饭了,拎了包,就打算下楼去。

    “着急也没用了,”谢斯白拉着她重新坐好,把勺子也塞进秦黛掌心,“身份证号告诉我,我给你订回去的机票。”

    秦黛犹豫一秒,念了串数字。

    昨晚,谭慕言和苏为衡都打过好几次电话,施秋和向昭然发的微信她都没有回,连很久没联系的秦海国,也发了微信问她端午回不回家,舞团群里的通知……各种消息数不清地蹦出来。

    秦黛草草喝了几口粥,回复堆了一夜的消息,喝完小半碗。

    谢斯白喊了她一声,面前的东西他只动了那杯牛奶,像是有话要说,一直看着她。

    过了会儿,有人来敲门。

    听上去还挺急,拍得砰砰响。

    “等我下。”谢斯白起身去开门。

    贾子京看也不看就准备往里冲:“你干嘛呢?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

    秦黛愣了一秒,抬头看过去,紧张地盯着。

    谢斯白把着门,堵着不让进,推贾子京一把,没点人情味地问:“你来干什么?”

    贾子京挠挠头:“找你吃午饭啊,下午你不就要走了,不他妈再和我吃顿饭啊?”

    谢斯白不想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改天,我现在有事。”

    “什么事啊?让我进去呗,你忙你的,我等着。”

    “不太方便,”谢斯白回了次头,对上秦黛的视线,把贾子京推出去,准备关门,“等会儿我去找你。”

    说完就重新关上了门,徒留贾子京一人在门外走廊,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斯白回来坐好,回餐桌时,拣了颗草莓,摘掉蒂,喂到秦黛嘴边。

    秦黛动作微滞,顿了片刻,才在谢斯白催促的目光中,张开嘴巴咬了一口,他本想伸手接住,但右手才伸到半空,就见谢斯白动作自然地,将她咬剩的草莓屁股塞进了自己口中。

    喉结一滑,吃了下去。

    秦黛愣住,嘴巴里的草莓尖还没咬两口。咀嚼更像是开了慢动作,指尖纳入掌心,很快挪开视线。

    谢斯白这时喊了声:“秦黛。”

    秦黛低头喝粥吃饭,只用鼻音应了一声。

    “你看我,”谢斯白俨然认真的态度,低声道,“我们聊聊。”

    秦黛又应一声,听话地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人。

    他们的确需要谈谈,以明确界定现在两人之间混乱的关系。

    她没忘记,昨晚谢斯白对她的问题的回答。但喜欢这种感情,在现在连感情都快消的时代,实在算不上珍重。

    她不太清楚这种意外之后的行为准则,是要将一夜情,或炮友这样的关系,都得说清楚吗?

    秦黛一向如此认为,在她看来,任何关系都得在双方之间明晰地讲清楚。

    双方公司合作,也要制定合同签字盖章。私人关系虽然不用如此正式,但语言上还是需要讲清楚。

    要交往谈恋爱的情侣,也都会经历追求、表白、答应后,最终互相冠上男女朋友的头衔。

    秦黛只能拿之前和魏清济那段恋爱关系做比较。

    但她和谢斯白不一样。

    从在津南重逢开始,她和谢斯白之间的关系,好像就一直是朦胧又说不清的一场雾。

    他们的开始,就是糊里糊涂的酒后乱性。

    她不知道谢斯白怎么想,但一猜到要真的言辞明确地定义,她忽然就生出了抗拒感。

    她心里,好像是有些喜欢上了这个人。

    所以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后,她竟然不是很想听见那些话。

    秦黛忽然想改变想法,就算是for one night的关系,她也不是很想界定地明明白白。

    他们要是也和别人一样,谁都明白,但谁都不戳破就好了。

    起码秦黛不想戳破。

    它像一个在阳光下泛着彩虹光的泡泡。看起来太梦幻,太漂亮,她想多看久一点。

    哪怕她清楚,总有一天,这个泡泡飘得太高,终究是要自己破掉的。

    秦黛望着人,等他开口。

    “你——”谢斯白才说了一个字,手机铃声响了。

    是高岐。

    他挂掉,第二通又拨进来。

    估计是有什么急事,谢斯白只好说:“我先接个电话,你等等我。”

    “嗯。”秦黛点头。

    谢斯白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去阳台上接。

    秦黛听见他喊了声爸,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冷,声音更冷:“我没时间。”

    秦黛远远地观着他。

    越说到最后,他的神情更加冷冰冰。

    像一个人,在覆满皑皑白雪的深山里,孑然行走了很久,才能沾染上的寂寂冷意。

    没两分钟,他就挂掉了对面的电话。

    秦黛轻声询问:“怎么了?”

    谢斯白一时没有开口,秦黛猜他不想和他说,道:“你要不想告诉的话,当我没问。”

    “我没什么不想告诉你的。”谢斯白将手机关机,直接倒扣在桌面上,按了按右手手指,才说,“我们先聊昨晚,我想问你……”

    他话题转变得太快,秦黛突兀地打断:“我明白你要说什么。”

    她确认,她真的不想听谢斯白将那些话亲口说出来。

    谢斯白蹙眉:“你明白?”

    秦黛神色淡下来,但郑重地点了下头:“嗯。”

    谢斯白望着人,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也的确应该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他还是又问一遍,反复确认:“你真的明白?”

    秦黛没出声,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冰淇淋融化了一分,谢斯白笑了下。清早随生物钟醒来,他一直没再睡着,浅浅地阖眸,箍着人怕她又趁他意识放松跑掉,同时思考了两个小时在清醒后要怎么说。

    他不会说动人的情话,更怕某些词汇语句不当,反倒将人吓走。

    所以既然秦黛猜到,他不用说了,反而松口气。

    当然,他不知道,松的这一口气,落在秦黛眼里,却是全然不同的效果。

    “那你是怎么想的?”谢斯白轻声问。

    右手悄悄藏去了身后,黑色的眸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像等待着给他的最终宣判。

    热牛奶已经变得温凉,秦黛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神色依旧没变,秦黛以前对性的态度不算保守,但也没多开放。昨晚他们都喝多了酒,这件事的发生是酒精和荷尔蒙作祟,但身体和心理体验到的快感无法作伪。

    她的心里像藏着两只小鹿,一只往东,一只往西,拉扯着她的心脏。

    爱意东升西落。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倒不如及时行乐。

    秦黛低声说:“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预想是写两个成熟冷静各怀心思的成年人谈恋爱,没想到写了对笨蛋情侣dbq

    (这章算补昨天的更新,今天的更新大概在晚上十一点,我先去吃个饭睡个午觉再写哦)

    不好意思哦。昨天太累,坐地铁还坐反了方向,多花了二十分钟在路上。修了几次文洗了澡,想先睡半小时让脑子休息会儿再码字,没想到一觉从昨晚十点多睡到今早七点,真的对不起,影响大家追更体验。虽然最近,因为太忙,给大家的追更体验都不太好tvt

    接下来周内的更新,估计都是零点后了,大家不要熬夜等,可以第二天醒来再看。周末的话我会尽力多更补偿

    谢谢宝贝们等待,评论给大家发红包嗷!!放假快乐!!亲亲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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