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爹被打闷棍
公子的房间里气味难闻,尽管一个老仆给收拾过了,酒臭和排泄物的臭味还是挥之不去。
秀儿看小公子应该是吃河豚鱼干吃的太多了,尽管及时被催吐,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现在几近昏迷,如果睡过去了,就很难醒过来了。
她抱着公子的头部,让他张大了嘴巴,自己亲自用手指撩拨他的嗓子眼,帮助他吐净了胃里的残存食物。然后给他灌水,接着催吐。
公子情况越来越不好,抽搐,牙关紧咬,金银花的药汁和绿豆汤都是灌不进去。
秀儿急了,顾不上女儿家的薄脸面,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更顾不了公子嘴巴的脏,口含了绿豆汤和解毒的药汁,口对口的往他嘴里灌,同时抚弄他的喉管帮他吞咽。
这些还是不行,秀儿又用银针挑破了他的指尖放血,用腥臭的东西让他嗅,帮助他催吐。
三个时辰以后都半夜了,公子的情况才好转,秀儿问他什么,他虽然口唇麻痹不能回答,但能眨眼了。
县令两口子对秀儿感激涕零,死活要秀儿拿着两个大银元宝作为他们的谢礼。
秀儿不得已接了元宝,在县令家人的护送下,坐着马车回了家。
这场风波终于过去了,秀儿的大伯和三叔丢了脸,再也不在秀儿家门前路过了,爷奶也不再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啊?是自己偏心,非得让无辜的二儿子背锅,人家不肯背锅是正常的。谁让大儿子撒谎呢,二儿子也不是撒手不管了,还掏了四两银子呢?
这事儿要放到别人家,不要说替掏钱了,和父母兄弟断道儿都有可能!
现在,河里已经结厚冰了,打渔摸虾的都停手了。钓虾钓鱼的也偃旗息鼓了,因为水温低,鱼虾活动量摄食量大减,都不怎么吃食了。
秀儿又让她爹去买两捆网片,做了四个地笼,把地笼下在了冰层下面,就是用一个长杆子,捅入冰窟窿,杆子后面带绳子,地笼栓上绳从冰下拉过去,再把两头固定上。人不用下到冰冷的水里,在冰层的上面就可以完成这些。
这样,冰一冻,打开的冰窟窿也冻上了,黑白都没有人会发现。每隔两三天,才打开冰窟窿起一次地笼,因为冬季了,水温降低了,鱼虾的活动量也受限制了,鱼获不多了。
那个水潭,秀儿制作了挠钩,在砸开得冰窟窿里捞了几次也没有捞到镯子。水潭底部有些枯枝败叶,倒是让她捞出来不少,就是看不到镯子的影子。
秀儿经过几次以后就死了心了,估计,要等到明年夏天,天热以后再扎猛子捞了。
心急也没有用,只能是慢慢等待了。她等待找回镯子,小灵魂也一样,等待她倒出身体。
今天是爹要取抹额的日子,顺便带了二十个鱼干。没办法,冬日的鱼虾产量锐减了,地笼鱼虾的产量也大幅减少了。
到了下午了,有同村的郭德明大叔跑来通知:“秀儿啊,快去看你爹,你爹被人打了闷棍,腿也不能动了,现在在县里的医馆治伤呢。”
“啊,大叔,我爹被打伤了,厉害吗?”
“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你和你娘快去看吧,带足了钱和车……”
“好的,我们这就去。”
秀儿和娘着急了起来,锁了门拿着钥匙给了黄姥姥,让她告诉弟弟放学以后别乱走,就马上就雇了邻居的马车,急三火四的去县里的医馆。
见到了爹,爹后脑被人打破,腿也被人打得骨裂了。不过,他已经醒过来了,状态还好。
“我卖了鱼干,取了抹额就往回走,走到出了县城三里的小树林里,被人敲晕了……”他含糊的自诉。
他也没有看到打他的是哪个,昏迷了很长时间以后,才被路人路过发现的,现在,似乎成了无头的公案。
不但口袋里卖鱼干的钱被抢光了,连抹额也没有幸免。
多亏了村里人路过,听到了爹醒来后的呼救声音,就把他送去了医馆救治。那个人叫郭得明,是纯务农的农民,秀儿知道,以后得感激人家的。
爹被接回来了,爷奶小姑也来看过了,推断了打闷棍的人,估计是不知名的蔫土匪。秀儿却想到了偷她家骡子的两个贼,没准是两个土匪报复自己家。
小姑姑说是认识爹的人,看爹卖了鱼干手里有钱了,就跟踪,或者提前埋伏伏击了他。如果是拿着钢刀的土匪,极可能把人杀了以绝后患。
秀儿想想又倾向于后者,一定是认识爹的人干的,从后面打了一棍还不算,还要打他腿。
“哎,这是你露财了,让人见财起意了。以后小心些吧,再去卖鱼干,还是秀儿跟着去吧,秀儿会武艺,一般人打不过她的……”爷爷感叹。
经过了此次的事情,下次去卖鱼干,就秀儿自己去了。拿着新做的白蜡杆,看哪个不长眼的来抢钱。
半个月过去了,秀儿故意几天去醉仙楼一次,一次就带十几个鱼干。
她的想法是,那个抹额不是一般的人识货的,鱼精石很可能被贼人当成宝石了。
如果有人戴了出来,抹额她是认识的,鱼精石也是她亲手打磨的,一眼就能识别出来。通过抹额,就可以倒查到打爹闷棍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腊月二十六逢集,终于看到了戴那个抹额的人。她不是别人,就是曾经的二娘闫绵华。
他们一行有闫绵华,有朱大昌,有黑三和闫一科。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个集日,县城的街上人头攒动,尽管人多,还是让秀儿发现了戴着抹额的闫绵华。
“站住,闫绵华,你好啊,我今天终于等到你了。你以为你们打了我爹的闷棍,抢了他的银子就没事了,你可知道,你的抹额是我精挑细选的,是我要送给我娘的……”
“你们今天别走了,一起跟我去衙门!”
秀儿从穿越过来,已经快四个月了,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女孩,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吃得好睡得香,比那时候长了一脑门,明眸皓齿英姿飒爽。
黑三这次见到了秀儿,惊为天人,后悔当初放弃了秀儿,到手的鲜花,就因为秀儿和黄姥姥的几句话放弃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他处在秀儿的下风,嗅着秀儿身上的女儿体香,就觉得秀儿当初和他撒谎了。
如果是被破了身的女人,才没有这样的体香。比如闫绵华的身上,体香是一丝没有,甚至还有些微的狐臭味道。
闫绵华可不承认抹额的事:“你个小崽子放屁,你说是你的抹额,你叫它它答应吗?天下一样的东西有的是,给我滚,少在这里拦路……”
“滚开,不滚开看我不抽你!”
闫一科现在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看见了曾经毒打自己的秀儿,马上就暴跳如雷了。
那天,他在县城的街上闲逛,看到了郭凯从酒楼出来,就知道他又去送鱼干去了,身上肯定是有银子的。
现在他囊中羞涩,想品尝一下鱼干也没有钱。看郭凯从酒楼出来以后,又低头去了首饰楼,他就提前出城埋伏去了。
他一击成功后,不但在郭凯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还掏出了抹额。回身又打了郭凯的头一棍子,想想又打了他的腿一棍子,防备他忽然醒来追人。
他拿着银子去了醉仙楼,品尝了慕名许久的鱼干,整整一盘子全吃掉了,喝的晃晃悠悠的才回去。
至于抢了银子和抹额的事情,他和谁都没有说,只说抹额是在县城买来送给姐姐的。
他的目的是,姐姐现在和黑三打得火热,自己也不能干看着,也要和闫绵华共续前缘。东西送给她,就能博得她的青睐,也就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
闫绵华也是爱美的女人,看到了情人弟弟送的抹额非常喜欢,也知道他的心思。
看他这个情人弟弟也没有什么钱,就发善心给了他二两银子,并对他抛媚眼,那是如有机会,会让他一亲芳泽的。
朱大昌知道舅子给姐姐送礼的事情了,也赞同闫绵华给他银子,因为那个抹额一看就是贵重的值钱货。
今天,闫一科面对秀儿,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分说,过来就揍秀儿。
他边动手边说:“你个小不要脸的,抹额是我花钱买来送给我姐姐的……”
“这么说是你得到的,还买来的,就是抢来的!你不但抢了我爹的银子和抹额,还打伤了我爹,今天我要你好看!”
秀儿这些日,随着身体的长高,腰腿和四肢更加有力,铁枪舞起来都不费劲了。虽然她还摸不准是谁打的他爹,但这几个人都有嫌疑。你不去县衙,就是抗拒,就是抵赖,我特么滴就不答应。
现在,闫一科说他买来的,明显就是他打了爹爹的闷棍。这具身体的爹爹,虽然和她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可他爱护儿子女儿,是一个称职的好爹。
秀儿白蜡杆一摆,先是打倒了还在叫嚣的闫一科,接着又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今天,他也不打他脸面了,专挑肉厚的地方下手。教训完了以后,再最后下一次狠手,让他长记性。
朱大昌看舅子被人当街揍了,他对闫绵华是真心的想一起过日子,闫绵华也很珍惜和朱大昌的日子,平常也不敢和他闹别扭,朱大昌的话她也听,除非朱大昌不在家,后院只有黑三的时候,才偶尔的出一下轨,在朱大昌眼里,闫绵华是很听话的媳妇。
舅子闫一科也就是她的弟弟,是自己的内弟了,哪里容得人不看他的脸面就打他。
他脸上挂不住了:“反了反了,黑三,给我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