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里求财
房子也都在村长那里赎回了,又购置了许多的吃用物品。在村民眼里,谁家有一百两银子,那就非常的了不起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郭凯家有多少钱,可看他房子都赎回了,那是肯定没少挣钱了。
那些地,秀儿反对现在就赎回来,因为你有钱赎房子,证明你手里稍微有了一点钱了。可是,你要把七亩地都一次性赎回来,那钱就是好几十两了。
那就是露富了,大家看你日子过好了都眼红,都来打听你家是怎么样赚钱的。有的甚至怪罪你,有能赚大钱的营生,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十月中的天越发的凉了,村里人的秋收也结束了,但农民很难闲下来,有的就去河里去钓虾,卖俩钱贴补家用。
秀儿家的地还没有赎回来,今年的地里的收入没有郭凯家什么事,想接着种地就得等明年赎回来再说了。
秀儿看家里不忙了,就让爹去了私塾找先生,让郭凯交束脩,弟弟郭峰接着去上学。
郭峰并不乐意上学,听了下个月初就去上学以后,脸立刻耷拉下来,因为不能接着野去了。
不过一会儿,他又高兴了,对着秀儿提议:“姐,咱们去河边吧,许多人在钓虎皮虾呢,会卖钱的,一斤十文钱……”
秀儿也想去河边寻找生财之道,看弟弟的上私塾还得一两天才能谈妥,两人就一拍即合。
爹娘也有兴趣去钓虾,四口人一起去了河边。
河边,大伯和三叔也在钓虾,还有大伯家的二儿子郭富。看到他们一家子来了,故意的调转了头不看他们。
大伯家两个儿子,大儿子十四岁,现在上私塾。二儿子天天晃荡,对打鱼摸虾倒是挺积极的。郭凯看他是孩子,不搭理他就不搭理吧。
这些都不重要,再说也习惯了。河边钓虾的人多了去了,不看他家的,去看别人钓虾就好。
秀儿看到,那些钓虾的,钓钩都是大号的缝衣针做的,就是把缝衣针用火烧红了,钳子夹住一弯就可以了。但是,这样的钓钩没有倒刺,钓虾还好,如果钓到了鱼容易脱钩跑掉。
再说了,缝衣针太纤细,就是钓虾,拉线拉的猛了,也容易把钓钩拉直了。
秀儿还是秀秀的时候,和大学同学去过农家乐(渔家乐),钓过虾,对迷魂阵和地笼也有大致的了解。
虾喜食腥味浓烈的饵料,鸡肉鸡肠子,动物内脏都可以。
一家人在河边转了一圈,秀儿心里也有底了。
回到家,她让娘找出了两枚缝衣针,要爹做成鱼钩。
娘说;家里就这两枚缝衣针了,变成了鱼钩,就再也没有缝衣针可用了。事急从权,也只能这样了。
秀儿接过了,对着不舍的看着缝衣针的娘说:“娘,水里求财,虽然鱼虾不是谁家养殖的,可要是想捞了来换钱,可也要付出点东西……”
她也不用笨手笨脚的爹了,抢着和郭峰去制作。
缝衣针烧红了,用菜刀斜砍针尖以下的部位,也就是砍出倒刺。
可是不行,因为针离了火焰冷却的太快,等到菜刀砍上,针尖已经由红变黑了,硬度也恢复了,菜刀砍不动。
秀儿找了一块瓦片,放在火上一起烧红,然后把针也烧红放在还没有冷却的瓦片上,然后,快速的用刀砍。
这次,完美的砍出了倒刺。
秀儿又把针的鼻儿部位烧红,砸出了扁的形状,并磨去棱角。因为她看到了那些钓虾的,把子线穿在缝衣针的针鼻儿里,那样,子线太细了,钓到了鱼或者太大的虾,容易把子线拉断。
把针鼻儿砸出扁来就不一样了,子线也不必用棉线或者麻丝。
“哎,爹,你去找许多个树上的蚕罐,快一些”
“干嘛用啊?”
“爹,蚕丝比任何棉线或者麻丝都要结实,我们钓虾,就用蚕丝线,不和别人一样!”
“好嘞,爹这就去。”
秀儿看不上平常的虾饵,她要用麻雀肉。
弄了一些米粒,放在支好的竹箩筐里,郭峰躲在门后捏着绳子,紧盯着几个小麻雀。估计,这些小麻雀也经常被人扣住了打牙祭,个个贼精贼精的,在外面晃荡,捡一些散落在箩筐阴影外面的谷粒吃,就是不进箩筐里面。
后来,秀儿在箩筐旁边订立了一个木头橛子,连着一个横木,有一个实在挡不住谷粒的诱惑,蹦跶到了横木旁边,弟弟狠劲一拉,就打死了一两个,其余的一窝蜂逃走了。
经过秀儿的改革,鱼钩有了倒钩,栓鱼钩的有了纤细而结实的蚕丝线,麻雀的肉也有了。
两幅钓竿,一个中午半个下午就钓了六十多个虾,估计得有十斤,新鲜的虾能卖六个铜板一斤呢。弟弟因为钓过虾,比她钓的还多。
爹看看天色,收拾了虾就去了镇上,因为虾新鲜,一下子卖了六十多个铜板。对爹来说,这也是一大笔钱了。
爹去卖虾了,姐弟俩钓到了太阳快落山了才回家,又收获了二十多只虎皮虾。
那些钓虾的,对姐弟俩羡慕,他们每个人,最多的一整天才能钓二十多个,钓的少的,不要说卖钱,都不够一家人吃一顿。
那个大伯家的二儿子郭富,看她们钓虾频频提钩,就过来看,知道是钓饵的差异以后,厚着脸皮要走了一些麻雀肉,以至于秀儿姐弟的饵料不够用了,不得已提前收工。
秀儿看钓虾成绩不错,就不愿耗费时间去抓麻雀了,而是在邻居家里买个小鸡当饵料。
郭富连着两天过来拿饵料,第三天秀儿就不干了:“哎,我说郭富啊,你这天天来拿饵料,你以为这饵料是大风刮来的吗?都是我们花钱买的,你问也不问就过来拿,我们看你是一家子不出声,你也不能太嚣张了吧……”
郭富后面站着的是大伯,大伯立刻就不干了:“你小孩子懂什么,不就是用了你家的饵料了吗,又不是抢了你家的虾?”
“大伯,你如果抢了我家的虾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家郭富是抢了我家的饵料,是釜底抽薪好不好?没有了饵料,我家拿什么钓虾,小孩子不懂事,你当大伯的难道也不懂事?”
大伯在河边当着许多人丢了面子,郭凯在一旁专心致志的钓虾装听不见,他暗中就把二弟一家恨的咬牙切齿。
一次,秀儿弟弟郭峰钓上来一条三斤多的鲤鱼,大鱼吞了钩,一扑腾,另一个钩也被挂住在了鱼身上,这才没有脱钩。不过,这也得益于秀儿的蚕丝线的抗拉力。
大伯鼓动二儿子郭富过来要,他一过来,秀儿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郭富的嘴巴,从来就没有和秀儿喊过姐,这次反常了:“姐,咱爷爷可是咳嗽好几天了,听说大鲤鱼可以治疗老年人的咳嗽,你就把大鲤鱼给爷爷吧?”
秀儿眼珠一转说:“我也想给爷爷吃,但我家没有隔夜粮了,人不吃粮就得饿死,郭富弟弟,你想给我家一口袋粮食吗?”
“胡扯,我为什么要给你家粮食?”
“因为我家缺粮啊,不能给了爷奶大鱼,自己饿死了呢,你心眼儿不怎么地,就不要东扯葫芦西扯瓢了。还爷爷想吃鱼,如果你想孝敬爷奶,可以拿钱来买下这条鱼,不买就不要瞎张罗?”
完了,郭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噎死了。大伯也听到了,没有发声。因为二弟家不富裕,他鼓动儿子去要大鲤鱼,本身做的就不对。
那些钓到的虎皮虾,都是爹拿去县上卖掉的,每天都要挣几十个铜钱的。村里的人来问什么秘诀,秀儿就自己回答。
“我们的鱼钩是在府城,托人买来的,鱼线也是托人买来的,你们看着好用想买的话,可以去府城买啊?”
县城就够远了的,府城还要远得多,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鱼钩去府城。
秀儿这么说,也是拿不准府城是否有特别好的鱼钩,这么说也是模棱两可的事情。再说了她说的是别人捎来的,买到买不到也和她没关系。
一推六二五,任何人都拿秀儿没办法。
连着钓了几天以后,秀儿钓了几条一斤多的河豚鱼。
现在,因为河豚有剧毒,一般人都避之如蛇蝎,没有人敢吃,除非有想死的人。
他们钓到了河豚,不是摔死了扔到了河里,就是扔到了岸上让它自然死亡。这些河豚,秀儿看人不注意,就都让弟弟捡回来晒鱼干。
她可是知道怎么吃河豚的,河豚是河鲜里面的最佳上品,别看河豚是有毒的,但河豚如果剔除了有毒的部分,无论怎么吃都是顶级美味。
这种河豚,并不是全身都是有毒的,只要剔除了母鱼的卵巢,或者公鱼的生殖腺,鱼眼珠和内脏全不要了。其余就是和鲤鱼一样的腥腺了,必须剔除。
在鲤鱼这方面,腥腺是厨师做鲤鱼菜的时候剔除的,但鲤鱼并非特别腥气。有的厨师,就不剔除腥腺,但烹饪的技术高超,鱼也没有什么腥味。
腥腺就是鲤鱼鲫鱼,或者青鱼鳃后的鱼肉里,埋藏的一条腺,厨师称之为腥腺。如果仔细寻找,大多数的鱼里都有这条腺,只是样子不一样而已。
到了河豚这里,这条腥腺就是充满毒液的腺体,如果不知道的人收拾河豚并烹饪了,就是一锅剧毒了。
秀儿知道,这样的河豚,堪比海洋鱼类的美味,中原国,并不是挨着海的国家,这样的美味,只是还没有开发而已。自己来到了这个时空,完全可以依仗这个就致富。
以后,钓了河豚,就让弟弟偷摸收集起来。别人扔掉的,也不客气的偷摸捡回来,回家就加工一下,做成美味的河豚鱼干。
那些下午钓到的虾也不舍得吃了,在秀儿的建议下,都晒成了虾干。秀儿甚至忽出奇思,试着把部分虾干和弟弟一起,放入布袋里摔成了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