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明月集市：审判5
那孩子一听，立刻惊奇且央求地看向那小腾蛇和小烛龙，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央求道：
“求求你们了！”
小烛龙一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顿时哭得更大声了，不住地拼命点头，头点得差点都掉了。
而小腾蛇，起先并不乐意，它可不是什么圣蛇，也不轻易同情别人。
它非常同意苏蝉衣那句，“苦难并不能成为我们伤害别人的理由。”
可是眼下，这个孩子的眼神……哎，确实让蛇于心不忍。
算了，此蛇生破例一次吧。
想到这里，便也轻轻点了一下头。
孩子立马破涕为笑，猛地给他们都磕了头，然后站起身就冲向了屋里。
苏蝉衣自然跟了进去，给老道士又扎了几针，才算解开了方才那麻痹针的效果。
几人一同从屋里出来，道士谢过了苏蝉衣两人，又给那小腾蛇和小烛龙道了歉，才牵着那孩子往前走去。
可才走几步，他却又回头道：“姑娘，你们这是第一次来明月集市吧？”
苏蝉衣点点头。
老道看了看他两人，嘴唇动了一下，叹了口气，“还请二位听贫道一句劝，里边什么都好，但不是什么都可以买！有些东西并非付了银子便了事。”
说完，他又朝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才继续道：
“今日所有进入集市的人，都会参与集市里的地狱审判！姑娘切莫大意，还需小心行事。”
地狱审判？
苏禅衣从来没听过这个词。
“你是说，今日进入集市的人，都需要参与地狱审判？你、我、他、他们？”
苏蝉衣指了指自己，又指指道士以及洛白，还有周围的人。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些人，无缘无故也要去参与那什么地狱审判。
老道点点头，“这明月集市本就不是常人待的地方，行事自然也是区别于外界的。”
“那又是个怎样的审判结果？参与的人，又会如何？”苏蝉衣问。
老道道：“姑娘到时候便知了。但姑娘切莫忘记了，无论何时，性命要紧。其他的，恕贫道不能再多言。”
老道说罢，便领着孩子大步先往前走去了。
苏蝉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乎乎的夜色当中，又似乎听见了前方传来“咚——”、“咚——”、“咚——”的古钟声。
那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声。
最后竟然像是从头顶传来一般，却又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
听得人浑身发麻，寒冷刺骨。
再一看那小烛龙身上的颜色，竟然也从黑色的皮毛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看来，集市开始了，走！”苏蝉衣说了一句，抬脚快步往前走去。
洛白和两只灵物自然也跟了上来。
而此时那小烛龙也不知是变了色的原因，还是有什么力量支撑着它，立马从洛白身上滑了下来。
然后“哒哒哒”快速在地上跑了起来。
果然不多时，过了他们刚才所在的街，往左一拐，便看到了真正的明月集市。
那里的摊位，真真是古古怪怪，看着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街头一个摊子。
那摊子上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罐子，罐子里装着的东西，一眨一眨的。
小烛龙好奇心大作，立马跳到摊子上，仔细一瞧，顿时吓的“呱啦”一声，飞快地转身跳下来，然后窜到了苏蝉衣的身上，抱着她的手臂瑟瑟发抖。
苏蝉衣不免好奇起来，走过去一看，借着那明明灭灭的绿色灯笼一看，顿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里边装的是，竟然是眼睛！！！
那些眼睛大大小小数数十只，装在了不同的透明罐子里。
可怕的是，随着苏蝉衣身子的移动，那些眼睛的眼珠子，竟然也跟着她移动。
这些眼睛，竟然在脱离主体的情况下，是活的。
“姑娘，可是要买眼睛！这眼睛好使着呢！”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摊位后传了出来，接着一个老妪慢悠悠站了起来。
那老妪戴着一顶奇怪的草帽子，帽檐低得压住了她的眼睛，不切确来说，是差不多压到了她下巴上。
可那阴森森的眼神，却仿佛无处不在，遍布在了空气当中，看得苏蝉衣每一寸皮肤都不舒服。
她挥了挥干瘦的手臂，像在赶苍蝇一般，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道：“不贵，眼睛十文钱一只！
苏蝉衣看着她那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和皮的手，只觉得这老人该不会又好几百岁了吧。
不过在这个地方，有几百岁，大概也不是什么怪事。
“老人家，这些……真的都是眼睛？”
苏蝉衣忍不住好奇问。
“当然是真的眼睛！明亮着呢。看看，这眼睛是能预知未来的。”
老妪说着，敲敲那个最大的罐子。然后又指着另外的罐子道：
“那个是看透人心的，那个是看到真相的，还有那个，是看到生死的……呵呵，姑娘要不要换一双眼睛？若买则需付银子，若换则以眼换眼……”
“啊！不用，不用！”
苏蝉衣吓得急忙摆手，后退了几步，心下只道这些眼睛，从何而来？难道是……
老妪似乎看出了苏蝉衣的心思，咳了一声，“姑娘，莫要多虑，我这眼睛，可都是他人自愿卖的。”
“自愿卖的？”
难道还有人把眼睛挖出来卖了？
“当然。那些眼睛不好使的，什么也看不见的，可是真的瞎了？他们只是把眼睛卖到这里来了！”
老妪说罢，竟然“呵呵呵”阴森森地笑起来，吓得苏蝉衣不知道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你自然是不懂得这些的！你走吧！我看你也不是要买的，若再不走，便换一双眼睛吧！”
老妪挥着手，把苏蝉衣赶走了。
其实不用她赶，苏蝉衣也会跑的。虽然她胆子大，可这种超出常理的事物，她自然也是怕极的。
苏蝉衣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见旁边又一处卖蚂蚁和卖蚊子的，不禁叹道：
“这地儿，还真的比想象中的诡异许多。”
“是啊！想来这边的事物，都是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看待，大小姐还是要小心些。”洛白叮嘱她。
“嗯。”苏蝉衣点点头，却又见前边一处摊位，摊主正站那儿收银子，又空手给了那客人什么东西。
那客人接过，连忙道谢就走了。
那人正好和苏蝉衣擦肩而过，苏蝉衣悄悄瞄了一下，他手中空空如也，不免有些惊愕。
他难道买了个空气？
好在这摊主看着正常了许多，并无异常，且那小腾蛇已经跑了过去，苏蝉衣便也跟着过来。
见又来了客人，摊主急忙赔着笑：“客官，您随便看，要多少尽管说。”
苏蝉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又看，确实除了空空的摊位，啥也没有，便问：
“掌柜，你这卖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