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偷梁换柱
“行了，快进去吧。”
彼时，院内已听到了说笑声，叶姝晴催着姝言赶紧进去。
虽然姝言随着叶姝晴进了院子，然将将看到窦妈妈从正屋里头出来，姝言便停住了脚。
“姐姐先进去，我就在门口等着，免得东西送过来时太扎眼，让祖母晓得，显得我也太不将她的寿辰放在心上了。”姝言柔声说着，一脸的小心。
叶姝晴见她已进了春莱轩，且她挑的那丫头手脚也是个快的，便是姝言眼下自己赶回去，至多在路上遇到，于是也安了心，点头先领着秀梅进去了。
姝言见状，上前拉过窦妈妈至一旁，压着声道：“窦妈妈，我忘了带送给祖母的寿礼，可否请您陪着翠文帮我走一趟？”
说话间，她重重地捏了捏窦妈妈的手，窦妈妈疑狐地看了她一眼，稍一迟疑后点头答应下了。
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姝言便带着翠文进了老太太的屋，叶姝晴看到她，冲着她点了点头，她回以一笑，
彼时，人到的差不多了，叶铖便提议给老太太磕个头，老太太却笑着道：“磕不磕头到无妨，不过我瞧着你们都是带了礼来的，赶紧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众人哄笑着，便提议让老家的人先来。
老家来的几人连同韩嶙先给老太太磕了头，各送上了寿礼，说了吉祥话，老太太客气地给了每人一个红包做回礼。
此后便是叶铖夫妇向老太太贺寿，送得礼也很寻常，是一套玉质茶具，老太太笑笑收下了，照例也给了个红包。
叶姝玉同其母一起磕了头，送上了一串佛珠，老太太拿来把玩了一番，看着十分欢喜的样子，让窦妈妈收好。
接下来是叶盛安，姝言已有好几个月未瞧见这位嫡兄长了，平日里他也鲜少出门，不是在自个儿的院里念书，便是去书院，他的性子极冷，也不知是像了谁。
不过，这位兄长虽与她较少往来，但每年过年，他都会给她压岁钱，虽说不多，但对于手里头没什么余钱的姝言而言，那可是一大笔意外之财。
此时再看叶盛安，似乎比上一回见又长开许多，他不过比叶姝玉晚了数月，待来年便能下场参加科考了。
“好，二郎的礼祖母也喜欢。”老太太说了一句，打断了姝言的思绪，回神听得她道，“好了，接下来该谁了。”
接下来，自然该是叶姝晴了，此时，姝言却比她来得更紧张，事成不成，也是看此时了。
“祖母不如先看看四妹妹的，容孙女先准备一下。”叶姝晴上前一步，笑眯眯地同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怎么还要准备一下，是新奇的玩意吗，也好，姝言，让祖母瞧瞧你的是什么？”
姝言忽地松了口气，努力勾起唇角笑笑，而后领着翠文上前给老太太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祖母，孙母送不起值钱的物件，只能亲手制了身寝衣，希望祖母穿上身体安健，长命百岁。”
说着，一旁的翠文已打开了盒盖，窦妈妈上前接过了盒子送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叶姝晴的目光紧紧地瞪着窦妈妈手中的盒子，看着老太太伸了手，从中取出了寝衣抖开。
完好无损？
叶姝晴愣住了，难道那丫头没有乖乖的听她的话行事。
不对，这衣裳的料子跟她之前看过的不一样，这是有暗纹的，在日光下明暗十分清晰，连袖口和衣摆处的绣花也不同。
这根本不是之前她看到的那件。
叶姝晴乱了心绪，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老太太自然欢喜，还道晚上便要穿它，让窦妈妈替她收好了，又给了姝言一个大红包后，才看向叶姝晴：“晴丫头，你可准备好了。”
姝言起身，复又站回原位，看着叶姝晴回神后看向她时不解地目光，而她只是浅浅回以一笑。
接下来，便看她的了。
叶姝晴上前向老头头磕头，而后打开了盒子，照例由窦妈妈取了送到老太太跟前。
“孙女晓得祖母喜礼佛，特意上福安寺求了这尊观音像，望菩萨保护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观音像是好，但老太太的喜悦远不及看到姝言的寿礼时的欢喜，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说了句好。
“老太太，您看。”突然，一旁的窦妈妈向佛像又凑近了几分，指着其中一处说道，“这观音佛是坏的。”
“什么，不可能？”叶姝晴霍地抬头看去，皱起眉头。
虽说她对老太太心中并无多少敬重之意，但今天这样的日子，又还有老家的人在，她也不敢拿坏的东西来搪塞，再说了，她刚刚给姝言瞧的时候，还是好的。
老太太顺着窦妈妈的指示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佛像的身侧不止裂了条口子，还缺了一小块，若只从正面看，是看不到的，而窦妈妈站在侧面，所以瞧见了。
“你自个儿拿去瞧瞧。”老太太扬了扬下巴，示意窦妈妈将东西拿了回去。
叶姝晴接过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坏了，顿时面如死灰，一旁的叶铖更是沉下了脸来。
“你出门之时便没有好好查一查么，这种东西也敢拿来给祖母，你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叶铖怒气冲冲地说着，想骂她几句，再看到老家的人，又觉得拉不下脸来，但不骂吧，又怕他们觉得自己不敬重母亲，当真是左右为难。
“不可能，我出门之时查看过，那时是好的。”叶姝晴皱眉说着，忽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姝言，指着她道，“一定是你，方才在路上我只给你瞧过，定是你做了手脚。”
姝言吃惊，一脸的委屈：“姐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虽打开盒子让我瞧了，但我只是远远地瞧了一眼，隔了快有三四步路远呢，连手都没伸，如此怎么做手脚。”
叶姝晴也一时语塞，心中也觉得只远远地瞧了一眼，她是没本事办到的，可若不是她，这佛像没摔没碰又是怎么坏的。
“再说了，这是姐姐送给祖母的，我做什么要弄坏它，让姐姐丢人，令祖母不悦，没理由啊。”姝言说着，看向老太太，“祖母，我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重重点头，看向叶姝晴：“你不要自个儿不喜我这个老太婆，拿这种小把戏给我找不痛快，还将过错推到旁人身上，言丫头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坏你好事，你们……”
话还未说完，叶姝晴忽地跪直了身子，打断了老太太的话：“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