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门说亲
从姝言所处的位置看去，借着月光，她看到守西角门的王婆子正靠着墙打盹，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点头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这厢三个女子缩在暗处，手里的灯笼也被熄了，翠文时不时的看看四周，生怕有虫蚁，却又因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姑娘，咱们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末了，青莲先忍不住了，问道。
姝言摇摇头，这个问题她也答不上来：“我也不晓得，就看她们去办了什么事，若是不难，应该快了吧。”
外头隐隐有梆子声传来，姝言正想细细分辨，突然门口的王婆子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慌忙站直了身子，而后看了眼四周，解了门栓轻轻的拉开了小门。
随即，从外头进来几人，姝言数了数，正好是三人，青莲说她们出去的也是三人，对上了，那便是叶姝晴她们回来了。
三人进门未耽搁，头也不回的往姝言所在的方向行来，速度极快，且中间那人一直垂着脑袋，但从身形来看，那就是叶姝晴错不了。
将将快要走到姝言她们这处时，中间的叶姝晴突然停下了，转头对一侧的丫头道：“拿些银子给王婆子，让她闭好自己的嘴。”
若不开口也就罢了，虽说叶姝晴将声音压得极低，但姝言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声音来，随即便见秀巧从秀梅手里接过了一个小钱袋，返身往王婆子走去。
叶姝晴见状，未再停留，先行往回走，而姝言却望着秀梅手中的灯笼陷入了沉思之中。
待人都走远之后，姝言三人才摸黑走了出来，顺着小径行了一段路，才敢点起灯笼。
“姑娘，咱们这样，也还是不晓得三姑娘深夜出去做什么了？”
一直等回到院内，翠文才敢出声相问，只是这回姝言也确实不知道叶姝晴到底出去做了什么，只是大概晓得她去了一个地方。
“先睡吧，时辰不早了，明日再说。”眼下她手里什么消息都没有，除了等没有别的法子。
不过，添把柴的事，她还是可以的。
翌日，她照例又去老太太处请安，只是临出门时，同翠文说了几句话。
两人一进了春莱轩，便瞧见红雯正端了老太太的早饭出来，一见着姝言，笑道：“哎呀呀，四姑娘若是再早些过来，还能赶上同老太太用早饭呢。”
里头的窦妈妈似听到了动静，到了门口来看，正瞧见姝言同红雯说笑。
“瞧红雯姐姐这话，我要是连祖母的早饭都吃，还不被祖母嫌我小家子气。”她嗔怒地瞪了红雯一眼，随即又忍不住笑了，扭头便向门口走去。
身后，翠文拉住了红雯：“嗳，红雯姐姐，我求你帮我个事。”
“什么事，你说。”
“前日春桃问我借银子，只是我近来也手头紧，不晓得该怎么回她才不至于她生气，我想请你帮我同她说一声这事儿。”
“好，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帮你同她说。”
“哦，对了，昨儿三姑娘赏了她姑母好大一包银子呢，她若无处借，叫她问她姑母借去。”翠文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话，果然见着红雯愣了愣。
而翠文却只是笑着欠欠身，跟着往正房走
而姝言已安心地大步上了台阶，谢过窦妈妈后，进了屋子，又哄老太太去了。
然姝言还未同老太太说几句话，陈氏同胡氏一道过来了，姝言起身相迎，以为陈氏这个媒人是为了叶姝玉的婚事来的，没成想，她一开口便给她扔了个惊天之雷。
“老太太，我这里要先同你道声喜了。”
老太太一愣，不解地看向陈氏：“不知大娘子所说的喜，从何而来哭了？”
姝言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也知道接下来的事不该是她一个姑娘家该听的，于是起身看向众人：“既然老太太同大娘子有话要说，那姝言先回去了。”
“唉，四姑娘先别急着走，是大喜事，你也坐下一同听听。”陈氏看向姝言的目光中，笑意都快溢出来了，那模样，叫姝言又忍不住怀疑她这是看儿媳妇的目光。
她看向老太太，见她冲自己点了头，这才又坐了回去。
“老太太，我已为你们家做过一回媒人，今天我是第二回上门来做媒了，有人瞧上你们家姑娘了。”
这话一出，不止老太太和胡氏开始猜测是谁瞧中了她们家的谁，连姝言都开始心里打鼓。
总不可能是秦尚安吧？
应该不会，陈氏是他的舅母，他双亲已不在意，陈氏夫妻便算是他的亲人，自家长辈自然坐不得媒，那又会是谁？相中的会是叶姝晴吗？
“是谁瞧中了咱们家哪个姑娘？”老太太迟疑了片刻，问道，目光顺道扫过胡氏，询问地看了一眼。
然，陈氏此前也不曾同胡氏明说，只神神叨叨地说了这番话后便将她拖到了老太太这里，只好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急不急，人随我来了，不如咱们去前院瞧瞧？”说着，陈氏便站起了身，看了姝言一眼，“四姑娘一同去吧。”
一听到陈氏邀自己一起去，姝言越发担心了，一路上都在盘算着这事，她重活一世，总不能还没来得及报仇解恨，就又被逼着嫁人吧。
老太太本想让陈氏直言，但她就是不肯明说，非等众人去前院见了人再说，没法子，众人只好去了前院。
正厅里果然已坐了人，姝言进门瞧见端坐在里头的秦尚安时，脑袋有片刻的空白，思绪一时间便凝住了，也不晓得当下是何心情，只觉得五味杂陈，实难言说。
“见过郡王。”
众人一番见礼，待再坐下来的时候，姝言的心神已稍定了定，此时才见到秦尚安下首还坐着一个男子。
“老太太，大娘子，我今日来，便是受君钰所托，为他的这位得力副将来说亲的，”此时，陈氏终于道出原是这位男子想要娶叶家姑娘。
于是，众人将视线都放到了男子身上，只见他长得方盘大脸，浓杂的眉下长着双小眼，鼻梁甚挺，骨头却圆润如珠，下方是张大嘴，那模样与秦尚安可谓是云泥之别。
若不在一处，兴许只是长得粗犷了些，但将他放在秦尚安身边，当真是条活路都不给了。
“这……”胡氏一时语塞，僵了僵后，才转头看头问陈氏，“那不知这位将军瞧上咱们家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