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忆？监狱？无所谓，去大闹一场
“你们这帮崽渣！愚蠢的犯罪者！就连苍蝇也不肯咬上一口的臭烂！最好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听着，我知道你们的渴求。”
“知道你们那可笑的幻想！”
“你……你……还有你！你们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想要离开这个监狱……哈，但你们也都知道这座卡门大监狱自修建起到现在的三百六十五年内，没有任何一个囚犯能够逃离这里！”
“都给我进去，好好享受与你们罪行相衬的苦难吧！”
狱警在呵斥着新来的一批囚犯。
这是监狱的传统。
用长期不断的敲打的方式让这帮人不要再心存幻想。
而在队伍路过的其中一间牢房，一个黑发的年轻男人捂着眼挣扎起身。
好暗……
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这里没有光线，全是漆黑一片。
我……是谁？这里，又是哪……
尽管刚才还意识有些模糊，但却也让这个男人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监狱……我为什么会在监狱？
回想这些却什么也没能想起，一片空白。
我也是个囚犯？
脑内的知识告诉他，监狱这个词汇的含义，以及什么人才会到这里。
很奇怪，他失去了记忆，对于过往的经历一无所知，可却仍然拥有知识。
他下意识摸索四周，单薄粗略的床被，冰冷坚硬的墙壁……其中却出现了不一样的质感。
纸张……而且还在床被上边，让我触手可及？
太暗了，怎么看得……
他睁大了眼。
男人确实看不见，但他却能知道内容。
用手触摸着纸面，感受着触感的些许差异。
尽管缓慢，但纸上边书写的字一个个浮现在他的脑海。
这是某种盲人特有的技艺，即使失明也能通过手来触摸纸面知道上边的文字。
他手上的纸是比较粗糙的，因而有墨水写下文字的地方会特别明显，而且容易分辨。
……刚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他刚好有学过这种技艺，从而刚好能在失忆的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了解放于旁边的纸上的内容？
他产生了怀疑，哪有那么多刚好。
这是……计划好的步骤！
他立刻有了推测。
自己的失忆很可能不是一种突发情况下的意外，而是一种已知的预料……
所以他甚至失忆前就为了此刻而做好了准备，纸很可能就是失忆前的他留下的。
光线昏暗……
是因为在监狱中？
不对，自己所在的是牢房，而不是禁闭室……证据就是他刚才还能清晰听到狱警的声音。
如果是禁闭室，完全封闭的情况下就算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也会很小。
但犯人的牢房哪怕没有灯，走道总该有灯，一般牢房采用的存在空隙的铁门不可能一点光都渗透不进来。
他几乎没有怀疑，对自己的推测没有任何中断，无比的流畅。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哪怕现在还没得知纸上的信息，他都如此。
这似乎来源于一种毫无缘由的绝对的自信。
甚至连失忆前的自己想好了一切留下了信息这种结论也是不假思索地得出。
所以……
整座监狱都是昏暗无光的状态！
令人震惊，甚至难以接受的答案。
但他得出了合理，就会深信不疑。
而很快他也得知了纸条里面的内容：
【你好，“我”。】
他对于这种开头甚至没有惊讶，只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罢了，他更关心后面的信息。
【不过要按这样称呼的话，显然是种麻烦的事，非要说的话，你可以称我为……】
【隐者】
【抹除自身痕迹的隐者】
隐者吗……他咀嚼着这个字眼，既然过去的他选择了用这样一个词形容自己，肯定也有一定的深意。
【但是哪怕我这样讲，甚至用你我来区分……我们都是同一个个体，这点是无误的。】
【但同样的，这是一次新生……也是一场无法预料的试炼。】
试炼……
那么所谓试炼的内容呢？又是在哪里进行……
不对。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试炼已经开始了。
甚至过去的自己早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场地就是在这座监狱！
就连自己过去入狱的这个事实都不是意外，而是计划之中。
自己也许根本就不是因为所谓犯罪而入狱，也不是被抓捕进来的……自己很可能只是为了某个计划做铺垫而主动进入了这个监狱。
【那么想必你也明白了……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你没得选。】
【逃离这座无光的囚笼吧……我期待你的表现。】
【给你一些小小的提示。】
【夜石将会为你铺开道路】
【窥见光芒后去拥有光芒】
【无需质疑按你的心行动】
【最后。】
【祝你好运……你的失败将会是我的失败，虽然你的成功未必是我的成功。总之别停下来，你的锁链还未挣脱，但我们始终是自由的。】
【以及，铭记我们最初的名字：】
【周理】
年轻的男人……不，周理眨了眨眼。
谜语人竟是我自己？
他揣摩着所谓的提示……
【按你的心行动】【无需质疑】……其实是同一个意思，下定决心。
只不过为了加深这层意思才强调般提出。
简直像他真的会因某种困境而迷茫迟疑，在想起这句话后才坚定决心一定……
就像……某种“预言”？
呵。
周理笑了。
也许，能达到预言般效果的前提是，他相信这是预言。
这更像一种引导……
试炼……引导……按本心行动……
他的嘴角扬起，仿佛尝到了乐趣。
对现在的他而言是试炼，对过去的他……对这位隐者而言是什么呢？
是刁难？
怎么可能。
带有极强目的性的计划，分明就是冷静而不带丝毫情感的。
……是测验。
但重要的却不是【正确的答案】，而是【周理现在会给出什么答案】！
所以才给了他这句话好引导他更加果决地行使自己的想法。
可是……
这太奇怪的了。
过去与现在不会是分裂的个体，除出变成婴儿般一张白纸的情况，哪怕失去记忆，性格与行为也不会有太多变化……
隐者凭什么猜不到他会怎么做？！甚至还为此准备了一场试炼！
周理虽然是失忆了，可思考能力和行动力却丝毫表现不过这一点。
不，绝不只是失忆这么简单……
这其中隐藏着更深的东西……
周理几乎要站起来。
新生……
不是苏生，不是重生，不是复生……而是新生！
原来如此……
我现在是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崭新的人格。
这也在隐者的预料之中。
所以他才会无法得知我现在会怎么做，甚至为了知晓这而准备……
可还是有问题。
哪怕“知道”又怎么样呢？隐者新生成了现在的周理，那应该就不存在了，是真正的连自身存在都抹除的隐者……那这种做法的意义呢？
一个人在将小白鼠放入笼子做实验的前提是……他自己不能是实验对象！
实验者和实验者是同一人的情况……观测者不就根本不存在了吗？！
无法观测结果的实验是不合理的……
可……
如果这是隐者的计划，那就不该有bug，也不该如此不合理。
……这其中肯定还有缺失的信息。
周理得出了结论。
那么所谓的三条提示，实际上有用的就只有两条。
第一条很容易就能提取出一个关键的名词【夜石】。
铺开道路……才能前行。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道路将寸步难行？
我必须先找到这个所谓的夜石吗？
至于第二条。
窥见光芒，拥有光芒……
周理思考角度还算全面，字面意思及潜藏含义都会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是窥见光芒才能拥有光芒？
那么什么是窥见，什么是拥有呢？
窥见光芒……看见光芒……
只有看不见的人才需要看见。
周理从思绪中走出看了下周围。
一片昏暗。
窥见光芒难道指的是……视力？
夜石能铺开道路……窥见光芒……
如果得不到夜石，那将无法行动……
难道指的是。
夜石能让我拥有黑暗中的视力？
周理没有再去思考拥有光芒的含义，既然已经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那接下来没有拥有夜石的情况下继续往下推，得到的答案都将会是毫无根据与理论基础的臆想。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所谓的夜石，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东西，现在的获取条件又是否存在确立。
先不论贵重和廉价……
他现在确确实实在一个大监狱里。
那么……
周理闭上了眼，开始摸索着周围。
床后坚硬粗糙的质感……是墙壁。
沿着墙壁慢慢走了一圈。
没办法单凭摸索来测试长度……但是空间应该并不大。
期间还发现了有一个小间……通过气味能立刻知道，这是犯人单间里面的厕所。
想必这个监狱的运行模式就是，虽然每个囚犯都有单独的房间，甚至还有厕所。但是给予的空间并不广阔。
至于吃食……显而易见，犯人的待遇不可能太高，甚至于还建了厕所就已经非常人道了，怎么还可能把饭送到犯人门前？
一个集中的大食堂……那就必然有一至两三个。
……让犯人聚集吃饭的固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