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他不是微服而来么?那干脆就让他...葬身句容!
与此同时,句容县衙后堂书房内,句容县令魏长空,双手撑于桌案,死死的凝视着桌案上的三张画像,犹如一尊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直起身的魏长空,话语中透着一抹沙哑,以及一缕微不可察的颤音,
“天斌,照你昨夜所述,我着人画了这三张画像,你上前看看,与你之前所遇三人,像是不像?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魏长空极其反常的言行举止,凝重的神情,顿时让书房内的三人,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尤其是平日里横行街市,无恶不作的杜天斌,此刻突然被自家义父召上前去指认画像,瞬时便有一种头皮发麻之感,
“义父,画像中的这三人,虽不是十分相像,却也有七分相似!”
杜天斌话音刚落,瞬时便被面色蓦然一片惨白,面目狰狞的魏长空,一把揪住了胸口衣襟,“你你确定,真有七分相似?”
见魏长空竟罕见失态,邓飞云与杜青林瞳孔一缩,对视了一眼之后,邓飞云赶忙起身问道,“大人,到底到底发生了何事?莫非画像中的三人,大有来历不成?”
杜青林见自家儿子被魏长空揪着胸口衣襟,神情惶恐,眼底掠过一抹不忍之色,当即拱手抱拳道,
“大人,即便那三人大有来头,天斌一时不甚将人得罪,大不了赔礼道歉,将所得银两,双倍奉还便是,
天斌年岁尚小,可万万禁不起您老如此惊吓啊!”
“闭嘴!”
暴喝了一声,魏长空一把推开腿脚发颤的杜天斌,从衣袖中取出用上好宣纸所描画的三张画像,手掌轻颤,一一摆好,
深吸了口气,极力压下心头的恐惧,魏长空凝视着瘫软在地的杜天斌,眼中透着一丝期冀之色,“天斌,你起身看看,这三张画像,于你之前所遇三人,又有几分相似?”
双腿发软,扶住桌角颤颤巍巍站起身的杜天斌,眼中透着一抹惶恐茫然之色,再次探头看去,
将桌案上的三张画像,从左到右细细看了一遍,杜天斌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中间画像上,继而下意识的俯下身子,盯着画中人一双杀意滔天刺骨的双眸,
见杜天斌眉头紧皱,久久不语,隐于衣袖内双手轻颤不止的魏长空,深吸了口气,嘶哑道,“天斌,如何?这三张画像,于你之前所见三人,像是不像?”
“鬼啊!”
魏长空的开口,不仅打破了书房内诡异的寂静,更让好似陷入某种幻想中 一时难以自拔的杜天斌瞳孔一缩,瞬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
“啪”
杜天斌被魏长空一巴掌打翻在地,身为人父的杜青林赶忙上前一步将其扶起,低声抱怨道,
“大人,小儿失态,让他冷静片刻,待他清醒过后再行询问便是,又何必如此着急,掌掴于他?”
“何必如此着急?”脸颊一阵跳动,素来讲究气度的魏长空,一把揪住杜青林的衣襟,寒声幽语道,
“倘若真是那位活阎王,着便装微服句容,咱们全家都得死绝,你他么还如此气定神闲!”
“活阎王?”
杜青林爱子心切,尚未及反应,邓飞云却是浑身剧震,蓦然发出了一声尖锐之声,继而大步上前,双唇轻颤,哆哆嗦嗦的问道,
“魏魏大人,您说的那位活阎王,可是指的可是应天府衙的那那位?他他来咱句容干啥?”
“来咱句容干啥?飞云,你以为呢?”
难以直视此刻魏长空阴冷的眼神,邓飞云目光躲闪,浑身轻颤,“大人,那位修罗屠夫可是杀人不眨眼,咱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叫我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不是微服而来么,那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葬身句容!”
安抚好儿子的杜青林,自然明白自个屁股里有多脏,更明白一旦落在那修罗屠夫手中,将会面临怎样凄惨的下场,虽脸上一片煞白,眼中却瞬时涌出浓浓杀意!
见魏长空双眼微眯,手捋胡须,似有心动之意,瞳孔再次一缩的邓飞云,顿时厉声呵斥,阐明厉害,
“休得胡言,万事皆有应对之法,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时今日之地位,一旦冒天下之大不韪,谋杀堂堂京畿知府,那无疑是玉石俱焚!”
“即便咱们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堂堂京畿知府,葬身句容总是事实,更别说那位圣眷龙恩,少有人及,
那位但有不测,句容县衙一干人等,上至县尊大人,下至衙差,谁也难脱干系,全家老小都得为其陪葬!”
说到这里,句容主簿邓飞云对魏长空拱了拱手,眼含一抹问询期盼之色,
“按说身为京畿知府,包括地方官吏,除非调任,或具折上奏,待圣意许可方可身动,
再者说,自那位上任应天知府以来,几乎已成满朝焦点,若是擅离职守,必被人所弹劾,
所以,卑职以为,或许是大人您至此升任之际,心绪稍有波动,以至”
“飞云你是想说,本县疑心生暗鬼,以至方寸大乱草木皆兵?”
“卑职不敢!”
魏长空直言不讳的冷笑道,“敢不敢都不打紧,咱们都是同舟之人,若本县青云直上飞黄腾达,自然会对尔等诸多提携,
若当真大难临头,即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们!”
就在这时,瘫坐在椅子上,眼中透着浓浓恐慌的杜天斌,缓缓回过了神,踉踉跄跄的起身走向桌案,
“义父,孩儿觉着这三幅画像,左右两张画像,不论是气质,还是相貌,皆与孩儿当日所见,极其相似,
但居中这幅画像,与孩儿之前所见那人,相貌虽极为相似,但气质却相差极大!
孩儿之前所见的那位年轻人,虽相貌俊朗不凡,为人却是唯唯诺诺,决然没有画像中人,如此凛冽滔天的杀意!”